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炎黃

作者:楊書案
炎黃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工匠們把車推走,按軒轅的設想,自去改進。軒轅回到屋裡剛剛坐定,聽得房門咿呀一聲響,以為風吹,回過頭看,半開的門縫映出一個人的身形,似乎不是平日隨侍左右的人。進來怎麼不先通報,誰呢?不待他發問,門已全推開。妳?她倚在門邊,滿頭長髮順肩披下,隨風微微飄起,莞爾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兩隻眼睛水靈靈地望著他:
「養這些小蟲做什麼,吃嗎?」
「停!」
「只當妳是個啞女,原來會說話。」
她叫倉庚。怎麼不管?那天,管衣服的女侍拿了衣服叫她換,她換了裙子,上衣怎麼也不肯換。我要女侍強給她換,她使勁一摔,把管衣服的女侍摔倒在地,一副拚死的樣子說:我們部族的女子就喜歡這種網眼圍胸!
女侍遵命上前,強給倉庚穿上衣。倉庚猛力一擺,將那女侍連同手裡的上衣一起摔在地上,嗬,好大的力氣!那樣子更可怕,煞白的臉,彷彿要拚死命:我們有虎氏的女子就是喜歡裸|露前胸!
葫蘆也漸漸成了日常生活的用具,老葫蘆曬乾剖開,做成碗、杯、瓢勺,比用泥坯燒陶器容易,還難摔破。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這裡的習慣和你們那裡不一樣。他站起身,上前撫慰她,我們這裡早不搶婚了,為了女子去打仗,互相殺戮,實在不好。我們這裡如果要得到別氏的女子,必須兩氏商議同意,並由男氏贈送女氏鹿皮兩副,作為聘禮。婚事由戰事、喪事,變成喜事,不是好得多嗎?
他也動了情,口裡喃喃,話音像一團受熱的酥油,漸漸輪廓不清:在……一起,一……起……片刻的暈眩後,他恢復了自制:不過,我先得派人給你們有虎氏送兩副鹿皮去。
人們從野地裡引種這種葫蘆,是為了食用它的嫩葉和果實,漸漸發現蓄老的葫蘆掏空裡面的瓜瓤,放在水上可以不沉。人便將它作漂浮工具,腰間一旁掛幾個掏空的葫蘆,即使不會泅水,也能浮過河去,俗稱腰舟。掏空一隻葫蘆,比掏空一根大木頭容易多了,腰舟也就成了比獨木舟更簡易、更受歡迎的一種浮游工具。
軒轅問:上古的人春秋都度百歲,舉止行動還不現老態,現在的人年過半百體貌已衰,是人自身調養的原因呢?還是時世變異的原因呢?歧伯說:上古的人,恬淡虛無,真氣內守,病邪便難以侵入。心閑少欲,民氣樸實,是古人長壽延年的訣竅。現在的人就不同了,飲食無度,起居無節,追求情欲,務快其心,違逆養生之道,所以半百而衰。
住了一陣子,覺得倒是舒適,不是她以前住的地方可比。它不像洞穴潮濕,也不像用獸皮臨時搭的篷子,四面通風,擋不住寒氣。更加難得的是,它四周嚴嚴實實,不怕野獸襲擊,晚上可以放心睡覺。
「放肆!」軒轅生氣了,威m.hetubook.com.com嚴申斥:「這算衣服?這是網。誰知道妳從哪裡揀了一片撈魚捕獸的破網圍在胸前!」
妳到這裡幾個月了吧,這裡的風俗妳習慣不習慣?幾個月到底是多久,她不太清楚,反正月圓月缺好幾次,時間不短了。他笑笑,我們這裡用繩子打結,在樹上壁上劃道道計算時間,日出日落一次為一天,月圓月缺一次為一月,寒暑更替一次為一年。這些自然現象都是她見過、感觸過的,彷彿明白了什麼是時間,又彷彿還有些朦朧,不太明白。不過,她不願深究這個問題,他問起習慣不習慣,她今天到這裡來,除了談嫘祖的病情,主要想找他談談幾個月來她心裡一直解不開的一個疑團,她的不習慣。
你怎麼忘了?上次,與有虎氏戰鬥,俘虜的那個女子……哦,原來是她,軒轅一下子想起來了。的確長得漂亮,還有一種有熊氏大多數女子所不具有的撩撥人的野性美。比如說,他發脾氣的時候,有熊氏的女子就不敢像她這樣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挑戰似的望著他。
她身子一下子酥軟了,似乎只有偎依著他才能支持。聲音也酥軟了:真喜歡我,就要和我在一起。
軒轅大感意外,這話從哪兒說起,男戰俘都在當奴隸、服苦役,妳留在王妃身邊,當侍女,怎麼是羞辱妳,折磨妳?
「以後,隔幾天到我那裡去一次,把王妃的病況隨時報告我。」
她說,嫘祖敷了歧伯採的藥,疼痛減輕了,傷口漸漸癒合,只是還沒有完全好利索。在牀上躺久了,長不活動,頭昏腦脹,歧伯用石針扎嫘祖的頭,放出血來。她嚇壞了,頭破血流,這還得了,急忙走過去,一把奪過歧伯手裡的石針:不准你傷害王妃!歧伯和嫘祖都愣了。歧伯說,我這是給王妃治頭風。嫘祖說,扎這一針我的頭鬆快多了……
穿衣服的事依妳了,但不能事事都依妳。他堅持說,禮節的事妳要依我,要不,會壞了規矩,亂了套。她不情願地說,好吧,禮節的事我依你。
整天不說話,陰沉著臉,好像一颳風就會掉下雨滴來。嫘祖嘆氣,漂漂亮亮一個姑娘,拉長臉就變醜了。
「怎麼沒穿衣服?」那女子挑戰似的撩起胸前圍著的,她精心編織的網帘,「這不是衣服嗎?」
既然這樣,我明天就派人帶上鹿皮去找有虎氏下聘禮,只是有虎氏到處流動遷徙,怕一時找不到他們。
無意中破了自己的禁,倉庚也羞赧地笑了。嫘祖說,養蠶不是為了吃肉。不是為吃肉,為什麼,總不會無緣無故白養牠吧?嫘祖說,我們再到鄰室看看。鄰室也是滿舍白花花的蠶,不過這些蠶更大些,這些蠶不吃桑葉,卻在草編的席片上爬來爬去牽絲。嫘祖說,我有一個想法,也許能用這些絲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一定會比麻更細緻hetubook•com.com好看,也更舒適。
嫘祖在自己的居室裡養傷,軒轅帶醫生來給她看病。
由木頭的滾動想到車輪,想到車子,和部族裡幾個巧匠一商議,都說是一個新鮮可行的好主意。水上有舟可以載人載物,車子造成了,也可以省力省時,載人載物,便是陸上的舟。經過一年多時間的設計、製造,終於造成了這麼一輛下有兩個可以滾動的木輪,上有可以載人載物的箱子的車子。
我問你,你們有熊氏的男子都與你們有熊氏的女子婚配嗎?他說:我們這裡同姓不相婚配,你們有虎氏什麼習慣?我們有虎氏同姓也不婚配,所以來搶你們有熊氏的女子,你們有熊氏的男子卻不讓搶你們的女子,打了一場惡仗,把你們的女子半路全攔截回來。那場惡仗我們打敗了,成了俘虜,你叫手下人把我搶回來。搶女子就是搶婚呀,你打仗勇敢,又善於指揮,是個真正的男子漢,被搶婚我心甘情願。可是,到你們部族這麼久,你一直把我涼在一邊,不理我,這還不是羞辱我,折磨我?在我們那裡,或者女人陪男人,或者男人陪女人,沒有女人陪女人的事,你卻要我去陪另一個女人,還說這是優待我!說到這裡,倉庚竟傷心地掩面哭泣起來。
「上身怎麼不|穿衣服?」
每天,專管採桑的女子送來一籃籃新鮮桑葉,倉庚將桑葉撒給蠶吃。初進蠶室,滿室湧動的蠶使她害怕,這麼多蟲子,要是咬人,真能把人吃了。但這些蟲子並不咬人。她又生出疑問,養這些白蟲子做什麼呢?
也正是嫘祖的寬容減輕了倉庚的敵意。
嫘祖嘆了口氣,對那女侍說:算了吧。
開始,倉庚充滿敵意和戒備,以後,見嫘祖並不虐待,對她和善,敵意漸漸消失,戒備也放鬆了。最初,倉庚一言不發,嫘祖吩咐什麼,她不得不做,但絕不說話,就是嫘祖問她話,也不回答。嫘祖懷疑,那天在桑林裡,明明看見妳站在有虎氏首領身邊,喊他父親,和他說話,現在怎麼啞巴了呢?
嫘祖躺在牀上卻十分關心這些蟲子,常問倉庚,蠶子吃桑葉歡嗎,蠶子長得快嗎?倉庚點點頭,嫘祖臉上便露出笑容。
醫生手扶一根龍頭拐杖,杖柱上掛個葫蘆。
有現成的鹿皮嗎?她有點急迫,如果要臨時上山捕鹿,剝下鹿皮再晾乾,那得等多少日子?
「她有名字嗎?」軒轅問嫘祖,語氣帶著責備,「妳怎麼也不管管她?!」
原來如此,倒是個美麗的想法。但這樣細薄的絲能做成衣服嗎,倉庚將信將疑。
嫘祖居所隔壁是新闢的蠶室,嫘祖受傷臥牀,不能親自侍弄,將養蠶的事交給倉庚。
如果為爭奪牧場、獵場、營地、獵物打仗,有虎氏的人要記恨的。為搶婚打仗,不會記恨,為搶婚死傷了人,也不會傷心。
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hetubook•com•com睛滴溜溜轉著,一切都覺得既陌生又新奇。總拿這裡見到的一切和自己原來的部族比,一個個疑問將心裡塞得滿滿的。
她卻不滿足眉眼間的表露,一定要他親口回答:喜歡我嗎?他只好老實承認:喜歡妳。
她琢磨他的話,有道理,仰起臉,臉上還掛著淚珠:那麼,你不是不喜歡我,只是這裡習慣不同?
有虎氏被俘虜的男子做了有熊國的奴隸,被管束著服各種勞役。倉庚分發給嫘祖當奴婢,嫘祖在養傷,要人服侍。
軒轅一聲喝喊,那幾個推車在場上飛跑的漢子歇了手腳。他走上前去,端詳著車子,手指梆梆敲著車圍的木板,高興地連說,不錯,不錯!如果車前裝兩根木頭,那就不必全靠後推,在前面拉,車子也可以走了。
「她不是我們部族的?」
她瞧了瞧胸前那透過繩網半裸著的乳峰,小兔子樣顫動著,有點顧影自憐。把它也遮嚴實了,還算女人嗎?它是女人的寶物,是女人的炫耀啊!
好主意,好主意,我們照這樣子再做一輛,拉拉試試。
「你不是要我把王妃的病況隨時告訴你嗎?」
嫘祖讓她把上身穿的也換下來,她不樂意了。下身換條細密的裙子可以遮羞,有虎氏男男女女也都注意下身遮羞,冬天用獸皮,夏天用樹葉,或者繩索編的網子。可是,上身有什麼必要遮那麼嚴實?有虎氏的男子,上身除了冬天禦寒,其他季節上體決不遮掩,一律赤|裸。女子一般也不遮掩上身,有時上身繫一張繩網,與其說為遮掩,不如說為裝飾。她寧可要現在胸前這張繩網,也不要那細密的嫘祖稱之為「葛衣」的東西。
以前,在自己的部族裡,她是個無拘無管,愛說愛笑的姑娘,現在憑著一股仇怨之氣,一憋個把月不說一句話,心裡著實難受,時刻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他笑笑,你們有虎氏穿衣服不一樣,禮節也不一樣。哼,他還記著她不肯更換上衣的事呢!她挺挺高聳的乳胸,挑戰似的:我這網衣不好看嗎?他可以從服飾禮儀上挑剔她,但實在不能說不好看,他內心也是喜歡這種裸|露美的,只不過是在內室。
嫘祖見倉庚猶豫,催促她,快穿上衣。我是有熊國王的王妃,妳是王妃跟前的侍女,裸|露前胸太不雅。倉庚不答話,也不|穿。嫘祖沉下臉,命送衣服來的女侍,給她穿上上衣!
軒轅又坐了一會兒,閑話幾句,囑咐嫘祖好好養傷,以便早日康復,便起身要走。走到門口,回過頭來交代倉庚:
採藥人從腰舟受到啟示,上山採藥腰間也掛幾個大葫蘆。它輕巧便於攜帶,爬山過澗攀絕壁都方便,特別是一些珍貴藥材裝在裡面不易漏出來。登山要用拐杖,裝藥要用葫蘆,拐杖柱頭帶隻葫蘆便漸漸成了醫生的標誌。
軒轅正年輕,醫生顯然比他年長得多。軒轅向嫘祖介紹:m.hetubook.com.com這是我們有熊國最有名的醫生歧伯先生。哦,他就是歧伯,這名字早聽過,國人中流傳不少關於他的醫術的神奇傳說。傳說他在東方泰山山脈一帶採藥時,途經高氏之山,有石如玉,可以為箴,歧伯將它採回,做成石針帶在身邊。許多病痛,不用藥物,只需針扎就能手到病除。還傳他曾用十二頭的鹿駕一輛絳色車,在東海蓬萊山採藥。傳得很神,見了面卻是一個很普通很和善的老頭。
軒轅雖然是國王,但很尊重這位精通醫藥的長者,虛心向他討教。
過了幾天,倉庚對嫘祖說,我要到國王住的地方去。去做什麼?國王不是要我隔幾天去一次,把王妃的病況隨時報告他嗎?前幾天,軒轅臨走時果然這樣說過。軒轅不經意說的這幾句話,嫘祖聽過就忘了,她卻記得這樣清楚。為什麼一向精細的人,聽過就忘,一向大大咧咧似乎比較粗心的人,倒對一句並不經意的話記得那麼真切呢?嫘祖當然不能阻擋,只好說,妳去吧。
沒有謁見的禮節,說話直來直去,彷彿她不是一個女俘,甚至也不是有熊國的臣民,而是一個身分和軒轅完全平等的人。他皺皺眉頭:以後來見,先要守門人通報。他不明白,她是怎樣繞過守門人,逕直進門來的。通報?她不大明白……就是讓守門人進來告訴妳來了,我要妳進來,守門人再帶妳進門。她大惑不解,我能找得到的,要守門人帶什麼?他說,我們有熊國的規矩就是這樣。她說,我們有虎國可不這樣,我父親是國王,誰有事找他,直接就可以進帳篷裡找,這多乾脆。
祖先傳下來,把日叫陽,把月叫陰,真有道理。她仰起的臉蛋實在像一輪光華的月亮,她熱烈,但柔和如水,使人想親近,想撫玩。他眉眼之間已經表露:我是喜歡妳的。
嫘祖很想見見歧伯那支似玉的神針,但歧伯說,這是外傷,主要靠敷藥,沒有用針。他從葫蘆裡取了些草,用嘴細細嚼爛,敷在嫘祖摔傷的地方。說可以活血化瘀,癒合傷口。為什麼不用石頭把草葉捶爛,卻用嘴嚼?他說,最早的祖師爺神農就是用口嘗百草,以辨藥性,而且人的唾液也是一味很好的藥。石頭捶的藥,藥效哪裡趕得上口嚼的藥?
總會找到的。她搖晃著他的身子,柔聲說:一面派人去找有虎氏下聘禮,一面我就和你在一起。一個野性的姑娘嬌媚起來,更惹人愛憐,他居然破例答應:這回我依妳。
軒轅的辭色一下子緩和了,好吧,既然她那部族的女子特別喜歡這種網眼圍胸,就隨她的便吧。嫘祖說,快叩謝國王。倉庚說,謝謝國王,卻不知道下跪叩頭。軒轅也不怪她,知道她還不熟悉有熊國的禮儀,只對嫘祖說,以後要教她上國禮節。
與外部族戰鬥,他是軍事領袖,日常生產生活,他也是組織者。伐木建房,那木頭最hetubook.com•com初一根根用人扛下山。山路不好走,木頭又重,一失手木頭從肩上溜下,咚地落地,骨碌碌順著山坡往下滾,眨眼到了山下。軒轅見了,有意將肩上木頭也扔在坡上,木頭同樣順坡下滾。軒轅高興得大叫,兄弟們,把木頭扔了,讓它自己往山下滾吧!
女子覺得受了極大的委屈,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強忍著,沒有哭,軒轅正氣盛,她不敢再頂撞,但心裡不服,眼睛射出挑戰的目光。
鹿皮、麂皮、獐皮、豹皮,各種獸皮這裡多的是,我們比較富足。怕的是有虎氏還記恨一仗之仇,不肯收我們送去的聘禮。
她直言不諱: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也不習慣。什麼事情?幾個月來,你是不是有意羞辱我,如果這樣羞辱我,折磨我,不如殺了我,或者我自己尋死吧。她直瞪瞪地望著他,等他回答。
滿坡四四方方的怪物,四周用大木頭撐著,豎起的木頭上又紮起橫木頭,上面密密地蓋上草,周圍嚴實地糊上泥。白天在裡面歇息,晚上在裡面睡覺。他們為什麼不住洞穴?有虎氏的人到哪裡住哪裡,常常找洞穴住。有時候找不到洞穴,便在幾棵樹木間拉起藤葛繩索,上面搭幾張獸皮,這樣下點雨也可遮擋。這倒有點像在幾棵樹木間拉起繩索,搭蓋獸皮的方法。打獵放牧,說走就走,繩索好解,獸皮好收。這四四方方的大傢伙,木頭深深埋在地裡,走時怎麼搬動?
歧伯看完病先走,軒轅這才注意到一直侍立在嫘祖牀邊聽使喚的女侍。最惹眼的是她胸前那對幾乎沒有什麼遮掩的高高聳起的乳|房,叫人血流加快,心突突跳。伺候王妃的女子這樣放肆,成什麼體統?他皺起眉頭,似問侍女,又似問嫘祖:
一天嫘祖要倉庚扶她去蠶室看看,彷彿見了離別許久日夜惦念的親生小寶寶,嫘祖無限親切地用手撫弄著那些蠕動的小蟲。倉庚禁不住好奇地問:
軒轅正在一個大場子上看新造成的車。兩個大木輪子,上托一個木盒子,幾個工匠在後面推著它飛跑,一個個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那天,嫘祖說,把妳身上穿的換一換。一個女人送過兩件衣物來,她看了看,不說話。什麼東西編的,這樣細密?她身上穿的是她親自編織的,那網眼比打漁的網、圍獸的網要細密好看,有虎氏部族的女子誰不誇倉庚手巧?而眼前這衣物比她身上穿的輕軟細密得多,這是誰的手藝,用什麼方法編的?
軒轅連連點頭,真是精闢之論,以後我要經常向先生討教醫藥養生之道。
嫘祖不答話,反過來好奇地凝望著倉庚。倉庚有些惶惑,也許這是一些神蟲,我的問話犯了忌?嫘祖突然快活地笑起來:
說到這裡,二人都笑了。倉庚慨嘆,我們有虎國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事,有熊國的治病辦法真神。但兩人的興趣似乎都不在嫘祖的病,很快話題就轉移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