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６、迎接死亡
「你知道？」光枝的表情僵了。「那麼，義太郎，你同意她做那種事？」
「——就這樣了。」終於來到電視台的玄關，並木對女助理說。「期待明天。」
「這是神的旨意。」
「我家義太郎承蒙照顧了。」
這樣子明言直說最好不過。
「審判的日子來了！」司機喊。
即使去不到那個地步，但以此為契機，多碰幾次面，說不定很快就——
片山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我很……後悔。」
「那就好。」片山攤開那張紙。「不過，這種情報總會從某處洩漏出去，必須作好心理準備才行。」
「剛才那位……是誰？」
「不是那件事，是晴美的事呀！」
就這時候。
「遵命。」
「你說甚麼？」加藤問。
「片山先生！」
當車子看不見時，大概女孩會說：「纏人的老傢伙！」
「那就明天吧。在哪兒等你？」
「我的言行玷污了神。」
年輕的刑警走過來。
女助理想了一下。
「學生裝？」片山說。「啊——那個我知道。」
「請接聽。」
「好開心，多謝你。」
手提電話聲響，並木大吃一驚。
「車子快要掉到懸崖下面去了！求求你！」
「好極了！救我！」
「並木先生，你怎麼啦？」加藤追問。
「好極了……你醒啦？」ｈttｐs://m.hｅtｕbooｋ•ｃom.com
伸手進口袋——一點點動作而已，車子差點失去平衡。
「嗯，我說。」
充滿確信的堅定眼神——當片山見到這種女孩時，他覺得不應該丟棄希望……
怎麼回事？
「噢，送我回家吧。」
栗原笑著點頭示意：「沒關係，你去吧。」
「先生，久候啦。」
「——怎麼樣？」並木和她邊走邊說。「我不敢勉強你，不過，你也不想永遠站在一邊做無聊的差事吧？有機會，我會幫你說說好話的。」
看向窗外，並木嚇得魂不附體。
「嗄？」
「若是為零用錢苦惱的話，為何不告訴我——雖然我錢也不多。」
「神的旨意。」對方重複。
「ＯＫ。那麼八點鐘，在這背後的酒吧見。叫甚麼來著？」
「但我現在很——」
「好哇。幾時方便？」
至於飯後如何——能不能順順利利地帶女孩上酒店，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怎麼啦，好遲哪。」
「你說得對——你來，送教授一程。」
「辛苦啦。」
那位製作人。
「不要！」並木喊。
「明白了——看來我錯了，我不應該粗心大意的。」
製作人走開了。
「嗯……」
計程車垂直墜下，劇烈地撞向地面，被熊熊火焰包圍。
「我很和*圖*書後悔。」
「堂堂刑警，居然染指女學生，太羞恥了！」
「姑媽——」
女助理笑臉相送。
睡夢中，並木被一群節目的助理和女伴們環繞，左擁右抱，享盡溫柔……
「你——你想怎樣？」
四十五歲的並木是大學教授，不，那個頭銜次要，「評論家」才是他的本行。
「義太郎……你們想早點氣死我呀。明白了！」
「姑媽！」
車子衝破護欄，前半身突向空中，一旦失去平衡的話，馬上頭朝下地從懸崖掉下去！
「加藤君，救我！」
「對對對，看來我老啦，很快就忘記。」
不，不是，車子在前後慢慢地搖擺。
「——往哪兒去？」司機問。
那點並木也很明白。
英子好奇地問：
「嗯嗯……哎，現在在哪？」他問司機。
「晴美呀，她在做著可疑的勾當！」
他被光枝強拖活拉地帶進茶室。
「聽說片山先生來了這兒……是不是打攪了？」
當然，以節目助理身份的女孩來看，能夠到自己不容易去到的Ｐ餐廳吃飯雖不是大不了的事，但至少對工作有點幫助，也就答應應酬了。
「嗨！」
「你們電視台發展得太大了，眼睛看不到每一個角落。」
並木道別後，鑽進車廂，向相送的女孩揮揮手。
「喂？」
騰空？
和圖書「我的言行……玷污了神。」
「我不記得自己曾經那樣子教過義太郎！」
輕輕閉上眼睛，並木就這樣睡著了。
「義太郎啊！」
其實，當製作人來叫的時候，並木之所以皺眉頭，並非太遲的關係。而是因為剛好他在遊說女助理的重要關頭。
「在懸崖邊，即將墜落。」
電視製作人跑過來。
「怎麼，你不知道？」
「片山兄！」
「哎呀，我見到啦！」光枝壓低聲音。「晴美以學生裝打扮，跟男人約會見面哪！」
「府上在哪兒？」
在學生裝上面披大衣的白鳥英子，向他揮揮手走過來。
這種對話他說起來得心應手。
「怎麼搞的，這部車？」
「怎麼啦？」
「但我不了解你的話，不能推薦你或幫你說好話，找個時間慢慢聊一聊好不好？」
「冷靜點！姑媽，請聽我說。哎，晴美之所以穿學生裝是有原因的。」
咦——驀地睜開眼睛，發現車子騰空而飛。
並木語畢，車子大大地向前傾，失去平衡。
「晴美怎麼啦？」
「西麻布有間Ｐ餐廳，我一直想去。可以帶我去嗎？」
「請照我所說的說一遍。」
兒島光枝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是，辛苦你啦。」
「嗄？」
「哪裡哪裡。」
「我好忙啊，現在為手頭上的工作繁忙。」片山來了個下馬hetubook.com.com威。「不是相親的時候。」
說完，拂袖而去。
「出發那天的行程表知道了。」英子從書包掏出傳真的紙。「事務局的人也很小心，說右派可能有妨礙，所以不對外公佈行程。」
「萬分抱歉。」製作人說。「不知誰搞錯了，把接送各位評述員所叫的計程車打發一部離開了，好像是算錯人數了。」
「姑媽！」片山冒汗。
「噢，一位相熟的朋友。」片山說。「算了，別在意——怎麼樣？」
「是。」
片山不得不安慰她說：
「不是不是！那是——」
光枝何曾教過自己……
「不……不是那個意思——」
關於這點，並木不抱任何幻想。除了「在電視出名」之外，他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魅力吸引女性。
坐在電視台走廊的沙發上等待的並木隆士皺起眉頭說。
人生就是這樣……
也參加劇集演出的他，現在已幾乎藝人化了。
「哎，我有事跟你說。」
時機正好，這樣又能繼續了。
「你說甚麼？」
說是評論家，但並木不常寫「評論」，幾乎大部份的工作是做電視台的談話性節目和八卦新聞的評論員。
太好了！並木咧嘴一笑。
計程車開動了，並木舒坦地坐在位子上嘆息。
「對不起，我是ｍ•ｈeｔubook•ｃom•com突然被叫到的。」
眉目清秀、性情開朗的女孩，大大的胸部非常吸引人。
並木打哈欠——今天去北海道出差回來，直接就到電視台亮相，睡不夠。
突然，搜查一科響起一把似曾聽見過的聲音，片山嚇了一跳。
「我要回去攝影棚了，就這樣。」
並木開始渾身哆嗦。
「姑媽，你在說些甚麼呀？」
「嗯。」
「我住世田谷，你走環七道路吧。」
司機回過頭來。
與其介入太深，還不如就這樣子好來好去的，乾脆俐落。
司機說：
光枝鐵青著臉站起來。
已經來到電視台的玄關附近——希望取得某些具體承諾的並木腳步愈走愈慢，終於停了下來。
有時也參加問答遊戲節目的演出，附帶條件是「事先把答案通知我」。他怕成績太差有失面子。
「啊，並木先生？我是加藤。」
他之所以到私立女子大學當大學教授，目的是為了增加知名度——教授是頭銜，一年只上幾堂課而已。
在等候期間，陪伴這位「並木老師」的，乃是在並木出演談話性節目時的女助理。
「你說甚麼？開玩笑也有限度——」
「又是『天之聲』啊！」
「老師，那就走吧！」
「明天的話，晚上我有空。」
「並木先生，請冷靜些！」
「我想是Ｗ吧。」
計程車停在那裡，木無表情的司機開門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