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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龍騰

作者:雲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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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藩王作惡

第二十一章 藩王作惡

中海黯然地說:「素素,請原諒我,我不能告訴你,假使我不死,也許會借重你助我一臂之力。」
「清吏司大小官員上迄郎中,下迄司獄,十三名官員中,本官卻從未見過閣下。難道說,你是刑部派來的不成?」
中海向房中伸手虛引,笑道:「梁師父,請到裏面小坐,此非說話之所。」
「這傢伙叫鐵熊羅真,是太行山綠林道的第一條好漢,內外功都出人頭地,雙手可以抓裂刀劍,我知道用劍傷不了他,所以才引他轉身,希望你用追電劍要他的命,你卻用雙手進襲,嚇了我一大跳真是令人擔心。」
兩人在桌旁落坐,一面喝茶一面交談。
「那又何苦?假使梁兄也白饒上一條命,日後連報仇的人也沒有啦!何不暫行忍耐,秘密聯絡天下群雄,日後一舉消滅龍虎風雲會的人為世除害,公私兩便,豈不兩全其美?咱們交淺言深,尚請梁兄三思。」
橫江白練失驚道:「海老弟,令弟是……是……是位姑娘……姑娘?」
王府的中官,連知府大人也得賣他三分賬,豈怕區區清吏司派來的查案官員?韓中官按下性子,上前冷笑道:「閣下好大的架,好暴躁的脾氣,你是清吏司派來的人?」
第二匹馬上的少女訝然答道:「小姐不是說趕到斜山村進食麼?」
「找她有何要事?」
「為什麼?」素素訝然問。
說快真快,這些王府衛隊原是輕裝而來,說走便走,立即開拔上道,這一來,韓中官不是自尋死路,自毀前程。
這瞬間,他抬頭叫:「賢弟住手!割下耳鼻和右臂,放他逃生。」
「排雲山莊伏魔劍客的愛女吳玄霜,她……她沒有死,換穿綠色衣裳了。」
中海一驚,訝然問:「梁兄憑什麼猜想在下是大地之龍?」
中海泰然向前走,心說:「看情形,這下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是的,我們有十萬火急的事找他。」
「梁兄目下有何打算?」中海問。
後四騎則穿藍勁裝,披墨綠色披風,佩劍掛囊,一個比一個美,五個女騎士的年紀,都在二十上下,在美艷中,蓬勃著剛健婀娜的氣息。
他人長得高大,相貌堂堂,冒充兩三品大員,可說甚合身分,氣魄夠,發起威來居然威風八面。
素素向他招手,拉著他的手閃入室中,低聲道:「她不信任我,你快走一趟,可從後窗找他。」
所有的人全都被他嚇住了,韓中官心中有點發虛,扭頭向店伙低聲問:「喂!你說他是清吏司來的人麼?」
遠遠地,中海三人的身影入目,韓中官咬牙切齒,同翻天鷂子說:「他們只來了三個人,咱們務必斬草除根,即使姓海的真是京中派來的大員,把屍體往山裏一丟,給他個毀屍滅跡,誰替他們伸冤呢?記住,斬草除根。」
弘治登基後,員外郎張倫奏請廢除東廠,英明的弘治皇帝也不肯廢除,但也知東廠太不像話,皇律規定犯人的枷自十五斤至二十五斤,東廠的枷居然重至一百五十斤,進東廠的人,想活著出來,簡直難比登天。因此,雖不廢東廠,但嚴禁東廠橫行。
不想中海比他更快,身形倏動,雙手扣住青衣人的脖子,手指緊收扣實咽喉,膝蓋急抬,「砰」一聲撞中青衣人的十四節脊骨,骨左右的命脅二門禁不起千斤力道的打擊,他這一膝已用了全力。
姑娘發了狠,一聲嬌嘯,劍影漫天,招出「分花拂柳」,兩名勁裝大漢慘號著飛擲丈外。
只消看穿章,便知是韓中官到了,中官是王府有官位的太監,這批人最為可惡,專門魚肉地方小民,欺凌地方官吏,如狼似虎,地方上至府州大員,下至小民百姓,對他們無不恨之入骨。
中海神色凜然地凝神眺望著對街一幢三合院,廣場前面站著三個怒目圓睜的青年人,他們全用飽含怨毒的目光,死盯著大踏步而過的王府衛士。
橫江白練失色長嘆,黯然地說:「我也知道此舉十分愚昧,可是,我那些死去的朋友,似乎都不分晝夜在地泉下催促我為他們報仇。」
「啐!見你的鬼!我家小姐卻沒見過你這種混蛋,滾!」
「邱誠?怎不認識?舍下距邱府不足三里地。」
倏然一陣蹄聲自街口傳來,五匹健馬出現在視線內,在武昌府以南,河流交錯,平原甚少,行李大多以舟船代步。
中海丟下狂號著的韓中官,向一名逃到廳門口的勁裝大漢叫:「留下,你得作證。」聲到人到,伸手便抓。
素素等眾人走遠,低聲急問道:「大哥,你還要前往宓家冒險?先別說有拆穿紙老虎之虞,單只翻天鷂子一群惡賊也不易打發啊!」
雙方都吝惜字眼,針鋒相對地簡單問答,中海無所謂,青衣人卻受不了,倏然離牆站正,冷笑著道:「你老兄多心了,看錯了人啦!」
中海吃了一驚,素素卻走近笑道:「大哥,你還不夠資格作偷香賊哩,可碰了大釘子啦!」
「這是副令,從小襄王手中得來的,在下要憑這塊副令,深入龍潭虎穴。」
「天啊!」素素尖叫,腿一軟,「砰」一聲跌坐在椅上,珠淚滾滾,淚灑胸襟。
想嚇唬經常在官場中混的人極為不易,稍一大意便會露出馬腳,中海過去只在流役衛所時見過官,連官階也沒弄清楚,他只知從前被人陷害時,由清吏司審判,以為清吏司必定權大,豈知十三清吏司中,官階最高的郎中只有正五品,比知府還低一級。
素素吃了一驚,顫聲問:「大哥,大……哥,你……你怎麼了。」
馬兒到了,吳玄霜看清了店前的中海,吃了一驚,中海的臉色不再塗上顏色掩飾,所以一看便知了。
進入室中分賓主坐下,中海開門見山地問:「梁師父剛才進入那五個女人所歇的上房,不知有何貴幹,可否坦誠相告?」
「砰」一聲大震,門開https://m•hetubook•com•com了,四個用木桌撞門的人,連人帶桌跌入房中,掙扎難起。
中海暗暗心驚,對橫江白練思路的明晰,推論的精確,由衷地感到佩服,不由肅然起敬,但他還不願暴露身分,不加否認也不承認,說:「梁兄如此推斷,似乎有點捕風捉影呢!你想,如果大地之龍在這兒,會出面管大橋鎮這件閒事麼?」
「時機尚未成熟,不可操之過急。聽,她們走了,即使不走,也不易接近她了。」
中海搖搖頭,苦笑道:「匹夫之勇,不足為法,你絕對無法近身。」
「很難說,英雄豪傑的行徑,常令人莫測高深,也許他會悲天憫人仗義插手的。」
「你呢?」
「請說,小可但願能為兄台效勞。」
中官聽中海提及東安門,吃了一驚,但東廠辦案的人,所用的腰牌卻不是有金有玉的小玩意,而是用紫銅雕製的睚眥腰牌。睚眥,據說是龍生九子中的一種,瞪眼齜牙,狀極猙獰。
中海火速進入內間,扳開後窗飄身落在房後的走道,一搖三擺地向鄰房的後窗從容走去。
「砰」一聲悶響,大廳門閉上了,韓中官面色一沉,叱道:「說!綁下在京隸屬何部,官居何職呢?」
中海向素素揮手,不耐地吼道:「趕他出去!收拾行囊準備啟程上京。」
橫江白練轉身喃喃地說:「施,姓施,是位姑娘……」
他只好放棄由原路入室的舉動,沿走道向青衣人走去,青衣人豹頭環眼,海口虎鬚,肩闊腰粗,結實得像頭巨熊,臉上的風塵軌跡可看出是個江湖人。
中海取出布團,緩緩遞過笑道:「給你,如果你認識字,也許……」
「有人先一步入室去了,可能是鐵熊羅真的同伴。」他向素素低聲說。
「哦!她遠帶了女伴,莫非她也在廣結群雄為父母復仇?」
衛士們屁滾尿流,悚然行禮告退。
進了房,將屍體往床下一塞,素素倒抽了一口涼氣說:「大哥,你知道這傢伙是誰麼?好險。」
三人火速離開現場,出到小徑山,橫江白練臉色一沉,冷冷地問:「閣下,你是麒麟山莊的……」
「恐怕……唉!也只好走一趟再說。」
驀地,他跳起來叫:「施姑娘,你是天玄劍施大俠的千金,海老弟如果不是大地之龍,我的梁字倒過來寫。」
「移禍?移給誰?」
翻天鷂子一聲長嘯,截出就是一招「花中吐蕊」。
素素喜歡得直淌眼淚,含淚笑道:「鄧老爺子我認識,我們可以趕兩步,大哥,要不是你管了這件閒事,真不知如何是好啊!好心有好報,果然老天爺有眼。」
小春瞪了他一眼,大聲問:「你是店伙計?」
中海靠在椅上養神,等候素素向金雕詹雄和宓蔚二老告別,並替金雕詹雄帶信至咸寧。
說完,扭頭大踏步走了,經過了第二間大宅,向站在壁角偷聽的一個中年人哼了一聲,冷笑著走了。
晨光中,街兩側站著不少木然呆立的人,一隊雄糾糾的王府衛隊,正步伐整齊地從街尾向街口巡邏而過。
馬駿,人艷,竟然是五個美艷如花的少女,先頭一騎士,穿一襲綠色勁裝,掛劍,披一襲天青色連帽披風,柳肩鳳目,美艷可人。
「邱長者目下可好?」中海強按心頭喜悅,沉住氣問。
村東山坡下的宓府,王府的衛隊兩面列陣,屋前的廣場上,韓中官率領著三十餘名打手,正在嚴陣相候,翻天鷂子與另六名勁裝大漢,在韓中官約兩側雁翅排開。
目前主事的人姓羅名祥,後來的楊鵬,皆奉帝命嚴加管束手下,可以說,大明皇朝十六代帝王中(南明不算),東廠是當時最守規矩的一代。
素素接口道:「這鬼女人一手五金花,賽似閻王令,是二十年前黑道中大名鼎鼎的賊婆娘,她的丈夫擒龍客皇甫長風,三十年前便是淮泗一帶的綠林大豪,惡跡如山。」
一個青年人木然地點頭回禮,冷淡地問:「聽口音,海兄不像是本地人,有何貴幹?」
素素長劍一震,「錚」一聲「花中吐蕊」落空,接著,劍上風雷驟發,天玄劍絕學出手,但見銀虹一閃,翻天鷂子一聲狂叫,劍尖穿胸透背而過,扔劍便倒。
橫江白練一怔,呆呆地說:「老弟是……是……」
中海嘿嘿笑,也大剌剌地問:「甚麼?」
青衣人大概練了不怕刀劍的氣功,一聲冷哼,倏然身形左旋,肩部一扭,便將點在背心上的劍尖震偏,「嗤」一聲裂帛響,衣衫被劍刺破,接著,他右掌劈出,猛劈素素的頸根,反應之快,確是駭人聽聞。
中海泰然入廳,冷冷地說:「中官是內官,例不參拜外官,閣下言重了。」
韓中官居然不怕疼痛,性命要緊,連滾帶爬逃走了。
韓中官根本沒看清是什麼玩意,反正看到金光閃閃,絕不是東廠的是腰牌,但摸不清中海的路數,是以不敢發作,略一遲疑,伸出右手說:「閣下是不是京師來的?請讓本官看看腰牌。」
素素抓起韓中官,脫手便扔,大喝道:「快滾,小心你的頭顱。」
一面說一面進入店中,中海示意素素退在一旁,走至階下,向繫馬的小春抱拳一禮,嬉皮笑臉地說:「姑娘請了,辛苦啦!」
青衣人根本沒將中海瞧在眼下,仍大模大樣地說:「自然。」
青衣人沒看出危機,等中海接近至八尺內,左手一伸,冷冷一笑,吐出兩個字:「拿來。」
衛隊剛進入鎮中,中海三人緩步到了屋前,韓中官降階相迎,行禮堆笑道:「下官已久候多時,請入廳以便參拜。」
中海黯然長嘆,苦笑道:「排雲山莊化為飛灰,全莊老小死傷殆盡,她……她除了拼死復仇之外還能有何作為?」
青年人嘆口氣,搖頭道:「海兄,不瞞你說,這幾天我們都笑不出來,只和-圖-書有哭的份兒,被你這麼一說,我只好笑了,這附近的田已化為中官莊田,你能買麼?快走吧,不然將有大禍臨頭。」
中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哼!神氣什麼的你家小姐姓朱,過去在……在……」
大漢一聲虎吼,火速轉身就是一刀。
「立即帶隊啟程返回府城,快。」
中海向掌櫃的笑著叫:「掌櫃的,請知會店伙一聲,咱們立即上道,日後如有官兵前來查問,可照實說咱們下岳州府了,一問三不知,全推在咱們身上就是。」
中海向素素示意將門打開,素素一手頂住門,輕輕拉門鎖,突然放手。
「本官姓海,從京師來辦案,奉旨於辦案期間,任何人如若不聽約束,一律格殺勿論,韓中官在身旁藏匿太行山大盜翻天鷂子夏聰,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官兵呢,抑或是強盜?給我快滾!本官越看你們越生氣,滾回去聽候處治。」
翻天鷂子本來想替韓中官解圍,聞聲立即應聲擊破窗戶,閃電似的穿窗而出,上屋走了。
橫江白練喝了素素送來的茶,嘆口氣說:「賊婆目下已是龍虎風雲會的人,她的老賊丈夫更貴為該會的內主壇壇主。賊婆娘的手下有十二名功力和劍術造詣皆臻上乘的人做她的侍衛,稱為龍泉十二劍手,每人一把出自州府龍泉縣的名劍龍泉,吹毛可斷,而且韌性奇佳,一劍揮出勁達劍尖,劍身可以回折成圈,令人防不勝防,確是珍貴的龍泉名劍。
素素一把拉住他的手,低聲說:「不可魯莽,免得暴露你和她的身分。」
中海笑笑,泰然地說:「多承好意關照,謝謝,不管皇莊也好,中官莊田也罷,法有明文,只可在王府百里之內劃屬。貴鎮距楚王府已超過兩百里,請放心,沒有人會來搶你們的田。」
中海站在房門口,威風八面地叫:「韓芳,回去把你召來的惡棍們聚集在客家,本官隨後就到。」
橫江白練知道中海對邱誠的事有所顧忌,也不好再問,點頭道:「好,在下深以能追隨驥尾為榮幸。」
翻天鷂子不是官,他不怕,厲叱叫:「且慢!」
「你是王府中的人麼?」
進店後直趨東跨院,一眼便看到素素站在房門口眺望,隔鄰第三間套房中,傳出少女們嬉笑之聲,顯然玄霜和四個侍女成了他的鄰居。
中海淡淡一笑,問:「閣下認為安姑娘有叛會之心麼?」
衛士隊的百戶長越眾而出,欠身道:「下官在。」
中海向對街一指,說:「我去打聽鎮中的事,很快就會轉來的。」
店門口,「噹噹噹」一陣鑼響,接著有人拉開嗓子叫:「鄉親們聽了,明天一早,田地被劃歸莊田的人家,必須在卯牌末辰牌初離開,不可有誤。」
青衣人冷冷地瞥了中海一眼,往牆上一靠,架起腿雙手抱胸,然後冷冷地注視著一步步走近的中海。
中海感到腦中「轟」地一聲悶響,臉色大變,冷汗滿額。
素素在收拾行囊,橫江白練沒帶行李,幫著中海收拾,拖出床下的屍體裹好,中海突然感到一陣疲倦襲來,頭腦有點昏沉,額上冷汗冒出,不支地倒在靠椅上閉目養神。他知道,朔望散的藥力已逐漸在發生作用了。
因其直屬刑部,反而不如各分道的提刑按察司許可權大,按權便是正三品,在地方上掌握著實權,負責刑名按劾,糾官邪、除奸暴、平獄訟、雪冤抑,澄清吏治,地方官甚至轄下的王親國威,對提刑按察司不無顧忌,對清吏司卻不在乎。
中海頓時精神大振,說:「是的,俗語說,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冥冥中似乎真有主宰的神靈呢,街上人太多了,聽,店內不知湧來了多少向我們道謝祝福的人,為免招搖起見,咱們必須從後門溜走。」
中海安坐在桌旁,手中端著一杯熱茶,冷冷地注視著湧入房來的不速之客。
橫江白練苦笑道:「海老弟可知道一個外號叫金花五娘,姓冉名五娘的人?」
「兄弟的故鄉在九宮山寶石河邊,且先返家拾掇拾掇。」
素素在門外抓起韓中官,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厲聲說:「賤骨頭,你這沒出息的小病棍,滾回去。」
只要看到呆立在街兩側的人們,他們那種憤怒而又無助的神色,便可猜出事情的大概了。
「誰?」素素生硬地問。
橫江白練沉吟半晌,咬牙道:「也好,多謝老弟指點。」
店伙渾身發抖,哀聲說道:「大人,是……是他……他說的,小……小人不……不知道。」
中海認為青衣人可能是龍虎風雲會的走狗,被這傢伙看到他和吳玄霜在後窗弄鬼,豈肯輕易放過他?心中泛起重重殺機,準備動手。
「混帳!你還不配問。」
「等會兒我們檢查一下鐵熊身上的遺物,這傢伙晚上再找他,殺一個少一個。」素素說。
聲落又是一陣鑼響,傳話的人向街尾走了。
中海神目如電,他的目力比任何人都銳利,馬匹相距在十餘丈外,他便將人看清了,低叫道:「咦!是她!」
青年人失聲狂笑,接著臉色一沉,說:「我家有田六頃,兄弟三人耕種,養活老小二十四人,豐衣足食家道小康,你要買田,我可以賣給你,每頃只要你三文錢,你如果有意,便可立即成交,怎樣呢?」
「其實,擒龍客夫婦的底細,江湖上知道的人不算少,原因是他夫妻倆雖分別在南北作案,但每年必有一段時日同至東南沿海逍遙。」素素從容回答,並送上一杯茶。
中海笑道:「傻丫頭,還能拔劍?只消慢上一剎那,他便會脫出被制的範圍,聲張起來,豈不完了?且看看吳姑娘的東西。」
素素應喏一聲,急搶而上。
素素杏眼一翻,厲叱道:「站住!報上官銜,你好大的狗膽。」
中海拍拍素素的肩膀,用衣袖替他溫柔地拭淚,笑m.hetubook.com.com道:「賢弟,俗語說,生死由命,半點也不由人,別去擔心誠老的事了,走吧,行事如果有始無終,怎算得英雄豪傑?先解決了大橋鎮的事再言其他。」
驀地,房門口出現一個灰衣人,哈哈狂笑,向內躬身行禮道:「海大人,韓中官身旁藏匿江洋大盜,心懷不軌,妄調王府衛隊,用心叵測。下官願擒下太行大盜作證……」
「那……你為何有金雲玉版令?」
原來素素己找不到人殺,衝到剛剛站起身的韓中官身旁,正想一劍結果狗官的性命,中海的叫聲傳到,她只好罷手,劍虹連閃,狗官的另一隻耳朵和鼻尖先後落地,再一劍便卸下狗官的右小臂,叱道:「滾!慢些兒便要你的狗命。」
「她替你帶來了難題,我們怎樣向縹緲仙子示警?即使立即入川,也趕不上了。」
素素心中正急躁得五內如焚,一聲不吭,銀虹一閃,長劍出鞘。
「我的天!她好大的膽子。」素素驚叫。
在一旁用床單裹屍的橫江白練訝然道:「咦!他老人家搬到咸寧來了?難怪無人知道他的下落,慈安堂藥房,那是隱叟鄧公明的堂弟鄧公皓所設的藥局,鄧公皓精於岐黃,當年對貧病之家施醫施藥在咸寧是家諭戶曉的大善人哩!」
中海確是夠快,雙手重新扣住對方的咽喉,霍然站起,奮起千斤神力,將人扔起向牆角猛砸。
「梁兄的兵刃……」
橫江白練哈哈大笑,說:「老弟,水裏火裏,但請吩附一聲,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這就走。」
「那麼,梁兄準備如何下手。」
兩人分別換了衣衫,勁裝外加穿了一襲鴉青長袍,掛上劍,靜候變化,一切準備停當,沉重而急促的靴音已自門外傳來。
中海先發制人,「啪」一聲將茶杯摔得粉碎,怒吼道:「滾出去!豈有此理,你們這群無法無天之徒,簡直成了打家劫舍的強盜,想不到王爺竟養出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奴才,是不是想陷害王爺,將把柄讓御史大人抓住參奏皇上?」
中海推椅站起,拍案向衛士們喝道:「朝庭召令各地蕃王領擁三衛,用意是應付不測之變,你們食君之祿,當知保國衛民之道,為何甘心聽命於內臣,魚肉百姓小民?中官不許干預外事,賜田也限於蕃邸百里之內,韓中官遠離府城兩百里與民爭田,違法亂紀罪不可恕,追究起來,你們難脫關係。速轉告你們的百戶長,必須立即啟程稟明王爺善後。
「小老弟對擒龍客夫婦的底細如此熟悉,定非等閒人物。」
素素一面走,一面向橫江白練問:「梁師父,邱老爺子的下落,真沒有人知道麼?」
「不,恕在下魯莽,請問姑娘一聲,剛才進店的那位姑娘,在下覺得十分眼熟,似乎在何處見過面,姑娘可否……」
中海強打精神,撐起上身說:「沒什麼,有點疲倦而已,你到後面去看看兩位老人家,向他們告辭,詹老前輩的書信,咱們已答允替他帶到,反正是順道,替他帶到就是。」
「不知道,但我看出他目朗鬢豐,便知是氣功了得的高手,苦於沒有機會用寶劍對付,又怕被他跑掉後患無窮,如果他叫嚷,驚動了吳姑娘的同行四女,大事去矣!幸而你及時趕到,真是危險萬分呀。」
區區幾句話說得太嚴重,這傢伙不敢回稟楚王,卻向武昌府的滿廣布政使陳說,布政使驚得屁滾尿流,火速調動兵馬,趕到岳州府,陳兵汩羅江邊,日夜監現著麒麟山莊,待命進剿,王府所在地的大小官員責任重大,王爺如被盜賊所傷,將有大批官員被殺頭充軍,那還敢馬虎?這一來,便宜了中海,日後襲擊麒麟山莊,官兵吸引了大部分山莊的爪牙,讓他們順利地火燒山莊。
中海看清了四周的人,沉下臉大喝道:「狗官居心叵測,竟敢起意謀除本座,罪該萬死,拿下!」
八名王府衛士和兩名蔑片目定口呆,他們更摸不清中海的來頭,怎敢阻攔?得罪了京師派來查案的人員,弄得不好被抄家滅族那才冤呢。
素素伏在他的懷中飲泣,久久方拭淚出房,不久,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素素的聲音驚天動地地說:「大哥,大哥,老天爺保佑,天啊!」
中海心中一動,問道:「梁兄家住九宮山寶石河邊,貴地有一位姓邱名誠的長者,梁兄是否認識呢?」
果然不錯,玄霜和四名侍女已經食畢離房,談談說說走向店廳,中海將門推開一條縫,剛將頭伸出,便看到一個灰衣人閃入五女先前的上房,他認得,灰衣人是住在西院客房的一個客人,剛落店不久。
中海點點頭,挽了素素便走,一面說:「梁兄,不可聲張。」
「轟隆隆」一陣暴響,有人用重傢伙撞門。
「在下所知,邱府附近的確沒有人知道,施姑娘,邱老爺子與海老弟的事有關麼?」
「怪事,你似乎知道大地之龍的行程哩!」
灰影一閃,屋頂飄下剛才追翻天鷂子的灰衣人,走近拱手行禮,笑道:「老弟,你這一招真絕,佩服佩服,在下橫江白練梁衡,在大江水道的鏢行朋友中小有名氣。」
所以說北馬南船,在這一帶發現騎士,相當罕見。
中海反而鎮靜下來了,拭掉額上的冷汗,淡淡一笑道:「誠老是舍弟的一門遠親,正想投奔九宮山托庇,想不到他老人家突然卻遷走了,委實令人失望,在下也深感震驚。梁兄,剛才多蒙出面追跑翻天鷂子,如果兄台有興,何不前往宓家將狗官趕走?」
韓中官毛骨悚然,但掙扎不得,情急大叫道:「夏師父,先走一步。」
首先衝入八名衣甲鮮明的王府侍衛,其次湧入四名勁裝打手,然後是兩名蔑片,擁著一個細皮白內,臉色陰沉,內監打扮的中年人。
「不錯,小可是河南人氏,途經貴地,向諸位打聽一些小事。」
中海掏出金和_圖_書雲玉版副令,揚了揚說:「回去稟報王爺,大爺根本不是什麼京中派來的大員,而是岳州府平江縣汩羅江屈原嶺麒麟山莊的英雄好漢,龍虎風雲會的豪傑,途經大橋村,打抱不平懲治了狗官,告訴王爺,再縱容奴才擾民的話,他得小心了,快滾,叫你的人趕快將屍體帶走。」
中海向對街走,到了三合廟前的廣場,三個年青人仍在向遠處眺望,見中海走近,收回目光不住向中海打量。
「有客人求見。」店伙答。
玄霜丟出來的是一條絹帕,上面用眉筆匆匆地寫著:「大哥,我已投身虎穴,候機制惡道的死命,誓報不共戴天之仇,死亦無憾,連絡不易,耳目眾多,希望大哥速聯絡天下群雄,共誅此賊,總會設在大巴山,聚集有萬副兵革,內主壇設在麒麟山莊,十月十五日之前,群魔聚會,會主毒娘子已率高手入川,六指琴魔也同行,可能已查出縹緲仙子的隱居處,希速示警,令仙子知所趨避,十月間,會主將可至麒麟山莊籌畫惡毒陰謀,請留意,知名不具上。」
翻天鷂子不再遲疑,踏進一步叫:「放手!有話好說。」
「我問她一問。」
中海含糊地說:「恕難奉告。咱們火速返店,必須盡早離開。」
三人踏上鎮中的大街,所有的鎮民早已知道狗官走了的消息,每一家門口幾乎都供有香案,在歡呼聲中,三人踏入上橋客棧的大門。
「只是猜想而已,大地之龍與龍虎風雲會作對,風雲會的少會主是小襄王成小畜生,小畜生的家在麒麟山莊,那麼,大地之龍走這條路並不足怪了,麒麟山莊在岳州府汩羅江屈原嶺哩。」
素素大吃一驚,抽口涼氣說:「大哥,你……你沒告訴我,你……」
中海推椅而起,搶出店門。
中海接過信,唸道:「煩送,咸寧,縣後街,慈安堂藥房煩交,邱兄誠大啟,弟詹雄百拜。」
素素心中大急,一把抓住橫江白練的衣袖,失聲問:「什麼?此話當真?」
「海老弟,你說假使你不死,是什麼意思?」橫江白練驚問。
中海將大漢推至壁根下,叉在喉部抵在壁上,冷笑道:「安靜些,說,狗官謀得大橋鎮,是不是王爺的旨意?」
「她是在下的義弟,姓施。」中海含糊地接口。
「哦!在下不知他老人家怎樣了,月前邱府舉家遷居,遷至何處卻無人知道。」
「濟慈兄,真陽兄。」他若無其事地信口叫,聲音不大,但足以從窗縫中透入,他考慮周到,叫吳濟慈的名字,不叫玄霜,以免敵人懷疑。
素素拍打著案桌,失色尖叫道:「不!大哥,我不相信命,都是我不好,躲誤了你的事,死的該是我……」
「不行,最多可接下兩個,不是在下自甘菲薄,他們的劍術確是高明得可怕極了。」
「王……爺只……只說賜田,並……並未指定要……要大橋鎮。」大漢大聲叫。
「告訴她飛錘劉隆已打入風雲會臥底,要她……」
中海呵呵笑,低聲道:「翻天鷂子那群人,比起小襄王一群好漢,不是小巫見大巫。」
「不勞閣下指點。」青衣人冷叱,伸手便搶。
龍子龍孫犯法,罪不犯逆,大多械送鳳陽囚禁,稱為幽禁高牆。東安門的北端是東廠,經常將死囚的腦袋懸掛在東安門示眾。提起東廠,令人頭皮發炸。可是,中海又錯了,東廠西廠都由內宮主事內官就是太監,太監與太監之間,大多狼狽為奸,彼此之間多有來往。
她一躍下馬,將韁繩交給小春,踏上臺階,向中海送過一道眼色,向店內叫:「伙計,替本姑娘準備吃食,替馬兒上草料,要間清靜的上房,準備茶水讓我們梳洗。」
「好,趕快把咱們的衣服穿上。」
「好,小心了。」
中海笑道:「賢弟,如果不是碰上梁兄,咱們豈不是白跑一趟九宮山麼?你應該向梁兄道謝才是呀。」
「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種事怎能告訴她,弄得不好,兩個人都斷送掉,豈不可惜?」
「滾!」中海叫,「砰」一聲暴喝,他拍桌趕人。
中海也深以為然,搖頭道:「我們想已無能為力,毒娘子早有萬全的準備,派小襄王在中原惹事生非,吸引江湖朋友的注意,她卻牽領大批高手入川行事,入川之後,自然不會拖延時日,可能縹緲仙子已遭毒手,我們已無能為力,哦!我得再找吳姑娘……」
「叫他滾!」中海不客氣地叫。
「幹什麼?」中海喝問。
中海欺近兩步,偏著腦袋也冷冷地問:「你要?」
「暗襲,效法張子房博浪一錐。」
「兄台不是說笑話吧?小可是誠心的。」
「準備戲弄那位可惡的中官,如果所料不差,來人不久將到,快!」
「要你管!」素素尖叫。
中海人急智生,又掏出他的法寶金雲玉版副令揚了揚,這玩意十分搶眼,金光閃閃,白玉晶瑩,如不細看,還不知是什麼玩意。
中海不拔劍,他的劍目前不宜露眼,人影一閃,便抓住了向內堂逃命的韓中官,手一抄,便撕下了狗官一隻耳朵,舌綻春雷地大喝道:「你們還敢抗拒?少不了你們得準備抄家滅族。」
「武昌府的江湖朋友中,轟傳著大地之龍大鬧遂平,揚威濯馬莊的消息,按行程,大地之龍該走到了這附近了。」
「正相反,咱們要利用這次的機會,移禍江東。」
「呵呵!我大地之龍是麒麟山莊的死對頭。」中海笑答。
「砰!砰!砰!」青衣人的背脊,接二連三兇猛地砸在牆角上,似乎連牆壁也在震動,三下兇狠的打擊,鐵打的金剛也禁受不起。中海仍不放手,扣住脖子拖了便走,一面向素素說:「晚上再毀屍滅跡,先藏在房中再說。」
「砰砰!砰砰砰!」打門聲暴響震耳,店伙在外叫:「客官,開門!開門!」
兩人的神色,把橫江白練嚇得倒抽一和-圖-書口涼氣,驚道:「怎麼不真?在下月初曾返故里一行,特前往拜望鄉中父老,所有附近數十里的人,皆不明白邱家為何突然舉家遷走的緣故,而且遷後多日之後方被附近的人發現,除了數幢空屋之外,人已不知去向,並未留下片紙隻字,咦!兩位與誠老前輩有何……」
她突然勒住座騎,扭頭叫:「小春,在這兒進食,趕了一夜,馬兒也乏了。」
「不了,下馬。」
翻天鷂子吃了一驚,腳下一慢,素素已劈胸抓住了韓中官的衣領,手上用了三成勁,向下一翻,「哎喲!」韓中官驚叫,腳下發軟,接著叫:「夏師父,救……救……我。」
中海將他拖出店外,低聲道:「這四個少女可能是侍女,小春所說的壇主夫人,極可能是龍虎風雲會一位壇主的妻室,吳姑娘如果改姓安,很可能她已打入風雲會的內部了,我不便前往找他,你到她的房外留心些兒。」
「是……是的。」
橫江白練在衣下掏出一根九合銀絲鏈,笑道:「這就是兄弟的兵刃,可當鞭使,在水中用來套人十分趁手。」
一群人狼狽地逃出店門,急如喪家之犬走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韓中官猛地省悟,叫道:「廳中待客,李百戶。」
外面一個洪鐘似的大嗓門叫道:「把門撞開,這死囚不識抬舉。」
中海泰然地走近,背著手含笑向三人點頭為禮,說:「打擾諸位了,小可姓海,名龍。」
五匹馬小馳入鎮,令人眼前一亮。
他小心地不讓後面的翻天鷂子看到,揚了揚便重行收入懷中,冷笑道:「看清了沒有?湖廣清吏司有無海某人無關宏旨,回去稟明王爺,再縱容中官擾民,小心幽禁高牆,還得砍下你們的頭顱掛在東安門示眾。」
灰衣人一聲長笑,追出叫:「惡賊,你走得了?」
中海閃身錯出,手一勾,勾住了大漢的手臂,五指一收,大漢狂叫一聲,掌骨盡裂,刀脫手墜地,中海不放手,向下一擰一帶,左掌削出,「噗」一聲正中大漢的肋骨。
明窗悄然而開,窗格子中突然飛出一團布帛,他一手接住放入懷中,扭頭便走,倏地眼角人影一閃,走道盡頭昂然站著一位青衣大漢,雙目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小春笑了,「唰」一聲劈面抽出一鞭,笑罵道:「看你生得人才一表,不像是病棍,卻想用這種拙劣的辦法勾搭,你簡直昏了頭,告訴你,你家小姐姓安,你再去打聽,管教你嚇得真魂出竅,你很幸運,今天壇主夫人不在,不然的話,準保你死無葬身之地。走吧,本姑娘不忍心和你計較。」說完和另三名同伴含笑入店去了。
「到了武昌府,老賊婆卻不見了,我跟蹤這個鬼女人,想找機會要老賊婆的命,可是,按剛才的情形看來,老賊婆並不是走的這條路,我得另外設法,剛才我在廳中,看到狗官在追問店伙,有一個傢伙說你姓海,如果所料不差,老弟定然是大地之龍。」
「把剛才你接到的布帛拿出來,便知是否有叛會之心了,當然,本會的男女弟子,並不禁止男女相悅的事,在下認為你可能是安姑娘的相好,在未獲得真憑實據之前,還不能遽下定論,所以平心靜氣地向閣下要剛才拋出窗外的布帛。」
翻天鷂子向衛隊一指,低聲道:「這些衛士如不打發走,後果可怕,誰敢擔保他們不寄書京師告密,人心隔肚皮,這種罪該族誅的事,他們擔不起這種風險哩!」
廳中在剎那間便死了八個人,誰還敢再替狗官賣命?一聲吶喊,便逃掉了一大半。
「此外還有四個少女,稱為青鋒四女,是老賊婆的貼身侍衛,剛才那五個女人中,有一個便是青鋒四女之一,帶著四個侍女,早些天,老賊婆從南京溯江而上,可把咱們水路英雄們搞得災情慘重,龍泉十二劍手所向無敵。
中海不願再說,轉過話題問:「梁兄想找機會要老賊婆的命,請教,能接得下龍泉十二劍手麼?」
「小可看貴地山明水秀,倒是安家落業的好地方,但不知貴地有何田可買麼?」
橫江白練一聲長笑,九合銀絲鏈一揮,三名打手狂叫著伏倒,他橫行八尺,直進丈餘,銀鏈像怒龍夭矯,一丈方圓內誰近誰死,飛騰盤舞宛若虎入羊群。
「但……咱們根本用不著冒此不必要之險,是麼?」
斷後的是三個穿勁裝的中年人,長相一個比一個兇猛,腰懸長劍,腰帶上纏了一條粗如手指的逆麟蛇尾鞭,領先那人五短身材,圓臉尖嘴,鷹目勾鼻,絡腮剛鬚根根見肉,雙耳輪向上聳,乍看上去活像個貓頭騰,想來必定是翻天鷂子夏聰了。
驀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素素的叫聲有些失常:「大哥,大哥!老天爺保佑,天啊!」
他吃了一驚,挺身站起,隨著叫聲,素素像一陣狂風般捲入房中,手中高舉著一封書信,忘形地撲入他的懷中,喜極而泣,一面上氣不接下氣地嚷道:「大哥,看看收……收信人的大……大名,謝謝天!」
青衣人冷笑一聲,厲聲道:「安姑娘上月方由壇主夫人收為弟子,成為青鋒四女的四妹,夫人寵愛有加,沒想到她卻不知感恩,竟膽大包天暗與外人私通消息,自毀前程,不是自絕生路,本會在天下各地,明暗中派了不少人,監視著會中各弟子的言行舉動,任何人也休想生心叛離。」
「但我希望她能和劉隆將內外消息傳出來。」
牆角後,素素突然閃出,劍尖點在青衣人的背心上,沉叱道:「且慢,老兄。」
「這樣吧,咱們到九宮山再詳細打聽,怎樣?」
接著,他將人猛地帶倒,抽出一手戟雙指插入對方的雙目,任何氣功到家的高手,絕不可能練至雙目也不怕打擊的境地,指入睛毀,青衣人死了一半,想叫,咽喉被鎖,無法出聲。
中海掩住她的小嘴,沉聲道:「賢弟,冷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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