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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石的心情很愉快。

「是？那好。」

「啊……」

久保田站不穩，抓住護士的手腕。

他把人叫來後，又說：

「請放手。」女孩回頭說。

「是！」

這是甚麼玩意？是狐還是狸？

「——好像做得太過分了。」大塊頭醫生——石津說。

「那就慢慢商量好了。嗯？」

「務必請你對我公寓的住戶講講話……」

「剛才我查過了，負責的醫生休假，不太清楚那件事。」

「我的志願是當漫畫家。」

「好了，我有事情要辦，就此——噢，我會叫人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乾淨的。」

午後的醫院，已是提早分配晚餐的時刻。

「可不是。加上那位醫生是透過私人朋友委託而替她轉院的，因此其他人都不知道。如果那位醫生來了，我們會立刻調查並通知你的。」

「——到這邊來。」

「如果要做大事的話，一定會有一些犧牲的。誇張地說一句，假如同情他們的話，甚麼事也辦不成！要有頑強的意志！是的！不管報紙媒體怎麼寫都不擺在心上。讀的人第二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怎會呢？你是說不知道我老婆轉去哪間醫院？」

鮫田的祕書大屋抓住立石的手臂，把他帶出派對會場。

「轉院了？」

她很有魅力。真由美也處處擺明是「我跟立石在交往中」。

立石走進房內，往前一跌，差點摔倒。

有點醉意醺然，用危險的步伐在走廊上走著。

「沒關係啦。」走過來的是剛才那名護士——晴美。

醫生歪一歪脖子，說：「我也不太清楚。」https://ｍ•hｅtuｂｏｏｋ•com.coｍ

「——怎麼啦？」一名大塊頭的醫生走過來。「你沒事吧？」

最近連續地過酒店生活。

「幸會。」奈|美含笑說。「請指教。」

手裡抱著的飯盒滾跌下來。

「嗚呼。」他笑了。「——你是誰？」

聽了醫生的話，久保田吃了一驚。

「我聽說老師在這裡，所以來見你的。」女孩說。「酒店的人告訴我你的房間號碼，我就一直在這兒等你。」

「請保重——那麼再見。」

他另一隻手拿的是攙水威士忌的酒杯。他一邊喝一邊說下去：

「二十……左右。」

久保田等於被兩面夾攻，呆立在走廊進退兩難。

「十八？跟我女兒相差兩歲呀。」

立石幾乎無意識地揪住女孩的裙裾。

她主動投懷送抱。

「不管怎樣的公寓，總有一兩個對任何事都批評埋怨的人。」立石拿著麥克風說話。「請想一想。若是大型公寓的話，就有幾百名住客。而現實裡，那些人就被一小撮任性的傢伙搞得頭都大了！」

「嘿……當我是小孩子。」

久保田把飯盒用布重新包好，帶著無法釋懷的樣子回去了。

「嗨……謝謝。」

「一點點啦——喝醉的話，進不去裡面啦。真的，看我的！」

「對不起，借過。」

立石覺得一陣苦悶的心跳。

「那真失敬——如果知道你在等的話，我會更早撤退的。」

如此這般，立石更忙了……

立石察覺鮫田在旁向www.hetubook.com.com他點頭示意——表示已經夠了的信號。

「——還有一些人藉意說支持那些傢伙，然後開始甚麼簽名運動。他們又不住在那裡，真是多管閒事！」

「嗨，謝謝……謝謝大家！」

「怎麼啦……派對還沒結束不是嗎？讓我多喝一點。」立石埋怨不休。

「剛才那番話到我那邊再講一次。」

「啊，聽了心裡舒暢極了！」

他的舌頭有點打結。

感覺十分暢快。

大家爭著跟立石搭訕。

一台車的其中一隻輪子碰到久保田的腳。

當然，那是酒席之言，不一定當真，其後要等鮫田談好酬勞之後才決定去不去講。

久保田站起來，呆若木雞。

「那是擁有專科醫院的負責醫生說的。他說希望尊夫人轉去他那裡接受治療。」

「好！」

「我明白的。請稍等一會。」

「怎會這樣……」

片山從病房中看見當時的情形，走出來說：「石津，去釘那傢伙的梢。」

正當久保田想說甚麼之際，護士已經走遠了。

「呃……我太大聲了，對不起。因我擔心的關係。」

「不要想你女兒的事。」女孩把立石推倒在床上。「今晚只要想我就好……」

「謝謝……」

「啊……」

食物推車和另一台儀器車兩岔而過。

「——怎麼回事？」剛才那名年輕醫生回來了。「哎喲喲，這真不好意思。來人，收拾一下！」

他和真由美的交往還在繼續，她是陪伴女郎，從未隱瞞自己是從鮫田那裡拿錢而奉命陪伴立石的。

「我非要見見老師不可。請和*圖*書教你需要甚麼才能當職業漫畫家。」女孩說。「不過，看來你累了，我該走啦。」

「危險！瞧，振作些嘛！」

仔細一瞧——是個廿歲不到的可愛女孩。

「你，幾歲？」立石問。

「奈|美。」

「還說呢……我為我老婆親手製作的便當……」

「那——」

他伸手將久保田扶起來。

助威的喝采聲也四起。

久保田緊緊抱著用包袱布捆住的飯盒。

又有掌聲。

「我看起來那麼大？」她笑了，彎向立石親他一下。「我才十八哦。」

「再待一會才走好不好？我去沖個澡，酒就醒了——說不定可以幫你斟酌一下的。」

「哦……」

她沒生氣。她在笑。

「嘩！」護士閃身避開。「你幹甚麼？」

「你沒事吧？」女孩說。「你醉得很厲害。」

他被少女扶著走。

「你看我幾歲？」

立石喝得醉醺醺的，不太清楚自己在說甚麼。

「不是有礙性命的病。不過，由於治療起來需要花時間，轉院比較方便的關係。」

久保田站在那裡，有人推著盛滿食物盤子的車過來，他慌忙退到一邊。

他把房間鑰匙塞進立石的口袋裡。

當他在胡言亂語時，有人倏地拾起鑰匙，幫他開了門。

拿出鑰匙想開門時，鑰匙掉了。

咚地坐在床上，被彈起，仰面栽倒在床。

——醫生往護士中心走去後，久保田嘆息並擦汗。

——結果，立石將近天亮才有機會沖澡。

「就是那般傢伙，只會在口上高叫甚麼『民主主義』。那種人不理他就好了！大多數人所期望的事，被一部份任性的https://m.hetubook.com.com人干擾。說甚麼那叫民主主義，不是很奇怪嗎？」

「包在我身上。」年輕醫生——如假包換的正式醫生——咧嘴一笑，用力地說：「假如驗出有毒的話，可別放過他！」

「而且，萬一要花時間跟那些傢伙談判，延遲改建的話——讓住戶實現舒適生活的日子就耽擱了。那才是真正的大問題！在我的公寓，根據這種堅決的方針，早已趕走一小部份的反對者，開始進行改建了！」

「噢！」

「我名叫奈|美……」

其中一個提出要求時，立刻有許多人圍攏過來，鎂光燈四閃。

派對會場興起哄然掌聲。

女孩作勢想要出去。

剩下一個人乘電梯時，立石嘀咕不已。

大屋把立石推進電梯內。

久保田的手被她用力一擋，頓時失去平衡，在走廊上跌個四腳朝天。

「那麼……謝謝大家聽我講話。」

「嗯……」

「為大多數人的幸福著想！這才是正義！不合作的人就請他搬出去好了！誰也沒有請求他們留下來。」

走下講台的立石，被許多人圍過來要求跟他握手。

「喵——」

「畜牲……做把不會掉的鑰匙不就好了！」

「先生，請跟我合照一張！」

然而，這女孩是自己跑來見立石的，而且表明可以跟立石上床——這種事是第一次。

而且，跟畫漫畫的題材不一樣，同樣的話只要說了再說就可以了。出席派對的經營者皆大歡喜，而在每次派對後，總有一兩名同行業者向他委託說：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使他赫然醒來。難道我站在電梯裡睡著了？逕自佩服。

「先生和*圖*書的話真是一針見血！」

走廊的另一端，又有護士推著載了示波器機械的台子過來。

「可是，之前一點消息也——」

「待會在房間裡喝好了。」

「是嗎？大概聯絡不上吧。」年輕的醫生點點頭。「院方檢查你太太的傷勢期間，發現她的內臟有點問題。」

「這是房間鑰匙。明天早上七點鐘起床哦！早點睡吧！」

「斟酌？」女孩的嘴邊浮起懂事的笑意。「——我有事商量，不那麼容易結束哦。」

「你來……」

「對呀！」有人拍手。

石津迅速脫掉白衣，交給晴美，追趕出去了。

「哎呀，抱歉！我太大力了。」

這裡嗎？

「喂……」

有些客人深深點頭。立石滿臉漲紅。

「替我簽個名吧！我當傳家寶看待！」

可是，他太用力了，久保田踉蹌一下，又跌倒了。飯盒掉地，蓋子打開，飯菜灑地。

「也不是的。負責的醫生會知道。請等一下。」

「對不起……沒事沒事。我呀，我是漫畫家。漫畫家不是這樣的。而我有時比現在還醉幾倍，在外面的大馬路睡到天亮也沒事……噢！」

立石真的飄飄然也。

「是嗎？那……那太感激了。」久保田似乎相當焦急不安的樣子。「那麼，紀代子和小透現在在哪一間醫院？」

唐突地結束了演講詞。可是由於聽眾們也喝了酒的關係，沒人留意這些小節。

「——那麼，醫生，請仔細檢驗這些飯盒灑出來的飯菜吧。」晴美說。

中途回家一趟，又再出門——雖然麻煩，可所做的事跟今晚一樣，都是在發展商家的派對上發表演講，接受鼓掌和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