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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新娘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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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虛幻的車禍

第四章 虛幻的車禍

「甚麼?」
血跡逐漸擴散,田村的上半身已快被染成紅色了。
「甚麼?真的嗎?」
「嗯,我都快嚇死啦!」亞由美環視教室一圈,似在確定那真的是一場夢。
「甚麼?」田村浮現略帶疑惑的表情,但馬上發覺,說:「啊,這個嗎?沒關係,不會有事,只是輕微擦傷。不過,這套燕尾服是租來的,大概得賠償了。」
亞由美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雙眉緊鎖。
昏暗的走廊一望無際地延伸著,而,亞由美正走在走廊上,在黑暗中不停往前走,毫無躊躇地。突然,眼前出現一扇白色的門。
「是的。」亞由美臉色霎時轉為蒼白。
「塚川小姐。」服務台的女職員叫著。
亞由美接過紙條,跑回教室,拿起教科書和揹包——她是在無意識之中這樣做。
「塚川……」
另外,卡車撞進漢堡店,讓包括武居在內的數人受傷之事件,也沒有解決的徵兆。
門出其不意地往對面打開。田村站在門後!
「哇,討厭!太可惜啦!」
「怎麼,亞由美,是妳?有甚麼事?」父親悠閒的聲音從話筒內傳出。
每個人都很奇怪!最好別太接近那男人——櫻井為何這樣說武居呢?亞由美完全不明白。而,櫻井又是如何調查的呢?
「這……醫院和學校連絡,約莫一小時前。」
父親增口在財經界是相當實力派的人物,所以要讓充滿好奇心的媒體記者不接近女兒,應該也輕而易舉吧!
有些睡眠不足,加上午飯吃太飽,如果再聽無聊的課,馬上化為最有效的安眠藥。
「算了,這點小錢我還有。」
「可是,如果太深入歐洲內部的話,還是有其危險存在。而,田村先生就是大深入了。」
醫院相當遠。計程車被捲入車潮中,一直前進不得。亞由美只能不耐煩地望著車窗外。
亞由美慌忙喝光咖啡,走出店門,攔了計程車。她是打算塔計程車至附近車站。
亞由美轉身偷偷溜走。出了大馬路,m.hetubook.com.com她氣沖沖地說:「到底是哪個傢伙惡作劇?」
「我五鐘前打電話回家,告訴妳媽說今天會晚些回家,是她接聽的。」
「上次我看電視,有一位評論家說他大概已不在人世了。」
「那男人?」
「是甚麼評論家?」
只不過,天空愈蔚藍,風愈涼爽,亞由美的心也就愈沉重。
「運費一杯一百圓。」說完,有賀小跑步地穿過草坪。
「妳在傻怔甚麼?」有賀問。
「田村先生,你胸口……」說著,亞由美卻無法說出「血」這個字眼。
亞由美怔住了,說:「不,沒有甚麼!」
亞由美怔立當場,感覺上彷彿整個人都已僵住。她想逃,卻不能動彈。
亞由美深呼吸好幾下。
「有賀,你對女孩子很溫柔吧?能勞駕你去餐廳買兩杯咖啡嗎?」櫻井說。「不會要你請客。」
「對了!」
有賀似已將地址告訴司機。計程車駛向前之後,亞由美的腦筋總算能開始轉動了。她很感激有賀的親切!
「抱歉,抱歉,是我口不擇言。但,妳是不是偷偷愛慕著田村先生?」
「謝啦!這是一百五十圓。」櫻井恢復平常的語氣。
是有賀的臉!
「那也沒辦法,有太多新聞事件要報導了。」有賀雄一郎說。
「已經沒事了。嗯,還剩二十分鐘嗎?我必須抄一點筆記才行。」
「別這樣說……」亞由美不好意思地縮縮肩膀。
見到有賀的笑容,亞由美總算稍微鎮靜下來。雖然覺得那樣太丟臉,但,畢竟第一次作那種噩夢……尤其夢中情景又暗示田村已死,忍不住心情更沉重!
教授仍在上課。
「對不起。」亞由美匆匆走出教室。
田村摘下眼鏡,眼睛部位只剩下兩個黑洞。
「住嘴!快走開。」亞由美大叫。
但,急診處的答覆也不太對勁,說:「我去調查看看,請稍待。」
亞由美掛斷電話。她知道母親清美一定在電話那頭滿頭霧水!
hetubook.com.com亞由美忍噤不住,笑了。同時,她也發現自己嚴重神經質,情緒不安。
「媽媽發生車禍了。」
媽媽出車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喜歡在外頭逛,而被車撞到?或者……
吃了兩份水果盤,又填了兩個小蛋糕進肚子後,心情終於平靜下來,她開始分析這是否單純的惡作劇!
父親應該知道吧?但,他還沒來,也許是未連絡到他的人也未可知!
亞由美忍住上湧的怒氣,循著寫有「急診」的箭頭往前走。
「有事嗎?」
「為甚麼?」
「哪有這回事!」
坐好之後,腦海中忽然浮現一項疑念。如果惡作劇電話的目的是不讓自己和櫻井見面,那麼……她一方面覺得不可能,另一方面卻又認為是那樣沒錯。
連男學生也是這樣,以成人們的觀點來看,一定感慨萬千。
「塚川……」
「對不……」
「別打腫臉充胖子了。那麼,塚川,再見了。」櫻共端著紙杯走開了。
「好痛……」有賀誇張地往後倒。
她本想要司機直接將車開往大學,但又想到如果堵車,反而會更慢,只好作罷。
反正,一切都如墜入五里霧中。
「喂,叫妳呢!」有賀說。
「喂,等一下。是甚麼時候發生的?」
肩膀上放著一隻手,亞由美驚醒,抬起臉來。
「是的。但,妳為何知道?」
「呀,亞由美嗎?怎麼回事?」母親的聲音傳來。
身為學生偵探,經濟方面總是受到相當限制。
是血跡在擴散。
「不要緊嗎?妳好像作了噩夢!」
等回過神來,已是在校門前被有賀推進計程車。
她伸手想開門,但,沒有門把,也沒有其他東西,只是一塊白木板。
「最好甚麼都不要想!」她喃喃自語。
「對不起,我把怒氣都發洩到你身上了。」
櫻井在亞由美身旁坐下。
忽然,見到田村白燕尾服胸口一帶有紅色之物,亞由美最初以為是插著紅玫瑰或甚麼,但,那朵玫瑰卻逐https://www•hetubook.com•com漸擴大。不,不是玫瑰!
亞由美怔怔目送她的背影。
但,即使這樣,在出發蜜月旅行之前,田村偷偷告訴亞由美的「那位新娘是別的女人」之謎,目前仍深藏亞由美心中。因為田村自己已經失蹤,亞由美根本無法證實這句話的真假!
「到車站。」
「看來很可怕的樣子?」
「需要我一起去嗎?」
說不定有某種目的,故意誘亞由美出來。亞由美把冰咖啡的杯子放回桌上。
進入十月後,秋日的長雨也終於止歇了。短暫的夏季在九月末梢化成殘暑,發了一陣虎威後,轉而開始下著冷雨,這兩、三天,天空才晴朗,有了秋意。
「讓兩位久等了。」有賀將咖啡交給亞由美和櫻井。
亞由美回過神來。「不,沒甚麼。」
下課後,教室內一片喧嘩。
「不要緊嗎?妳的臉色蒼白。」
「沒錯,我和武居先生見過面。但,妳為何要調查呢?」
她滿肚子火,一見到冰果店,馬上衝進去大吃甜食。這雖然不能說是很理論性的解決法,卻是消除精神緊張的好方法。
「咦?」
一瞬,亞由美發不出聲來。
「在。」亞由美站起。
「嗯,沒問題,反正再流多少血也不會死了。」說著,田村輕笑。「因為我已經死了。」
「就是姓武居的那人。」
田村久哉和增口家的小姐淑子在蜜月旅行途中,於德國的漢堡行蹤不明已過了將近半個月。在漢堡的歡場地帶被發現的血污上衣已證實為田村之物,但田村仍杳無蹤影。倉皇前去接淑子回國的武居,後來也沒有連絡。
但,無論發生甚麼事,絕對要保持冷靜去面對。
「田村先生……」亞由美鬆了一口氣,踏入門內。
亞由美心急如焚,望著走廊,忽然見到公用電話。
約莫四十分鐘左右到達醫院,亞由美立刻衝進去。服務臺的女職員也搞不清狀況,最後只說:「請去急診處。」
女職員在等著。「剛才醫院來了電話……和_圖_書
「田村先生怎麼了呢?」亞由美說著,躺在草地上。
「令堂名叫清美吧?」
「妳說甚麼?」
「真的是這樣嗎?」亞由美很不安。
「塚川,」田村的手伸過來了,那已變成如木乃伊般的手。「我信任的只有妳……」
這次,亞由美未瞪他,只是踹他一腳。
亞由美的個性一向是熱中於一件事時,就再也不會去想別的事。
「我還是到那邊去好了。」有賀站起來。
亞由美伸手輕摸額頭。流汗了。她急忙拿出手帕擦拭。
「最好不要太接近那男人。」櫻井突然低聲說。
「甚麼……」亞由美忽然把下面的話生生嚥下,因為,櫻井綠的表情相當嚴肅。
「我現在人在醫院,還不知詳細情形……」
「在電視上看到的,就是麥當勞的那次事件。妳救了人,而受傷者之中有那家飯店的人員,所以我才去調查,果然是他。」
「為了妳,我怎麼也沒關係。」有賀誇張地手按胸口。「對了,明天我有一點事要請假,筆記就拜託妳了。」
「我早猜到是這樣。好吧!我應該會來上課。」亞由美悠閒地笑著,回答。
「對了,糟啦!」
試著推也推不動。握緊拳頭用盡全力一擊,發出的聲音有如寺廟鐘聲,向對面見不到的空間迴響著。
「喂,塚川!」
現今的大學生不知是否早熟,夏天就抱怨「熱死人了,真討厭」,不想出去戶外,冬天又說「好冷」,連中午休息時間也聚在學生餐廳聊天。
「咖啡濺出來了。」
「說是發生車禍,要妳立刻去這家醫院……」
大學校園裡也洋溢著蓬勃朝氣。
亞由美如丈二金剛摸不著後腦,撥電話回家。
「那是……」櫻井正要說,見到有賀端著兩個紙杯走過來,就未再說下去,反而壓低聲音。「今天下午上完課後,能來一趟社團辦公室嗎?我等妳。」
辦公室的女職員進來,和教授談話。
望向車窗外,晴朗的天空現在已有雲層,天色稍暗下來了。
「當然,好得很。怎和圖書麼回事?」
田村和婚宴時同樣穿白色燕尾服。
她不認識會這樣惡作劇的人,但,事實上的確有人打了這通電話!
「謝謝。但,不必了,我會和你連絡。」
「已經太遲了。」有賀微笑。
「嗨,塚川。」田村微笑。「我能信任的只有妳。」
「塚川……塚川亞由美在嗎?」教授叫著。
「有點小事。」櫻井瞥了有賀一眼。
「別胡說,好像他已經死了一般。」亞由美瞪有賀一眼,說。
「那就好。」
由於以往的經驗,亞由美已預期會有睡意來襲,故意選擇後面座位。果然不出所料,教授上課還不到十五分鐘,她的上下眼皮已合在一起,人也昏昏睡熟……她作了一個很奇妙的夢!
「旅行評論家。」
「您還好嗎?」
「我想是有人惡作劇吧!妳打電話回家看看。」
但,到了這種清爽的秋日,再怎麼無精打采的學生也會出到戶外,像亞由美和有賀一樣,坐在草地上閒聊。
她和櫻井綠約好在社團辦公室見面。已經來不及了吧?但,看櫻井的樣子好像有很重要的事。
「對不起,我作了夢……」
「塚川,」是社團裡的學長櫻井綠。「妳在這兒!我正四處找妳呢!」
「醫院?」
「快救命呀!」
「有那種評論家嗎?真是好笑,現在不管甚麼都出現所謂的評論家,大概不久的將來也會出現為評論而評論的評論家了。」
電視新聞報導上只出現傷心的淑子由武居扶著回到成田機場的情景,至於她後來如何了,連週刊雜誌也都未見到報導。
亞由美急忙撥電話至父親公司。
「還說謠傳過不了七十五天。」塚川亞由美氣憤地說。「連七.五天都還沒過呢!」
「妳的電話。」
「求求你,不要過來。」
「為甚麼?看妳神祕兮兮的。」
「我的朋友只有妳。」田村咧嘴笑了,那張嘴鮮紅,如火般燃燒。
「是田村先生的事。塚川,那件事以後,妳和那男人見過面吧?」
「當然是有原因的。」櫻井的語氣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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