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來自死亡谷的女人

作者:夏樹靜子
來自死亡谷的女人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六章 第二個死者 3

第六章 第二個死者

3

於是,阿惠便對酒勻講,鹽尻是和自己丈夫北村昭雄一個村的,又是小學同學,他於去年十月份左右開始,經常來東京。由於沒聽說他在東京還有其他熟人,於是警方認為他會不會是來找阿惠的。
「沒有,他倒沒幹這些——」
「你們夫妻之間呢?」
阿惠點了點頭。每天要處理那麼多案子,可這名律師卻對這麼一件小事都記得如此清楚——
「啊,是這樣的——」
「去年十月初是第一次。在我辭去『黃金廣場』桑拿浴室工作前的兩個月。那次承蒙您的款待。」
「是的。」
「電話裡他要說什麼?」
「這個——」
在阿惠成為相庭的養女之前,她也曾給酒勻打過兩次電話。向他介紹情況,並徵詢他的看法,而每次在通話的結尾,酒勻都用十分明快的語調下一個結論。今天聽到這兒,阿惠心裡也踏實多了。
「不,關係還是可以的——」
阿惠和酒勻律師約好了二月五日星期四下午二點在銀座八丁目的喫茶店見面。
阿惠的目光向一邊望著答道。
「噢?」
去年秋天,阿惠和酒勻在赤阪的北歐風味餐館會面時,她只是說了爆炸事故使家中的四個人不幸全部遇難。
「——」
「是的。白天我每天去『好時代』元麻布。」
「我覺得——還可以吧。」
「是的。死的那個土佐山田來的人,過去和我是鄰居。」
「那是去年九月作第一次回高知時的事?」
「而且後來我們在十一月十五日『大安』的那一天正式辦理了入籍手續。」
「可這件事——」酒勻微微有點猶豫。
「對,他說昭雄那傢伙不定躲在那兒,說不定什麼時和-圖-書候就出來了——」
由於看到酒勻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於是阿惠心中不覺一驚。
阿惠真不想從頭說起,但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問到哪兒就回答哪兒了。
在兩天前的晚上,池袋署的警察走後,阿惠給酒勻的事務所打了電話。她記得酒勻和另一個律師朋友在新橋開了一家共同事務所。
喫茶店中有暖氣,空氣十分乾燥,酒勻喝了一口果汁後問道:「但你實際上從來沒有和他見過面,對吧?」
「能想像他會說什麼嗎?」
「如果是那家公司,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當時他就說了這些話嗎?」
「——從事故的前一天晚上,北村先生就不見了?那實際情況是怎樣的呢?」
「什麼——?」
「那時死者的身份還沒有弄清楚,所以警方當時認為也許是一名旅行的人不慎失足摔下懸崖身亡的——我和先生見面是二日吧,在那兩個星期後才弄清楚了身份,是南國署的警官打來的。」
她一回頭,看到酒勻律師正朝桌子這邊走過來。
「正好有客人,讓你久等了。——看來你的精神不大好哇!」
如果想徹底隱瞞,就不應當和他商量了吧——
「是呀!來東京後我是第一次回老家。」
「對啊!可是——警察問我那一天的『不在現場證明』。可那天晚上我是一個人待在三田的公寓裡,沒有人能證明這一點——聽說警察去了高知,在那兒調查完之後還要來找我,我心裡有點兒害怕——」
「他們找到了什麼根據?」
「別的還有什麼?」
「你丈夫和你父母關係不好?」
「噢,這個我還沒有聽說。不過,池袋署的警hetubook.com.com察去高知了,也許會從當地弄出什麼新的線索來——」
「我和你談話,在赤阪那次,也是第一次,是去年十月的事兒。我記得那時你說過帶著阿俵他們一塊兒去了高知,可關於死人的事情你一點沒有說呀!」
阿惠覺得酒勻多少比以前又胖了一些,看上去本來就像兒童那樣年少的圓臉,比以前也又圓了一些。剛剛三十五六歲就這樣,真是個容易發福的年代呀!沒什麼變化的是他那一口潔白的牙齒,任何時候總是樂呵呵地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麼你沒有注意到他與平時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阿惠忍著酒勻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自己心中總是有著一種無端的焦躁感。
酒勻又問道。
酒勻認真地問道。
「他懷疑北村先生的行動?」
正在看著二層樓下微弱的冬季陽光照射的大道的阿惠,聽到了一句輕快的說話聲。
大概酒勻不希望聽到這句否定的話吧,他還是直呆呆地盯著阿惠。
「不能。」
幸好他在,並說只有五號下午有一點時間。
酒勻又問下去。
「相庭先生,以及後來的阿俵先生的情緒——」阿惠的聲音哽咽了,後半句又中斷了。她緊緊地咬著嘴唇。
「不知道。」
一見到酒勻,阿惠倒不知道怎麼說好了,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這時,過來了一位女服務員,酒勻給自己和阿惠要了同樣的混和果汁。於是阿惠記起來了,酒勻和他的名字不一樣,他一滴酒都沾不得。
酒勻稍稍皺了皺眉,然後盯著阿惠等著她的下文。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咱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在赤阪一塊兒吃的飯?」
「那鹽尻先生說了一句什麼令人奇怪的話?」
「那你在高知停留期間,他給你打過電話、見過面或以什麼名義敲詐過你嗎?」
但她被酒勻「巧妙」地「誘供」了,結果自己不得不一點點「上了鉤」,把這些事情都說了出來。
「反正我看基本的內容都沒有必要擔心,從各方面來看都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是的——我聽從了先生的忠告,對我養父那個人,請一家有名的徵信所進行了調查,結果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也許是對這件自己不想去觸及的歷史說得太多了吧,影響了自己平靜的心境——是不是自己本不該找酒勻來商量這件事?
「不認識,一點都不認識。」
「別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吧?比方說,如果你這方面有殺害鹽尻先生的理由,警方在任何時候都會追查作的『不在現場證明』的;但如果僅僅是過去是鄰居,而最近又沒有什麼接觸——」
「沒有,什麼根據都沒有——」
「事件發生了,對警察來說這就是他們的職責,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有責任進行調查,如果一旦證明了被調查人與事件無關,自然會失去興趣,那麼你還會回到和過去一樣的平靜生活中去的。」
「那次的土井事件與這次的鹽尻事件有關係嗎?」
「哪裡哪裡。你也常常給我打來電話,托你的福,工作還是挺順利的——」
「嗯!前天你說的那件事,我給池袋署打了個電話,大致情況我都知道了。」
「事故之後就封閉了礦山?」
此時酒勻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彷彿很有興趣地盯著阿惠。
酒勻一下和-圖-書子抬起頭來。
阿惠反駁道。
「有。父親是二百萬日元,母親和弟弟——」「嗯——就你講的這些,我覺得還不足以讓人懷疑你與爆炸事故有什麼關係。你對鹽尻先生有什麼懷疑的地方嗎?」
酒勻用十分明快而肯定的語氣對阿惠說道。
「不,採掘礦山的權利是我們五個人共同的。」
「是的——」
「哎呀!您還特意——您又那麼忙。」
「嗯,臉色還可以,比以前也漂亮多了,看樣子生活不太艱辛吧。」
「他當然在家裡呀!事故發生的當天早上,我丈夫還和平常一樣,開著我家那輛輕型客貨兩用汽車把全家拉到了礦山呢!」
「你不認識土井這個人?」
不和別人說這些事情別人就不會知道,阿惠心裡對自己的魯莽生起氣來。
這次酒勻明顯地顯出感到意外的樣子,他微微張著嘴,緊緊地盯著阿惠。
「啊!我記得當時你給我打電話說了。後來不久你就辭了工作,搬到了三田。」
「那全都是警察的胡亂猜測吧。他們說北村和我合謀,他頭天晚上去了什麼地方,讓我特意待在家裡,然後他在炸藥裝置上做了手腳,把我家三口人全部炸死——」
「沒有——」
「如果那樣,不就沒有問題了嗎?」
「實際上,我住在高知的旅館時,一個叫土井的人打來過電話,說有一件必須只對我一個人說的事情。但當時我心情不好就掛斷了,而第二天那個人就——」於是阿惠便對酒勻講。在第二天的礦山舊址的懸崖下找到一具摔死的屍體。經查,死者係叫土井元次的東京的一名礦山工程師。
「你父母有人壽保險嗎?」
「沒什麼,正好我有個熟人在池袋hetubook.com•com署當警察。看來那個案子還沒有什麼線索。——是不是因為那件事,警察找到你了?」
是啊,高知的事情自己也不想再知道什麼了,本來想商量的就是別的事情,誰知——而且自己對酒勻畢竟還缺乏瞭解。
「不過——只是去年我和相庭先生、阿俵先生三個人回高知老家時,我去掃墓時,他突然出現在墓地,然後說了好些不好聽的話。」
聽到這兒,阿惠不禁歎了一口氣。前天她心裡發慌,沒有底兒,便連忙給酒勻打了電話,約他和自己談談,然而關於高知和硅石礦山的事她並不想涉及。
「是那家叫『國際數據調查公司』的?」
而這次她不得不對酒勻講,其實在爆炸現場沒有找到自己丈夫的遺體痕跡,目前警方下的結論仍是「調查中」。
「是啊,我一個人哪有力量和心思呀!就那麼扔著,我一個人來到了東京。」
「——的確,我在時間上、經濟上都十分寬裕——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總有心事,一種使人擔心的心事——所以前天就這麼急地給你打電話——」
「是呀,這個——我們真的一點兒接觸都沒有。只是,鹽尻先生對我說過一句關於前年事故的話,很奇怪的——」
當酒勻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時,阿惠鬼使神差地又突然說了一句:「先生,我擔心的不是警察。」
「你沒有直接聽過鹽尻先生講過什麼嗎?」
「正好四點鐘我要去銀座的一家公司辦事,就去那裡好嗎?」
「那當然了!好像鹽尻先生也不知道我的住址和電話號碼呀!」
「是不是那座礦山的採掘權是你們夫婦兩人?那座礦山是不是儲存量很大?」
「哎呀,是阿惠太太,讓你久等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