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裸照風波
總之不能置之不理。夕里子衝出酒店,向國友所在之處奔去。
「姊姊你遇到不幸了。」
「發生怎樣的事?」
「他說,你的身體,還有你被我擁抱的情形,都拍下來了。假如不想被人見到那些相片的話,就別說出去。」
「對,對呀!」
他把珠美的衣服扔過去。
珠美慢慢甩一甩頭,怎會這麼愛犯睏……難道今天是星期天?
「咦?」珠美正要坐起身來,睜眼一看,不禁大喊一聲「哇」。
「看到姊姊,無須如此吃驚吧。」綾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說的也是。」夕里子說——「姊姊,剛才……你說什麼?」
「說不出口呀。結婚前的女子,竟然和男人做了不可告人的錯事,很羞恥啊。」
「什麼?」
「哎,是珠美不好嘛。」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
綾子每次都作突發性發言,使夕里子混亂不已。
「你做對了!」夕里子用力摟住姊姊的肩膀,「國友一定替你把做那種事的傢伙找出來的。你能說明是怎樣的人嗎?」
「嗯。」
「你做了什麼?」雖然害怕,但珠美不會哭。
「她掉了什麼?」
「你……」
「又不是在上日語的正確用法課!」
「唔……暗暗的,看不太清楚。」
「日本女人?」
「嗯。不知過了多久?當我睜開眼時,有個古怪的男人。」
「是的。你領悟得很快。」
「那我應該怎麼做才是?」
「是日本人哦。不過,他戴著太陽鏡——在車上哦。是不是很怪?」
「怎樣古怪法?」
「但你剛才說看不太清楚。」
然後,「砰」一聲關門走了出去。
兩人下去大堂。
「然後?」
「有何不同?」
「抱歉……」杉山長吁短嘆不已。
「還沒吃午飯?那麼,待會我拿點東西給你好了。」
「www.hetubook.com.com總之,你躺著別動。過一會就會好的。」
「好臭的酒味。」走到旁邊時,夕里子皺眉。
「我是初中生哦。說你向中學生做出猥褻行為,如此一來,你在電視界也混不下去啦。」
啊……好睏。
「瞧,你都沒認真地聽。」
「又來了?」
「然後,傳來腳步聲,有幾個人呢!在我回頭去看之前,有塊布什麼的罩頭罩臉蓋下來啦。我一下子被抬起……如果我掙扎,可能會掉下去呀,是不?但是我怕痛嘛,正在想著時,被人不知扛去什麼地方了。」
「照片?頂多寄去哪間出版社吧?或者會有出版社欣賞那些裸|照,替我出『寫|真集』呢。」珠美若無其事地說,「不過嘛,你以為我不會報警,忍氣吞聲地躲在家裏哭泣?我才不會那樣愚笨。」
對了,昨天,綾子很晚才回來,搖搖晃晃地入夜後才回到酒店,而且她樣子有點古怪亦是事實。
「醒啦。」有聲音說。
「好極啦。對不起,拜託!」
「當然。」綾子點頭,「總之,那個地點好暗,大概是車內吧。好像是貨車之類。」
說完,他走了出去。
是誰呢?這間酒店好像沒有別的日本女客。
「嗯。」綾子點點頭,「我不在意。」
「他說,你不要說多餘的話。你的身體我欣賞過啦什麼的。我嚇一跳,這才發現——自己是裸體的。」
「這是誰該問的句子?」夕里子呼了一口氣,「姊姊……是真的?到底是誰?」
夕里子嘆息。
想到這裏,夕里子臉都轉白了。爸爸不在時,若是發生那種事,怎能辯解?要不要切腹以示歉意?
「日本女人吧……她說了些什麼,又吃了些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然後她說用酒乾杯——結果迷迷糊糊的……」
車上似乎被隔成好幾個地方,珠美被禁錮的是個堆滿許多粗電纜和電線的貨倉似的小室。
「然後呢?這回做了什麼?」夕里子擺起架勢「應戰」。
「怎會呢?十五分鐘以前醒的。」
「我知道呀!」
「哦,你是那個導演!」珠美說。
「哎!別用這種方式說話,我難說出口呀。」
「你不滿意嗎?」
「若無其事地聽呀。就像……日常會話的氣氛。」
她伸舌扮鬼臉,弄得導演臉都紅了。
「消化很慢。」珠美說,「如果說出去的話,你會怎樣做?」
杉山躺在床上嗚嗚呻|吟。
「取笑的是你呀。」夕里子反脣相譏,「什麼事呀?快說啦。」
「失去知覺?」
「讓我來。國友你必須去那邊監視吧,是不?」
「繞圈子來說,就是這回事。」
「所以,我想把事情告訴夕里子,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哎,我做對了吧。」
「說點什麼不行嗎?不要一下子跑出來好不好?」夕里子埋怨。
「那你幹嘛再問?」
「我沒被人殺過呀。」
「那你幹嘛聽不見?」
「懂嗎?你太多管閒事了。如果你答應不說出去的話,我就讓你回去。不過——」他補充說明,「我拍下你的照片了。若是報警,我就把照片公之於世。」
「我有事向你解釋。」
「日常會話?今天心情好不好?我很好。是,請。」
「姊姊的話通常沒有好事,不是殺了人就是被人殺的。」
夕里子出到走廊。
「很氣呀!懂嗎?姊姊,不能在意那件事,就當做你遇到交通意外好了,姊姊沒有任何責任的!」夕里子拼命說服她。
「夕里子。」
「好像有人說什麼跑出骨頭來啦的大騷動和*圖*書,當我察覺時,珠美不在了,我覺得有點寂寞,便走了。應該說我膽怯了比較正確吧。」
「好剛強咧。」導演笑了,「那副打扮,怎麼好強也沒用的。」
「口不擇言!」導演氣得頭頂快冒煙了。
可是,姊姊竟然跟某個不認識的男人犯下不可告人的錯事,到底是幾時?有過那個時間嗎?
一個勁地頂撞了一輪,以後怎麼辦才好?
而且,這裏的床墊很硬。看樣子不是在床上……
「你——給我乖乖的。」他站起,「拿去!」
「於是我急急忙忙地走。我是走向市鎮方向的啊,肯定沒錯。即使是我,其實有時也會走對方向的!」
「嗯。兩個都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那就拜託了。」
「姊姊!不能認輸!那種下流的傢伙,必須狠狠揍他一頓才是!」
「當然了,因你為所欲為嘛。」
這是哪兒?不想也知道,在那部像現場轉播車的車上。
哎,幹嘛我要切腹?振作些!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你要做到絕對不敗露才行。萬一敗露,二十年,不,終身監禁吧。慘無人道地殺害一名純潔的少女,完全沒有博同情的餘地。」
「可是,坐那種大型車到附近來的日本人不多,只要找一找就知道是誰了。」
「是你……好痛……」杉山抱住頭,「怎會搞成這個樣子?」
「那不是跟『剛剛』一樣嗎?」
「若是傷害我一點點。判幾年罪?哎,你到時變了老人家啦。」
「貨車?」
國友手拿毛巾,見到她大喜。
「假如感冒了,唯你是問!」珠美說。
夕里子拿起綾子的手。
「對……對的。」
也不曉得現在這部車停在哪兒。
可是,星期天的話,如果鑽在床上雖然也會醒,但實在是太冷了些。
「夕里子……」
「哎,你在認真說話嗎?」
「hetubook.com•com你說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呀。」
夕里子用力敲了自己的頭一下。
是嗎?夕里子有疑問,總之現在先讓她把話說下去再說。
「若是不願意坐牢,有個辦法。」
「嗚呼……」
「哇!」
「完全兩碼子事!然後呢?在車內?怎樣的車?」
「畢竟受到衝擊啊。但,我在床上想過了,他說拍了照片,但又不是我做了不好的事,被人看到而有麻煩的是對方呀。」
「你說你知道?」
「我不曉得怎麼說,大概見過的,他是那個電視台的導演。」
「姊姊,那個某人——你和他有過『什麼』是嗎?」
「差不多。」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綾子。
夕里子設法使自己心平氣和。通常是坦白那個人要心平氣和才是,這情形卻是例外。
那導演似乎不想被人知道白骨的事。被珠美發現了,所以焦急地把她帶來這裏,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那樣子——怎會是不可告人的錯事?不是強|暴事件嗎?」
「唔,我也不太清楚。」她側側頭。
「我又不是巡邏車,不能響起警笛走路。」綾子反駁,「看到珠美嗎?」
突然,綾子出現在她眼前。
「你在取笑姊姊?」
兩人在大堂的沙發坐下。
「女人?」
珠美一直瞪著導演,終於聳聳肩,「目的是什麼?純粹為自|慰?」
「哦,是嗎?」有點白費氣力的感覺。
「不曉得。」
「怎麼啦?」夕里子窺望了酒店的房間,嚇了一跳。
「我知道呀。」綾子說。
「你沒事吧?」
「你說什麼?」
恰好那個時候,夕里子正在打噴嚏。
「那麼,你的意思是叫我隱瞞那白骨的事?」
「別催我。」綾子埋怨,「因為是難以啟齒的事。」
「當然不是。但她丟下我一個人不理嘛,那樣一來,在任何地方迷路都不足為奇了。www.hetubook.com.com」
「這個……」
赤|裸裸的!一|絲|不|掛!這樣當然會冷了。
「我也不太清楚。到了交替時間不見他來,所以回來看看,見他在呻|吟。」
「脫|光我的衣服也沒用。」珠美搖頭,「還有,我告你強|奸,這個先讓你坐牢五六年。」
「殺我滅口。」
「為什麼?」
「大概還在郊外找東西吧。」
「我在聽呀。」
「嗯。這傢伙完全不能喝酒的。怎會喝到醉成這樣?」國友不解地側側頭。
「那是什麼?」
「這等於對方故意拍下自己犯罪的證據照片嘛。我沒做壞事,不需要因有罪惡的意識而惶惶不可終日。」
「剛才說過了。」
「聽見呀。」
「不會是珠美襲擊姊姊吧?」
珠美嘆息,總之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胡說。我沒那種嗜好!」對方生氣了。
「好的。」國友把濕毛巾遞給夕里子,「稍微粗糙一點也沒關係。」
「早點說嘛!」夕里子站起來,「好傢伙!你等著!待會我叫國友去揍他!」
「好痛!這是真的!」
「對呀。」綾子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似的點點頭。「然後,他把衣服還給我,又蒙住我眼睛,把我帶出去外面。當我察覺時,就站在這酒店前面……」
「在那以前沒察覺?」
「怎會呢?」夕里子說,「杉山先生,不要緊嗎?」
「杉山先生怎麼回事?」
「臭丫頭……」
「白骨——姊姊,你剛睡醒?」
「丟下你一個人,又怎麼啦?」
「為什麼?」
「不太……清楚。好像……跟女人……」
「夕里子姊姊,這種時候非來救我不可。」珠美嘟囔著。
「冷靜些,好好地想。你在什麼地方遇見對方?」
「好像是有箱子的貨車之類,裏頭很窄,像儲藏室。蓋著我的布拿開了,我覺得頭暈……他們讓我喝了什麼。是什麼呢?不是毒藥吧。因為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