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細說當年
閃身跨步，躲向了嚴慕飛身邊。
馬騰虎道：「大哥就是這麼說的，你以為那姓趙的會信嗎？」
馬騰龍道：「兄弟，你跟衛姑娘之間，莫非……」
他們三位走後，馬騰龍望著嚴慕飛不安地道：「兄弟，多虧了你。」
馬騰龍抬手要叫，但只口齒啟動了一下，並沒有叫出聲來，隨即他垂下手輕喝說道：「聽兄弟的，咱們進去！」
嚴慕飛道：「他是會很快折回來，只是『窮家幫』眾弟兄毒仍未解，麻煩哪位去一趟，先把那位分舵主帶來。」
嚴慕飛回身笑道：「老哥哥，有個地方總比沒有好，反正我是得到處碰，又何在乎多碰一個地方！」
馬騰虎應聲奔了過去，十丈外跟馬老五會合，兩個人低聲數語，然後一起奔了過來。
嚴慕飛道：「他怎麼個陰狠法？」
馬騰虎一怔，默然不語。
嚴慕飛目中異采一閃，道：「他們住在什麼地方？」
嚴慕飛道：「這就是了，那你就暫時在家裏待著吧！」
嚴慕飛那裏已又說道：「季分舵主，馬家自知理屈，請季分舵主看我薄面，人事化小，小事化無，這件事從此別再提了。季分舵主意下如何？」
馬騰虎笑了，道：「這，殺了我我也不幹！」
嚴慕飛道：「老哥哥，來日方長，這次我不打擾了。」
嚴慕飛微一搖頭，道：「老哥哥，這只能怪涵英她太胡鬧！」
瘦花子季漢升點頭說道：「回持符人，季漢升明白了！」
嚴慕飛道：「隆福客棧在哪兒？」
馬騰虎道：「馬家，得罪了你的，是我家五弟！」
馬騰龍道：「兄弟，你是打算去找她？」
嚴慕飛笑道：「老哥哥惱恨有目如盲，被人耍了？」
嚴慕飛笑道：「推測而已，未敢下斷，在沒有查明之前，我不敢冤枉好人，行了，別說了，這件事我自會留意。」
馬騰龍點頭說道：「是的，沒打起來，那三個對老五說，他們是在追捕一個由武術館跑出來的武師，那武師在長安殺了人，做了案。當時，這是人家自己的事，事不關馬家，他三個也沒別的意圖，老五也就沒加過問，他回來之後對我說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馬騰虎道：「可疑？」
嚴慕飛道：「人未進門就豎起耳朵聽，這不就是粗中有細心眼多嗎？」
馬騰龍道：「玉龍，多年不見，如今你來了，飯沒吃一頓，甚至連酒也沒喝一口。」
嚴慕飛「哦」地一聲道：「那更好辦，哪位去把他帶來？」
馬騰虎突然冷哼說道：「官威懾人，官架子十足！」
馬騰虎濃眉微皺，點頭說道：「這倒是……查尋這麼多年，你可有任何發現？」
馬騰龍道：「事實上的確沒有動手，不但沒有動手，甚至雙方和氣一團，連一句惡言都沒有，那姓趙的還一再道歉！」
馬騰虎道：「這我知道，難道說錯在他們？」
這裏，嚴慕飛跟馬家三兄弟才分別落了座。
馬騰虎答應了一聲，人已出了大廳。
嚴慕飛笑道：「這是最俗的一套手法。」
馬騰龍沉聲說道：「老二，別胡鬧，兄弟他說得對，這件事不比當年。」
中年瘦花子一聽這話，霍地躍起撲向了馬騰虎。
嚴慕飛搖手笑道：「老哥哥，說著玩兒的，我不能多耽擱，一定得及時找到涵英，要不然她還會鬧出亂子！」
嚴慕飛及時說道：「朋友，請等一等！」
嚴慕飛道：「怎麼，難道沒打起來？」
只聽馬騰龍一聲輕嘆，他搖頭說道：「太祖本亦為民間英豪，一朝當國，卻又是位雄才大略的英明君主，雖然他當年一時糊塗，鑄了大錯，但怎麼說他仍不失為一位令人敬佩的人物！」
嚴慕飛道：「我剛才說過，太祖生平唯一的過錯是炮打功臣樓，火焚凌煙閣，可是真要說起來，那過錯還不在太祖！」
嚴慕飛笑道：「這才是！」
忽聽急促步履陡起，兩個人並肩飛步闖進大廳，是那位圓胖臉，留著小鬍子的掌櫃的，還有一位年紀略大的中等身材的黑衣漢子。
馬騰龍勉強笑了笑道：「本來是，兄弟，這就叫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姓趙的外表客氣，卻內藏奸詐，到了上燈時分，華陰縣的縣太爺突然親自統領華陰兵馬跟衙門裏的捕快洶洶而來，團團圍住了馬家大院！」
馬騰虎一瞪環目道：「那怎麼行，好不容易才見了面，說什麼也得住ｗww.hｅtu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兩天。」
他只有回過了身，兩眼瞪著嚴慕飛道：「你朋友這是……」
馬騰龍平抑了激動，沉默了一下之後始道：「事情是這樣的：長安有家武術館，挺大，人手也挺多，有一天他們有三個人跑到華陰去，在馬家大院周圍來回逡巡，可巧被老五看見，老五走過去問他們幹什麼……」
嚴慕飛點頭說道：「說得是，這是大明朝的皇律，可是，也不能平白無故，老實可欺地低頭認罪呀！」
馬騰龍搖頭笑道：「誰知道是不是那回事？」
嚴慕飛道：「那他不是不明事理，便是存心找碴兒了！」
嚴慕飛翻腕收起信符，道：「季分舵主，請站起來說話。」
「證據？」馬騰虎道：「你知道先來的那三個是誰？」
馬騰虎道：「那怎麼行，你別耽擱，我們幾個……」
嚴慕飛道：「一句話，你要不要我這個朋友？」
嚴慕飛搖頭笑道：「騰虎還是老脾氣！」
馬騰虎突又開口說話道：「那只是一個宛平的金善人！」
嚴慕飛道：「煩勞虎掌。」
嚴慕飛笑道：「老虎，還跟我客氣？來日方長，以後機會多的是，還怕我不好好吃你一頓嗎？」
嚴慕飛笑了笑，轉望馬騰龍道：「老哥哥，你請說下去。」
馬老五抬手一指道：「就在那邊兒，離這兒不遠。」
馬騰虎道：「不待也得行啊！」
嚴慕飛拍手一指老三馬騰雲，道：「別問我，問三爺！」
黑衣漢子並沒有馬上離去，他望著嚴慕飛道：「朋友，你是……」
嚴慕飛愕然說道：「老哥哥，這話怎麼說？」
馬騰虎道：「猜著了，是要人，你知道他要誰嗎？」
馬騰虎霍地站起，道：「我去。」轉身大步向廳後走去！
只聽雄健步履響動，馬騰虎脅下挾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瘦花子走進大廳，進門便笑道：「大哥，你永遠不會覺得別人有長處！」
馬騰龍道：「何止一頓，你至少得在莊裏盤桓些時日。」
一怔叫道：「天，衛姑娘交代設法制住『窮家幫』輝縣分舵眾花子，以便用他們誘制一個馬上就會到輝縣來，叫嚴慕飛的人，而嚴慕飛卻會是兄弟你，這，這……還好，還好！」
嚴慕飛道：「我不否認沒有證罪，可是在太祖炮打功臣樓，火焚凌煙閣的第二天，那些謀士卻一個個全都辭署退隱了，這為什麼？該是畏懼那些功臣之後的報復！而如今，更有事實證明，在民間，有許多秘密人物在替朝廷工作，懲所謂叛，除所謂奸，殺生與奪，權力之大，幾乎凌駕於錦衣衛之上，尤其他們不受任何人節制，直接聽命於當今這位皇上，這些人又是誰？如果我沒有料錯，該是那些人的化明為暗！」
馬老五道：「『窮家幫』畢竟消息靈通，輝縣分舵的人雖全被制住了，城裏的一舉一動卻仍難瞞過他們。季漢升告訴我的，我怕是華陰那些東西找了來，所以趕回來報個信兒！」
說著，一掌向中年瘦花子腦後拍去！
嚴慕飛忙道：「老虎，這件事不同於當年，人多辦不好！」
嚴慕飛接著說道：「老哥哥，提起基業，我倒想起了你那句『一言難盡』的話了，為什麼由陝西遷到河南來，如今可以說了吧！」
馬騰龍一怔，目注嚴慕飛笑道：「敢情他聽見了？」
「是啊！」嚴慕飛笑道：「三位進去吧，全當沒這回事兒，我走了！」
馬騰虎笑道：「這個沒中『黃粱散』，容易弄醒。」
馬騰龍截口說道：「這件事令人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惹了誰，得罪了哪一個，更不知道馬家觸犯了大明朝的哪條皇律！」
馬騰龍道：「只不知他這種冒失、莽撞的性格，什麼時候才能改得了！」
嚴慕飛截口說道：「老哥哥，時至今日，如果你還要交我這個朋友，請叫我一聲嚴老弟，或者兄弟，也別再那麼您哪您的！」
瘦花子季漢升恭謹答應，站起來垂著手道：「恭領持符人吩咐！」
馬騰虎道：「七品知縣也是官兒，他更是華陰百姓的父母官，一個官字壓死人，那姓趙的狗種到華陰縣衙擊鼓告了一狀，這位青天父母官便不問青紅皂白，興師出動，高坐雕鞍發官威，硬指馬家窩藏匪類殺人犯……」
嚴慕飛道：「他要不是糊塗人，或者不是存心找碴兒的話，他該信！」
坐定，馬家老大，白衣老者馬騰龍道：「嚴大俠，您……」
馬騰虎道：hｔｔps://m.heｔuｂｏｏk•ｃoｍ.cｏｍ「你說是哪一樣？」
嚴慕飛笑了，笑了笑之後，他道：「老哥哥，如今我明白了，老哥哥可看得出，這種事非同尋常，內中大有蹊蹺。」
接著就將前因後果解說了一遍，最後他問：「季分舵主如今明白了嗎？」
嚴慕飛點頭說道：「老哥哥這話我深有同感，固然，他炮打功臣樓，火焚凌煙閣，這是他的過，可是他以布衣揭竿，拯生民於異族境治之下，這也是他的功，功過相較，其過該是微不足道的。」
嚴慕飛笑了笑道：「以我看，恐怕是向老哥哥你要人？」
嚴慕飛搖頭說道：「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對付一個『活判』潘葛，你有幾分把握？」
馬騰虎道：「那姓趙的說，他們聽說那三個在華陰露過面。」
馬騰龍道：「衛姑娘交代的事兒，這跟嚴爺有何關係？」
馬騰龍道：「這是衛姑娘的高策妙計，她讓老五先制住那位分舵主，然後再用那位分舵主脅迫他們就範。」
馬騰虎道：「怎麼不比當年，難道如今這位他會乖乖歸還寶座，還不是得大動刀兵一番？」
馬騰龍雙肩一揚，道：「這倒好，簡直逼人太甚，老五，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於是，兄弟三個轉身走了回來，還關上了門。
馬騰龍叱道：「老二，大膽，這就是你跟嚴……兄弟說話的態度？你可知道兄弟他是為了咱們馬家這創立不易的基業！」
黑衣漢子做夢也想不到嚴慕飛轉眼間已到了身後，嚇得一抖嗦，往前便竄，可惜，他沒能脫出嚴慕飛掌握。
嚴慕飛擺手笑道：「季分舵主，別多說了，你去吧！」
嚴慕飛道：「好說，季分舵主，我先把邊件事說明一下，季分舵主在前兩天可曾見過『冰心玉女』衛姑娘？」
嚴慕飛道：「老哥哥，我不要緊，只是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招惹『窮家幫』，你知道邊蒙這個人脾氣很壞，尤其黃旗巴老三，他更是個霹靂火，一點就著！」
馬騰龍道：「他跟老四到比干墓去了，看看所謂的那位嚴慕飛有沒有中毒受制，以我看，他該很快就會折回來了。」
馬騰虎道：「你聽大哥說下去。」
馬騰龍點頭說道：「是的，老弟，我五個平素沒得罪過誰，甚至根本不知道華陰這家武術館的館主是誰？」
嚴慕飛笑了笑道：「老哥哥，你該問我怎麼會找到你府上來？」
馬騰龍搖頭說道：「我從不覺得。」
馬騰龍遲疑著道：「嚴大俠，這您叫騰龍如何敢當？」
嚴慕飛道：「事情就起在貴分舵留意了她的動向上……」
嚴慕飛皺眉笑道：「這倒好，拿我做擋箭脾！」
馬老五道：「他們包下了隆福客棧。」
馬騰龍忙道：「多謝季分舵主雅量！」
嚴慕飛笑道：「分明是要一網打盡。」
只見馬家老五跟馬家老四飛一般地撲了過來，近前便要拜倒，嚴慕飛及時喚道：「老哥哥，稱該攔一攔！」
嚴慕飛步履灑脫地往前走去。走著，走著，他突然折向了左，左邊有條小胡同，胡同口站著個黑衣漢子，一見嚴慕飛走過來，他頭一低，要轉身。
馬騰龍搖頭說道：「還好他不在這兒，要不然有了兄弟你這一句，我多年來那數不清的勸告就更要白費了，從此他會更冒失、更莽撞，甚至引以自得！」
瘦花子季漢升應了一聲，偕同馬家老五出廳而去。
瘦花子季漢升一躬身道：「嚴大俠，季漢升早先不知……」
黑衣漢子像沒聽見，轉身走了，步履飛快。
馬騰龍道：「怎麼，你就要走？」
嚴慕飛道：「想必是那姓趙的玩的把戲？」
馬騰虎道：「事實上他沒信。」
嚴慕飛截口說道：「在太祖登基，大宴群臣那天，劉伯溫獨自飄然而去，臨行前他曾提醒眾將，謂太祖仁厚，但失之耳軟，小心太祖左右。結果當日果然便發生慘事，而在太祖登墓的前一天，太祖曾跟那些人秘密會議，竟未知會謀士之首的劉伯溫，所以我認為這毒計必是那些人獻於太祖的！」
馬騰虎一搖頭，頹然說道：「好吧，我聽你的，誰叫我自當年就聽了你的！」
馬騰龍望向嚴慕飛，窘迫不安地道：「兄弟，我不知道嚴慕飛就是你。」
馬騰虎道：「我要明白，就不會請你多事了！」
馬騰龍道：「兄弟，我接著就要問的。」
嚴慕飛失笑說道：「老哥哥，難道你沒有發現，騰虎他粗中有細？」和圖書
「閣下。」嚴慕飛笑了笑，道：「何妨等到了那時候再說？」
馬騰虎臉色一變，驚聲說道：「兄弟，你是說……」
馬騰龍沉聲喝道：「老四，你施毒施到了自己人頭上，還不快過來賠罪見禮，這位便是我跟你二哥當年追隨左右的俠骨柔腸，劍膽琴心，『玉龍美豪客』嚴大俠！」
嚴慕飛一笑跨大步，一大步移挪，兩丈有餘，到了黑衣漢子身後，他伸手拍上黑衣漢子肩頭：「朋友，我叫你等一等！」
嚴慕飛笑道：「如今誤會解釋清楚了，事情也沒有了，老哥哥你……」
嚴慕飛道：「原來如此，她這一著算得上高妙，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這世上的毒，對我已很難發生效用了！」
馬騰虎道：「沒那一說。」
嚴慕飛笑道：「怎麼，要請我吃喝一頓？」
馬騰虎插口說道：「你說著了，那姓趙的是個十足的陰狠小人！」
一鬆五指，拍了拍那黑衣漢子肩頭。
馬騰龍忙道：「老四，老五，嚴大俠不受，見個普通禮就行了！」
嚴慕飛點頭說道：「不錯，老虎，另外還有，只是目前我還沒有找到確切線索，怎麼找你幫忙？你又怎麼插上手？」
馬騰虎道：「找一個人？找誰？」
嚴慕飛道：「你知道，當年輔助太祖打天下的，徐達、常遇春等是戰將，劉基是謀士，但實際上太祖的謀士不止劉伯溫一個，在劉伯溫之下還有不少人，這些人都是武林中最富心智擅詭詐的一流。」
馬氏三兄弟同時一怔，馬騰虎「哦」地一聲道：「過錯不在太祖，那在誰？」
馬騰虎一笑說道：「要飯的，我料你會有此一著。」
馬騰虎道：「俗是俗，但卻令人難以應付！」
馬騰虎道：「可不是嗎？但哪有那麼容易，到底馬家兄弟五個，是一個沒缺，一個沒少地全出來了，只有那座馬家大院搬不動！」
馬騰虎突然拍了桌子，道：「說來能把人氣死，你猜那姓趙的怎麼著，那狗種帶著他那廿名武術館的高手在外圍等著呢，好名義，助官兵拿賊！」
馬騰虎一點頭，道：「不錯，你又猜著了！」
馬騰龍道：「那姓趙的表現出人意料之外的漂亮，在任何人看，一場流血拼鬥都是在所難免的，而事實上……」
嚴慕飛道：「我正打算進一步地探個究竟，誰知就在這時候，解縉跟吳伯宗先後找上了我，使我無從分身，只有把這件事暫時擱下，等找到建文再做打算。」
馬騰虎道：「本來就是，低頭認罪那來那麼便宜的事？要不是大哥不許，我當時真要豁出去了，認罪不甘，打又不行，那只有一個辦法了，捨棄偌大一座經營不易、多年心血灌注的馬家大院跑吧！」
馬騰虎道：「有什麼好羞好愧的？勝敗兵家常事，武林人有幾個能永遠挺立不倒的？咱們只是暫時避一避，將來總有一天要回去報仇雪恨，出這口氣的！」
馬騰虎道：「如今就是不行？」
中年瘦花子一驚色變，硬生生煞住撲勢，身影一矮，跪了下去，恭謹說道：「輝縣分舵季漢升參見信符！」
馬騰虎道：「不忍怎麼辦，跟縣衙動武，抗拒官兵，那形同叛逆，罪加一等，姓趙的那狗種大概看準了這一點！」
馬騰龍「哦」地一聲轉望馬老五，道：「老五，怎麼回事？慢慢說。」
馬騰龍道：「不能在家裏耽擱一宿？」
馬騰龍搖了搖頭，道：「我寧可不要我這條命，也不能不要您這位朋友，老哥哥我遵命就是。」
嚴慕飛道：「陸讞陸指揮使！」
嚴慕飛道：「那麼麻煩劉朋友轉知貴上一聲，就說嚴慕飛是馬家的朋友，不許任何人動馬家一指，要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到時候誰也攔不住，言盡於此，劉朋友可以走了。」
馬騰龍轉望馬家那位老四，道：「老四，你跟去幫個忙！」
嚴慕飛含笑截口，道：「別問我，閣下可以問貴上去！」
馬騰虎道：「據他們說，那三個才是武術館在長安殺了人，做了案，畏罪逃跑的武師……」
馬騰虎笑了，笑得很不好意思！
馬騰龍道：「誰說不是呢？兄弟。」目光一凝，接著說道：「你歸還太祖欽賜龍袍，離朝退隱，怎麼單單挑上距離京師很近的宛平存身，莫非有什麼用意？」
嚴慕飛搖了搖頭，道：「閣下，你該明白我的心意！」
嚴慕飛道：「是誰？」
黑衣漢子道：「姓劉，怎麼？」
站起來舉手微拱，轉身向外行去。
嚴wｗw•heｔｕbｏok•ｃoｍ.coｍ慕飛道：「難道你不認為他可疑？」
頓了頓，接道：「老哥哥，老五呢？」
馬騰虎一搖頭，道：「我認為他們是存心找碴兒的！」
馬老五道：「據季漢升說，有個年輕娘兒們跟一個老頭兒，像是帶頭兒的，其餘全是些身手不俗的漢子！」
馬騰虎道：「這麼說，你只是懷疑，並沒有充分的證據！」
「事實如此。」嚴慕飛道：「劉伯溫跟光過人。當初他就勸太祖別用這些人，而太祖對劉伯溫一向是言必聽，計必從的，唯獨這件事，卻來了個置之不理，擱諸腦後，只以一笑付之，要不就是含糊推拖，虛與應付！」
馬騰虎道：「為什麼不足，有人看見那三個跟老五說過話！」
黑衣漢子一驚低頭，沒聽他再說，轉身走出了胡同。
嚴慕飛道：「老哥哥，慢慢地說。」
嚴慕飛道：「事實上也只有這一條路好走了。」
嚴慕飛「哦」地一聲道：「原來那三個才是……這真是做賊的喊拿賊了！」
嚴慕飛及時說道：「老虎，最好把他帶到這兒後再弄醒他。」
那兩位，這才躬身施了一禮，嚴慕飛答禮說道：「四爺、五爺，我不敢當！」
嚴慕飛笑道：「老哥哥，人各有性情，也貴在一個真字，何必改？」
馬老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馬騰虎已然說道：「大哥，城裏來了一批身分不明的人。」
說完了話，他轉身而去。
嚴慕飛望向馬騰龍，馬騰龍道：「當時我還認為姓趙的很明事理，是個難得的英雄人物，臨走我送他到了大門口，他離去後，我還不住地誇讚他，哼！」
馬騰雲道：「大哥，別還好了，嚴老弟他下令了，要你派個人到比干墓去，把『黃粱散』的毒解了！」
馬騰虎大聲說道：「大哥，我知道我不對，可是若說基業，有什麼了不起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誰有本事，誰稀罕，誰拿去！」
聽畢，馬騰虎激動說道：「原來如此，當年輔太祖，如今輔太孫，你都又出來了，我們這些人豈能置身事外，不聞不問，我跟你去！」
嚴慕飛一笑說道：「馬五爺回來了！」
嚴慕飛笑道：「早說豈有這場好戲看？解鈴還得繫鈴人，五爺，麻煩你跟這位季分舵主跑一趟，去把他手下的弟兄救出來吧！」
「不！」馬騰虎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麼不進一步查明？」
馬騰虎道：「假如等你找到確切線索之後呢？」
馬騰虎搖頭說道：「我說不上理由，總之我認為他是存心找碴兒來的！」
馬騰虎冷哼說道：「要換了是我，那自然是非打起來不可！」
嚴慕飛搖頭冷笑，道：「她擔當倒未必，我卻是勢非擔當不可，她厲害，她是算定我自會壓制邊蒙，不讓他動！」
馬騰龍神情一黯，羞愧地搖了搖頭，道：「兄弟，提起這個，令人羞煞愧煞……」
他兩個飛步闖進了大廳，一見在座的嚴慕飛還有站在一旁的瘦花子季漢升，一怔立時停了步！
馬家老五紅著臉答應了一聲。
馬騰虎道：「這件事讓我兄弟來辦如何？」
嚴慕飛一怔，道：「這雖然麻煩點，可是仍不能證明馬家留了他們的人！」
馬騰虎說道：「什麼正事這麼急？」
嚴慕飛淡淡一笑，道：「偏偏馬家當年又是輔佐過太祖打天下！」
嚴慕飛轉頭說道：「難說，那要看是不就真有殺人做案那回事了！」
嚴慕飛搖頭說道：「為百姓，我不希望再引動刀兵，如果真不能避免，到時候我自會用上你！」
嚴慕飛道：「這不足構成他找到馬家大院來的理由！」
嚴慕飛笑問道：「是嗎？他們拿得出什麼證據？」
嚴慕飛翻腕取出那面信符迎了上去，道：「要飯的，窮家幫信符在此！」
馬騰虎濃眉一揚，道：「總而言之一句話，你是不願我們幾個插手！」
馬騰虎冷哼說道：「這一見，見壞了！」
馬騰龍道：「你聽我說下去，兄弟，三天之後，武術館來了廿名高手，由一個姓趙的帶領著，登門投帖要見我，我當時就心知不對，可是人家以禮而來，我不能不見。」
嚴慕飛道：「多謝老哥哥，我是說走就走，告辭了！」
轉望馬騰龍道：「老哥哥，我要向你打聽一下衛涵英的行蹤。」
嚴慕飛道：「是的，如今就是不行！」
嚴慕飛道：「當然是要找在長安殺了人，做了案的人！」
嚴慕飛愕然說道：「老哥哥，是怎麼回事？莫非跟誰……」
就這麼笑著ｍ.ｈetｕbooｋ•coｍ•com，兄弟倆送嚴慕飛送出了大門，馬騰龍、馬騰虎兄弟雙雙揚手笑道：「兄弟，我不遠送了，你走好，也要保重！」
嚴慕飛道：「想必不是那回事！」
圓胖臉漢子，霍地轉注馬騰龍，詫聲叫道：「大哥，這是……」
嚴慕飛微愕說道：「怎麼，又沒打起來？」
嚴慕飛道：「定然是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嚴慕飛笑道：「別勉強，你要是不願意，可以不要聽。」
嚴慕飛道：「充其量兩榜出身的七品知縣！」
黑衣控子道：「你朋友口中所指的貴上是……」
中年瘦花子一震而醒，睜眼只一打量，立即愕然說道：「諸位，這兒是……」
嚴慕飛遂將原因說了一遍，附帶並把衛涵英嘔氣的原因也說了一遍。
馬騰龍沒理他，接著說道：「那姓趙的很客氣，客氣一番之後，他說出了來意，兄弟，你猜他的來意是什麼？」
馬騰龍苦笑說道：「我知道，可是衛姑娘說，天大的禍事，自有你跟她擔當！」
嚴慕飛截口說道：「老哥哥料對了，我所以選在宛平存身，那是因為我要在京畿一帶找尋一個人。」
馬騰龍一點頭，道：「那好，兄弟，你肩負重任，我也不敢再留你，衛姑娘臨走，曾向我打聽去南陽的路，有可能她是往南陽去了。」
嚴慕飛揚眉說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近前，嚴慕飛含笑說道：「老五，辛苦了。」
嚴慕飛心中一陣黯然，強笑答應剛要走，只見馬五爺由遠處飛奔而來，馬騰龍忙道：「二弟，迎上去看看，有什麼事？」
馬騰龍、馬騰虎兄弟倆忙跟了出去，馬騰龍道：「兄弟，我可不敢肯定她是否真去南陽。」
馬騰龍道：「衛姑娘的交代，看在你的份兒上我不敢不聽，誰知……唉！」
大喝聲中，中年瘦花子身形一轉，追撲而至！
馬騰龍笑了，馬騰虎更是哈哈大笑，聲震屋宇，近前把那瘦花子放在一張椅子上，轉望嚴慕飛道：「如今可以弄醒他了？」
馬騰龍轉望馬騰雲，道：「老三，怎麼回事？」
嚴慕飛道：「在宛平，有位金善人，以『活判』潘葛為總管，護院分一二三等，人人健壯，個個高手，而且跟當地衙門來往頗頻，我認為他可疑！」
瘦花子季漢升聞言一震，脫口驚呼道：「原來是你！」
嚴慕飛道：「何以見得他們是存心找碴兒的呢？」
季漢升雙眉微揚，剛要說話。
馬騰龍臉色剛變，嚴慕飛已仰面大笑，道：「好！好！好！老虎豪邁不減當年，算我不對，行行行，這樣吧！只要我發現了第二處的線索，立即交由你老虎一人去辦，如何？」
站直身子，馬家那位老五紅著臉窘笑說道：「嚴大俠，您該早說。」
嚴慕飛向著馬騰龍一遞眼色，馬騰龍抱拳就是一禮：「季分舵主，馬騰龍在此致歉賠罪！」
馬騰雲囁嚅說道：「大哥，就是衛姑娘交代的那件事。」
馬家老四答應一聲，也跟著走了。
嚴慕飛截口說道：「二位，等我辦完正事後，相聚的機會多的是，如今請千萬別留我，好意心領。」
馬騰龍接問道：「兄弟，你怎麼會突然來到輝縣？」
嚴慕飛道：「老哥哥，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找到她。」
馬騰虎一怔，脫口驚呼道：「錦衣衛！」
嚴慕飛淡然一笑，道：「套句老哥哥你的話，一言難盡，待會兒我自會詳告，如今我先要知道一下，『窮家幫』輝縣分舵弟兄，怎麼會一個個自動地進入比干墓裏去的？」
瘦花子季漢升忙欠身說道：「持符人持有『窮家幫』權威無上的信符，那如同幫主親臨，既有吩咐，季漢升敢不遵命！」
馬騰虎道：「你怎麼知道？」
臉上雖帶著笑，眼中早已有了淚光。
馬騰龍道：「兄弟，那位分舵主就在舍下。」
望著那背影，嚴慕飛搖頭失笑。
嚴慕飛「哦」地一聲道：「華陰縣令，他要幹什麼？」
瘦花子季漢升恭謹答道：「回持符人，是的，衛姑娘前兩天到輝縣來過，同時輝縣分舵接獲開封分舵的傳書，要本分舵留意衛姑娘的動向。」
馬騰龍這時搖頭說道：「兄弟，你沒說錯，我幾個還真對付不了『活判』潘葛！」
嚴慕飛笑了笑道：「閣下居然叫我朋友，閣下貴姓？」
「你們幾個？」嚴慕飛笑了笑道：「假如來的是錦衣衛，你也要去碰碰他們？」
嚴慕飛沉吟了一下，抬眼說道：「老哥哥，你三位進去吧，讓我在臨走之前為老哥哥你做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