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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女人

作者:夏樹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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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重逢

十二、重逢

為使對方易於辨認,他把自己的一疊專業用書放在桌上作記號。至於自己主修公共衛生學,與久米倫也所修法國文學大相逕庭,何以久米會將書籍寄放在他那裡,悠子倒是不曾產生疑問,他也就樂得未多作解釋。
連敲了好幾聲。
大湖一開始係以「久米先生留學法國的朋友」的名義,邀請久米悠子(鮫島史子?)前來東京聚首。言談間不得不儘量曲折委婉,夾帶有意無意的「訊息」——作一場最能考驗演技的複雜性演出。
「到三月八日,永原翠被殺,久米悠子卻……」
「也就是說,截至目前所知,那名可疑男子首度出沒永原翠身邊,是在今年的一月間。據『麓館』女服務生表示,此人於十日下午抵達,連續住了三晚。第一天即藉口坐在窗口上眺望,問了許多關於藍寶石飯店的事情。」
穿著白上衣的男服務生,終於走過來將悠子久未動用的燻肉與生火腿撤走;略事整理餐桌,隨即端上最後一道蘋果派,和一小杯香濃的熱咖啡。
「這我也不清楚。如果他是受悠子委託,才殺死永原翠,則他不可能故意和梅崎搭訕……,事後,也不會偷偷接近悠子。」
大湖說著就要抱住女人——悠子卻出其不意地向前伸出防備的雙手,全身痙攣似的顫慄、喘著氣。
「嗯,住宿登記簿上填寫的名字是池上駒雄,住址在大阪,職業為作家——當然,聽都沒聽過,一定是瞎編的。據說,一月十一日傍晚,他特地前往藍寶石飯店餐廳,欣賞永原翠演奏;再到十二日深夜,跟隨梅崎定男進酒吧間——應該是同一個男人沒錯!」
「哪一個管道?」
「對方怎麼回答?」
「當然有。結果不出所料——根本沒有這樣的男人!」
「不用害怕,只要再一次就可以。過了今晚,我們便得分手,我會盡一切所能處理善後……那一次捎給妳的訊息,相信妳也能夠意會……以後,為了彼此安全,恐怕得暫斷聯繫……」
「…………」
悠子沒有回答,微微皺眉,殷紅的嘴唇淺淺顫動。好一會兒,才把視線落在大湖肘邊的一堆書上。
大湖是在三天前的三月十八日夜晚,從福岡家裡打電話到北鐮倉找久米悠子。
悠子閒坐數分鐘,臉上開始出現不安的表情。
即使對答,悠子也少正視大湖,一逕望向庭院的花草樹木。……
「正是如此。後來,久米悠子在廂房門框發現雜誌,時間係在隔天的三月五日下午;又,據藍寶石飯店服務生表示,同一天傍晚,曾接不知名男子詢問翠小姐何時再上餐廳演奏鋼琴的電話。這些,不會是毫無意義的巧合……」
大湖住宿的房間,在大廳走廊的盡頭,面對飯店中庭。
「當天,也就是三月九日下午,我從北鐮倉取得久米悠子的不在場證明後,在趕回小田原的路上,也不斷想著:兇嫌!亦即那名可疑男子,又是利用什麼方法,接近久米悠子?當然,他絕不會到四谷分局查詢,那麼,除了從梅崎那裡打聽到的,是不是還利用別種方法查m.hetubook•com.com出久米悠子在北鐮倉的地址。果然,他也聰明,知道利用一個管道……」
距離大湖與悠子所坐席位,有三張桌子距離的地方,也端坐了兩名中年男子;差不多從進餐廳開始,就一直把目光朝向這裡。所以如此,可能也與座位的角度有關……,悠子是否因此以為遭到監視,而感到惶恐不安?
彷彿時光又倒流回到那令人懷念的巴魯比村之夜。
佐佐木把桌上的茶杯遞給他。
想到這裡,大湖暫將視線從對坐著略顯侷促不安的女人身上,移到天花板的藝術吊燈,乃至柔和燈光照射下,氣氛典雅的法式餐廳內部。
坐在烏田對面,非常專心聆聽的是刑事課課長佐佐木。他向來清楚這名屬下的怪癖——喜歡單獨行動、缺乏團隊精神,看似大而化之,實則心細如髮。任何案子,一旦接手即會認真調查、追踪,有著刨根究底、鍥而不捨的精神——這點令他深為欣賞。此刻,聽他滔滔不絕的陳述,正是三月十七日上午,縣警局專案小組準備召開偵查會議之前的緊張時刻。
餐廳本來附屬於飯店,但在餐廳門庭若市,飯店住客稀少的兩相對比下,前者倒有點反客為主了。

事實上,烏田當時也曾懷疑悠子與該男人串通,請其代殺永原翠後,以當月號雜誌為訊號,告知任務已經達成。但進一步刺探的結果,並未覺察其神情有何異樣,只是一派坦然的交代出事當天的作息情況,令烏田很難不相信她是無辜的。

悠子赴約之前,多少也抱持一種防備心態。但因大湖表示,久米曾寄放一些書在他那裡,如今成了遺物,理當退還未亡人保管,悠子才動心,答應前往麻布狸穴町的辛西亞飯店。
大湖率先站立起,為悠子拉開座椅。女性溫柔的淺笑。在他心湖泛起漣漪……
「一開始我也沒有特別注意,但當發現那本混在眾多文學書籍中的專業雜誌,竟然是今年四月號的刊物——表示絕非久米先生遺物,我就起了莫大懷疑。追問太太悠子,她才說是莫名其妙被擺在門框上面,想丟掉也不是,索性隨手插入書櫃中。於是,我就想,那很可能是代替悠子報復永原翠的人,所留下的訊息。如此,推論從頭到尾都出自同一男人所為,不也很合理嗎?」
「你以為怎麼回答?——問地址的,在我之前還有一個人。她說記得是三月四日星期五晚上,大約九點——一名自稱是久米先生朋友的中年男人,很客氣地向她詢問久米未亡人的現址,表示因為長年旅居海外,不久前才獲知該不幸消息,想專程前去慰問久米太太——後來,好像有點慌張,匆匆掛上電話。據那說話像唱歌一樣的佐伯小姐說,她大致可以聽出男人腔調中有九州口音。」
知道男人確曾詳細打聽永原翠,烏田不禁想起翠的妹妹茜曾向自己表示,在家後山和圖書的斜坡路上,看見跟隨在姊姊身後的可疑男子,猜想可能是同一人。
佐佐木有意考考這名桀驁不馴的屬下。
「假定住宿麓館的男客,正是梅崎說的那個人……,你有沒有到琵琶湖一帶調查過,可有疑似池上駒雄的人?」
「——去年秋天,太太不是曾經獨自前往巴黎旅行?」
「加爾丹劇團。我又打了一次電話,指名找告訴我悠子地址的佐伯小姐,她是久米太太的高中同學,劇團內只有她才知道其所遷居的地址。」
「果然,正如妳所預言,我們又在東京重逢。為了與妳相見,我忍受了無數相思的痛苦,心靈的折磨……如今,一切都過去了,能見到妳,再長的等待也值得……」
佐佐木一手捏住雙下巴,一手試圖移近攤滿一桌的備忘錄。
大湖與悠子正面打招呼時,立刻就被她的美貌與氣質深深吸引住。她依然身穿和服,烏黑的長髮被梳成一個光潔的髻,極具古典的盤在腦後;看不出是為丈夫守寡的女人,反倒像含羞帶怯的新婚少婦。
大湖沒有回答。面向幽暗的庭院站立,緩緩說道:
悠子始終低俯著臉,避免與大湖的視線正面接觸。眼前散發著蘭姆酒香、色澤誘人的特製蘋果派,也引不起她的食慾,大湖對其胃口之差頗感不解。尤其,女人僵硬的表情,如何也難與那一夜的溫存聯想在一起。他不知不覺也變得焦躁起來,對於費盡心機才覓著的餐廳,刻意安排的法國式晚餐,竟然不為對方心領,感到洩氣。
「史子,不要怕,我是大湖,請回憶那一晚……」
「…………」
悠子在門口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小聲地說「對不起!」,緩緩跨入,坐在大湖伸手示意的沙發上。
由於前兩天在J大附近巧遇古川刑警,知道他已將「神秘黑衣女」的行蹤,指向箱根、五湖一帶,恐怕早晚將查出明信片之事,這才催促自己——必須儘快通知鮫島史子。
小田原分局刑事組組長烏田一生,正一邊說著,一邊自不同口袋中,掏出或平或皺的備忘用紙——當然,也包括經常被「就地取材」的廣告傳單在內。他的眼睛可以一邊掃瞄,一邊作綜合分析;不用筆記本的原因,是一張一張的反而容易並列、排比,方便參考。不過,從他任意塞進口袋看來,也證明此人辦事的草莽作風。
「真的是你?是你把『食品學會』雜誌,塞進門框裡?」
悠子卻使盡全身之力,拼命掙脫大湖緊靠的胸膛。由於情況完全出乎大湖意料,他被女人一推,差點重心不穩。這時,悠子已經抓起皮包摀住胸口,快速跑向門口。
「麓館是一家不甚起眼的和式旅社,在箱根湖尾一帶也算得上歷史悠久。女服務生大都住在附近,對那一帶自然極為熟悉。該男子一被帶進房間,立即不顧寒冷的打開窗戶眺望——你是說,他的年齡在四十歲上下,講大阪方言?」
烏田賣關子似的戛然而止。
「當然,難道被那邊的刑警發現了?……沒關係,只要他們不懷疑妳,我願意為妳做任何hetubook.com•com事……」
他以為,在警方找到藍寶石飯店之前,絕不致於將吉見的死與永原翠的被殺聯想在一起;在此情況下與史子重逢,應該沒有危險。心想,此次重逢當可滿足自己長久以來的渴望與思念,即便之後尚得忍受一段時間的隔離,他也能夠默默承當。
那一夜的史子,曾經要求大湖,日後再度重逢時,不要說出彼此共享的秘密。當然,也包括「交換殺人」的約定與經歷。她是這樣用心良苦,唯恐二人陷溺於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中……
「還記得莫泊桑筆下——佩露露與仙特兒重逢那一節嗎?……啊!那一晚,我們不是也同他們一樣,將靈魂深處的渴望,勇敢地釋放出來……那種瘋狂、迅速卻又神聖的感覺……」
悠子倒抽一口冷氣,驚愕地看著大湖。
「難道,他也準備將悠子殺死?」
永遠難以忘記,史子曾在戶外刮著強風的普特爾造型沙龍中,以成熟、低沉而優雅的聲音對自己說:
「不知道外子寄放的書在哪裡?」
「謝謝——讓我們彼此約定——誰也不要重提今晚的事。或許,日後我們有機會再相聚……。今晚我倆共同擁有的經驗,也是將來難忘的回憶。」
陣陣冷汗從他額上、腋下、腳底滲出,惡寒將他重新拉回現實……半夢半醒間,忽聞重重的敲門聲。
佐佐木大致覆述了一下烏田向他報告的內容。身材胖墩墩的他,滾圓的下巴有明顯的雙層,眼球微凸,配上一對大耳朵,顯得有點滑稽。然則,在他身上,卻隱約可感到一股作長官的威嚴。
「男人應該只有一個吧?」
「現在,你我已經密不可分地聯結在一起,成為無法分身的一體——從今以後,我是你的化身,而你,如果也能作如是想,我將感到無比欣慰……」
餐廳那兩名一直注視他們的中年男子,迅即掠過腦海。
烏田近乎肯定的說。佐佐木繼續表示他的看法——
不久,兩人靈魂即可得到釋放……?
「請等一等,史子,妳是史子嗎?我們難得能在今晚……」
女人不是最容易受氣氛感染的動物嗎?——大湖望著柔雅的燈光、擺設遐想著,極不願承認自己的失算。
「哦,那麼把所有事情串連起來,一月十日至十二日,三月四日至五日?即有一名或兩名男人,在永原翠與久米悠子身邊轉來轉去——」
「…………」
「當然,我是真的……」
「相信外子曾蒙先生照顧不少吧?」
「叩叩!叩叩!」
他以略帶興奮之情的步伐,輕快地走在前頭。悠子則在身後緊緊跟隨。
怎麼都不吃呢?法國料理不合胃口嗎?——大湖把臨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心想,何必為難她呢?如果不喜歡法國料理,又怎會一人跑到夏特餐廳?那夜關於飲食的對話,他還記得很清楚——史子說過喜歡生火腿。
坐在沙發上的悠子,急促的呼吸,傳進大湖耳裡。
「我和久米君,雖然所學不同,年歲虛長他四歲,但彼此卻是意氣相投。我們經常聚在一起談論各自的理想與抱和-圖-書負,記得有一次,相偕到法國旅行,留下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本想直接說出「夏特.仙特兒」的名字,又恐弄巧成拙,只有稍加按捺。
「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用再擔心監視者的耳目。想說什麼,作何回憶、都很自由……」
「是十月中旬,我們來到巴魯比村,遭逢了一場秋日驚人的風暴。當時,我們才用過一頓豐盛的法式晚餐,坐在附屬夏特餐廳的沙龍裡,突然,——一道閃光,令全村都停電了,我們浪漫的心情,絲毫未受影響——在寧靜的黑暗中,互相傾吐心聲,釋放了彼此純潔而勇敢的靈魂……啊!那時,我們都正遭遇重要的決定命運的關卡。」
佐佐木的妄加猜測,倒令烏田內心感到震懾。
她不像記憶中的史子,卻又是心目中最接近史子的女人。呵!他無法立即判斷,眼前漂亮的久米悠子,究竟是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鮫島史子?
悠子的沉默順從,好像對一切了然於胸似的,令大湖安心不少。
惟在回程的電車上,仍然覺得久米悠子這個女人有點高深莫測,是不可斷然放棄的線索。
「冒昧約妳出來——實在,對久米君的死感到非常意外!我去年十月才從巴黎回來,忙著處理一些公務,到最近正想好好敘舊,卻聽說了——啊!也真難為了太太。」
趁女人環視屋內,他輕輕走到門邊,將剛換了新門把的木門鎖上。
「我一刻也不曾忘記,那一夜妳緩緩對我說出——『純粹』與『勇氣』……因為妳,我才有行動與生存的勇氣。我想,這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純粹吧……!」
「史子,知道妳曾在我夢中,出現過多少次嗎?」
「啊——差點忘了!久米君的書還放在房間裡,請太太跟我來好嗎?」
烏田急於想喝茶解渴。
悠子似乎聽得有點諤然,放棄了先前的忸怩,目不轉睛地注視大湖。
「有九州口音……」
大湖知道,只有黑暗,才能完全拉近彼此的距離。於是,退後兩步,伸手關掉室內燈光。
「暗中派人監視吧!」
佐佐木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往下說:
「…………」
凝視悠子一雙美目,大湖眸中也散發出一股不可思議的光采。
這樣美麗、沉靜,饒富女人味的女性,不是夏特沙龍內的史子是誰呢?——他的感性認知,很輕易地就取得了理性的認同。悠子的彆扭,一定來自那對中年男子的注視——她把他們看作刑警了!
佐佐木喃喃說著,又習慣性地捏住下巴。
悠子全然不顧大湖的挽留,哀嚎一聲,奪門而出。
「要模仿關西腔或九州腔,不是連那些初出道的電視演員都很在行嗎?重要的是『三月四日』這個日期。」
「老實說,約妳來此之前,我花了不少工夫選擇餐廳。我是九州人,對東京不熟,要找一家能夠吃道地布爾哥紐料理的餐廳,實在不容易——但想到邀請太太,應該挑選能夠勾起我對久米先生懷念的地方,才有意義……」
大湖反彈似的一躍而起。
四周一片漆黑。
「好,我們再做一次假定——假和*圖*書定投宿麓館、套問梅崎、接近永原翠的都是同一人。那麼,你說因為不在場證明無懈可擊,而無法認定為殺害永原翠兇手的久米悠子身邊,也出現可疑男子,這又該作何解釋?難道也是同一個人?」
這是一間通向庭院,有兩扇門的房間;裝潢稱不上舒適、華麗,但卻光線充足,令人感到自在。庭院立著一盞造型典雅的庭燈,大湖午後抵達時,即已發現燈泡毀壞未修;此刻,戶外漆黑一片,倒也令他滿意。
打開門,扭亮房內的燈,客氣地請女人進來。

不知經過多久——大湖頹然坐倒地毯上,全身虛脫。
佐佐木以半下決心、半下命令的語氣,結束了會前談話。
佐佐木不得不對烏田的第六感大為嘆服。
絕不是悠子。那種用力的程度……啊!難道是……?
烏田以接近反駁上司的口吻答道。
於是,選擇適當重逢場所,便佔滿了他接連兩夜輾轉反側的思維。打電話給在東京某大學擔任副教授的朋友,大致將夏特餐廳的造型、氣氛、料理告訴他,請他代為尋找類似的法國餐廳。終於,在麻布狸穴町的蘇聯大使館後面,一處僻靜的所在,找到這家風格、口味皆稱獨特的店。
「理由何在?」
剛好有接連兩天的休假,大湖與悠子約定三十一日傍晚會面時,不忘附帶一句:千萬不要拒絕由他請吃飯——因為他已看中一家與久米留學法國時,曾相偕吃過晚餐之類似情調高雅的餐廳,希望能重溫舊夢……。
「至今,還看不出兇手有必須連殺兩個女人的動機。不過,無論如何,注意悠子身邊總沒錯……」
大湖內心裡,早已暗暗接納了久米悠子,並不斷訴諸感性的認知,告訴自己:「她就是史子。」
「嗯,我有預感,可疑男子必然會再次接近久米悠子……」
大湖茅塞頓開地想道:要想解除悠子的武裝,應該儘快帶她離開這個地方。這才是聰明的吧?——不過,離開這裡之前,應該想辦法挑起彼此的熱情。——
「你是說,永原茜在姐姐死後,曾經供稱三月四日當天,曾在後山發現跟踪翠的可疑男子?」
每一張桌子上面,都放置著一盞小燈,講求情調而並不寬敞的餐廳,幾乎座無虛席。燈影朦朧中,除非鄰桌,根本看不清賓客們的臉;只見人人桌上,擺放著一道道香味四溢的晚餐——純法國式的布爾哥紐料理——一邊輕動刀叉,一邊低聲談笑。
烏田稍早偵詢梅崎定男,他在談論至久米倫也瓦斯中毒事件時,曾經喃喃自語:好像不久前也曾向某人提起過。烏田當時即感事有蹊蹺,隔了幾天,查明可疑男子投宿麓館的種種之後,立刻去電詢問梅崎,他表示,當晚在酒吧裡喝了不少酒,對於男人的問題,幾乎有問必答。男人並未留下名片。只說是在琵琶湖一帶經營俱樂部的人。問他男人是否叫池上駒雄?梅崎堅決否定,但又記不起男人另一個佯稱的姓名。倒是,他的關西口音、貌似熱情的外型,令梅崎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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