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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馬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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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仗義懲兇

第五章 仗義懲兇

巴管事緊邁一步跟在他身後。
何九爺笑道:「我肚子裡的酒蟲抱怨得更厲害,巴老哥偏給我來壺濃茶,我正想找你問罪呢!」
費獨行道:「以巴管事看呢?」
黑衣客道:「不敢!費獨行!」
黑衣客道:「是的!」
巴管事道:「費朋友來得太巧了些!」
駱掌櫃轉望何九如道:「老九!這位費朋友找我打聽件事兒,我不清楚,正好今兒個你來了,看看你能不能幫他個忙。」
費獨行回過身來道:「巴管事有什麼見教?」
費獨行又一抱拳道:「巴管事!」
費獨行道:「女的,六七年前是十八九歲!」
費獨行點頭道:「不錯!我剛才到寶號來找過駱掌櫃!」
門口停了一隊駱駝,算算有十幾二十匹,駱駝身上馱滿了東西,都用一個一個的革囊裝著,有幾個漢子靠在牆根下曬太陽,個頭兒都很壯,滿身的江湖氣。
黑衣客倏然一笑道:「我要是駱掌櫃,我會打心眼兒裡恨江湖人。」
黑衣客含笑說道:「誇獎!沒想到駱掌櫃還是位懂馬的行家!」
何九如點點頭道:「那就更對了,六七年前跑單幫的趙麻子跟丁禿瓢兒(禿頭)從『遼東』回到『張家口』的時候,帶了個十八九的姑娘姓解,據說是家裡沒人了,到『張家口』投親跟著駝隊去的,趙麻子跟丁禿瓢兒的心情為人,『張家口』一帶的人都清楚,當時大夥兒以為那位解姑娘是他倆從『遼東』拐來的,沒一個不罵他們倆缺德的……」
兩個人正聊著,一見駱掌櫃的進來,立即雙雙站了起來,費獨行一見穿長袍的乾癟瘦老頭兒,突然一怔,但旋即就恢復了正常。
費獨行一抱拳道:「何九爺!」
駱掌櫃的忙道:「老九!怎麼回事兒,路上出了什麼事兒了?」
駱掌櫃搖頭說道:「費朋友錯了,一般人總以為江湖道上的人粗野,我見過的江湖道上人物不少,我明白,那是豪氣,也是英雄本色m.hetubook.com•com,讓人心折的就是這個,別人想學還學不來呢!」
巴管事倏然一笑道:「好說!費朋友真是來打聽事兒的麼?」
黑衣客道:「駱掌櫃的意思是說『承德』也有?」
費獨行腳下沒動,上身只微微一側,這隻柔若無骨,欺雪賽霜的玉手立即落了空,他道:「姑娘找錯人了,外頭又有人來了,還是應付外頭的人吧!」
費獨行登時精神一振,忙道:「不錯!敢莫九爺知道……」
小伙子忙垂手回道:「是的,巴管事正在裡頭招呼著呢。」
只有巴管事沒出去,他直盯著費獨行。
費獨行跟沒聽見似的,道:「九爺!這兩個人到『張家口』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麼?」
黑衣客道:「誰的臉上也沒寫字兒,事到臨頭可就來不及了,駱掌櫃以後再交江湖朋友,最好還是小心點兒。」
出了「十里香」,黑衣客過去解下了座騎。
一名壯漢子飛步奔了進來,差一點沒撞著費獨行,進門便道:「九爺!『快馬』張讓他們留下了!」
「裕記商行」的店面不大,裡頭院子可大得驚人,三面是一整好幾間的庫房,後頭還有個院子,想必那是住家用的,如今院子裡排滿了一條條的長板凳,坐滿了人,地上放的有酒菜、有茶水。十幾二十個粗獷的壯漢吃著喝著,袒胸的袒胸,擄袖的擄袖!
駱掌櫃跟紅衣大姑娘也忙跟了出去!
何九如目光一凝,道:「費朋友……」
駱掌櫃眉鋒微皺,沉吟說道:「讓我想想,經常在這條路上跑的駱駝隊,『承德』只有這麼三家,據我所知,另兩家他們也不會在正二月裡往外跑,不分時候往外跑,單趕過年前後這段工夫做生意的駱駝隊不是沒有,那是些跑單幫的半路上湊到了一塊兒,在一個地方做做生意,生意做完了,大夥兒也就散了,這種人『張家口』比較多……」
說話間,兩個人已抵「裕記商和-圖-書行」,店面不怎麼大,只有一個櫃臺,一張茶几,幾把椅子。
黑衣客牽著座騎,兩個人並肩往前走。
何九如搖搖頭道:「單單是發財,氣焰還不致於那麼高!」
駱掌櫃一點就透,「哦」地一聲道:「我來介紹介紹……」
「得!」駱掌櫃大笑說道:「我這叫打人不成,反挨了一釘耙,怎麼樣,路上還平靜吧?」
駱掌櫃失笑說道:「費朋友真會說笑,我不能不承認有時也會,不過那要看什麼樣的江湖人!」
那小伙子答應一聲,哈個腰轉身又跑了。
巴管事一雙無神的老眼正在盯著他帽沿陰影下瞧,聞言忙拱手寒暄了兩句,道:「費朋友剛才是不是到行裡來過?」
黑衣客費獨行笑了。
駱掌櫃的一擺手道:「回後頭去,這兒沒你小孩子的事兒!」
費獨行當即把剛才在「十里香」告訴駱掌櫃的,又說了一遍。
他招呼過伙計來記上賬,邁步先往外行去!
何九爺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道:「待會兒再說,這位是……」
駱掌櫃側過頭來看了看黑衣客道:「費朋友在哪兒發財?」
回手一指何九爺道:「費朋友!這位就是我剛才說的何九爺,不但在『張家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從『張家口』到『遼東』這條路上,他最熟了,沒有一個駝隊不爭著請他帶路押隊的。」
真的,又一個壯漢子奔了進來,道:「九爺!他們來了兩個人。」
何九如「哦」地一聲,凝目問道:「費朋友要打聽什麼事兒?」
費獨行倏然一笑道:「我不是點不透的人,謝謝九爺跟駱掌櫃的關注!」
費獨行一笑說道:「巴管事要是不放心的話,盡可以挨我近點兒!」他轉身行了出去。
顯然他是當著外人,有話不便說。
駱掌櫃目光一凝,喝道:「好馬!怕不是『大宛』名種!」
黑衣客為之暗暗感動,微一點頭道:「謝謝!只是太打擾了。」
賓主落了座https://www.hetubook.com.com,巴管事倒了杯茶給費獨行端了過來,他往茶几上放茶的時候,又往費獨行帽沿陰影下看了一眼。
駱掌櫃目光一凝,道:「看來費朋友在江湖上一直是獨來獨往?」
想了一會兒之後,何九如忽然凝目問道:「費朋友要找的這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多大年紀?」
駱掌櫃忙道:「費朋友!請別誤會!」
駱掌櫃確是一點就透,馬上就不吭氣兒了。
黑衣客道:「有勞動問,我是個江湖人!」
黑衣客笑笑說道:「那大半是駱掌櫃的偏愛。」
何九如遲疑了一下道:「在是在,那位解姑娘初到『張家口』的時候是跟他們倆在一起的,以後是不是還在一起我就不清楚了,事隔這麼多年,『張家口』一帶的人也把這件事淡忘了,我只知道六七年後今天,趙麻子跟丁禿瓢兒混整了,兩個人都抖起來了!」
駱掌櫃的一抱拳,含笑說道:「諸位一路辛苦,請隨便吃喝,我不陪諸位了。」
駱掌櫃又一指穿長袍的乾癟瘦老頭兒道:「這位是我行裡的管事,姓巴!」
何九如沉默了一下道:「趙麻子跟丁禿瓢兒倆,現在在『張家口』一帶的名氣相當大,我這是在這兒,在『張家口』我得尊稱一聲趙爺、丁爺。」
費獨行淡然一笑道:「好說,巴管事瞧了我半天都沒瞧出來,自然是不在巴管事記憶之中的小角色。」
費獨行道:「九爺說的這兩個人,現在還在『張家口』麼?」
駱掌櫃立即站了起來,道:「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巴管事道:「恕巴某眼拙……」
「見笑!見笑!」駱掌櫃道:「當不起這行家二字,我『張家口』一帶的朋友多,費朋友知道,『張家口』的馬是出了名的,常跟他們在一塊兒聊,耳濡目染,多少懂點兒!其實,我經營的是皮貨,藥材大宗,經常在外頭跑,不管什麼,多少總得懂點兒!」
何九如臉色又一變,邁步行https://m.hetubook.com.com了出去!
駱掌櫃當即命小伙子接過費獨行的座騎,他帶著費獨行往後行去!
費獨行笑笑說道:「駱掌櫃,『病尉遲』當年可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話落,轉身要走!
費獨行豈有不明白的道理,淡然一笑,轉身要走。
駱掌櫃的哈哈一笑道:「費朋友別客氣,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夥兒一年到頭在江湖上闖,誰不該幫誰個忙?助人就等於自助,費朋友,咱們走吧!」
駱掌櫃笑了,點點頭道:「嗯!那是身後有人伸手撐住他們的腰了?」
黑衣客道:「誇獎了,不過一身的野氣,一身的粗氣罷了。」
聽畢,何九如不由微皺眉鋒,沉吟著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事隔六七年了,不是一天半天,讓我想想……」
側轉身一指費獨行道:「這位是『遼東』來的費獨行費朋友……」
駱掌櫃道:「怪不得,我第一眼就瞧出費朋友的器宇不同一般!」
他這句話剛說完,一聲冷叱,一隻玉手向著費獨行當胸遞到,奇快!襲的也是費獨行胸前要穴。
費獨行回過身來含笑說道:「好說,一家有一家的事兒,本不足與外人道,駱掌櫃言重!再說,『裕記商行』有這位巴管事在,天大的事兒也挑得起來。」
他帶著費獨行進了東邊一間客廳,客廳不怎麼大,可相當雅緻,裡頭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個穿長袍的五十多歲乾癟瘦老頭兒,一個是穿褲褂兒,利落打扮,腰紮寬帶,下綁褲腿的瘦老頭兒,後者雖然也瘦,可不像前者那麼乾,也遠比前者精神,滿臉的風霜,滿臉的歷練,手裡拿著一根銅鍋兒黑桿兒的旱煙袋!
駱掌櫃抬手說道:「坐!坐!坐下想!」
駱掌櫃轉望黑衣客道:「費朋友!這位何九爺是『張家口』來的,在『張家口』人頭很熟,跟他打聽一下,說不定能打聽出個眉目來,費朋友願不願屈駕到我行裡坐坐?」
駱掌櫃正色說道:「說偏愛我不承認,好交江湖朋www•hetubook.com•com友倒是實情,費朋友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不就等於半個江湖人,跨出門就是江湖,哪一趟不跟江湖道上的人物打交道?」
那小伙子正門口等著,駱掌櫃一到便問:「怎麼,何九爺已經到了?」
身後突然傳來巴管事冷冷一聲:「費朋友!請留一步。」
駱掌櫃「哦」地一聲道:「發財了?」
只見門口奔進個小伙子來,進門略一張望,衝這邊跑了過來,跑得直喘,近前哈個腰道:「東家!何九爺的駱駝隊已經進城了,巴管事讓我來請您回行裡去!」
何九如輕擊一掌道:「那就對了,這位姑娘可是姓解?」
何九爺忙答了一禮,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不敢!何九如!」
駱掌櫃為之一怔,道:「費朋友這話……」
巴管事輕咳一聲,沖費獨行瞟了一眼。
何九如變色而起,怒聲說道:「他們未免也太過分了!」
顯然,這位駱掌櫃生就一副樂於助人的熱心腸。
就在這時候,一陣香風醉人,門外進來個紅衣大姑娘,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美艷動人,她一進來便道:「爹!九叔!出了什麼事兒了?」
費獨行挺腰站起,一抱拳道:「多謝九爺!」轉沖駱掌櫃道:「我會記住『承德』有駱掌櫃這麼一位朋友的,打擾了,告辭。」話落,他轉身要走!
駱掌櫃的點頭說道:「不錯!有,不過只那麼兩三個人……」
駱掌櫃進門立即伸手,一把抓住了穿褲褂兒的瘦老頭兒,帶著笑道:「老九!你可真會整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來!害得我肚子裡的酒蟲直抱怨!」
駱掌櫃哈哈一笑,道:「就沖費朋友這句話,費朋友這個朋友,我是非交不可。」一頓,話鋒忽轉道:「還沒請教費朋友的大號?」
他說的也的確是實情實話,事實上幹他這一行的也等於就是刀裡槍裡來回闖的江湖人,哪一趟都得冒風險,一趟出了門,回不回得來都不敢說。
駱掌櫃的一到,大夥兒紛紛離座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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