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案發之後
危險任務
「如果才兩、三分鐘,根本辦不了什麼事,不是嗎?」
「啊!這、這個……」
巴御寮人在注射過鎮靜劑後,情緒已經穩定許多,可以理智地回答警方提出的問題。
「那麼最初發現屍體的是……」
到家之後,吉太郎立刻打開壁櫥,從裡面取出一把散彈槍,並取出彈袋,將散彈槍裝滿子彈。
「那麼當時有沒有誰跟在你後面衝出來?」
吉太郎的家外觀看上去很小,可是屋裡卻收拾得非常整潔,一點也看不出是單身漢的住所。
警方首先傳喚村長——刑部辰馬,其次是巴御寮人。
「對了,警官,我有件事想請教你。」
「大約在八點二十分的時候,神社裡發生一起小火災……」
「嗯,如果他八點半離開家裡,那個時候也差不多該到這兒了。」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不認為這兩次事件是完全獨立的偶發事件,至於原因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反正當時在場人現在全部在神社裡,你可以問問他們。」
「是越智龍平先生。」
緊接著,他又從彈袋裡拿出一個皮製的套子,套子裡是一支長二十五公分、擦得十分光亮的劍。
「哈!你是不是獲得什麼新消息了?」
不到m•hetubook.com.com三十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回到自己家裡。
「什麼?你是說越智龍平先生?」
吉太郎爬上石階之後,來到一望無際的千疊敷,他放輕腳步,悄然穿過千疊敷,走向另一條小路。
「還好那場小火很快就被撲滅,而越智先生沒一會兒也到達這裡;當時我特別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是八點三十六分。」
比較特別的是,這兩層東西都整理得十分整齊,不會給人污穢、骯髒的感覺。每當他睡在刑部神社的時候,總會在上層的一處小空間鋪上一張草蓆,和衣入睡。
「這樣啊……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原來如此。」
那是金田一耕助、阿誠、阿勇都曾經走過的小路,吉太郎走到這裡,腳步更加急促了,就連套在身上的背心也隨風飛揚起來。
他快步跑上石階,朝上飛奔;由於速度太快,以至於沒發現石階最下面的那一階出現一個古怪的痕跡,彷彿有人最近在這裡摔跤過。
「什麼事?」
磯川警官對金田一耕助喊道。
「因為發生火災,我便急忙衝到正門……對了,我要特別補充說明的是,在發生火災之前,我一直和神樂太夫們在一塊兒,和*圖*書所以……」
「磯川警官,你說你知道死者的死亡時間?為什麼?」
吉太郎把彈袋纏在腰上,拿著槍從後門向外走。
在這些人當中,唯一沒有採取行動的只有下津井警局的法醫——木下醫生。只見他一邊摸著斑白的鬍鬚,一邊凝視著屍體,過了半晌才說:
「你剛才說火災大約發生在八點二十分左右,當時你從裡面往正門的方向衝?」
倉庫位於神樂殿的後面,照理說,他應該去神社看一下,可是吉太郎並沒有往那裡走,反而直接繞到後面長滿青苔的狹窄石階上。
等越智一族和刑部一族結束問話,換三津木五郎和荒木定吉接受偵訊,這時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他來回一趟大約花了多少時間?」
另一方面,吉太郎也在警方的要求下,在自己的「寢室」——倉庫裡等候應訊。他等了老半天仍然沒有人來傳喚他,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吉太郎的「寢室」大約有三疊大,分為上、下兩層,下面那層堆放著木材、木炭和清掃工具,上面那層則收藏一些舊道具。
「八點半左右我送他到玄關,看著他的座車開走之後才回房休息。」
這天晚上,他和往常一樣在上hetubook.com.com層睡著了,等他驀然醒時,已經是七月七日早上五點四十五分。
「是的,有什麼不對嗎?」
「不,我是第二位發現這具屍體的人。」
磯川警官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站在拜殿的金田一耕助。
磯川警官點點頭,接著對廣瀨警官說:
「是你先發現屍體的嗎?」
「廣瀨,待會兒再告訴你……當然,詳細情形還是得由醫生開立死亡報告書才行。」
在吉太郎眼下展開的就是隱亡谷,他今天的任務就是要去捕殺那隻兇猛的流浪狗。
「是的,而且那把黃金神箭也是他奉獻給刑部神社的。」
「這一點我們問越智先生了,他是這件命案的發現者。」
巴御寮人偵訊之後,輪到真帆和刑部大膳,他們兩人都十分配合,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啊!我剛才也聽說這裡發生一起小火災……咦,難道這場火災跟命案有關聯嗎?」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過,並不是只有廣瀨警官有這樣的反應,就連他帶去的搜查人員也都發出相同的驚呼聲。
對吉太郎而言,刑部大膳的命令比警方的要求來得重要多了。
「你真聰明!總之,我發現他們那群人隱瞞了一些和*圖*書事情,只可惜來不及套出他們的話,外面就傳出失火的消息了。
「你說越智先生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這是否有什麼重大意義?」
越智龍平最先被警方傳喚,接著是負責開車的松本克子,然後才是越智龍平的姑姑——越智多年子,以及金田一耕助。
「是的,警官,接下來呢?」
廣瀨警官一臉驚訝地叫出來。
他的住家後面是山林,繞過迂迴曲折的山麓之後,就可以看見一處十分陡峭的窄坡。
「是啊!越智先生到達之後,一發現神社裡遍地積水,便吃驚地跑向社務所,當時我看見這副情景,也立刻朝社務所走過去,不料剛剛才衝進去的越智先生又驚慌失措地跑出來,正好遇見我……」
「這個嘛……應該兩、三分鐘左右吧!」
這一組人問話結束後,便是以巴御寮人為首的刑部家族。
木下醫生驗屍完畢,已經是七月七日凌晨一點多了,警方開始傳喚相關人員作筆記。
「沒有,在我衝出來之前,還特別看了一眼社務所後面的住家,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可能他們一聽見失火,便立刻跑出去了。」
吉太郎好不容易才爬上坡頂,他一邊拭去汗水,一邊看著腳下荒涼的景色。由於天色已經完和_圖_書全亮了,成群的烏鴉飛過吉太郎的頭頂,不時發出嘎嘎的鳴叫聲。
「因為我一發現屍體的時候,就立刻摸屍體的手,以便確認他是否還有心跳,結果死者的手和胸部都還有餘溫。」
這是廣瀨警官看到刑部守衛屍體時的第一個反應。
金田一耕助忽然從拜殿裡隔著窗子對磯川警官說話。
「關於這一點,目前我也無法確定。對了,金田一先生,越智龍平是什麼時候離開家裡的?」
之後,負責驗屍的木下醫生斷定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是七月六日晚上八點至九點之間,與磯川警官的說法不謀而合。
等大家的情緒鎮定下來後,負責拍照存檔的人員開始工作,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雖然這些辦案人員早已經習慣與死屍面對面,但刑部守衛這樣的死法仍然教人看了頭皮發麻。
為了不想妨礙鑑識人員的蒐證工作,金田一耕助特地留在拜殿待命,不過他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格子窗裡面的內陣。
「正好八點四十分。」
吉太郎一看天色微亮,連忙從上層滑下來,穿上放在泥土地板的鞋子,迅速離開倉庫。
聞言,廣瀨警官的眼中不禁充滿狐疑的神色。
鑑識人員則忙著在命案現場四周撒銀粉,採集可疑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