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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馬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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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傷痛往事

第三章 傷痛往事

孫瘸子道:「進來再說吧。」
孫瘸子吁了一口氣道:「姑娘!像他這種人要是就這麼死了,老天爺豈不是太沒眼了?」
「『奉天府』?」西貝公子哥兒道:「掌櫃的!我要找的那個姓費的,也是因為殺了人被囚禁在『奉天府』,你說我找的那個姓費的,跟這個姓費的會不會是一個人?」
孫瘸子搖頭說道:「姑娘學的這幾天武藝,不足在這一帶走動,更不足在江湖上走動,姑娘一個人往這種地方跑,走這條路,雖然女扮男裝,易釵而弁,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府上的大人可真放心哪!」
孫瘤子倏然一笑,說道:「姑娘既是前『濟南』知府嚴大人的千金,那就不必再去追費爺了,我知道費爺的去處,我在這兒多待會兒等個朋友,等我那個朋友到了之後,我再陪姑娘去找費爺去,準保姑娘能找到費爺就是!」
孫瘸子道:「說什麼高義,我們兩個又怎麼敢當姑娘這兩字敬佩,我們兩個這兩條命是費爺從刀口底下拉回來的,要不是費爺當初伸把手,我們倆早就連骨頭都不見了,江湖上講究的是受人點滴,報以湧泉,何況這是救命大恩,休說是八年,就是八十年也是應該的。」
孫瘸子笑道:「姑娘這話說得……我怎麼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
嚴姑娘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這塊水晶是我爹生前的珍藏,原本是有兩塊,既是珍藏,想必有它的珍貴處。」
黑衣客道:「閣下的好意我心領,人各有志,方命之處還請原諒。」
孫瘤子搖頭說道:「他這個人怪得很,你說你的,他幹他的,從不計較世情之毀譽褒貶!」
西貝公子哥兒驚叫說道:「響馬?不會吧,這怎麼會?一點也不像!」
西貝公子哥兒點頭說道:「不錯!掌櫃的。」
古瞎子忙一抱拳道:「姑娘!古瞎子不敢當。」
孫瘸子道:「事實上那位老家人只交給姑娘這一塊,那一塊不見了?」
西貝公子哥兒臉上一紅,道:「學過幾天。」
西貝公子哥兒道:「掌櫃的還有什麼見教?」
孫瘸子道:「響馬!」
孫瘸子喟嘆了一聲,道:「姑娘!牢獄固然困不住他,可是當初他既然毫無反抗地跟他們走了,後來他又豈會破牢越獄?」
孫瘸子忽然站了起來,道:「這個目下我還不敢說,不過『獨目喪門』跟軒轅奇兩個人頗為可疑是實,姑娘!我那個朋友到了,讓我迎迎他。」
西貝公子哥兒道:「他怎麼住在那麼偏僻的一處地方?」
孫瘸子道:「不是外人,當年『濟南』知府嚴大人的掌珠。」
嚴姑娘一點也沒猶豫,慨然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嚴姑娘道:「是的!」
孫瘸子道:「那個男的正心口處插了把刀,起來就死了。」
西貝公子哥兒點點頭道:「知道!」
嚴姑娘道:「要的只是這塊水晶,不會是這根紫玉釵!」
他出去了,屋外響起一聲龍吟般「馬嘶」,倏而隨風遠去。
嚴姑娘道:「這個我不敢說,我家確實被那兇手翻過,不過我爹半生為官,兩袖清風,家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他也沒拿走什麼!」
西貝公子哥兒忙點頭說道:「行!謝謝掌櫃的。」
「黑白雙煞」也深深看了黑衣客一眼,邁步跟了上去!
西貝公子哥兒搖頭說道:「不是,是朋友,不!也不能算朋友,我只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卻沒見過他本人。」
孫瘸子道:「沒想到嚴大人這麼一位好官兒……老天爺怎麼就不保佑好人,姑娘!府上那位老人家交給姑娘那兩樣東西,是不是兇手留下來的……」
西貝公子哥兒點了點頭。
和_圖_書孫瘸子道:「那另一塊呢?」
孫瘸子道:「他姓費!」
孫瘸子道:「不是他是誰,他也往西去了,姑娘現在追還來得及。」
西貝公子哥兒點點頭道:「是的!」
孫瘸子道:「他也這麼說,奈何那個女的也說他夜闖民宅,殺人逼姦,心口上插把刀的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而那把刀卻是他慣用的十二把飛刀中的一把。」
孫瘸子苦笑說道:「誰做證啊,姑娘!那幢房子緊挨著山腳下,附近根本沒有別的人家。」
嚴姑娘道:「我不知道,我沒聽我爹說過,我也從來沒有問過。」
瞎子好敏銳的聽覺。
徐治平深深看了黑衣客一眼,道:「既是如此,老朽不敢再邀,今後壯士要是什麼時候路過『奉天』,千萬到老朽那兒坐坐!告辭。」一拱手,邁步往外行去!
就在這時候,孫瘸子他忽然醒了,伸個懶腰吁了一口氣道:「龍出困了,江湖上要起波浪了!」
孫瘸子道:「那麼,姑娘到『奉天』去是……投親?」
孫瘸子雙手接過那個白布小包,小心翼翼地打了開來,兩樣東西陳現眼前,一樣是塊圓月形的水晶,一樣是根玉釵,除了那圓月形的水晶上劃著些花紋,那根玉釵顏色是紫的以外,別無什麼奇特之處。
嚴姑娘道:「不錯!」
孫瘸子道:「不會!絕不會!他要是會破牢越獄,不會等到八年後的今天。」
嚴姑娘臉色一變道:「掌櫃的是說那『獨目喪門』跟軒轅奇是……」
西貝公子哥兒「哦」地一聲道:「他也姓費?」
孫瘸子臉上掠過詫異之色,道:「姑娘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麼?」
孫瘤子關上門回過身來道:「姑娘!這就是我那位一年奔波到頭的瞎子朋友,他姓古,姑娘就叫他古瞎子吧。」
孫瘸子道:「以前有,現在沒有了,以前有三個人幫他說過話。這三個人一個是當官的,兩個是江湖黑道上的人物,結果,當官的那個人丟了官,那兩個江湖黑道上的,一個讓人打壞了一條腿,一個讓人灑石灰把兩眼燒瞎了,從那以後,就沒人再為他說話了,從那以後,那三個人就倒定了霉,那個當官的蒙上個當官袒護響馬,有官匪勾結嫌疑,雖保住了身家,但卻落個永不錄用,那兩個黑道上的也讓人指是響馬一夥,不過還好,他兩個本就是黑道上的,再黑一點兒也不要緊,冤的只是那個當官的。」
孫瘸子道:「那麼!連姑娘都不知道它的珍貴處在何處,那『獨目喪門』跟『傀儡魔』軒轅奇又怎麼會知道?」
抬手往外一指道:「沿著『老龍河』走,馬要快,天黑以前可以趕到『臥虎溝』,那兒有地方住,住一宿再趕路,明兒個晚半晌就能到『奉天』了!」
西貝公子哥兒道:「話是不錯,只是掌櫃的,蒼天祐人之說究竟是……」
孫瘸子冷冷一笑道:「若是那兇手為的是這兩塊水晶,而『獨目喪門』跟『傀儡魔』知道這兩塊水晶的珍貴處,又知道這一塊水晶在姑娘身上,這裡頭就大有文章了。」
西貝公子哥兒一怔說道:「牢獄?」
黑衣客回身從地上拾起那頂寬沿大帽,彈了彈土,邁步往外行去!
忽然目光一凝,道「掌櫃的!你說他不會破牢越獄?」
黑衣客微一抱拳道:「失敬。」
西貝公子哥幾道:「是那個女的……」
西貝公子哥兒沉默了一下道:「掌櫃的!他是在哪兒被抓進官裡,在哪兒坐牢的?」
孫瘸子道:「姑娘找的這個人不是姑娘的親戚?」
孫瘸子目光一凝道:「姑娘要找的這個姓費的叫什麼?」
他拄著枴杖一瘸一瘸地到了門邊,手放在嘴裡「吱和-圖-書」地一聲吹了一聲哨!
西貝公子哥兒道:「那麼,掌櫃的!八年後的今天,他是怎麼出來的,他是個響馬,又殺了人,一旦進官,只有死路一條。」
西貝公子哥兒道:「那麼!掌櫃的,我就是那位為他丟了官,雖保住了身家,卻永不為朝廷錄用的人的後人!」
孫瘸子道:「不瞞姑娘,我那個朋友就是讓人用石灰燒瞎了兩眼的那個人,當年費爺救過我們倆的命,我們倆為了報恩,所以費爺一進官裡我就到了『遼東』,我專管營救費爺,可是費爺的脾氣我清楚,不能劫獄,只有走別的路,惟恐讓『遼東』一帶的江湖朋友發現,也不敢挨『奉天』太近,只有在『老龍河』邊蓋了這麼一間屋,暗地裡想辦法營救費爺,我那個朋友則專管打聽害費爺那個女人的下落,每年風起的時候到這兒來一趟,也順便帶發兒值錢的東西來,我就用這些東西一年一年地保住了費爺的命,他就用這些東西讓費爺在八年後的今天終於出了獄……」
徐治平道:「壯士有這麼一身好武藝,為什麼不效力官家?」
她探懷摸出一個白布小包遞了過去。
西貝公子哥兒忙跟了過去,道:「掌櫃的,我向您打聽一下,從這兒往東去,天黑以前能找著個宿食的地方麼?」
孫瘤子道:「姑娘是說剛才那位先退大板牙,後退那幫馬賊的那位?」
瞎子一步跨了進來。
西貝公子哥兒眼圈兒一紅低下頭去,道:「有辦法誰願意往外跑。」
嚴姑娘點了點頭道:「不錯!」
孫瘸子聽得一怔道:「怎麼!姑娘要找的那個姓費的,也是因姦殺了人被囚禁在『奉天府』?」
目光一凝,接道:「姑娘剛才說的那兩樣東西,能不能讓我看看。」
他拄著棗木拐,瘸著往門口行去!
西貝公子哥兒勉強笑了笑道:「掌櫃的別客氣。」
孫瘸子一怔道:「姑娘!抱歉。」
孫瘸子搖頭說道:「那我就更想不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孫瘤子點了點頭道:「這麼說,姑娘也不知道它的珍貴處到底在何處了?」
孫瘸子忽然拉過一把椅子肅容道:「姑娘請坐下慢慢說。」
西貝公子哥兒道:「他叫費慕書!」
西貝公子哥兒揚了揚眉,滿腔憤慨之色,道:「掌櫃的!你的話我懂,這簡直太不公平了,江湖上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個敢挺身出來為他說話的麼?」
西貝公子哥兒急道:「剛才那個就是費慕書?」
孫瘸子微一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那個曾經為費慕書說話,讓人打壞了一條腿的人,關裡不敢待,跑到這條『老龍河』邊兒上來混日子!」
西貝公子哥兒道:「我是問掌櫃的。」
「這樣吧!」孫瘸子接著說道:「我把他的姓氏告訴姑娘,再把他的過去告訴姑娘,然後姑娘找別人打聽他叫什麼去,行不?」
西貝公子哥兒忙搖頭說道:「我不是武林中人。」
西貝公子哥兒抬起了頭,她忍了忍,沒讓眼淚掉下來,道:「掌櫃的!我家裡已經沒人了!」
嚴姑娘點了點頭。
孫瘤子遲疑了一下道:「我能不能問問,姑娘找他有什麼事?」
孫瘸子抓起他那根棗木拐,一瘸一瘸的出了櫃台,道:「他說的不錯,『老龍河』一帶強梁出沒不是善地,姑娘還是趕快上路吧,剛才那三個吃糧拿債的往西去了!」
孫瘤子道:「說的是啊,姑娘!他太傻了,他該殺了那個女的,他該拒捕,他該反抗,他要是拒捕,他要是反抗,休說那幾個捕快,就是把整營的兵馬調來也奈何他不得,誰知道他竟一句話沒說地跟那幾個捕快走了,而且這一定整整就是八年!」hetubook.com.com
孫瘤子道:「這倒巧了……」
嚴姑娘呆了一呆道:「對啊!這我倒沒想到……」
孫瘸子道:「他是個響馬啊,姑娘!能住到市鎮裡去麼,縱不為自己,他也得為那個女的著想啊!」
孫瘤子看了看之後,抬眼說道:「這就是府上那位老人家交給姑娘的?」
西貝公子哥兒微一搖頭道:「不!我到『奉天』去找個人。」
西貝公子哥兒臉色一變,叫道:「這完全是個圈套嘛……」
孫腐子輕咳一聲道:「姑娘!」
西貝公子哥兒搖頭說道:「不!掌櫃的,既是清廉好官,就不該讓一個無罪的人在暗無天日的牢獄裡一待八年。」
孫瘸子道:「『奉天府』,怎麼?」
西貝公子哥幾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找了他兩三年了,直至最近才聽說他因為殺了人被囚禁在『奉天府』!」
孫瘸子道:「就是費爺?」
她一拱手,要走!
西貝公子哥兒雙眉一揚,點頭說道:「對!但得仰不愧,俯不怍,何必計較世情之毀譽褒貶,可是,有這麼三個仗義之士為他受害,難道他就不聞不問……」
孫瘤子道:「我怎麼會騙姑娘,又怎麼敢?」
人影一閃,一個灰衣人衝破滿天的黃塵到了門口。
嚴姑娘道:「我年幼,乾脆就叫二位一聲大哥吧,古大哥好。」
孫瘸子微一點頭道:「那就好找了,要不然『奉天』不是個小地方,單靠打聽找人,可不容易,姑娘請吧,馬快一點,天黑以前準能趕到『臥虎溝』。」
孫瘤子道:「姑娘問這……」
西貝公子哥兒要說話。
孫瘸子道:「姑娘!區區一塊水晶能值幾何?」
嚴姑娘為之動容,道:「原來他能八年不死,終於出了獄,完全是二位在暗中營救,二位高義,實在令人敬佩。」
西貝公子哥兒道:「有這種事,這還成什麼世界,難道他自己也不為自己辯白?」
嚴姑娘道:「掌櫃的那位朋友什麼時候到?」
孫瘸子道:「以姑娘看,那另一塊會不會是讓那兇手拿了去,他所以殺害姑娘的全家,為的就是這兩塊水晶。」
頓了頓接道:「這個姓費的,他是個響馬。」
孫瘸子道:「牢獄!」
那是個中年瞎子,年紀跟孫瘸子差不多,比孫瘸子瘦,也比孫瘤子黑點兒,鬍子老長,像多少日子沒有刮了,他手裡拿根棍兒,肩上還背著小包袱,滿身的黃塵,到了門口一凝神道:「瘸子!裡頭還有一位……」
孫瘸子道:「除了她還有誰,巧的是就在這時候外頭闖進來幾個街門裡的捕快,進來就拿住了他,硬指他夜闖民宅,殺人逼姦。」
頓了頓,道:「老朽徐治平,在『遼東』總督衙門供職……」
西貝公子哥兒道:「這個女人好厲害,好狠毒,他太冤了,他簡直太冤了!他就這麼認了?」
西貝公子哥兒「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孫瘸子抱拳道:「失敬,原來是嚴姑娘當面,我有眼無珠,還請姑娘原諒,費慕書病倒客棧被捕,蒙嚴大人清明開釋,是十年前的事,十年後的今天,嚴姑娘千里迢迢跑到『遼東』來找費慕書,這是……」
青袍老者道:「多謝壯士!老朽這就走……」
嚴姑娘嘆道:「看來二位跟他一樣的傻。」
孫瘤子一聽,怔了一怔,搖搖頭道:「嗷!那可真不巧。」
西貝公子哥兒兩眼猛睜,叫道:「這,這,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好毒好狠的女人,難道就沒有街坊鄰居出面做證……」
嚴姑娘道:「我家那老家人臨死的時候,交給我的是這個白布小包,當時我並不知道裡頭包的是什麼,等後來打開看過之後才知道是這兩樣東西,我並沒有見著另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塊!」
孫瘸子點了點頭,吁了一口氣,道:「當今世上又多了一個不相信他是響馬的人了,姑娘!他是個響馬,響馬行俠仗義,剛才那獨眼的跟那個大板牙,都是當今江湖上名氣很大的白道上人物,白道上的人物卻攔路截道,強搶豪奪,到頭來他仍是名氣很大的白道上人物,天底下的事兒就是這麼讓人想不透,這個姓費的,當世之中有很多人一口咬定他是個響馬,罵他、恨他、都想殺他,都想除了他,只有少數人不相信他是個響馬。甚至認為即使他是個響馬,也希望這世界上都是這種響馬,像獨眼的跟大板牙那種白道上的人物,越少越好,最好一個也沒有……」
有頃,外頭蹄聲得得,漸漸遠去!
孫瘤子目光一凝,道:「奉天?」
嚴姑娘一喜道:「真的麼?掌櫃的!」
孫瘸子苦笑一聲道:「話是不錯,姑娘!奈何那個房東卻在頭一天夜裡死了,得了急病死的,死人能做證麼?」
黑衣客淡然一笑道:「草莽武夫,薄技僅足防身,何敢奢求官家糧障?」
嚴姑娘搖頭道:「多謝掌櫃的,我不坐了,我還要追……」
孫瘤子道:「八年前,大卅晚上,他從老遠的地方往家趕,為的是回家陪個女人過年,這個女人原是個無家可歸,貧病交迫,眼看就要死在路邊的人,他救了她,他原也沒有家,為了她,他臨時賃了間房子把她安置在了那兒,後來那個女的病好了,感恩圖報,非跟他不可,他不是個施恩望報的人,儘管多少日子的相處,他對那個女的也有了感情,可是也一直沒答應,那個女的也怪,他不答應她也不走,簡直就把他當成了她的丈夫,對他好的不得了,當然!他對她更好,雖然他常在外頭跑,可是逢年過節他一定趕回去陪她,這一天晚上他剛進家門就聽見那個女的在裡頭扯著嗓子喊救命,他一急之下當即就闖了進去,他看見有個男的要害那個女的,男的把那個女的按在床上,那個女的直掙扎,他當即一把就把那個男的揪了起來,他不揪還好,這一揪揪出了禍事了……」
孫瘸子道:「姑娘!或許他碰上個清廉好官,只判了他八年!」
孫瘸子道:「姑娘會武麼?」
西貝公子哥兒道:「掌櫃的!我要往東去。」
西貝公子哥兒忙道:「謝謝掌櫃的。」
西貝公子哥兒目光一凝,道:「八年前掌櫃的這條腿是不是好好的?」
黑衣客又截口說道:「天色不早了,越說風會越大,老龍河兩岸一帶只這麼一個避風處,要是走得快一點,天黑之前還可以趕到『萬家屯』,閣下快請吧。」
徐治平正色說道:「壯士若是有意,老朽願全力推薦。」
黑衣客腳下沒停,頭也沒回,道:「『老龍河』一帶強梁出沒,不是善地,姑娘也請趕快上路,馬快一點追上那三位官府中人,也可以有個伴兒!」
「對了。」西貝公子哥兒道:「把房子賃給他的人,應該知道房子是誰賃的。」
孫瘸子笑道:「我們倆可不敢跟費爺比,不過只沾了點兒傻邊兒而已。」
一頓接道:「瘸子!嚴姑娘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遼東』來……」
孫瘸子目光一凝,道:「姑娘剛才說,這種水晶一共有兩塊?」
西貝公子哥兒道:「這還不夠明顯麼,他要是個響馬,他豈會先幫我的忙退了那個姓軒轅的,後幫那三個老人家的忙,退了那幫馬賊,他要是個響馬,我跟那三位老人家身上的東西,豈不是早到了他手裡了。」
孫瘤子看了她一眼道:「恕我這個殘廢人冒失,我看姑娘不是常在江湖上走動的人?」
孫瘸子倏然一笑道:「姑娘!他也幫過別www.hetubook.com.com人的忙,救過別人的命,別人問他姓什麼,叫什麼,你有聽他說了麼?」
孫瘸子一頓棗木拐道:「姑娘怎麼不早說?」
西貝公子哥兒道:「掌櫃的!是什麼一圍困了他八年?」
西貝公子哥兒道:「這不是沒有的事兒麼,家是他的!」
西貝公子哥兒目光一凝,遲疑了一下道:「如果我沒有看錯,掌櫃的必也是位江湖異人,從掌櫃的剛才那句『這條龍出困了』的話,掌櫃的一定知道他是誰,掌櫃的只是不肯告訴我罷了。」
西貝公子哥兒道:「怎麼揪出禍事了?掌拒的!」
「八年?」西貝公子哥幾道:「那區區牢獄能一圍困他八年?」
孫瘸子道:「我只知道他一句話沒說,就跟那幾個捕快走了。」
西貝公子哥兒道:「我想問問他姓什麼?叫什麼?他幫過我的忙,救過我的命……」
孫瘤子眉鋒一皺,沉吟說道:「這就是引得那『獨目喪門』跟軒轅奇千里迢迢跑到關外來的兩樣東西!」
西貝公子哥兒聽得一怔:「掌櫃的!你怎麼說,他,他是個什麼?」
西貝公子哥兒遲疑了一下,道:「我要上『奉天』去!」
西貝公子哥兒點頭說道:「掌櫃的!你說的是,那一圍困了他八年的,不是牢獄,而是他……」
西貝公子哥兒倏然走過神來,道:「掌櫃的……」
西貝公子哥兒點點頭,頭一低,邁步要走,可是突然她又停了下來,抬眼說道:「掌櫃的!剛才那個人,你認識麼?」
嚴姑娘眼圈兒微紅,道:「三年前一天夜晚,我一家十幾口悉數被賊殺害,我姨娘也被賊擄去,當時我不在家,我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個老家人還有一口氣,他交給我兩樣東西,叫我找我爹生前唯一的江湖朋友,求他幫忙查出兇手,救回我姨娘,為我全家報仇!」
孫瘤子聳聳肩,搖頭說道:「他倒不是不聞不問,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聞問,姑娘剛才沒聽我說麼?這條龍出困了,這一困整整困了他八年,這三個人就是在他被困這八年裡先後受害的,他怎麼會知道?」
西貝公子哥兒道:「他為什麼這麼傻?他為什麼不殺那個女的?他為什麼不反抗?他要是反抗,那幾個捕快豈能拿得住他?」
孫瘸子奇道:「難不成姑娘要找的那個人,也是姓費?」
孫瘸子回過身來道:「姑娘要上哪兒去?」
孫瘸子道:「姑娘幸虧這是碰上我,我知道到『奉天』的一條近路……」
嚴姑娘道:「這兩樣東西有一樣是我爹的珍藏,另外一樣是不是兇手留下來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孫瘸子道:「姑娘從哪兒看他不像響馬?」
西貝公子哥兒忙抬皓腕叫道:「你這位……」
孫瘸子道:「姑娘知道他住哪幾麼?」
瞎子一怔道:「嚴大人的掌珠,瘸子!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錯!姑娘。」孫瘸子道:「這的確是個圈套,你我都明白,他也知道,可是當時的情形,那個女的哭天搶地一口咬定了他,那把刀也是他的,姑娘!你讓他說什麼?又讓他能怎麼說?」
西貝公子哥兒苦笑一聲道:「我找費慕書找了兩三年,費慕書就在眼前卻不知道,幸虧我碰上了掌櫃的,要不然我還得白跑一趟『奉天』呢?掌櫃的,多謝相告,我不敢再耽擱了,就此別過!」
孫瘤子呆了一呆,倏然笑道:「多少年來,能看出我是個江湖人的,前前後後恐怕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姑娘你,雖然姑娘看出了我是個江湖人,可是我還是不能把他的姓名告訴姑娘,他不願意把姓名示人,當然也不會樂意別人多嘴,我惹不起他……」
孫瘤子目光一直,道:「姑娘是前『濟南』知府嚴大人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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