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手毬歌的奧秘
喪禮
「幾點呢……對了，當時金田一先生和警官還沒有離開，如果跟你們說一聲就好了，我們卻只顧著笑她。」
「好。」
「是。」
讓他躺下
文子離開由良家的時候是十點左右，當時金田一耕助、磯川警官、大空由佳利、春江、「龜之湯」的里子也在一起。
「啊！警官，好像要出棺了。老闆娘，這件事情我稍後會好好研究，真子，你也不要哭了，這不是你的責任。」
金田一耕助和磯川警官坐在末座看著四周。
「金田一先生、磯川警官。」
金田一耕助也不停地擦著汗水。
接著，金田一耕助測量房子跟倉庫的距離，並從各種角度思考著。
磯川警官比較著倉庫跟房子的位置。
「是的，幾乎整面牆都映上影子。剛開始，我還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影子，可是當我發現是彎腰老婆婆的影子時，幾乎嚇得半死。」
「看來村長人還真不好呢！」
青池里佳繼續說：
仁禮嘉平回來前不久，大約十一點半的時候，他的媳婦路子發現文子不在，因此找遍整個房子，還是找不到。待仁禮嘉平回來後，他檢查過鞋子，發現文子去弔唁泰子時穿的草鞋已經不在了。
「磯川警官，先睡吧！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
真子一邊發抖，一邊模擬影子擺出的姿勢。
這附近的地質是由花崗岩構成，所以一到夏天，地面只要曬一天太陽就會硬得像磨刀石。
「是倉庫這邊的牆壁嗎？」
從秤屋拿出來的秤桿跟繭玉，由於不是平常要用的東西，因此沒有人發現它們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那天傍晚以前，那些祈福物品並沒有散落在後門的院子裡。
由此看來，那些東西會不會是文子自己帶出去的？如果是的話，她為什麼要帶那些東西出去呢？
文子的屍體被發現後，所有關係人一個個被傳喚到「龜之湯」的休閒室，直到推測出以上的結果時，已經是早上hetubook.com.com九點鐘了。
「是的。對了，立花，現場有沒有什麼線索？」
「從映在倉庫牆壁上的影子來看，她好像在偷看正屋那邊。」
「是。」
磯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開始進餐時，御乾皺著眉頭嘆息。
「沒辦法，因為是他殺的……」
「你是指侄子送生活費給他的事情嗎？」
由良家的守靈儀式在十點半左右結束，勝平幫忙收拾完畢，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直平早一步回來，可是他的父親卻還沒回來。
「真討厭，連續兩天……今天升屋的喪禮結束之後，又有秤屋的守靈儀式要參加。一想到我又必須一個人留在這裡，就覺得好害怕。」
「那其他的事就拜託你了，我們要去由良家參加喪禮。」
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用美麗毛線做成的小手毬。
「是啊、是啊！沒錯！『龜之湯』老闆娘說的對，老婆婆一定是來偷看文子的狀況，可是大家卻都笑我，不相信我說的話，事情才會變成這樣，我可不負責任哦！」
「真子，我帶金田一先生跟警官來了，你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
「什麼？你說我身體老邁？我跟你比力氣還不會輸給你咧！別忘了我是柔道三段喲！」
「你跟敦子大概不知道這件事。當我們還是女孩的時候，流行這麼一首手毬歌。」
真子吸著氣，露出非常害怕的樣子。
「是的，連續出大太陽，地面被曬得很乾，很難留下足跡。」
如果這些說詞屬實，那麼歌名雄應該就沒有嫌疑。
「是的，自從吉田順吉這個外甥死後，他弟弟吉田良吉在神戶從事駁船業，他說多多羅放庵曾經糾纏不休地跟他們要生活費，可是他們到最後還是拒絕了。他還說這個伯父如果死在外面是自作自受，他哥哥人太善良了……還說就算知道這個伯父死了，他也不會來參加喪禮。」
「那就麻煩你了！虐待你這個老邁的身體，真不好意思。」
金田一耕助、磯川警官安慰還在啜泣的真子和-圖-書，然後回到屋裡。
「金田一先生、警官，我有點事情想告訴你們，可是今天早上你們好像很累，所以一直沒說。」
磯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怕睡過頭，請御乾時間一到來叫醒他們。兩人的頭一碰到枕頭，立即沉沉睡去。
立花警官的情緒依然惡劣，眉宇之間的皺紋越來越深。
一看到磯川警官，乾刑警馬上站起來行禮。
「好的。」
這時所有的客人都站起來，其中有一半人來到院子和門口。
「文子確實走進他們家裡面，我們道聲晚安就分手了，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
女孩來了可是愛說話的村長
里子每次面對立花警官的質問，都重複相同的答案。她好像早已經忘了要綁頭巾，在任何人面前都露出她的紅痣來。
仁禮嘉平也來了，他穿著單衣和印有家徽的羽織褲，沉默地揮著白扇子。今天是八月十五，最近連續幾天都出大太陽，氣溫相當悶熱，聽誦經的人們全都汗流浹背，整個大廳都是揮動白扇子的聲音。
「金田一先生……」
真子神情害怕地說出昨天晚上她看到倉庫牆壁上出現的老婆婆影子。
「對，不是真子的責任。那是幾點發生的事情？」
立花警官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苦澀。
「可是現在想起來，如果那個老婆婆提著燈籠的話，影子不就會蓋住整面牆了嗎？」
由良泰子出殯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因為正值盛夏，所以屍體不能停放太久。
這時候，房子裡面突然人聲嘈雜。
她從櫻之大師後面，走上通往六道過的小路，這時候就算歌名雄已經在「椅子瀑布」，但是那裡距離六道過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因為有懸崖遮擋，歌名雄就算沒發現文子也不足為奇。
青池里佳說：
仁禮嘉平不明所以地瞇著眼回答著。
由文子的屍體穿著草鞋來看，她是進入房子裡面，然後又偷偷地跑出來。於是大家仔細搜尋她的房間，想找找著她和_圖_書是否也有收到信件。只可惜這方面的調查並沒有收獲。
我家後院有三隻麻雀
立花警官依舊板著臉孔，無視於金田一耕助的存在。
到處去說說得太過分了
他去伊勢七次去熊野三次
「工廠裡面只有找到兩、三個草鞋腳印，因為村民把現場踩得亂七八糟……」
「金田一先生，請你聽好。」
「是啊！連吉田順吉的夫人也說，照顧伯父的人真是愚蠢！」
另一方面，文子的確有走進家門，可是不知道她基於什麼理由，又從後門出去了。從她的扇子跟那些被拔掉的祈福物品一起掉在後門院子裡，可以推測她是從後門出去的。
青池里佳百般勸說，好不容易才把歌名雄帶回家，沒多久就聽說勝平來詢問文子的事情。
「金田一先生，聽說今天要解剖文子的屍體？」
五百子移動一下身子，用左手抓住右邊的袖口，在榻榻米上哆哆地拍著小手毬，然後用細而清晰的聲音開始唱道：
「小心啊！聽說老婆婆專找美女下手。」
根據本多醫生驗屍的結果，文子被殺害的時間大約是昨天晚上十二點左右。
不料，里子說她確實看到文子進門，而那時歌名雄還沒回家，因此勝平認為歌名雄最為可疑。
受陣屋大人之託
直平和勝平知道文子是跟里子他們一起離開由良家，於是勝平騎腳踏車去「龜之湯」詢問。
仁禮家沒有人注意到文子曾經回來過。當金田一耕助、磯川警官離開本多老醫生那裡之後，仁禮嘉平隨即去找本多老醫生下棋；而直平、勝平還在守靈沒有回來；屋裡雖有三個僕人，可是他們住在另一棟房子裡。
「啊哈哈！老人還逞強。好，那我就坐後面。」
「哦！是嗎？」
磯川警官眨著惺忪的雙眼，為了一種莫名的恐懼而縮著肩膀，金田一耕助靜靜的不知在想什麼。
真和_圖_書子突然哭了起來，另外四個女人圍著真子，露出一臉歉疚的表情。
於是用村長殺手讓他躺下
針對這個問題，歌名雄的回答是：「他聽了由佳利演唱的『枯葉』後，感到十分悲傷，因此，由佳利回去後沒多久，他就一個人騎著腳踏車四處亂逛，最後來到椅子瀑布，獨自出神地蹲著，直到他的母親青池里佳來找他。」
「好的。」
御乾拿起盆子，做勢要打磯川警官。
「啊！磯川警官。」
「金田一先生、磯川警官，你們都來了。」
歌名雄在「椅子瀑布」停留大約一個小時，在青池里佳來找他以前，他說他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進入房內，八十三歲的五百子坐在棺前，皺皺的嘴唇兩端浮現出謎樣的微笑。敦子、敏郎和仁禮家的成員都站在那裡，參加喪禮的人也都注視著五百子，心中各有所思，其中也包括歌名雄和勝平。
里子在仁禮家門口和文子分手，直接回到「龜之湯」，但途中經過前往椅子瀑布的上坡路。里子走到那裡之後，歌名雄剛好也來到那邊，並往「椅子瀑布」上去。
「啊！討厭啦！明知道我害怕還講那種話……」
一隻麻雀說：
「金田一先生，你坐後面吧！因為我穿西裝不好坐。」
「有，不過只有一輛，兩個人同騎一輛吧！」
去尋找女孩
「那表示他還有其他來源獲取生活費！」
之後金田一耕助、磯川警官、大空由佳利、春江一起和文子在由良家門口分手，然後里子陪她走到仁禮家門前。
「好吧！立花，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你也得去休息一下。」
「我們家奶奶說有話跟你們講，請你們來這裡一下。」
這時候，青池里佳從人群中走來，小聲地叫道：
「多多羅放庵對老闆娘說的話是假的。」
出發以前，他們去休閒室看了一下，只見到神戶出差的乾刑警回來了，他正在跟立花警官說話。hｅｔubｏｏk.com•ｃoｍ
「金田一先生，我昨天晚上本來想跟你說的，可是被我孫子一打岔就忘了……！嘉平先生。」
青池里佳似乎心有愧咎。
里子二度面臨好友的慘死，面容已經變得十分僵硬。
御乾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我們村長甚兵衛
「我聽了真子的話，馬上跑出去一探究竟，可是根本沒看到彎腰老婆婆的影子，只看見散落的木柴，就在我整理木柴的時候，他們就跟真子一起來了。當時月亮在這邊，怎麼可能會有影子映在這邊呢？我們笑著說是真子太膽小，把狗尾巴看成鬼魂了。
「請便。」
「工廠外面也沒有痕跡嗎？」
歌名雄一回來就窩在床上，一直到青年團的人來了，他才加入搜索隊。
「對了，御乾，有腳踏車嗎？我們若走路去，恐怕會來不及。」
「是的，請問您要跟我們說什麼？」
金田一耕助向磯川警官使了個眼色，接著站起身來。在青池里佳的帶領下他們來到後面，只見有四個女人以真子為中心站在倉庫旁邊。
「原來如此。這麼一來，我們可以清楚地確定放庵先生對他生活費的來源說了謊。」
立花警官神情沮喪地來到磯川警官面前說：
勝平說歌名雄比他早一步離開由良家，幾乎是文子他們前腳一走，他就馬上離開由良家。勝平堅持說，本來歌名雄是要比他們留到更晚的。
「沒關係。」
金田一耕助與磯川警官也混在人群中，敏郎的妻子——榮子來到屋側走廊說：
金田一耕助和磯川警官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這兩個人睡飽吃足了，才能放鬆心情互相調侃著。
每月去吉備津參拜
兩點半的時候，御乾來叫醒他們，此時青池里佳、歌名雄和里子都已經去參加泰子的喪禮了。
青池里佳大約在十一點半左右回到「龜之湯」，她發現歌名雄的腳踏車還沒回來，於是猜測他可能會去泰子死亡的地方憑弔。她到那裡一看，果然看到歌名雄抱著頭蹲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