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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老闆！」

「沒錯。」

「是個偶然的巧合。」火兒微笑：「我明天告訴你。」

Peter哥忽然搭訕：「火兒，不要爭論了，哥哥要你請，你就請啦。」

他排眾而入，走到冰室裡面，個個見到他都自動讓座。

哥哥轉過頭來：「這一餐你請我可以嗎？」

「五大幫會中，以『暴力團』的實力最為強大，所以其餘四幫早已計畫先合力除掉『暴力團』。豈知『暴力團』領軍的人實力超出眾人想像，既霸且狂，以一人之力抵擋四幫人馬。他如狼入羊群，見人就殺，出手快如閃電，無人能擋，我遠遠看見已被他的瘋狂嚇至雙腿發軟。

哥哥徐徐地說：「大老闆是當今最厲害的黑道帝王，我怎會不識他呢。」

哥哥微微點頭：「叉蛋飯，麻煩你。」

「王九？」阿柒少有地緊張：「他怎樣傷你？」

「什麼武學？」

「朋友！」火兒叫住哥哥：「你雖然長得帥，但吃飯還是要付帳的。」

又一奇聞，火兒心想：「老闆也是少林寺和尚！」

火兒一愕：「何解？」

得分：九十

阿柒搖搖頭，嘆道：「唉，一把年紀才加入黑社會，說出來我這個師兄也真有點兒尷尬啊。」

叉蛋飯出爐時段，冰室內外都擠滿不守秩序的街坊，粗口橫飛，好不嘈雜熱鬧。

十分鐘後，火兒已感呼吸暢順不少，傷口痛楚頓減。

「五年前，江湖發生了一場大風暴，五大幫會在西環碼頭互相廝殺，當時我還未加入『暴力團』，只是一個小幫會中的小嘍囉，糊裡糊塗跟隨老大走上戰場。

一個叫哥哥的人來了。

火兒心中讚嘆：「厲害。」

「哥哥！」

火兒心道：「你這油頭粉面的書生懂得什麼？跟你多說也是無謂！」火兒雖然和圖書不同意也有點不滿哥哥的斷言，但他一向沉得住氣，故沒有爭論下去。

哥哥走了之後，Peter哥忽又向火兒說：「小子，你走運了。」

「……」

Peter哥：「怎會麻煩呢！叉蛋飯馬上送到。」

阿柒一見火兒傷口，立即眉頭大皺。

阿柒：「很驚奇嗎？」

哥哥把最後一粒飯送入口中，然後以手帕抹嘴：「我吃飽了，下次再跟你談。」說罷就走出舖子。

「喂，你又去哪裡？」

「強光散去之後，二人也消失於戰場。我相信他們都被對方重創，所以未分勝負就此離去。消息很快傳遍江湖，人們都在議論豬肉刀客究竟是來自哪一幫的人物，不過自那天後他便銷聲匿跡於道上，所以轉眼便給人忘記。

恭喜妳，妳墜入愛河了。

「大力金剛指。」阿柒道：「他是現世上，唯一一個能臻至一指禪境界的人。」

「這份報章我自己也沒有留著。」阿柒自誇道：「真上鏡！帥！」

火兒更愕然：「我何時欠你？」

火兒壓緊眉頭：「我跟他仇恨似海，早晚會找他算帳！」

火兒話未說完，Peter哥已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壓在凳上：「哥哥叫你坐，你就坐下吧。」另一隻手把叉蛋飯送到哥哥面前：「哥哥，請慢用。」

「我怎會不相信。世上的確有種武學，可以把指頭鍛鍊得像劍般鋒利！」

火兒駭然：「大力金剛指是少林寺的武學，王九是和尚？」

Peter哥瞪眼：「迷路？」

火兒望著他不遠的背影：「龍……捲風……！」

火兒知道，那是內力。

「明明就是我先到的！」

「不過，你還是先治理好傷勢再說。」

阿柒在心裡思忖：「火兒說得繪形繪聲，節奏掌握得非常之好，將我的思緒再次引領到當日的戰www.hetubook.com.com場，猶如令我回到現場之中。這種說故事的功夫極具感染力，真是妙到巔毫，若然用作冰室的宣傳推廣上，定會令生意額大大激增！到時候我就會賺到更多的錢，足夠我買一台最流行的卡拉OK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闆，你可否教我武功？」

信信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我嚇了一跳。

「對。」

「他一直的殺，一直的殺，終於殺到我的面前。就在我以為死定了之際，突然來了個手執豬肉刀的人，架開了狂人對我下的殺招，繼而與他展開一戰。

火兒箭步奔出：「我很快回來！」

「你當日受了重傷，如果不去求醫肯定難逃一死。」火兒娓娓道出他的分析：「當時我查遍所有黑市醫館都沒有你的下落。」

「黑道帝王？我呸！」火兒不屑：「大老闆無疑是厲害，但也非無敵，起碼我知道他不敢闖入城寨、不敢挑戰龍捲風。」

同樣的戲碼，每天黃昏，都會在阿柒冰室外上演一次。

「你的眼光不錯。」

「沒事！」阿柒回過神來：「你雖然知我懂武功，但我一直隱居城寨，為人又低調，你怎知道我在這裡？」

死開啦，我不想回應你！

人多口雜，對白毫無新意——

「他們交戰數十招，豬肉刀客愈戰愈勇、蹈刃不還，竟與狂人戰個不分高低。來到差不多第五十招，終於來到決勝負的時刻，豬肉刀客力聚於刀，狂人也祭起劍指，二人再度交鋒，拚出耀眼強光，刺得我不能睜眼。

「有志氣。」哥哥饒有深意：「可惜沒有實力。」

「好，這碗叉蛋飯，我請你。」

原來王九有著這驚人的身分，難怪當日他能夠以指勁戳穿火兒身軀，又能以鋼珠重創吉祥。

阿柒抓抓頭皮：「你怎會知道我懂武功？」

「不是聽和-圖-書到，是看到。」阿柒用尾指挖耳孔：「你心裡面的話已浮現在你驚訝的表情上了。」

「看來你對他的怨恨很深。」

阿柒點了根菸：「你要多謝我，每日多送幾趟外賣就好。」

先是人潮如鯽，繼而總會有人不耐煩而生起口角。

「知道。」

「你叫火兒吧？」哥哥的聲線帶點磁性。

哥哥選了其中一張凳子坐下。

「以前是，現在他是個加入了黑社會的壞人。」

街坊們同時說出一個親切的稱謂。

「你早知我的底蘊？」阿柒呼出一口煙：「你是有意圖來找我的？」

「過獎。」阿柒吹走指頭上的耳垢：「給我轉身。」

他一手搶起我慌忙闔上的雜誌。

阿柒雙掌印向火兒背門喝了一聲，火兒便感到一股熱流傳入體內，叫他舒泰萬分。

「我大可以告訴你。但如果不是你親自獲得答案的話，你便不能超越我，也超越不了大老闆。」

令阿柒動容的原因，竟不是王九的下落，而是因為火兒的傳神演繹。正被賞識的火兒看見阿柒似在偷笑的表情，卻不明個中玄妙，難免大惑不解。

他是城寨街坊的大眾哥哥，也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人物。

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劍眉星目，五官精細得像名雕刻家的藝術品一樣，得天獨厚，俊俏非凡。

報章圖文並茂大字標題寫著：阿柒冰室叉蛋飯譽滿九龍城寨！

知道哥哥就是龍捲風，火兒立即追了出去。

「說出來可能你不會相信，他是用手指戳傷我的。」

哥哥淡然一笑：「你可有跟他匹敵的實力？」

「在做什麼？」

火兒幾經辛苦才能推開人群，回到冰室裡面。

聽罷火兒述說往事，阿柒顯得十分震驚。

圖片中有個交叉著手的人，左手翹起大拇指，右手拿起豬肉刀，神態倨傲、滿臉自信，不是阿柒還會是和*圖*書誰？

「老闆，你沒事吧？」

「走什麼運？哥哥又是什麼來頭？」

「先讓給我啦，我趕時間呀！」

「你一入城就破壞了他立下的法則，本來很難在城寨立足的，但他竟然原諒你，還不算走運？」

火兒雖然滿肚疑問，但既然Peter哥也這樣說，這一餐只好算入自己的帳便是。

火兒又是一奇，心想：「他竟知我有傷在身。」

火兒就是在兩年前巧合地看到這份報章，才得知阿柒身在城寨。

慘！

哥哥停步，回頭：「城寨裡沒有人叫我龍捲風，你可以叫我哥哥。」

阿柒眼角瞄向火兒：「那你從何得知我在城寨？」

必恭必敬到這樣出面，火兒著實好奇。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哥哥，心忖：「什麼來頭啊？」

哥哥吃了一口飯，然後又問：「就是你這小伙子單挑大老闆？」

第二天，阿柒從房間走出舖子，看見桌子上有一張兩年前、現已發黃了的剪報。

「……沒什麼……」

「喂！你去了哪裡？送外賣送了大半天！」Peter哥喝罵火兒：「Shit！明知道冰室這段時間好生意就快點回來啦！」

「回去給阿柒看看你的傷勢。」哥哥似看透火兒心思：「他會幫到你的。」

「罵我娘親？我都ABC($%^&你外婆！」

「哥哥，我在城寨的一堵牆上發現很不尋常的坑痕，是出自你手嗎？」

「超越不了大老闆」這句話戳中了火兒死穴，所以他也就真的不再追問，反而立下決心，要用自己的方法找尋答案。

「我一小時前已經在此等候，快給我叉蛋飯吧！」

此時我只想到測驗的結果：

「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不太好……」

「血肉之軀怎可削走堅石？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哥哥這時也友善地打量著火兒：「小兄弟，坐下來陪陪我可以嗎？」

「是由https://www.hetubook.com.com拳頭上的指骨刮削出來的？」

「後來我轉會到『暴力團』跟隨了大老闆，但一直也不見他身邊有這一個狂人。直至早前我和大老闆反目，與一個名叫王九的人交手，才認出是他。」

「大老闆身邊一個人物，他叫王九。」

Peter哥的嘴臉一百八十度轉變，禮貌周到：「不知哥哥今天想吃什麼呢？」火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態度一向欠佳的Peter哥如此彬彬有禮。

說什麼隱居城寨、為人低調，其實愛出風頭的他早已行蹤曝光。阿柒自己也不禁覺得可笑。

若非他兩鬢飛霜，別人絕不會猜到他原來已年過半百。

阿柒拿起剪報，微感一愕。

「你被誰所傷？」

「哈，妳居然在玩心理測驗！？『妳愛上他了嗎？』藍男，妳有古怪，看上誰呀？」

哥哥微笑：「謝謝你。」

火兒囁嚅：「我……迷了路啊……」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哥哥就是一直教大老闆不敢進城的龍捲風。

倏地，外面的喧譁聲靜了下來。

「因為你欠我的。」

阿柒收勁，說：「我已治好你的內傷。」

「現在沒有，不過總有一天會有的！」

「……是。」火兒老實，乾脆承認。

懂得賣關子，果然是個說故事的高手。阿柒如是想。

火兒直視哥哥，感覺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友善。他的笑容很令人溫暖，更有一種不凡的貴族氣息。

冰室後居。

「沒錯！」火兒反問：「你也認識大老闆？」

哥哥的步伐很慢，火兒不一會就趕上。

「趕時間就吃快餐，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

「我XYZ你$%^&*！」

哥哥出現，全場的人都對他肅然起敬。

火兒大駭：「你是說，他是龍捲風？」

哥哥迷人一笑：「謝謝。」

「對。」火兒老實回答。

火兒暗暗一驚：「連我心中的話也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