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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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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客棧風雲 第五章 一狐三狼

第三集 客棧風雲

第五章 一狐三狼

紅衣女子臉色恢復得最快,她嬌笑,只是笑得勉強,笑得不自在,她也頭一個說了話:「我明白,你突然有這麼一變,別是聽我說他有昔日『平南王』府的金銀珍寶了,也惦記上了吧?」
關山月也說了話:「妳聽見了!」
王伯華道:「妳不會沒有條件吧?」
白淨白衣人回望紅衣女子:「姐……」
不然,江湖人也是人,英雄豪傑,正義俠士不少,江湖上更應該是個講道理的地方,只有在理講不通,或者懲奸除惡的時候才會廝殺爭鬥,才會見血,而且那也是偶而,否則那還成什麼世界!
只黃衣老人臉色微一變。
紅衣女子急向另兩個,又叫:「閉他穴道,攙著他,咱們走。」
高梅又說話了:「關大哥,你怎麼……」
紅衣女子道:「他三個一向聽我的,我讓他三個死,他三個都不會猶豫。」
這是……那有為人|妻者這樣的?
紅衣女子、白臉黑衣人、皮白肉嫩的青衣人臉色都變了。白淨白衣人神情更是怕人,他咬牙切齒:「你不但擋人財路,還搶人財路,更毀我兵刃,我跟你拼了!」
王伯華豁出去要拼,原是不得已,當然更不會動了。
關山月道:「妳們是自己走,還是等我動手趕?」
王伯華道:「妳厲害。」
黃衣老人道:「我當然知道妳姐弟是什麼來路,在妳姐弟到我這裡的當初我就知道了,還是妳告訴我的,不是嗎?妳說妳姐弟厭倦了刀光劍影,腥風血雨,而且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江湖生涯,情願嫁給我,做個平凡老人的妻子,妳姐弟也都可以衛護我的身家,不就是如此嗎?難道妳另有來路,別有目的?」
八成兒是還不死心,想回來看熱鬧,想出一口氣,解個恨,圖個心裡痛快,一看都不見了,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忙跑回去知會兄長們去了,十成十是不再待了,一刻也不多待了,跟著溜了。
也是實情。
高梅還少說了,說好聽,黃衣老人高明;說難聽,黃衣老人奸滑。
豈料……
難道他還是裝?
白淨白衣人顯然有些不信,道:「姐……」
她不知道革囊裡裝的是什麼,她只知道是關大哥的東西,只知道只要是關大哥的東西,都要緊。
白淨白衣人還真轉向黃衣老人:「姐夫……」
王伯華說了話:「閣下,只妳幫我擋過他們,我願把所有分妳一半。」
王伯華道:「我想到了,不要緊,我寧願給閣下。」
紅衣女子道:「還裝!別人不知道我知道,你身上刺有『平南王』府護衛標記,這怎麼說?」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江湖人就不能先動口,動口解決不了再動手麼?能這樣,江湖上不就不會動輒拔劍,天天腥風血雨了麼?
還真是!
那三個,那一片人,群情激憤,起了騷動。
關山月更不是不講理的人,道:「妳我誰先來,誰後到?」
紅衣女子轉望關山月:「都不讓動,你什麼意思?」
關山月道:「妳何其健忘,剛才妳不是也攔我動手嗎?」
關山月道:「不勞提醒,我自會小心。」
她辯,她爭。那是因為她的一個人敗在關山月手裡,連三招都沒出,她知道關山月不好惹,扎手,否則憑她「一狐三狼」,早動手了。
hetubook.com•com山月還沒說話,高梅在關山月背後,照樣聽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呸!」地一聲說了話:「不要臉,噁心,我關大哥會看上你?」
大哥扶著他就走。
他軟劍再抖,又是一道閃電迎來襲閃電,又是一陣金鐵交鳴聲,又是火星迸射,只是這回不是來襲閃電倏斂,而是來襲閃電倒射而回,去勢比來勢還要疾快,直迎隨後疾撲而來的白淨白衣人。
關山月提著軟劍,站在原處,道:「還有誰不聽?盡可以再試試。」
紅衣女子蓮步輕移,步步生香,帶著一陣香風走到,卻面罩寒霜,寒霜也掩蓋不住她的美艷,她先望關山月:「你,不要中他的計,上他的當。」
王伯華道:「我王伯華不能栽在別人手裡,尤其不能栽在妳手裡,妳對我也知道得太多了。」
那倒射而回的閃電這才倏斂,只聽白淨白衣人一聲大叫,只見白淨白衣人踉蹌暴退,還好他沒有摔倒,退回原處停住,再看他,那截斷劍已經射穿了他的左肩,只留劍柄在外,他忍不住手撫左肩傷處彎下了腰。
轉眼間走個乾淨,眼前只剩下了三個人,關山月、高梅,還有王伯華。
關山月、那三個、那一片人,連高梅也一樣,都一怔。
紅衣女子道:「老江湖,豪門大宅出身,就是不一樣,你是個明白人。」
顯然,雖然沒摔倒,可也受不了。
兵刃之後是人,顯見得他是志在必得,顯見得他是真拼了,非報這個仇,雪這個恨不可,人雖然兩手空空,可是他這樣的真正高手,一雙手也跟兵刃一樣能致命。
關山月道:「我剛說了,如今我才知道他不是一般老人,如今我才知道他才是罪魁禍首。」
王伯華道:「他三個會聽妳的?」
紅衣女子揚了柳眉:「我這是什麼?這麼多年江湖,你三個是怎麼混的,難道還覺不出來嗎?他這是對咱們跟這些人膩了,想借別人的手除去咱們跟這些人!」
這更是要害,還沒能看出他使的是什麼兵刃,不管是什麼兵刃,只要遭那一道閃電似地寒光射中,腦袋非從眉心洞穿腦後,鮮血、腦漿迸射不可。
那位十爺也悄悄的跟去了。
白臉黑衣人跟皮白肉嫩青衣人都沒再看關山月,扶著白淨白衣人急急跟去。
高梅接過長革囊,立即抱在懷裡,抱得緊緊的,生怕掉了。
王伯華喜道:「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
黃衣老人卻依然平靜:「妳說的這是什麼跟什麼……」
其實,關山月還真是一顆琴心,一副柔腸,不願再傷心了,想藉這句話讓「一狐三狼」在明知不是對手的情形下,知難而退,自己撤定,沒想到卻使得白淨白衣人情急之下,考慮後果,趁關山月分心,出手偷擊。
紅衣女子道:「剛才的事你不是跟他,你是跟這些人。」
二爺他連看關山月都顧不得了。
紅衣女子道:「你是在我跟他翻臉前已經找來了,可是在我跟他翻臉之前,你是要跟眼前這些人動手廝殺,不是跟他。」
關山月道:「我跟他的事還沒了呢!」
紅衣女子道:「說得更好!那麼,你是膩了呢?是想斷我的貪圖呢?還是不必再利用我四個跟這些和-圖-書人了?」
也許有人會說,那就不是江湖,不像江湖了。
紅衣女子有了這句話,那三個,那一片人,就要動。
這還是實情。
只聽黃衣老人道:「妳究竟……」
紅衣女子縱聲長笑,聲似銀鈴,聽來卻能令人不寒而慄,笑聲停住,她戟指黃衣老人:「姓王的,你不要再裝了,我不信你還不知道我姐弟是什麼來路,到你這裡是幹什麼來了。你也膩了,否則你今晚不會想借別人的手除去我姐弟跟這些人。」
她指的是關山月左手提的,內裝「巨闕劍」的長長革囊。
就在這時候,關山月說話了,淡淡地一聲:「都不許動!」
還算機靈!
紅衣女子道:「我看八九不離十,不怪你,人那有不愛金銀珍寶,那有不想發財的?我這麼多年,費了這麼大勁,還賠上自己,不也是為這麼?容易,只要你收回手,把他讓給我,我願意分你一半兒,還願意另許你個大好處。」
不多說了。
關山月道:「那麼,我答應留下了。」
不錯,關山月剛才是要跟那三個,還有那一片人動手廝殺,不是跟王伯華。
紅衣女子道:「那還是在我跟他翻臉之後,我要是沒揭穿他,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一般老人,你又怎麼知道他才是罪魁禍首?」
那位陰沉瘦高個兒的二爺突然發難,他撲向王伯華,或許他以為有那大舅爺跟二舅爺站在王伯華之前,關山月要是撲過來阻攔,至少可以幫他擋一下。
說得是理,他把身家看得比什麼都要緊。
紅衣女子又望關山月:「還有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白淨白衣人這閃身撲擊疾加閃電,他手裡抖出一道寒光也像閃電,直射關山月眉心,剛才還靜立不動,突然間發難之後,手裡便多了兵刃撲擊,出手在一剎那間,而且一氣呵成,不是真正高手絕做不到。
應該是幫丈夫都唯恐不及。
紅衣女子臨去的那一眼,就可以知道她「一狐三狼」會不會改邪歸正了。
就在這時候,一聲嬌喝傳了過來:「慢著!」
關山月淡然道:「這比重金禮聘還要優厚,是麼?」
白臉黑衣人跟皮白肉嫩青衣人雙雙閃身過去,閉了白淨白衣人穴道,一左一右攙住了他。
這是關山月,換個人還真難逃過這一擊。
王伯華道:「都有,妳不是真心,我又何必久守?俗話說:『不怕賊偷,只怕賊惦記。』有妳在旁,我寢食難安,日夜不寧,至於這一幫,我縱容的結果,終會為我惹來大災禍,眼前不就是嗎?不如趁這機會,手不沾血都除掉。」
關山月抬手抖出軟劍,疾迎迎面射來的閃電。
白淨白衣人不說話了,顯然他知道誰親誰疏,誰近誰遠,該信誰的,不該信誰的,該聽誰的,不該聽誰的。
「一狐三狼」都走了,那一片人誰還敢不走。
王伯華忙道:「當然算數。我說話一向算數!我可以擔保,閣下為我擋過她們,絕對值得,其實閣下是多慮,閣下還怕我說話不算數麼?」
不,後頭踱過來一個人,是那位十爺,他一眼看見這情形,急忙停住,然後又轉身跑了回去,一轉眼就不見了。
關山月道:「我不願意再說什麼了,我還是那句和圖書話,我跟他的事還沒了,我不許你們動他,就是不許你們動他,他是我的。」
紅衣女子抬欺雪賽霜,柔若無骨的王手,伸根水蔥似的指頭指著黃衣老人:「他就在這兒,我有沒有說錯他,你可以當面問。」
只是,怎麼是老夫少妻,而且是這麼樣一位嬌妻?
還有,黃衣老人不像一般老人,就沖他那顆膽,他就不像。
關山月一臉冷肅:「不要再讓我出手了,望妳四人能就此改邪歸正,否則再讓我碰上,就沒有這麼便宜。」
誰都見識過關山月的厲害了,誰都沒敢動。
王伯華道:「也沒有什麼不容易,妳不是真嫁給我,我也沒有把妳當妻室,妳有妳的貪圖,我有我的盤算,有什麼不容易的?」
高梅又道:「關大哥,咱們怎麼辦?」
那一片人齊躬身,也齊聲叫:「夫人!」
敢情他也以為關山月為的是這個。
高梅提高了話聲,似乎激昂振奮:「關大哥,說得好,我幫不上你的忙,你也不會讓我幫忙,手裡的東西給我,我幫你拿著,也算幫忙了!」
王伯華道:「當初爾虞我詐,結果就必然如此,不是嗎?」
關山月道:「如今我是跟他了。」
只聽一聲:「我就不信!」
這個「他」,應該是指黃衣老人,她的丈夫。
這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關山月看見了,黃衣老人背後下遠處的石板路上,多了一個人,一個女子。
紅衣女子花容變色,道:「我明白了,我不管了,你們上吧!」
這一聲不大,可震人耳鼓。
她不知道關山月何指。
紅衣女子再看關山月,美艷的嬌靨,如今神情怕人,一雙原本充滿媚意的勾魂目光,也變得淒厲狠毒,深深一眼,轉身走了。
紅衣女子沒在意,還要再說。
關山月轉望王伯華,道:「我要出手了,在出手前我要確認值不值,我問一聲,你說話可算數?」
本來最講理的人,怎麼忽然不講理?
然後,她又望她三個兄弟跟那一片人:「你們,也不要中他的計,上他的當,更不能為他賣命!」
關山月像沒聽見,道:「你有沒有想到,你可能是養虎為患,你最好考慮好。」
那位大舅爺跟那位二舅爺,是根本沒來得及擋,還是睜眼看著沒有擋,就只有他倆自己明白了。
畢竟他是個老江湖,是塊老薑。
女子三十許人,一身紅衣,一團火似的,人也像一團火,花容月貌,肌膚賽雪,還多了份媚意,香唇邊一顆美人痣,更撩人。
關山月雙眉一揚:「我本不願再傷人,可是以妳『一狐三狼』的所作所為,傷妳們一個,應該不算多!」
紅衣女子道:「你要是這麼說,我原就在這兒,多年來,我一直在這兒,你還是後到。」
高梅很高興,她可以代關大哥說話,也足證關大哥的心思跟她一樣。
這像一般人,不像江湖人。
黃衣老人道:「妳今晚究竟是怎麼了?這麼多年了,我待妳不薄,沒想到妳會這樣對我這麼一個老人!無情無義,翻臉不認人,妳是不是有了外心?」
關山月神情震動,兩眼威棱暴閃。
紅衣女子道:「你承認了,承認你是昔日『平南王』府的護衛王伯華了,也承認你是貪圖我的美色,將計就計利用我姐弟…和*圖*書…」
紅衣女子道:「你跟他的事?」
關山月吸一口氣,要抬手探腰掣軟劍。
或許是真的,或許他另有盤算,拖一時,是一時,拖過了再說。
「錚!」地一聲金鐵交鳴,火星四射,射向關山月眉心的那道閃電倏斂,看清楚了,原來那也是一把軟劍。
一狐跟另二狼心膽欲裂,紅衣女子尖聲叫,聲都岔了:「姓關的,你……」
紅衣女子道:「你是不是還要人衛護呢?」
關山月轉向紅衣女子,就在他要說話還沒有說話之際,那白淨白衣人突然發難,閃身撲向了他。
黃衣老人臉色又一變。
軟劍是軟劍,白淨白衣人那把卻大不如關山月那把。如今已經斷為兩截,前半截已經落了地。
紅衣女子道:「說得好,說得太好了!」一頓,向那三個跟那一片人:「你們都聽見了嗎?」
顯然關山月是閃身撲出,揮了一劍之後又退回去了。
他抖出擲出斷劍,斷劍又化一道閃電,直射關山月心窩,他隨後閃身,人也撲向了關山月。
紅衣女子叫了起來:「姓關的朋友,你……」
姐姐、姐夫,誰親誰疏?誰近誰遠?沒有姐姐,又哪來的姐夫?
應該是關大哥怎麼辦,不是咱們怎麼辦。
那白淨白衣人說了話:「姐姐,妳這是……」
紅衣女子柳眉高揚了三分,冷叱:「我是誰?他是誰?你三個是信我的,還是信他的?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關山月沒說話,這時候他已經平靜,目中威棱也已斂去。
是麼?不管是不是,在場的每一個臉上都變了色。
他剛探掌,就看見眼前寒光一閃,也覺得有一陣微風拂面,他知道不對了,想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緊接著他覺得探出去的那隻手掌腕子一涼,同時他看見了血光。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心膽欲裂,急退,忙以左手握右腕,這時候才覺出痛來,痛得他大叫,痛得他差一點站不住,耳邊傳來大哥的暴叫:「老二,你怎麼……快跟我上藥裹傷去。」
這是說他不明白乃姐為何如此,也是怪乃姐怎麼這樣!
「一狐三狼」走了,那一片人也急忙走了。
王伯華,不是一般老人了,他會武,他不但會武,還曾是前「平南王」府的護衛,武功、身手,可想而知,可是如今事出突然,他根本沒有防備,兩手空空,沒有兵刃,一個人應付這麼多個狠角色,那三個還是真正的高手,或許起先他已經撂倒幾個,到最後非被撕扯粉碎不可。不能打就得跑,偏又不能跑,他的家業都在這兒,捨不得,一跑也就便宜這「一狐三狼」了,也不甘心,只有橫心咬牙拼了。
她沒說是什麼大好處,可是看她搔首弄姿,秋波頻送那股子媚勁兒,也就不難明白了。
紅衣女子不死心,還想再說。
美色魔力果真如此之大,好出息!
關山月也說了話:「妳以為是麼?」
紅衣女子轉望王伯華:「你應該看得出來,眼前這些人已經群情激憤,躍躍欲動了。」
是理,因為這是實情。
紅衣女子又冷笑:「還裝?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幾時?你還不點破我姐弟,我倒要先揭穿你,你姓王,叫王昌南,你姓王是不錯,可是你不叫王昌南,你叫王伯華,你不是普通人,你原是m.hetubook.com.com昔日『平南王』府的護衛,『平南王』府遭撤藩,你捲帶了『平南王』的金銀珍寶逃離『廣東』,來到此地,改名置產,招養各路江湖人自保,一直到如今,姓王的,沒有錯吧?」
紅衣女子道:「你知道我要什麼,是不?」
那三個齊聲叫:「姐姐。」
紅衣女子道:「我不知道,我還真不知道。」
王伯華道:「妳有什麼條件?」
黃衣老人道:「不要聽你姐姐的,她今晚上不知道是怎麼了。這些年來我對你三個怎麼樣,你三個清楚,你三個都是成了名的老江湖,眼前這個姓關的不願留下為我所用,我能不要你姐弟跟這些人嗎?」
紅衣女子道:「我早就知道你知道了,你居然能隱忍至今,還真是不容易。」
這就知道是誰來了。
紅衣女子道:「姓關的朋友,世上沒這麼好,這麼便宜的事,你要提防他……」
黃衣老人臉色大變道:「『平南王』府護衛,有腰牌還不夠,還得另刺標記,沒想到今天害了我,早知道就一刀剜去,我小心謹慎這麼多年,今天竟栽在妳這個邪惡、淫盪|女人之手。也怪我,當初明知道,就不該貪圖美色,不該有將計就計,利用妳四人之心。」
黃衣老人,那三個人,那一片人,都轉身望,也都看見了。
難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真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剌,兩者不為毒,最毒婦人心」?
也是實情。
老江湖、豪門大宅出身,難道黃衣老人不是……
那一狐跟另二狼大驚失色,一聲驚叫還沒來得及出口。
關山月沒說話。
紅衣女子道:「可是那也得有個先來後到。」
黃衣老人王伯華道:「妳也不必再說什麼姐弟了。『江西』地面上的『一狐三很』,一個淫惡女,三個淫惡男,妳四人之間究竟是什麼,有什麼,『江西』地面沒有不知道的。」
王伯華道:「妳不知道如今我會怎麼做,是麼?」
紅衣女子再次笑,這次是冷笑,也不動氣了,道:「姓王的,你真行,還真薑是老的辣,到這時候了,你居然還能裝,居然還沉得住氣,不愧是老江湖!到底是豪門大宅出身,可是你知道,姑奶奶我不是省油的燈……」
王伯華忙道:「當然,當然。」
關山月凝目望黃衣老人,他有點看出來了,他這才有點看黃衣老人是在隱藏自己,隱藏得極好。
紅衣女子道:「說得好,那麼,你是不是也如同承認,你是想借刀殺人,除去我四個跟這些人呢?」
關山月道:「可是遲到今天妳才跟他翻臉,而且在妳跟他翻臉之前,我已經找來了。」
關山月也知道,要來的這一戰,這一場廝殺,是什麼樣的一戰,什麼樣的一場廝殺,他也知道要爽手,所以他沒有客氣,沒有猶豫,抬手把長革囊後遞。
關山月說了話:「雖然我不願多傷人,可是這幫人不是無辜是禍害,讓他們繼續為惡害人,反倒是罪過!」
眼看就是一場腥風血雨,眼看就是一陣鬼哭神嚎。
也真是好心沒好報。
紅衣女子道:「怎麼說?」
她「一狐三狼」應該禱告上蒼,求老天爺讓她四個別再碰上關山月。
關山月道:「如今我才知道他不是一般老人,如今我才知道他才是罪魁禍首。」
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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