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可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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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到處不見井沢的蹤影。
夕子說著時,原田以震動地板的速度呱嗒呱嗒跑過來。
「今天早上他說要去公司,出門去了。一定是去找女人了。他和公司接待處那個人,最近半年經常兩個人去過夜。」
「被拐的孩子的家長在哪兒?」拿著麥克風的女記者尖聲說。「叫甚麼名字?諸角美野里?美野里妹妹的母親呢?在甚麼地方?」
江利子追趕原田去了。
攝影棚前面的窄路上,停了好幾部巡邏車——發現屍體之後,三十分鐘過去了。
「嗯……我不認為他還在這幢出租攝影棚內,他可以隨時從那個後門出入。」
江利子和諸角美野里的父親一起走過來。
「刑警先生,有關遴選結果的發表,將會延期嗎?」
「諸角先生!你沒事吧?」
江利子看著原田。原田正經八百地說:
她匆匆忙忙走開了。
可是前來一看,卻是命案,而且被殺的是參加試鏡的孩子的母親,當然更飛撲而來了。
「太太呢?她不在一起嗎?」
江利子嚇一跳,扶著諸角https://www.hetubook.com.com,讓他坐在椅子上。
「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請假,才是專業。」她說。「那麼,我去問問劇團的人好了。」
「原田,對方還說了甚麼?」
不知何時,安土智代的女兒美智來到大堂。
「美野里——小女不見了。」諸角說。
「這麼天寒地凍的,你去散步嗎?」我說。
「我自己會打電話。」安土美智說。「我打去他公司,聽說今天他請假。」
「還有其他孩子不見的嗎?」
諸角站不穩。
「對,就是那個名字。」
女孩搖搖頭。
「抱歉。總之,現場的作業必須先做完……我想不會讓大家等太久的。」
「不曉得……」夕子說到一半。「咦?」
「用來勒殺的大衣腰帶。」我說。「是薄身的大衣,掉在沙發下面,看得出是安土智代本人的大衣腰帶。」
「井沢先生。」我說。「我是警視廳的人——發生了殺人事件噢。」
「怎麼了?」
「對了。」夕子說。「讓記者們進來攝影棚吧和_圖_書,就說讓他們自由專訪也可以。只是以向全體發佈消息為條件。暫時轉移視線哦。」
聽了江利子的話,井沢總算露出大吃一驚的樣子。
「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我問。
「超過懂事的標準啊。」
「大致上要採取指紋看看的。但因布質的關係,有時不能採到指紋。」
「遠遠地超過。」夕子點點頭。「小孩子裝大人樣,自稱專業,好噁心。」
「是綁架吧。可是沒有要求贖金甚麼的。」
「對方是個女的,她說『美野里由我保管,轉告她父母!』,然後就掛斷了,多半是公共電話吧。」
她那淡淡的語調,令我和夕子啞然。
「還沒找到嗎?」我問江利子。
柳原江利子走過來顯得筋疲力倦。
「我有個約會,那又怎麼了?」
「怎麼回事?」我瞪大眼。
「安土美智妹妹的母親被殺了。」
「這個嘛……和安土智代在走廊上談話的對象,大概就是犯人吧。」
前來遴選試鏡的母女大眾,大致都是「知情人」,尤其是在休息期間犯案,也有可和圖書能有目擊者,從中找到破案的線索。
「我只是很有禮貌地『拜託』他們不要從這裡離開而已。」
我們坐在大堂的長椅上。
「那女人被殺了?我以為她是永遠不會死的。」
「宇野先生。」原田刑警冒著汗走過來。「記者那夥人怎麼辦?」
「嗯。她說去一下洗手間,我去找美野里,卻四處都不見人。」
「只要說可能有機會上電視或登報的話,大家會主動接受訪問的。」
江利子瞪圓了眼。
「是我的錯……」諸角抱頭。「這是向我的報復!畜生!」
「假如今天不決定的話,我在明天前必須答覆另一件工作委託呢。」
「大家終於理解了。」
對了——把媒體叫來的乃是江利子,當然是為了請他們寫有關遴選童星的報導而來。
暫時無話可說……
「在這兒?」
「不是,剛剛接到電話。」原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說甚麼美野里由我保管……」
「妳怎麼想?」我問夕子。
「宇野先生!」
「你怎那麼慌張?找到犯人了嗎?」
「即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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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懂甚麼是專業的也大有人在——那個人是諸角先生吧。」「夕子,諸角先生好擔心哪。」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剛才休息時間時,美野里和其他孩子在一起,我以為她們一直在一塊的……其後發生那場騷動,我也坐立不安起來。」
「那麼,他在家嗎?」
「好不認真啊。」我說。「到剛才為止,你去了甚麼地方?」
「慢著!是不是諸角美野里?」
「我也去!」
好悠閒的男人。
江利子雙眼發亮。
「好遺憾,不是兇手的東西。」
「井沢先生!」
她以不像八歲女孩的冷靜態度看著我說。
「也不是爸爸不對嘛。因為媽媽也常常和劇團的老師出去玩,她告訴我去『開會』,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好。那麼,原田,你要在場好好監視,不要讓任何一家獨佔消息。」
「沒有。可能是這位刑警向他們瞪眼的關係。」
這時,玄關的自動門打開了。
「哦……」
「江利子——在這建築物中好好地尋找一下吧。」
「沒有。除了美野里妹和_圖_書妹以外,全體到齊了。」
目瞪口呆的我們,只能望著無數記者及攝影師們,在大堂內東奔西跑。
井沢沉著臉。
「甚麼去了甚麼地方……我去歇一口氣呀。你試試一整天跟那種小鬼頭打交道看看,累死了!」
他呻|吟著說。
「我在裡面傳呼過了。」江利子說。
「是嗎?但是——呃,妳母親發生那種事,大家會諒解的。」
「妳母親知道嗎?」夕子問。
「嗯。妳母親很不幸。跟妳父親取得聯絡了嗎?」
「明白。」
「嗯……我想她根本不懂甚麼是專業。」
「有沒有傳媒刺探消息?」
「不曉得……會怎樣呢?」
「妳認為會是井沢幹的嗎?」
我說不出話來。
「是真的巡邏車呢!」
「原來如此。可是——萬一孩子們不願意呢?」
「嗨,不好意思。」井沢咧嘴一笑。「發生甚麼事?外面有巡邏車哪。拍外景嗎?」
諸角的臉色轉白。
「刑警先生?」
可是,談話已無法進行下去了,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抱著攝影機湧進了大堂。
「怎麼,擔心我出事而叫警察嗎?」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