第八章 和「國王」的會面
「難道,姊姊是令人不可信的嗎?」
「嗨,『國王』。」途中,警衛問,「M大廈有後出口嗎?」
「失陪一下。」夕里子起身進了廚房,壓低了聲音說,「大姊!連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嘛!平時就算是切魚糕都笨手笨腳的!」
夕里子終於醒悟過來,把手搭在綾子的肩上說:「大姊,人家都那樣說了,我們走吧。」
「如果這種女孩的飯菜那麼合你胃口的話,就去和她結婚怎麼樣呀?」岐子尖聲尖氣地說。
「就是地鐵站的通風口。掀開那裡的蓋子可以很容易地通到外面。」
「是呀……」珠美沉思著說,「哎呀,不過他們好像完全沒有夜生活呢。」
「『醫生』,原本是醫生嗎?」夕里子問。
「像蠢貨似的!這就是女人承擔的使命呀。」這是珠美的哲學理論,「是呀,要說安東老師的話,的確是很受歡迎。就算大姊迷戀他,也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我們並沒有花他的錢。」
「可是,他太太回來很晚吧。」
夕里子覺得自己彷彿是小說或漫畫中的主人公一般,以流浪漢的「皇帝」為首去抓罪犯。——雖然不是什麼CM(指揮),不過,這感覺真是「棒極了!」
「可以呀。現在要嗎?」
「沒錯。她說看見過在酒店裡和水口淳子在一起的男人。」
「姊姊請客。」
「——今晚是我做的飯喲。」綾子今夜顯得幹勁十足。
夕里子如同挨了當頭一棒似的,發了好一陣子的呆。這麼重要的情報她竟能說是忘記了。不愧是夕里子,雖說是怒上心頭,但在安東面前還是強行忍住了。
「幹這件事的那群人怎麼樣了?」國友問警衛。
「吃醫院的飯會餓死的。」
「明白。」警衛急忙跑了出去。
「——好吃!真是了不起呀。」安東一邊吃著一邊讚不絕口,「這樣的話,隨時都可以做新娘嘍。」
「這全都是我的責任。把我逮捕也好,讓我入獄也好,都不為過,可是我們是那種進了監獄反而會因為有了家而高興的人。這樣的話,對你們反倒不公平了。」
夕里子一拉開餐廳的拉門,冷不防安東岐子就站在面前,她「哎呀」的一聲驚叫後才回過神來打招呼,「您,您回來了……」
「丟下妹妹垂危的病體不顧,一定是和那個警官先生去約會了吧。」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警衛慌張地說,「現場的情況是我親眼看到的。確實如您所說的一樣。只是,我總覺得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的。」
「啊,舒服了嗎?」警衛問。
「我……什麼也……」綾子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不過,就這樣可不行呀!我總要熱一下吧。」
夕里子不理會她繼續說:「大姊的樣子有點兒怪。我要你好好留意。」
「不可能的!他和太太在一起呀。」
「是什麼奇怪?」
「找打嗎,你再說!」夕里子說著舉起了拳頭。
「臉色也恢復過來了。太好了。」站在旁邊的國友說。
「是是。——啊,對了!」珠美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糟糕!」
「真是萬分抱歉呀。」是和緩而富於情感的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方式,「都是我監管不力的緣故。我會讓他們都來給您賠罪的。」
「不用,沒問題的。」「國王」說,「就在我們談話的同時,地下街區的人們正在找他們呢。即使他們打算從哪兒出去,這裡也應該會馬上得到通知。」
「啊,可以呀。」
「國王」望著夕里子微笑著鄭重地點頭致意,夕里子也點頭回禮。
「還好嗎?」國友氣喘吁吁地問,「因為高峰期車被堵住了,我是中途下車跑過來的。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要打起精神來喲。」
「不,不用……謝謝。」夕里子窘迫地說。
「打我就不給錢啦!」怎麼說也是財政大臣比較厲害,夕里子不情願地把拳頭縮了回去。珠美打開了書包。
「托您的福,我必須一個人面對各種各樣恐怖的檢查。」
「被三個男人襲擊了,包也被搶了。」
「這是你該幹的吧。因為我遇到了這麼倒霉的事情。」
用珠美身上的錢付完住院費後,兩人進了醫院對面的餐廳。珠美三口兩口地吃光了一份義大利麵,立刻又把三明治吃光了。
夕里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位『國王』。其實他的身材並不高大,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了不起的地方,只是周身都充滿了叛逆的氣息和領導者的威嚴。
「好。馬上出發吧。」「國王」站起身來對夕里子他們說,「快的話,馬上就可以抓住他們了。那麼,小姐,您就在這裡——」
夕里子買了內衣和襯衫回來後,進了警衛室裡面六張榻榻米大的和式房間。在換洗室裡洗了個熱水澡後換上衣服的夕里子,已經完全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了。恢復了冷靜後細細推敲,警衛說的話令夕里子也產生了同感。為什麼那三個人會突然襲擊夕里子呢?當然也可以認為是件意外。但如果不是意外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呀。沒有被那三個人侵犯嗎?處女膜再生手術可是很貴的喲,因為不可以上保險。」
「就在這裡面。——稍微有點兒窄。」國王打開廁所旁的通道,帶著大家出了放置打掃用具的地方。
「已經可以出去了嗎?那好,我們去外面吃吧。」
「可是,這不是您的錯呀。」夕里子說,「無論是多麼發達的國家,也會有小偷存在的。」
「那麼說,已經從這裡——」
「那,你說吧。我去幫你買。」
「不行。」
夕里子忍不住猛地撲倒在國友的懷中,然後就那樣讓國友抱著一動不動地伏在他胸前呆了一陣子。但淚水卻流不出來,夕里子也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極為貧乏。如果能稍微掉兩滴眼淚的話,也許更能贏得國友的同情,會被緊緊抱著吧……喜歡的時候就流淚的本事,夕里子可是完全沒有。
「不是的話,就馬上從這個家裡出去也沒問題吧!總是厚顏無恥地賴著不走。覺得我回來的晚也無所謂,你在幹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
「發生什麼事了?」
夕里子和珠美互相看了看,然後又互相點了點頭,都覺得果然有些不對勁。
夕里子坐在警衛人員www.hetubook.com.com的警衛室小屋裡。
「哎,我肚子餓了。還沒吃午飯呢。」
「不可能!男人不可能忍得住吧。」
「那好,先核實一下實際用途,拿一千日元給你吧。」
「我不是在開玩笑呀。總覺得很怪。你對安東先生是怎麼評價的?」
「這是當然的。」
一來到外面,珠美就呼地吐了口氣說:「真厲害呀,中年女人的嫉妒。」
「真是奇怪呀。」警衛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啊,對了。我忘記了。」綾子說。
「不好吧。魚之類的東西過了火候會變黑喲……」
國友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不過,老師以為是家常的飯菜呢。」
「『國王』!找到了!」
「是強|暴未遂。」夕里子訂正她。
「怎麼樣,查找凶手的進展如何呀?」安東問。
「另外,多謝您的好意,我想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總之,請您原諒。」夕里子站起身來,跟在從裡面出來的綾子和珠美身後出了大門。
「好。這才像你嘛。」
珠美瞪圓了眼睛,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綾子姊姊她?怎麼會!」
「不行,那是……」夕里子臉一紅,「是內衣……我想換。感覺很噁心呀。」
「啊,今天一個晚上暫時住在敦子家吧。」
「你呢?」
「沒什麼。這都是作為教育工作者該做的。」安東說。
「嗨,醫生!」「國王」大叫了一聲。有人倒在地上,穿的雖說是——白衣,但現在已經近似「黑衣」了。確實是個一眼看去像個醫生的男人,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
「也可以呀。因為是在『家常菜』的專櫃買的嘛。」夕里子想,為什麼我們姊妹的想法毫無共通之處呢。
「嘿!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安東站起身來。
「我相信的可是金錢喲。」這種事竟可以這麼認真直白地說出來,真是可怕呀,「那,姊姊,你沒事吧?」
「不用說了。」國友微笑著說,「她已經決定一起去了。」
用手理直了稍微有些濕潤的秀髮,夕里子一回到警衛室就有些吃驚地站住了。椅子裡坐著一個模樣奇怪的男人。有多大年紀呢?看起來從六十歲到四十歲都像。半長的花白頭髮垂到肩部,覆蓋著臉的下半部分的鬍鬚直垂到胸前。穿著的是,西裝——不,是從前的西服,應該說是舊衣服,磨起的毛閃著滑溜溜的光。一塊毛毯像斗篷似的從肩上披下來。鞋子也是已分辨不出原色的舊鞋,再仔細一看,左鞋和右鞋還不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不管怎麼看他都是一個流浪漢,只是並沒有那種令人目不忍睹的骯髒感。衣衫襤褸卻不令人聯想到骯髒。尤其是那雙眼睛,和其他流浪者大不相同。不是那種毫無生氣充血的眼睛,也絕非精光四射,但卻冷靜充滿了知性的神采。這雙眼睛正溫和地看著夕里子。
「怎麼啦?」
「我討厭免費的工作,不過……」珠美被夕里子狠狠瞪著她的眼神折服了,「哎呀,這回我就吃點兒虧吧。」
「剛才我查了一下。是三個人,都是這一帶的熟臉,所以我想大概我知道。」
「另外,珠美。我還有事要交待給你。」
綾子站在那裡和_圖_書,回過頭去目不轉睛地望著安東家。
「可是……」
「您在教她什麼呀……」岐子故意把臉轉向一旁說。
「好啦。是買的成品呀。」綾子說著把飯菜從超市的食品袋裡轉移到盤中。
「是呀。您是怎麼知道的?」
「大姊。」夕里子催促著。
「無異常。」說完,珠美刷地掀開毛毯,從床上跳了下來。她早已換好了衣服。
「就像你見到的,我還活著呢。」
「奠儀,給多少?」
「有這麼健康的病體嗎?」夕里子笑著說。
「是嗎!我還沒注意過呢。」
「好像這裡面有很複雜的內情呀。」「國王」說,「不管怎樣,要先把那三個人找出來查問清楚吧。」
「是這樣,今天在公司裡神田小姐告訴我的。」
綾子紅暈滿頰,不斷地給安東添飯。儘管沒做過那樣的事,但夕里子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什麼,因為在那個群體裡很少會發生這種事件。」警衛說,「雖然那副樣子被大家厭惡,路過時都躲避他們,但其實他們中間大多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學者、哲學家等。當然說不上是什麼上等的團體,但首先大家通常所說的暴力事件一般他們是不會做的,如搶包或強|暴婦女之類的。」
「不就昨天一個晚上嗎。太誇張了吧!」
「畜生,別逃!」警衛抬頭看著通風口。
「反正,老師和大姊的情況,你要好好盯著。沒問題吧?這,就是你的使命。」
「馬上通緝的話——」國友說。
「慶祝病愈嘛。」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岐子尖叫著。綾子則怯生生地縮著身子,「因為聽說你們沒有了住處,所以我不怕麻煩好心收留你們,但沒想到你竟會勾引我丈夫……」岐子狠狠地瞪著綾子,「你這隻偷腥的貓!」說著打了綾子一記耳光。
「這一點要馬上通知警方才好。」夕里子站起身來,「老師,我想借用一下電話。」
「受人指使?那,你……」國友說。
「算啦,不用了。」夕里子說,「把錢和包還給我就可以了。不過——我還想問問他們,襲擊我是臨時起意還是受人指使。」
真不知道她倆誰是姊姊。
「——幹什麼?怎麼啦?」安東說話了。
「嗯。這是我拿手的。」綾子高興地說。
「太過分了,說那種話——」綾子哭著說,「我……沒幹過什麼有愧於心的事!」
夕里子極自然地點頭致意:「我是佐佐本夕里子。」
「給多少錢?」
走在走廊裡,珠美驚疑不定地眨著眼睛大叫:「少騙人啦!」
「我想買些東西。」
「嗯,啊……是什麼呢。啊,對了。接著前些天神田好像又去了那家酒店。她說她好像是年中的時候也去過,看到了好像是同一個人的男人。」
「真是無可救藥了。」「國王」喃喃自語地說。
多少平靜下來以後,夕里子把片瀨紀子被殺事件以及今天地下街區發生的事件告訴了珠美。
「真是些粗魯的傢伙,竟對這樣的女孩無禮!」國友輕輕地撫著夕里子的頭髮。夕里子離開國友的胸前露出了微笑,「會笑了。已經沒事了嗎?」
「不,」話被「國王」打斷了,「他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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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恐怕不會就此空手離開。他們平常白吃的店不到十二點是不營業的,而一點鐘店裡正忙。所以他們能拿到東西的時間是在那以後。」夕里子拜託這裡的警衛給國友打了電話。她已經連打電話的力量都沒有了。被襲擊的時候只顧了忘我地拼命掙扎,深深的恐懼感直到現在才慢慢由心底升上心頭。而且,衣服和裙中被亂摸亂碰的感覺還記憶猶存,想起這些夕里子不禁全身顫抖。
「小氣鬼!給我五千吧。」兩人滿不在乎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交涉,最終以三千日元成交了。
「是岐子回來了呀。」安東說,「我們都沒發覺。今天很早嘛。快,吃飯吧。綾子做的。真是越來越好了。」
「為什麼?」
「這麼說——現在是一點十分。」
「在哪?M大廈後面的出口嗎?」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警衛說,「這裡面有值班室,那兒有淋浴設備。在那裡洗澡舒服一下怎麼樣?」
「對不起。出了點兒事。」
「你別說話!」岐子嘶啞著嗓子喊,「這種女孩有什麼好呀!不就是那種一見了男生就馬上上床的不良女孩嗎!」
「哎呀,真是麻煩你了。」安東一進餐廳就說,「是家常飯菜味道呀,真是久違了。」
「是這樣的話就好了。可是,我對安東老師的態度也放心不下。」
「我給國友先生打電話是為了那件事。」夕里子說出了讓植松寫單據,然後打算交給國友幫忙做鑒定的事。
外面傳來吧嗒吧嗒的腳步聲,門一開,一個感覺上還年輕的流浪漢探頭進來。
午休時間雖然已經過了,但地下街區裡的人還是相當多。警衛和國友他們在流浪漢的率領下匆匆走過,令得過往的行人都希奇地頻頻回頭望向他們。
夕里子總算放了心。她正在為會吃到怎樣噁心的食物而焦慮不安。
夕里子想,有個過於精明堅強的妹妹也是件令人頭痛的事呀。
「是新職員的不適應期吧?」
珠美聳了聳肩站起身來,和綾子一起進裡面的房間去了。夕里子在這邊正襟端坐,「這麼長時間裡,姊姊和妹妹給您添麻煩了,非常抱歉。」說完點頭致謝。
「對不起……」夕里子呼出口氣來,把臉埋起來,「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還沒有從恐懼中脫離出來。」
「這是自然的啦。」
「啊,是,是我。」夕里子點了點頭。
「你說的神田小姐……就是和水口淳子很親密的那個人吧。」
「國友先生,對不起,可以借錢給我嗎?因為全部在包裡被搶走了……」
「這個人在地下街區的流浪者中被稱為『國王』。無論哪個團夥都會老老實實地聽從他的吩咐,發生什麼糾紛也都會去找他解決。現在這個地下街區裡有多少人,他也全都知道。如果從遠處來了新的流浪者,能否加入也都由他來決定。——『國王』的稱號好像是在不知不覺中被叫起來的。自地下街區建成以來,他在這裡已經生活近十年了。」
「那我太高興了!就這麼辦吧。」夕里子手裡握著錢,飛奔出了警衛室。
「『醫生』用酒牽制住了他們。」
「幹什麼?開玩笑嗎!」
「啊,我來介紹一下。」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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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麼回事呀。總覺得……她好像是迷戀上安東先生了。」
「可以找到吧。『國王』。」警衛問,「那三個人平常總是待在那個休息廳裡,睡覺也在那裡嗎?」
「沒什麼,那是當然的嘛。不過,刑警先生可真慢呀。」
「只要了解那些傢伙們的想法就會馬上知道了。那麼,他們出去了嗎?」
「嘿,別說這種怪話。」安東皺著眉頭說,「綾子只是好心而已——」
「嗯……」綾子還在抽泣著,無力地邁開了腳步。
「裝什麼蒜。好啦,結果怎麼樣?」
「好啦,有什麼要拿走的東西就去拿來吧。」夕里子扶著綾子站起來,「珠美,還有你。」
綾子流著淚的雙眼向安東望去。安東本想說什麼,但遇到岐子嚴厲的目光,最終就這樣沉默著什麼也沒說。
「果然,我也要呀。」
「原來是這樣。因此那張單據放在包裡也被搶走了嗎?」
「國友先生……」
「他的頭在流血。」國友上前蹲下身去仔細檢查了一下,「——他被打傷了。還有氣。沒大礙。」
「不行。因為我一分錢也沒有,還借了錢。」
「快,先叫救護車。」國友說。
「安東嘛,不壞呀。因為他又親切,感覺又很可靠。二月情人節的時候,我們班有人送他巧克力呢。」
「哎!是真的嗎?」
夕里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看到了「和她在一起的男人……那麼,看到凶手了?」
「——姊姊,怎麼這麼晚?」珠美在醫院的病床上抱怨。
安東岐子緊繃著鐵青的臉進了餐廳。大家不由得就這樣平息靜氣地一動不動地僵住了。
「兩人被殺、偽造單據、盜竊、強|暴婦女,愈演愈烈了吧。」
「您就是遭那個團夥襲擊的小姐嗎?」「國王」問,那份溫和與直接令夕里子吃了一驚。
「那麼,你是說我在說謊嗎?」夕里子對他大叫起來。
「對不起。可以借洗手間讓我換一下嗎?」
「片瀨太太去世了吧?我們一定要出席葬禮吧?」
「因為我聽得見安東打鼾的聲音。睡著了才會打鼾呀。和太太過夜生活的話,不會打鼾吧。」
「就是呀,這都是你的無端猜測。」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允許那三個人加入真是我的失敗。」「國王」搖了搖頭,「我早就說過如果發生了類似這次的問題,就要被驅逐出這個地下街區,但是他們明知故犯的話,應該是已經打算逃離這個地下街區了吧。」
「嗯,謝謝您。」
「不知道,這種事情在這裡是無關緊要的,小姐。」「國王」平靜地回答。「到這裡來的人們都是想和過去做個了斷的。所以,我們互相都不問姓名,也不問出身。只是在一起憑著印象和樣貌起的名字。」夕里子點了點頭。
「不知道,好像只看到了背影。可是聽起來不像是爸爸,感覺上完全不同。」
「這樣呀,我明白了。——這些夠嗎?」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也可能是顧慮你們呢。」
「嗯。我才不會退縮呢。」
「交給你吧。大姊,把湯也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