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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2:林之卷

作者:新田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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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郎旅行記

貨郎旅行記

那一夥中為首的男子慢慢地走近舞台,對勘助說:
山本勘助和梁田政綱決定投宿於伊勢屋的一家客棧。他們將裝有薰皮的箱子寄存在客棧後,便相偕前往牛頭天王社參拜。
當山本勘助說這些話時,他的心事實上已經完全叛離了義元。因為假如山本勘助依舊忠心於義元,他會坦白地將甲越間的戰事已快有結局的情形說出,並告訴對方晴信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駿河;然而,他卻叫義元不必擔心甲斐。可見,勘助已經確定了晴信才是他唯一的主人。
「貧僧叫粱禪,粱是黃粱一夢的粱,禪是禪宗的禪。請問師父的法號?」
「山彌兄,我們進去看看。」
「你看我像那一宗派?」
鯏浦是因面臨木曾川而繁榮起來的市鎮,雖不算是個大港口,但因附近有許多木曾川的支流,許多船隻都利用這些小河來行駛,故水路交通極為頻繁。支配這附近一帶的服部左京進是虔誠的一向宗信徒,他的邸宅設有一向宗的大道場,一次可容納二百人。在他的邸宅周圍環繞著大濠溝及泥牆,儼然像個城堡。
「替她鬆綁,你和她一起跟我來。」
「道友的葱是否也是在飯富一帶買來的?」
「真是巧合。」
原來是因為這個傳言才使得薰皮的行情看漲。山本勘助深切地體會到:今川義元西上的願望已是路人皆知的事了。事實上,這也是時代的潮流,不獨義元有西上的野心,當時周圍的人亦如此期待著。
雖然薰皮並非駿府的特產,但若與他國的產品相比,駿府的薰皮可以列為一級品。
「依我看是不屬於任何宗派。」
「我想買薰皮。」
梁田政綱停止咀嚼咬下的葱,傾耳細聽。雖然他的眼睛沒有動,但他的眼中卻露出了一道光芒,因為他發現有人在這附近。
夜晚在客棧碰面時,梁田政綱對山本勘助說。他用頭巾將光頭裹住。
「剩下不多,如果不嫌棄,請用吧。」
「侯爺要在馬場上轉一圈,請你到庭前等候。」
「如果是價錢,可以再商量。」勘助低聲地對他說。
「這真是抬舉我了。不過貧僧也有預定的行程,無暇奉陪一個陌生人了。」
「這麼說,那些船隻將前往何處呢?」
「那師父是屬於那一宗派呢?」
她說著,再度將左手的扇子蓋在右手的手掌上。然而,當她突然將扇子抽走時,在她手上卻握著像魚一般閃閃發亮的東西。
梁田政綱坐在離公路稍遠一些的草地上。他從背上的旅行袋裏抓出一把乾飯,放入碗中,然後又把盛在竹筒中的水倒進碗裏。
山本勘助和梁田政綱進入津島(現在的愛知縣津島市,當時與現在的地形,尤其是河川的形狀已有改變)時,正在下雨。雖然雨勢很大,街上的行人卻依然川流不息。前往牛頭天王社參詣道的遠來香客極多,使道路顯得擁擠不堪。
「這表示像我這種平凡的臉到處可見。」山本勘助用門牙將葱咬斷。
他將水壺解下,在政綱的眼前晃了一下。水壺發出了水的激盪聲。
「粱禪兄,請等等。」
光線幽暗的觀眾席約坐滿了一半。正面的舞台上插著數支巨大的蠟燭。有個身穿短袖便衣,外披禮服的女人正在表演魔術。
「貧僧山彌,山是山河https://m•hetubook•com.com的山,彌是阿彌陀佛的彌。」
勘助故意問他。店主回答:
他看到勘助的臉,很自然地就會想到甲斐和信濃的事。義元又再問勘助說:
「原來是山彌兄,我記得船期是在明天早晨。」
山本勘助對今川義元所說的話卻與對晴信所說的話完全相反。勘助曾對晴信說過:
梁田政綱喃喃自語地從袋中取出鹽巴,以及今天早晨在農家購買,用細繩綁在袋子上的葱。
她一面唱,一面將手上的扇子翻過來。每翻一次,扇子上就會有密柑出現。她將密柑拿起,投向觀眾。山本勘助也接到了一個。她喘了口氣,又將扇子飛地反轉過來,扇子上出現了盛開的水仙花;而後是小鳥;而後是米麥豆等,幾乎是層出不窮,源源而來。
「晴信已經派快馬前來通報。信上也寫著你打算追蹤梁田政綱而前往尾張的事。」
梁田政綱也跟著山本勘助跳上舞台。那女子想逃走,卻被勘助制伏了。梁田政綱跑到舞台後面去了。
「唉!我真糊塗!原來我的水壺綁在腰上!」
義元嘗試了三次,但三次都失敗。雖然能夠勉強地將腳放上馬鎧,卻無法將巨大的軀體提起來。如果一定要上馬,只好仰賴墊腳台,或由眾人將他抱上馬背。義元並不希望如此。他吸了一口氣。他想吸了口氣後再一鼓作氣地騎上馬背。義元離馬而去,環顧著周圍的人。當他看到山本勘助在那裏時,命人將山本勘助帶來。他似乎已經放棄了騎馬。近侍將寬板凳擺好之後便遠遠地退去了。
山本勘助和梁田政綱在鯏浦登陸的那日起,即喬裝成皮革貨郎而四處走動。他們仍沿用粱禪或山彌的稱呼,假裝是資深的皮革貨郎。
鯏浦的隔鄰為荷之上市,同樣由服部一族所支配。附近的居民透過宗教信仰而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只要服部左京進一聲令下,他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同時,服部一族與今川家的關係一向很親密;反之,與距離約三里外,屬於織田領域的津島,則由於經濟上、地理上的利害衝突,時常導發流血事件。
梁田政綱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
「因為僧人有十戒,其中之一便是過午不食,而你並未遵守。因此,你雖然外表像個僧人,但其實不是,對嗎?」
「粱禪兄的估計似乎太低了。不錯!這一帶的船數大約只有這些;然而,一旦戰爭爆發,桑名的一向宗教徒也會支援四、五百艘,因此加起來至少有這麼多。」
「尾張的鯏浦嗎?」
近侍如此囑咐他,因此他只好走到庭前。當他看見義元這醜態畢露的一幕時,心中有股難以抑制的焦躁。這是一種夾雜著憤怒、悲哀及同情的心情。當年義元高聲吆喝,叫人牽馬而迫不及待地跨上馬背,奔向戰場的英姿已不復可見了。
她一面唱著,一面又將扇子輕輕地掩住右手的手掌。當她移開扇子時,她的右手握著一條鮮蹦活跳的鰮魚。她叫了一聲「唉喲」後,把魚扔向觀眾。
「簡單地說是正陷於泥沼狀態。爭奪奧信濃的情形將愈演愈烈,且很難有個結果。由於奧信濃冬夏的面貌不同,所以hetubook.com.com一旦積雪溶化,奧信濃便會與越後交界;反之,當積雪深厚的時候,又會與越後隔絕,而在甲斐的支配之下。因此,除非其中一方放棄;否則,川中島的戰役必會持續下去。」
當他去參觀皮革商的店舖時,平時排列在店前的皮革,如今已完全不見了。
「這件事不宜大聲張揚,不過據傳今川義元公將要進京面聖。」
由於過度肥胖的關係,必須由幾名臣屬合力將他推上馬鞍。就一名武將而言,這實在是件丟臉的事。
「雖然我已大致瞭解,但甲越的動態究竟如何?」
「你打算跟到甚麼時候?」
乾飯很硬,吃起來卻別有味道。他一面想像生葱那股衝鼻的味道,一面用門牙將葱咬斷。鶯啼的聲音突然中斷了。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可能是其中一隻飛走了。不過,即使飛走了一隻,也許還剩下一隻。他匆匆地吃下泡飯,又將生葱放入口中咬時,又聽到另一隻鶯啼的聲音突然地中斷。
他那華麗的服裝,與放在馬背的鍍金馬鞍很相配。但由於身體過分笨重,無法騎上馬背,怎麼看也不像個武將。
「晴信的信中還寫著一些有趣的事。他說織田信長正如傳言一般,像個大傻瓜;然而,他卻對這個大傻瓜能夠不斷地擴張勢力感到意外,因此派山本勘助前往尾張,調查這個傻瓜身邊的情形,以瞭解其待人處事的方法。由於武田晴信也曾將自己的父親驅逐他國,本身就像個大傻瓜,因此對信長這個傻瓜也特別的關心。」
政綱不理會他而斜背起旅行袋啟程;勘助也並肩走在政綱的旁邊。當政綱的腳步加快時,勘助的腳步也隨之加快。
「是的,也許並不這麼簡單;但也有可能就這麼簡單。」
「怎麼說?」
「是不是最近會有大戰?」
「剛才有幾隻鶯在那兒啼叫,但不久又飛走了。由於天氣非常明朗,真想聽那些鶯在叫『法華經』,只可惜貧僧並不是日蓮宗。」
「道友可否分點水給我。貧僧也想吃午飯,卻忘了帶水壺。」
今川義元正想騎馬。
「古府中的櫻花想必已經盛開了?」
山本勘助放下背上的旅行袋,從袋中取出乾飯和碗。除此之外,在他的袋中亦綁著一束生葱。
「啊!」
「首先,為了要攻打織田公的要衝大高城,可能會到黑末川的川口。當大高城被攻陷後,接著可能是熱田湊。因為如果熱田湊落入服部軍的手中,無異是封鎖了織田公的海洋而使之陷於半身不遂。」
從古府中出發,沿著富士川河畔的公路來到身延時,可以聽到人們的談話夾雜著駿河的口音,這裏已經離駿河不遠了。
勘助叫住他。梁田政綱嚇了一跳,繼續走了兩步,回過頭來說:
勘助怔忡地抬起眼來,他很訝異何以義元知道此事?
政綱一步步地逼近過來。
他曾經如此對晴信說;但現在卻又對義元說甲越二國為了爭奪奧信濃,正陷入膠著的狀態。換句話說,勘助是有意告訴對方不必擔心甲斐,可以專心地經營西方的事業。
山本勘助在距離www.hetubook•com.com稍遠的地方,單膝跪著,以失望的表情望著眼前的情景。
薰皮的銷路如果旺盛,多半是在大戰即將發生以前。每當有此跡象時,連外國的商人也會來此購買。
「您的建議的確很完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久就要進入今川公的領域了。所謂『進去容易,出去難』,要經過甲斐口、相模口並不困難,但據說要從遠江、三河方面到美濃的旅客,都必須接受嚴格的檢查。」勘助斜視政綱的側臉繼續說:「假如師父想前往美濃或尾張,最好是經由海路。雖然每一港口都需要經過嚴密的調查,但貧僧和清水港的漕運行老闆藤次郎的關係很親密,如果拜託他,一定能順利地由海路到鯏浦港。」
「跟到師父脫下這套僧衣為止。」
「山彌兄,你似乎對戰爭很感興趣,但戰爭是不可能這麼簡單的。」
山本勘助哈哈大笑地收拾碗、鹽巴和葱,順便摸摸腰際。
兩人各自買了票進場。
兩人相顧而笑。雖然是在互相刺探,但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有了某種妥協。
政綱以嚴厲的眼神問。勘助回答:
「您不必陪我,我是自動跟隨您的。不過,您與貧僧在一起,各方面都會比較安全。」
勘助次日也在今川義元的面前,對越後或甲斐、信濃的情勢作詳細的報告後,才到街上。由於許久未來,駿府已變得十分熱鬧,到處充滿了蓬勃朝氣,物價飛漲。
商人打扮的勘助恭敬地詢問店主,但店主卻愛理不理地說:
「雖然一定要到駿河,但以後的行程卻尚未決定。最好師父能收我為徒。」
義元彷彿事不關己地嘟囔著,然後又安慰勘助說:
「這一帶有許多靠海上運輸為業的人,由於民性強悍,因此對製造武具的薰皮特別感興趣。」勘助不著痕跡地說。
「由於鯏浦的服部左京進公多年以來都在幫助今川公,因此今川公屬下的船隻進港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勘助看著那表演絕技的女子,並隨著她的視線而轉動。她的視線環繞著觀眾的某一部份。然而,她的視線並不在於那特定的一部份,而在於周圍的情況。
由於對方方才稱自己為師父,因此他也以師父或您來稱呼對方。
「既然客官如此說,我只好替你想辦法,因為目前缺貨缺得很厲害。」
勘助到駿府西側看那些皮革商人的店舖。他的目的是想看看薰皮的行情及銷路如何。所謂薰皮,即是將皮革用松葉薰黑,而使白色的花紋突出的一種皮革,主要用來製造鎧甲。
(難道他想與我競走?真是不自量力!)
津島是以牛頭天王社為中心而發展的市鎮,同時也是一個港埠。正好位於木曾川支流,黑田川和墨俁川的合流點上,河港的寬度有六町尺之大。由此北行一段距離便是勝幡。勝幡是織田信長的父親信秀的居城。當信長誕生時,信秀不過是尾張代守護官織田族的遠親及其臣僚而已。信秀後來所以能擴張勢力,與尾張的代守護官織田大和守達勝相互抗衡,便是因其居城勝幡設於津島,能夠掌握河港,使經濟充裕的緣故。津島的寺院極多,當時已有數千戶民家,可以想見是個相當大的市鎮。
梁田政綱說著,忽然想起自己向農戶購買栽種在農戶m.hetubook.com.com庭前,用稻草圍起來的葱時,剛好有個馬伕牽馬經過,也說能否賣一些給他。
雖然從稱呼對方為道友升格為師父,但語氣並未改變。山本勘助一面咀嚼著葱,一面敷衍地說。
「長尾景虎公打算與侯爺一決雌雄。這證明景虎公現在很焦躁,戰爭的結局幾乎是可以預卜的。因此,絕對不要接受景虎公的挑戰書,因為即使不予理會,越後早晚會撤離奧信濃的。」
「不敢當。不過,至少打通了探查景虎公動靜的管道。屬下並不以為這是甚麼大的功勞。」勘助的態度很謙虛。
義元不再談論有關大傻瓜的事,而問勘助:
山本勘助發現他們的食物完全相同,驚訝地說:
這是勘助許久以來第一次回到簡陋的居室與妻兒見面。由於一年難得見一次面,且即使見面,二、三天後他便又要出門,因此他的獨子勘市從來不叫他爸爸。勘助很同情兒子。
「這麼說甲越兩國是在泥沼中彼此爭奪?」
(對呀!這和尚的臉和那馬伕的臉很像。)
他走出店舖時,剛好有個肩上扛著貨物的貨郎從眼前走過。
「安靜!嫌犯已經被捕了。」
梁田政綱邀他進去。勘助沒有別的理由可以反對。他的目的在於留在織田的領土內進行調查。他首先要調查的是民情,然後逐漸接近統治階級。不能操之過急。
「如果有貴賓以為鰮魚是低級的魚,下次要我丟些甚麼呢?哦!來個三尺長的大鯛魚或象徵飛黃騰達的鯉魚如何?」
「請問您是否要前往駿河?」
「銷路真不錯。」
他望著山的那一邊。不久,依稀傳來鶯啼的聲音。好像有三隻在那兒競啼。當其中一隻飛走後,其餘兩隻依然叫個不停。圓潤的啼叫聲,比過去所聽到的都還悅耳。他傾耳聆聽著,不禁覺得昏昏欲睡了。兩隻鶯啼的聲音十分相近,令人懷疑是否是同一隻鳥更換位置,四處啼叫的結果。其中一隻是在露出紅色新芽的楓林中鳴叫;另一隻則是在距離五間的桑樹叢中。
雜耍場頓時一片混亂。
聽到對方稱呼自己為「道友」,政綱就像道地的和尚一般,眼露微笑。言語和藹地迎接山本勘助。
「那就叨擾了——」
政綱反問對方。鯏浦(現在的海部郡彌富町)位於木曾川支流圍繞之處,一般俗稱為河內。
「很有可能。連大小船隻算在內,大概有二千三百艘左右吧。」
梁田政綱從僧侶搖身一變而為貨郎。他黝黑的臉中,一雙眼睛正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對方。
「那麼是否也打通了打聽梁田政綱的管道?」
山本勘助邊說邊靠近梁田政綱。
山本勘助大叫一聲。山本勘助手上的密柑咻地飛出去,正好打中那女子的額頭,一柄短刀從她的右手掉下來,扎在地板上。
梁田政綱已經猜出他可能是活動於甲斐和駿河之間的人。因為他是在甲斐便開始跟蹤,因此可能是武田派來的間諜,何況武田晴信雇用許多武功高強的間諜乃是眾所周知的事。所以,他可能是這些間諜中熟悉駿河、遠江、三河及尾張方面的人。
「二千三百艘?這數字會不會太多了?據我的估計和-圖-書只有一千七、八百。」
「你看我像嗎?」
「很不巧,現在正缺貨。」
他偷偷地觀察山本勘助的表情。
「怎麼說呢?」政綱將腳步放慢。
「據說你在越後立了不少的功勞?」義元對勘助說。
勘助實在不明白晴信到底在想些甚麼?既然命令他跟蹤梁田政綱,無異是要他暗地裏刺探尾張的情況;同時,也可能是有意和織田聯手攻擊今川。但他為何毫無保留地將此事通報給今川義元呢?
「到尾張看那個大傻瓜必定很有趣,但也不急於一時,你不妨先在駿河休養一段時間。」
「這可能是原因之一。但更大的原因可能是由於今川公將要西上的傳言所致。如果今川公決定西上,那麼這一帶的人可能會動員所有的船隻來支持他。」
勘助在社殿前合掌膜拜,祈求晴信的武運昌隆。以前,每當他站立在神社佛閣之前,便會同時在腦中浮現今川義元和武田晴信的臉;但現在已不再如此了。
雖然遮住了面頰,但依稀看出他是一個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的男子。
兩人說到此突然沉默了下來。
「不錯!是在飯富附近的農家那兒買來的……」
那一夥人從來不對台上的表演表示鼓勵、喝采或鼓掌;只有其中一個用毛巾遮住面頰的年輕男子,對那女子的表演拚命的鼓掌。
觀眾一面欣賞她的絕技,一面爭先恐後地去拾起散落在觀眾席上的物品。
然而,不管他走得多快,對方都能夠跟上,且沒有一點氣喘的模樣。他知道對方的身手高強,卻不知是那一國人氏?假如從鰍澤即已開始跟蹤,很可能是甲斐的人,且是受晴信的命令前來追蹤他的忍者之一。不過,並沒有確實的證據可以證明對方是武田的手下。
政綱點頭表示同意。
「如今天下太平,不僅五穀豐收,連海產亦收穫豐富,魚蝦滿船。」
有個僧人正沿著街道走過來。那人的身材短小,走路的速度卻很快,和梁田政綱一樣斜背著一個旅行袋。政綱望了那雲遊僧人一眼,繼續用餐。政綱已經看出那人並非普通的僧人,但卻不知道他就是晴信派出的密探山本勘助。僧人走近正在吃飯的政綱的身邊。
遮住面頰,弓箭手打扮的男子跳到舞台上大喊。這時,觀眾才發覺那坐在觀眾席上的五、六人,原來是化裝成平民的武士。
勘助望向那女子視線所環繞的中心部份。那兒聚集了數名用毛巾遮住面頰,弓箭手打扮的男人。像這樣打扮的男人坐在那兒並沒甚麼稀奇;但那些男人對於女子絕妙的表演卻沒甚麼反應。這也是他們和其他觀眾不同的地方。
當他走出社殿,經過石階及漫長的石子路走到外面時,前面的廣場正在表演雜耍。由於雨勢頗大,天色顯得十分晦暗。
「這葱鮮嫩可口,最適合做便當了。哦,對了!我忽然想起來,方才我在飯富買葱時,遇到一位很像道友的馬伕也在買葱。」
「您的話也許是真,也許是假。不過,坦白說,師父也不像個僧人。我認識一位和您長得很相似的獵戶,他是吸引鳥類的高手,尤其善長模仿鶯啼的叫聲。莫非您故意打扮成僧人的模樣,而其實是因某種意圖在周遊列國?」
「天下太平,果樹結實,鳥語花香,米麥豆等五穀豐登,秋天豐收,吉祥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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