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怎樣對愛人說？」

「等她。」

「你好！」

殿永嘆息一聲，站起。「妳應該把他交給我們懲罰……」

不知是否鎮靜劑的效果還殘存，田村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田村深深嘆息。「我也想這樣，但，卻無那種經濟上的餘裕。」

田村雙眼圓睜，喃喃叫著：「淑子……」

「走吧！」

亞由美從未見過這樣的田村！

「我還是不懂！」亞由美說。

彷彿自己仍未清醒，但，凝視著黑暗片刻，開始略微能分辨出物體的形狀了。

「真早！」田村有點感激地說。但……馬上雙眼圓睜——不是護士，只是穿白色大衣的女人，手上握刀，戴著口罩。

「和淑子結婚，再殺掉她，這樣雖能獲得財產，卻無法避免遭到懷疑，所以，你們的計劃是，首先讓人以為淑子是冒牌貨，而且殺死真正的淑子，然後再將她殺害，佈置成她自己逃走的樣子？」

「我剛才命令解除警戒和*圖*書，淑子會再出現。」

「結果，他勸你進行這次的計劃？」

「像田村先生這樣個性的人，最好是留在大學裡過著研究生活。」

「不，一定會！反正，我們等等看就知道了。」殿永的口氣充滿自信。

「那傢伙剛好也參加宴會，見到我，就邀我一塊去喝酒，我喝醉了，把一切事都告訴他……」

「田村先生，擬訂此計劃的『那傢伙』是誰？」亞由美問。

「殿永刑事。而，那位是你的好朋友。」

「我會設法讓她出現，希望妳能夠助一臂之力。」

「如果淑子是真正的淑子，為何故意要讓田村先生認為是別的女人？」

「是誰？」

他整個人萎頓倒地。

殿永默默開著車。忽然，他踩煞車，將車停住。

女人站在床畔不動。田村滾下床，朝著房門爬去，以身體把門拱開。

刀尖對準他心臟，正要刺下。

病房內還很暗。

「不！和_圖_書」淑子搖頭。「這個人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真心信任之人，卻……我不能原諒他，必須親手處罰……」

「你是……」

「是的……我最初並未認真去想，可是，那傢伙是個壞到骨子裡的混蛋。」停頓一會兒，田村接著：「他的計劃每天在我耳膜鼓動，就像鐘聲一般，沒多久，我就開始想，應該能做到吧！不，一定沒問題。」

「如何？要不要試著解開全部謎團？」

淑子呆立著，但，表情反而顯得開朗，自言自語似地說：「臨死前竟然叫我的名字……如果叫著他愛人的名字而死，我還會尊敬他……」

「去哪裡？」

「原諒我！」田村說。

「田村先生，」亞由美脫下大衣，隨手丟在地上。「你……你企圖殺害淑子小姐？」

「你們收買司機神岡綁架淑子，但在殺害神岡時，淑子卻逃走？」

殿永嚴肅得令人害怕，亞由美是第一次見到殿永的這種表情。

亞由和_圖_書美緩緩頷首。

「怎麼可能！」

「正是這樣。淑子知道真相，來向我報復，事實上，就算我被殺也沒甚麼好埋怨的。」田村笑了。

「妳等我一下！」殿永下車，跑向附近的公用電話亭打電話，但，很快就回來。

「塚川……」田村聲音顫抖。

「不懂甚麼？」殿永問。

殿永蹲在田村身旁。但，亞由美也知道已經沒救了。她望向淑子。淑子兩行淚水沿著臉頰流下。

有人轉動門把手的聲音，門靜靜開了。

只看清是白衣服，看來是護士沒錯！

「如果沒出現呢？」

「不只是這樣，我有愛人，也生了孩子，但，我很害怕，怕因此會一輩子過著悲慘的生活……而，很偶然的，在某次宴會上認識了淑子後，知道她是增口的女兒，心想，若能和那樣的女人結婚，就可以過著悠閒的生活了……可是，我已有愛人，並未認真地想這件事……」

「住手！」田村勉強擠出聲音。https://m.hetubook.com.com他想伸手，但，大概藥效仍在，不能動彈。

「不是痛苦！」田村浮現苦笑。「向那種上司低頭奉承，我實在不能忍受。」

「危險！」殿永大叫。

「所以，看在錢的份上，你設法接近淑子？」

「回那家醫院。」殿永將車迴轉。

田村痛苦地喘息，挪動身子，然後，睜開眼皮。

亞由美困惑地望著殿永。

「她不但沒勸止，還催我趕快進行，所以，我也下定決心。那傢伙設法讓我和淑子見面，而且，很令人不敢相信，淑子對我很著迷，大概很少碰上我這種型的男人吧！」

「怎麼，妳不知道？」田村笑著站起身。「妳竟然不知道，那實在……」

「怎麼啦？」亞由美問。

兩人搭車走在已快黎明的街上。殿永送亞由美回家。唐璜已在後座上睡著。

她是個一直被排斥而生存至今的女人——亞由美覺得自己似能了解其心情！

窗戶的天空雖開始泛白，但，窗簾緊閉的病和*圖*書房裡仍留佇黑暗。

「去醫院做甚麼？」

「像你這種人，上班一定很痛苦吧？」

「是的……這方法很不錯吧！我也成為被害者，不會受到懷疑。但，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卻出差錯！」

「那又為甚麼……」

「救命！我……並沒存心要殺妳。」田村拚命想挪動身體。「我……我需要錢，只是這樣而已。」

田村正要開口時，背後突然有大衣衣襬一閃。他是站在門邊，亞由美和殿永在病房內。

田村回頭。在走廊的燈光照射下，女人站立著，已脫掉口罩。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尖刀已刺入田村背部。

是護士嗎？未免太早了，但，也許都已經早晨了呢！女人的身影一瞬映入眼簾——進房後，女人把門留著一道細縫，就直接走向病床。

頭頂上方有聲音說。是殿永，正低頭看他。

田村頹然坐在地上。殿永從亞由美手中接過刀子。

女人揮刀走近。

田村想叫，卻發不出聲音。

「淑子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