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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2:林之卷

作者:新田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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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般的晴信

幽靈般的晴信

由於晴信滿面春風,因此當他前往里美的房間時,里美便取笑他。
「因為長尾景虎公也有平定天下的願望。如果要統一天下,成為霸主,侯爺的存在可說是他最大的障礙。」
騎在最前頭的女人發出了裂帛般的吶喊。旋即,在最前面的男人的槍都被拋上空中轉了一圈,閃亮亮地掉落下來。這些娘子軍一個一個地衝過來。每當響起有力的吶喊聲,那些男人的槍和刀子就被打落在地。
景虎決定退兵,以防北安曇的敵軍攻擊過來。他回到長野的陣營時,又接到新的情報說:
鳳栖故意不答。
會面結束之後,近野昌八郎再度接受盛大的款待。臨走時,將絲綢百匹贈予大將軍;而甲州的棋子黃金亦飽入近野昌八郎的私囊。
「記得你曾說景虎是名天才。」
雖然這場會戰的規模並不大,但當時在長野佈陣的長尾景虎聽說晴信親自領兵攻打過來,決心要與他爭鬥到底。大橋彌次郎、下平彌七郎和南雲治郎左衛門等都英勇奮戰。交戰長達四小時仍然不分勝負,直到夜晚才又各自退兵。當時政景頒予下平彌七郎的獎狀至今依然保存著。
「因此,我們可以私下結盟,先滅掉今川義元,然後……」
「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事!」
於信州上野原對晴信展開會戰,獲得勝利,表現優異,望今後能再接再勵。謹此表揚。
在這年的會戰中,晴信到底身在何處,至今依然不明。有人說在小室城;有人說是在深志城,但不太可能置身於如此遙遠的地方,依然能夠對全軍指揮若定。因此,他必定是在前線的某處,但景虎卻始終無法逮住這個如幽靈一般的晴信。
近野昌八郎回去三日後,惠林寺的住持鳳栖派使者帶了一封信到躑躅崎城館。
「來自京都的男士果然是英勇無比!」
「既然如此,在下可以甚麼都不必說,只要把您的答覆帶回去即可。」
「侯爺這麼開心,就好像上次惠理娘娘生產時一樣。」
「貧僧也不太清楚。我正在寫信給侯爺的時候,突然心血來潮地想到這四個字,因此便將它寫下來。不知侯爺又對奸風發迷四個字作何解釋?」
「他說有件事要直接稟報侯爺。從他說話的口音來看,可能是伊勢或尾張一帶的人。」
「侯爺會洞察別人的心事嗎?」
「字雖然是這樣寫,其中的涵義則由織田公去判斷。也許先說出答覆再問來意,並不符合正常的程序。但如果我不問你,你便無法達成使者的任務,並因而受到織田公的譴責,因此請你說說來意,但要儘量簡明扼要。」
奸 風 發 迷
越軍又大舉向雨宮城進發,但情形也是一樣。
次日,近野昌八郎和晴信會面。前後不到半個小時。
「我們邊騎邊談。」
「奸風發迷?怎麼寫呢?」
「既然是天才,為何不能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這場戰爭我方已經勝利,奧信濃已將悉數納入武田的領土。」
接著,晴信停住馬,向山本勘助說:
「雖然這不是一件很艱鉅的任務,但我想對最近才突然崛起的尾張的織田信長有進一步的瞭解。那邊的氣候也比越後溫和,因此你也可以暫時在伊勢、尾張和美濃一帶活動。對了!大約二小時前,有個身穿僧衣,自稱是織田家的臣僚梁田政綱的人來找我。他是個膚色黝黑的男人。如果能接近這個人,可能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使事情辦得更順利。」
「已經來到這裏再回去必會留下大患。晴信也許以為這樣就可以愚弄我們,但不久他將會發現我們並非他想像的那麼愚蠢。」
「這是甚麼話?屬下如果氣色不佳,可能是因去年冬天感冒所致,但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不過,既然主公要我回駿河休養,可否告訴我下一個任務是甚麼?」
當景虎越過信越國境時,有一萬甲軍已在川中島佈好陣勢,像是在等候越軍的到來。然而,出乎意料地,甲軍不僅沒有集中於一個地方,且根據密探的報告,高井城、福島城、海津城、雨宮城等地都設有晴信的本營。
「歡迎大駕光臨。貴賓駕到,實不該讓各位看到如此簡陋的操練。」
「在下的確是織田信長的屬下梁田政綱。但您怎麼知道——」
景虎有必勝的決心。他相信只要開戰,越軍必可獲勝。他以為經過了二百日的對陣,對甲軍的戰力及戰略已有了大略的瞭解;同時,如果這次敵軍還想採持久戰的話,越軍仍會不顧一切地攻打過去,將敵人殲滅。
晴信下了馬。單膝跪在地上的山本勘助,渾身都顯露出疲倦的神情。晴信想派他到越後至今到底有幾年了?或許是探查長尾景虎的動靜,再向古府中報告的工作太繁重了?還是因為山本勘助出生於三河牛久保,因此無法適應多雪的越後風土?但無論如何,山本勘助親自回來,必定是遇到了甚麼重大的問題。
「你是不是生病了?」
晴信一面聽山本勘助的報告,一面點頭。同時也在腦中思考防禦的對策。
「不錯。」
晴信命令部下將寬板凳擺在庭院裏,逕自走到院子裏去。晴信確認那男人必是他國派來的一名使者。
近野昌八郎早被嚇得魂飛魄散,心想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騎術如此精湛的女性了。
然而,趁著景虎不在的時候,一向避免交戰的甲軍卻突然發動了攻擊。小山田彌三郎和真田幸隆的軍隊阻擋了越軍本營和旭山城間的聯絡,企圖使旭山城孤立。
「這是敵軍的誘敵政策,千萬不可掉入陷阱。」
晴信睥睨著近野昌八郎說。
「聽說晴信使用替身;但這四人當中必定有一個是晴信本人。」
「我的答覆就是剛才所說的奸風發迷。此外,請向織田公說:以後請派機警一點的使者來。會讓鳳栖和尚識破是尾張來的使者是不稱職的使者。」
長尾景虎在長野設下本營後,首先派義兄長尾政景的軍隊前往飯山,去支援高梨政賴。然而,聽到越軍出現的消息,原來包圍在飯山城的木島出雲守、原左京亮的軍隊,為了避免與長尾政景的軍隊發生衝突,迅速地撤退了。
里美仰望著晴信的臉,但並沒有問他客人是誰,因為這是一件不禮貌的事。
「奸風發迷……不錯!可能景虎也迷上了奸風;而我也不例外。」
「今年景虎公一定會採取以精兵直搗武田本營的作戰方式。換句話說,並不是軍隊與軍隊對打;而是針對侯爺一個人而戰。」
「有稀客來訪——」
梁田政綱聳聳肩,彷彿想抗拒晴信的視線。晴信說:
「你不必說這些客套的恭維話,只要將來意說出即可。」
馬蹄捲起的煙塵已經移動到他們站立的前方部落一帶。這時,前面的森林突然出現了一群馬隊,馬www•hetubook.com.com上的人都持著一把槍,朝著近野昌八郎等一行人的方向衝過來。
「這個嘛……」直江實綱屈指數數,然後歎了一口氣說:「前後共有七個晴信。」
景虎帶領一千六百名精兵向柳澤峠進發,決意要和晴信比個高下。
「但我和織田公多年來的敵人今川義元公已有同盟關係。」
晴信像吟詩般地反覆唸了三次作為結論。
「閣下可是織田信長公派來的使者?」
「在下衷心佩服。織田信長公時常說要向武田晴信公學習武略及治世的風範。他說目前的戰亂不可能持續太久,除了武田晴信公能收拾這個局面外,再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里美,聽說妳最近又開始騎馬了?」
「不久長尾景虎公便會侵入信濃,與主公決一死戰。以前他只是為了幫助那些投靠越後的奧信濃武將而戰;但今年這場戰爭的目的可能在消滅武田晴信公本人。」
但他的話卻早被春風颳走了。
景虎決定兵分兩路,分別向高井城和福島城同時進攻。在行動之前,景虎告訴諸將:
晴信未予置答,但在空中將每一個字的字形慢慢地寫出來。
甲軍的主力亦在高井城(上高井郡高山村)、福島城(須坂市福島)佈陣,隔長野平原與越軍對峙。
「嗯。過了三十歲就突然開始發胖。一方面是為了減肥;另一方面則是想將自己的心得傳授給年輕的女孩子。」
景虎聞知會戰的消息而慌忙折回時,戰爭已經結束了。
四個字。信的內容極為簡明扼要,但晴信始終想不通奸風發迷究竟是甚麼意思?
晴信以嚴厲的表情對梁田政綱說辛苦了,並請他回去。心想他會對奸風發迷四個字作何解釋呢?或許織田信長聽完這個答覆會驚訝?思考?發怒?或者覺得被人愚弄了?晴信似乎已能想像出從未謀面的信長的面容。
「到底前後有幾個晴信?」
「請主公早點安排。為了這件事,屬下願意擔負任何艱鉅的任務。」
就在景虎到處追蹤晴信的時候,卻收到了北安曇郡小谷城淪陷的消息。小谷係通往絲魚川口的要衝。
晴信哈哈大笑。庭院裏遊戲的小鳥一下子都驚飛起來。
「這條鯛魚是今天早晨在駿河海邊釣來,用驛馬傳遞,剛剛才到達的。」跡部輕描淡寫地說。「假如不合您的口味,可以派快馬把您喜愛的魚送過來。」
晴信望著最近開始發胖的里美的膝幹。
長尾景虎派出間諜,四處探察晴信的所在。
另外一行又寫著:
「晴信繞到北安曇去了?」
「這許多年來你也夠辛苦了。現在越後方面的事就將結束,你可以把剩下的任務交給其他人處理,暫時回駿河靜養。你的氣色不佳,好像很疲倦。」
越軍離開信濃後,甲軍也撤回古府中。晴信召集武將,對這一年敵我雙方的軍事行動舉行檢討會,並請武將們自由發言。
景虎瞋怒地斥責密探。經過進一步的調查發現,在這四座城池確實都設有「南無諏訪南宮法性上下大明神」旗和「疾如風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的軍旗。根據一般人的看法,這兩面旗通常都只放在晴信的本營,而不可能放在晴信不在的地方;甚至連防守這四座城池的衛兵都相信晴信確實在他們防守的城內。另外,潛入高井城的間諜也親眼見到了晴信。
「只有一件事已經分曉,亦即晴信想避免這場決戰。」柿崎景家說。
里美一面答應,一面思量到底要把和圖書這些女孩子帶到那裏?
晴信直視著梁田政綱,等候對方的回答:
「我看來真的這麼開心嗎?」
馬隊如風般地飛馳而過,一切又突然恢復了平靜。在近野昌八郎部屬的馬鞍上掃著一枝開了六分的櫻花;近野昌八郎的馬鞍上也插著同樣的櫻花。他的部下的武器大多被打落在地,但沒有一人受到重傷。當他們發現馬鞍上插有櫻花時,都發出了驚訝之聲。
景虎始終不明白晴信何以如此佈陣。上次的二百日對陣,兩軍是以犀川為界,互相抗衡;然而,這次何以一反過去,佈下如此散漫而冗長的陣線呢?
「侯爺最近很開心,是不是又找到了標致的女孩?」
對方的話似乎沒甚麼大不了的,但卻暗寓著山本勘助至今仍是今川義元支配下的忍者。也就是說,山本勘助是介於今川義元和武田晴信間,具有雙重間諜的身分。
晴信一行人才走出寺院,便看到山本勘助在那裏等候。
「我方確實已經獲勝。取下敵軍大將首級的作戰方式是源平時代的戰爭方式;今後的戰爭是軍隊與軍隊的對抗,敵人統帥的腦袋已經沒有意義了,就如村上義清和小笠原長時的腦袋再沒有人想要一般。同理,企圖以襲擊的方法取下敵軍統帥的腦袋,必定是因為無法以軍隊的力量去打敗敵方,而不顧一切的冒險行為。」
「敵人只有幾名而已!」
梁田政綱跪伏在晴信的面前,心想晴信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梁田政綱抬起頭來,吸了口氣,然後一口氣說下去:
「織田信長公想與武田晴信公結為同盟。」
「善陣不戰。善陣不死。攻其不備。以寡擊眾,不可不慎。」
臣屬們明白晴信的意思,先搜查了那僧人的身體,證實未帶任何的武器後,才將他帶到晴信的面前;他們則圍在庭院的四周,擔任警衛。臣屬們已經習慣晴信用這種方式來聽間諜或使者的報告。
「另外牽一匹馬來。」
「我的答覆早有了。請回去之後告訴織田信長公:奸風發迷四個字。」
她把拿在手上的一枝櫻花遞給近野昌八郎。當昌八郎靈機一動地回顧自己的馬鞍時,發現剛才那朵櫻花已經不見了!近野昌八郎的屬下們也發覺了此事,都呆呆地望著那些女人。
晴信與那僧人相對著。
近野昌八郎拔刀吶喊。他知道突襲過來的馬隊必非尋常的士兵。雖然他們身穿鎧甲,卻不是武士。他們的額頭綁著深紅色的帶子,且穿著紫色的野外活動裙。雖然他們拿著槍;但很明顯地,騎在馬上的是女人!
晴信命令屬下,並叫山本勘助上馬。
「有一奇怪的客人投宿本寺,並請求晉見侯爺。」
那些女人贈予每位武士一枝櫻花,然後竊竊私語地說:
「既然這樣,我們就攻打雨宮城。」
「能騎馬的有幾人?」
「女孩子大約有八人……」里美以訝異的神情望著晴信。
近野昌八郎命令部下小心提防。因為現在是戰國時代,連大將軍足利義輝的權威亦逐漸式微。而且,現在是個隨時都會出現賊寇的時代。七名騎馬的武士都按著腰上的劍;另外十二名步兵則拿著槍,準備迎接對方的到來。
帶頭的女性經過一番刻意的打扮,她面帶微笑地說:
這是山本勘助一直耿耿於懷的事。自從今川義元派他前來替武田晴信做事以來,他便深切地感受夾在兩個主人之間的矛盾。譬如他在越後活動時,也必須將探察到的情報分別告知晴信和義元雙方。他很明白和圖書,這樣下去必然不會有好的結局。但如果要選擇一個真正的主人,他會選上晴信,因為他和晴信早已建立了深厚的默契。
背後再度傳來馬蹄聲。原來是那馬隊又掉頭回來了!馬隊瞬間如陣風一般地掠過。她們在那兒掉轉馬頭,跳下馬來。
「你是說他的目的不在信濃的土地,而是為我的腦袋而來?他為甚麼會做如此的改變?」
足利義輝的家臣近野昌八郎的臉上顯得非常的氣憤。他想自己是以足利義輝代理人的身分從京都遠到此地,晴信卻沒有派人前來迎接,正如傳言所說,晴信真是個傲慢無禮的鄉下領主;相反地,長尾景虎卻帶了一大堆的禮物到京都,對朝廷十分恭敬,且誓願歸順大將軍。由此可見,長尾景虎與晴信實不可同日而語。他想他被派到晴信這兒擔任使者,實在是倒楣透頂!
由於晴信的馬稍為超前了一段距離,因此他們的談話也暫停了一會。當他們再度並駕時,山本勘助繼續說:
晴信對那膚色黝黑的男子說。
晴信由於身體康復的關係,因此經常表露出開朗的笑容。他覺得世間的一切就象徵著武田的前途,是那麼的光明亮麗,因此他的生活既充實且愉快。雖然當國境的積雪溶化之後,長尾景虎會出征奧信濃乃是預料之事;同時,這場戰爭可能會持續到今年的秋後;但晴信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
「攻擊小谷城的主力是板垣信安的軍隊,再加上諏訪及木曾的軍兵,共有一千八百。統帥確實是武田晴信公。」
「因為景虎公曾向大將軍提出嚴重的抗議,因此希望閣下不要出兵奧信濃。」近野昌八郎勉強地說出來意。
山本勘助一面控制馬匹,一面問。
晴信命飯富三郎兵衛、跡部次郎右衛門及長坂筑後守三人負責款待近野昌八郎。長坂與跡部較善長於對外的交涉工作;而飯富三郎兵衛則是晴信親近的武將。甲軍的主要武將看到此種人員的搭配,心想晴信必定會以別出心裁的節目來迎接這位大將軍的使者。
前往古府中的路途十分遙遠。由於最近沒有下雨,路面乾燥,馬兒一過便揚起塵埃。尤其是在這種暖和的天氣下,連騎在馬上都想打瞌睡。
那天晚上,近野昌八郎接受了跡部次郎右衛門和長坂筑後守的招待。依照京都口味烹調的菜餚如流水般地端出來。當一條長二尺的鯛魚被端出來時,有人問這魚是來自何方?
飯富三郎兵衛跪在近野昌八郎的前面寒暄施禮。
於是越軍大舉越過長野平原,襲擊高井城和福島城。然而,當越軍的主力到達時,城內卻早已人去樓空,並且打掃得非常乾淨,彷彿在等候他們的來臨一般。
「我也正在想這件事。你的家眷現在還留在駿河是嗎?這樣對許多事都很不方便,因此我想在適當的時機將他們接到古府中,讓你們一家得以團圓。」
近野昌八郎聽到聲音時,胸前已被挨了一記。不過,對方用的不是槍尖,而是槍底。他的刀被打落下來,人也險些掉下馬來。
但當他到達古府中後,驚訝又變成了驚愕。因為當一行人進入古府中時,有一群大軍團朝著甲州街道和諏訪的方向移動。他們多半是騎馬武士。馬隊懷中持槍,朝著前方直奔。突然,傳來一陣大鼓聲,那馬隊即刻掉頭,且跑得比原先還快。當法螺響起時,武士們俯伏在馬鞍上奔馳。插在他們背上的旗幟和旗桿與大地平行。人與馬兒似乎已經合而為一地奔馳著。
「大將和-圖-書軍的旨意在下明白,在下平日也力求服膺大將軍的命令。假如大將軍肯承認我晴信的現況,我便不會出兵奧信濃,與長尾景虎公爭奪領土。」
兩人的視線碰在一起。
晴信帶著信到惠林寺訪問。那位奇怪的客人是個身穿僧衣,眼神炯亮的男子,一看便知絕不是個泛泛之輩。
幾乎就在景虎回到長野的同時,又接獲來自春日山城使者的報告說,加賀、越中的一向宗門徒有攻打越後的跡象;此外,也有人說飛驒的江馬時盛可能已投靠武田晴信,正出兵越中。長尾景虎於是在九月五日撤兵。景虎撤兵後,甲軍隨後將其所佔領的土地予以接收。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北信濃的土地再度歸於武田晴信的版圖。
是年四月十八日,長尾景虎率領大軍越過信越國境,二十二日在長野佈陣,二十五日在弘治元年甲越兩軍停戰協定時被拆除,原屬於甲軍的旭山城遺跡上開始築城。
景虎又派更多的間諜調查晴信所在之處。就在這時,接到了晴信在埴科郡香坂城(新町)的情報。
「不錯!信濃地區大部份都已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承認這個事實,我自會接受大將軍的建議。」
景虎大吃一驚。假如敵人從北安曇越過柳澤峠,繞到長野的背後,那麼越軍便會受到兩面夾攻。
晴信與山本勘助並駕齊驅,臣屬們分別在前後護衛。
在返回春日山城的途中,景虎忿忿地問直江實綱。
「凡是晴信可能在的城池都要將它摧毀!」
景虎集合諸將召開軍事會議。但他們的意見各不相同。根據目前的情況,尚無法斷定晴信究竟是在何處?
「把那人帶來,你們暫時退下。」
弘治三年(一五五七年)躑躅崎城館的櫻花開始綻放時,晴信接到駿河今川義元的密報說:大將軍足利義輝的使者——近野昌八郎將於近日前往貴地,千萬不可有失禮之處。
鳳栖在晴信的耳邊竊竊私語後,帶他進入裏面。
「閣下說承認您目前的現況,是否表示將小笠原長時公去向不明後一直懸空的信濃守護官一職派予甲斐?」
「你看那是甚麼?」
「屬下遵命!屬下要借用這匹馬。」
「得罪了!」
前頭的家將指著那邊。公路遠方揚起滾滾的沙塵。可能有馬隊正朝著這個方向奔馳過來。
「不瞞妳說,最近京都有稀客來訪。」
「我叫里美,以晴信公代理人的身分前來迎接。為了想讓遠道而來的貴賓解解悶,因此帶來了一枝櫻花,敬請笑納。」
「奸風發迷到底是甚麼意思?」
「已經勝利了?」
「晴信公率領了一千五百名士兵親自出馬。」報告上如此說。
「生為一個武將必得要能洞悉別人的心事;否則,便沒有資格做一個武將。」
「妳最好準備能隨時帶她們出動。因為不久妳又得表演精湛的騎術了。」
他們以為這次必定能逮住晴信地包圍香坂城,但出乎意料地,敵人卻毫無抵抗的跡象。正想一口氣攻下城池時,卻又接到後備部隊受到甲軍襲擊的消息。趁著越軍重整陣容的時候,香坂城的甲軍亦已逃之夭夭。
晴信在茶室和鳳栖單獨相對時問。
山本勘助向晴信行禮後,在馬上加鞭,奔馳而去了。當勘助的馬所揚起的塵埃落定時,晴信自言自語地說:
直江實綱建議停止進擊,暫回長野。但景虎不肯採納。
(甲斐的騎術果然可怕。)
他的氣色不佳,且比上次見面時瘦削。
「看到你的臉便大致可以猜出,甚至知道你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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