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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55:奇佛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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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穆秀珍瞪大了眼,道:「她?保護我們?」
佟雅夫人掩飾地道:「不,不必談這些不愉快的事!」
安妮失聲道:「蘭花姐,你那樣說法,豈不是承認有降頭術的存在了!」
木蘭花又將在公路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穆秀珍本來以為事情很輕鬆的。這時,也不免緊張了起來。
木蘭花忙道:「不算無禮,如果真有這種情形,那麼,請原諒,我暫時無法解釋!」
木蘭花直到這時為止仍然看不到車外的是什麼人,但是她卻可以肯定,那個人一被車門撞中。在幾分鐘之內,一定起不了身。
木蘭花點頭道:「我知道,那裡的人,十分善於使用現代醫藥還無法分得出它們成分的毒藥,這就是所謂的降頭術。」
穆秀珍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道:「那還不明白麼?這說明有人阻止礦山的出售和開發,凡是和北部山區礦山開發有關的人,都會橫死!」
車子的座位。十分寬敞舒適,簡直就如同坐在家中的大沙發椅上一樣,這可以說是最舒適的旅行了。大家全上了車,佟雅夫人便說道:「可以開行了!」
穆秀珍十分心急,她道:「蘭花姐,你究竟想到了一些什麼?」
她估計自己這時所在的地方,離佟雅夫人的巨宅,已不會太遠了,她步行了一小時,就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座巨宅的影子。
佟雅夫人立時沉聲叱支道:「無禮!誰叫你多嘴的!」
她自然是叫那位秘書說下去,那位秘書並不轉過身來,他的聲音聽來很平板,道:「小姐。降頭術是世界現存的巫術之中,最高深的一種,它置人於死的方法極多,例如有一種,叫作飛降頭術!」
然而,那是什麼毒藥,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使人死得如此之可怕?
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站了起來,一齊回到了她們的房間之中,一進房間,安妮便道:「蘭花姐,佟雅夫人像是知道什麼人在反對她進行這件事情似的!」
木蘭花的神色十分嚴肅,道:「還有一個死者是海外財團的代表,如果我昨天晚上死了,我的身分也正和這個人吻合!」
兇手是同一人(結論B)(結論A)(結論B)兇手要殺木蘭花(結論C)(結論C)
穆秀珍立時又說道:「醫院方面,可有什麼話說?」
佟雅夫人輕輕嘆了一聲,開口說道:「好,你說吧!」
木蘭花那樣問,是在試探,反對的力量,是不是來自這個國家的政治勢力。
木蘭花一時之間,看不出計程車司機是由於什麼致死的,她打開車門,公路上十分寂靜,根本沒有別的車輛,木蘭花亮了車內的小燈,她又看到那計程車司機頸際的大動脈,極可怕地突了起來,像是在他的皮膚下,隱伏著一條青紫色的小蛇。
穆秀珍撇了撇嘴,顯然她對佟雅夫人明知是什麼在作對,但是卻不告訴她們這一點,感到極其不滿。
穆秀珍一面說著,一面神情十分得意地望定了木蘭花。她的分析是無懈可擊的,是以她認為木蘭花一定會稱讚她幾句。
佟雅夫人搖了搖頭,在她美麗的眼睛中,現出了一股無可奈何的悲哀神色來,她道:「我們的國家,太窮、太落後了,沒有資金、沒有先進的技術,沒有力量來開發這個大礦區……」
如果全部相信了童醫生的話,那麼,事情便簡單得多了,迪遜和雲三風是死於「降頭術」,但如果照童醫生所說的,那麼,山區的土人為了保護他們的生活不被侵擾,任何去接洽購置開發礦山的人都可能有危險!
穆秀珍和安妮兩人,一起吸了一口氣。
木蘭花心中愣了一愣,她睜開眼來,道:「的確是,尤其是他的那種神秘的死法!」
她打開了報紙。立時叫著說道:「有這段新聞了!」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事情再明白也沒有了,雲三風和迪遜的死,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另一個礦務探測工程師和財團的代表,也曾離奇死亡,只不過死亡的方式不同而已。
穆秀珍道:「結果怎樣?」
木蘭花也不禁一怔,佟雅夫人的反應,在這樣的情形下,她不得不裝一下傻,她反問道:「報紙新聞,什麼新聞?」
安妮道:「想什麼?」
安妮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道:「蘭花姐,我們怎麼辦?」
從電話亭中出來,她又抹去車中的一切指紋,然後開始步行。
木蘭花雖然怔了一怔,但是她立時恢復了平靜,她直截地道:「不錯,我是到醫院去,查了一下迪遜先生死亡的原因的。」
木蘭花道:「我雖然不知道和*圖*書那位司機詳細的致死原因,但是據我初步的觀察,卻可以證明他是中毒而死的,是一種毒性極毒的毒藥!」
木蘭花略頓了一頓,雖然在黑暗之中,她也可以看到穆秀珍和安妮兩人的眼睛,睜得老大。
佟雅夫人張了張口,看她的神情,像是想說什麼,但是她卻終於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等到她們三個人睡下去時,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安妮和穆秀珍兩人,對於木蘭花對「降頭術」的態度的改變,本來是覺得十分驚訝的,因為木蘭花絕不是因為一兩宗神秘事件。就放棄了科學觀點的人!
過了足有半分鐘,佟雅夫人才輕嘆了一聲,道:「是的,以前有人來接洽過!」
佟雅夫人皺著眉,木蘭花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而來,全是如此逼人,令得她非答不可的,她的聲音變得很低,道:「結果是,來接頭的那位代表,突然死亡,事情就擱了下來!」
木蘭花沉聲道:「別那麼說,我差一點死掉,而且,那位司機死了!」
穆秀珍忍不住大聲道:「豈有此理,她知道,為什麼不說?」
木蘭花繼續道:「而在歸途中,我險些成為被殺的第三個財團代表人!」
佟雅夫人改變了話題,道:「我準備了一輛大車子,請三位收拾一下,我們可以啟程了!」
她說到這裏,沉吟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木蘭花立時道:「夫人,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倒想聽聽秘書先生的意見!」
佟雅夫人親自到礦區去,這倒有點出乎木蘭花的意料之外。
那司機顯然被道股突然射來的強光,嚇了一大跳,他陡地踏了剎掣,車子跳了一跳,停了下來,以手遮住了眼睛。
當木蘭花繼續向下說之際,佟雅夫人的神色,變得更蒼白,而坐在最前面的秘書,突然插言道:「小姐,你將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木蘭花閉上了眼睛,準備養神,穆秀珍和安妮則在低聲交談著,她們在談論著沿途的風景,車子雖然以每小時八十哩的高速在前駛,但是卻極其平穩,木蘭花已經幾乎要睡著了。
這時。她聽到了好幾下呼喝聲,和那計程車司機的呼喝聲,當她滾進草叢,再抬起頭來時。那股強光,已經熄滅了。
她的那種神態,安妮和穆秀珍兩人都看到了,他們互望了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惑。
佟雅夫人笑了一下,但是,可以看得出,她的笑容,十分勉強,好像是正在想,應該如何開口才好,終於,她說道:「蘭花小姐,你昨天晚上出去過?」
她說到後來,神情顯得十分激動。木蘭花沉聲道:「以你的社會地位而言,這件事,其實可以交給你們自己的國家來辦!」
木蘭花說道:「好的,請你拿一份報紙給我們。」
木蘭花突然之間,說出了這一句話來,令得佟雅夫人的臉色,陡地變得蒼白,那位坐在最前面的秘書,也霍地轉過頭來。
安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木蘭花道:「好了,明天還要應付長途旅行,睡吧!」
木蘭花將司機的屍體,向旁推了推,她坐上了駕駛位,駕著車向前駛去。
木蘭花像是並不怕佟雅夫人發怒,她再進一步道:「那麼,你信不信?」
木蘭花又道:「我調查的結果,迪遜的死因,和雲三風先生一樣!」
這時,安妮道:「佟雅夫人,已經有好幾個人死在這種手法之下,而我們三人,也可能是被殺害的對象,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們要求多了解一下降頭術的情形,是十分應該的。」
也直到這時,木蘭花才知道佟雅夫人所謂的「一輛大車子」,是一輛極其豪華的六門大房車。和佟雅夫人一起站在車前的,是一個女僕。和那位秘書。
木蘭花的問題,簡直已經很不客氣了,她疾聲道:「你是知道的!」
她們只睡了三小時。就被敲門聲驚醒,接著,便是僕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三位,夫人請你們在九點鐘用早餐,十點出發。」
木蘭花不出聲。穆秀珍多少有點不服氣,道:「蘭花姐,難道我分析得不對?」
安妮的想像力極豐富,她持相反的意見,道:「我說不是全沒有可能的!」
毫無疑問,她是受到了襲擊,然而,襲擊她的是什麼人呢?可以說,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她之遭到襲擊,實在是不可能的事!
木蘭花再進一步問道:「那位代表的死因是什麼?」
穆秀珍正在刷牙,她含糊不清地叫道:「唸來聽聽!」
一看到木蘭花等三人走了出來,秘書忙將車門打開。六門大房車有三排座位和_圖_書,佟雅夫人邀請木蘭花和她坐在最後一排,穆秀珍和安妮坐在第二排,司機、女僕和秘書坐最前面。
不過,木蘭花也作出了決定,她只是一個人去,而叫穆秀珍和安妮留下來。
木蘭花拍著安妮的肩頭,道:「還說自己不是孩子,一下子就撒起嬌來了!」
那秘書立時正襟危坐,道:「是,夫人!」
剛才,她是由於強光的直接照射,所以什麼也看不到,而這時,公路上又是一團漆黑,她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眼前只是出現一團一團的紅影。
木蘭花微笑了一下,剛才,她們之間的氣氛,還是如此的隔閡和生疏,可是,在這一番談話之後,她們之間的關係,陡地拉近了,轉變成了十分融洽。
僕人應著離去,木蘭花、穆秀珍、安妮一起起床。換衣服。報紙自門縫中塞了進來,安妮搶過去,將報紙拾了起來。
佟雅夫人又道:「我甚至可以說,是需要你們的幫助,三位,礦山得到開發,北部山區就會出現新的工業城市,落後的面貌就會改變,我們本國的很多政治家,都同意我的做法!」
佟雅夫人像被針刺了一下一樣,陡地震了一震,但是她立時恢復了那高貴的神態,道:「我不知道。」
穆秀珍更是憤然,道:「那更不應該了,她要是不說,我們豈不是更危險?」
午夜時分,車子駛抵了佟雅夫人的別墅。
佟雅夫人的神情,看來很有點惱怒,但是她還是讚許地笑了。道:「蘭花小姐,你真聰明,難怪你的名字,人人都知。」
木蘭花的笑容歛去,道:「佟雅夫人,請恕我再問一句,從以前的情形來看,好像有人在阻止你出售礦山,用的手段還十分狠毒,是不是?」
而她雖然擁有驚人的財產,實際上,她又絕不是那種只有財產,沒有頭腦的人!
那司機的臉,呈現一種極其可怕的青紫色,在臨死之前,他面部的肌肉,一定經過強烈抽蓄。是以他的神情極其可怖。
結果怎樣?木蘭花不禁苦笑了起來,她離開雖然不過幾小時,但是那幾小時的經歷,卻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講得完的?
安妮低下了頭不出聲,木蘭花道:「我已經想好了,你們兩人,不必到山區去。」
穆秀珍和安妮兩人,則張大了口,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
在佟雅夫人美麗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她也立即道:「民間的傳說,他們中了降頭術。」
司機被謀殺,木蘭花幸而逃脫(結論D)——所以,木蘭花曾經外出。(總結論)。
木蘭花正想要自草叢中撲出來,阻止那兩人的離去,但是,那兩人已來到了車邊,一個將另一個推進了車子,他自己也上了車子,車子立時疾駛而去。
這一次,穆秀珍和安妮兩人的意見倒取得了一致,她們異口同聲道:「不行,蘭花姐。說什麼也不行!」
木蘭花皺著眉,像是在自言自語,她道:「那麼,誰在反對這件事的進行呢?」
等那輛車子離去之後,木蘭花又注意到,計程車的司機,伏在駕駛盤上,木蘭花的身子,自草叢中彈了起來,奔向計程車。
木蘭花卻不像是在開玩笑,道:「是啊,佟雅夫人也就是北部山區的人,或許她對降頭術有一定程度的認識,那麼,就可以保護我們了!」
最後,當每一個人都吃完了之後,僕人遞上了香味清淡而又滲人肺腑的毛巾,各人都用毛巾抹著口的時候,佟雅夫人才再開口,道:「蘭花小姐。如果你對購買礦山這件事,有什麼顧忌的話,那我們可以就此作罷!」
木蘭花將童醫生的話轉述了一遍,穆秀珍立時大聲道:「那是不可能的!」
木蘭花立時又問道:「為什麼沒成功?」
只不過上兩次死亡,並沒有人通知警方,在那兩次死亡之後。市上曾盛傳「降頭術」令人致死,警方曾經闢謠,據北部山區的人說,現在的總降頭師,是一位極其神秘的女性,是以這次,神秘的女聲電話,更足以引起這種謠言。
安妮抬起頭來,道:「這說明了什麼?」
木蘭花的小型麻醉槍,是一直帶在身邊的,可是那兩個人卻在麻醉針的射程之外。
秘書的聲音,仍然那麼平板,緩緩說道:「那是極其恐怖的事,施術者能令得一個死了的、被埋葬了的人頭飛出來,飛到活人的眼前,使得被施術者死亡,大多數的情形,飛行的頭顱,是被施術者的仇人!」
早餐桌上的氣氛是沉悶的,而且,很令人覺得尷尬和拘束。
秘書十分有禮地答應了一聲。
佟雅和_圖_書夫人望著木蘭花,現出很感激的神情來,她的嘴唇掀動了一會,才道:「多謝你,真的多謝你,因為你了解我的心意。」
木蘭花坐了下來,安妮和穆秀珍一起來到了她的身邊,木蘭花想了一想,才道:「迪遜的死因,和三哥一樣,查不出來。」
直到剛才。她們聽了木蘭花的那番解釋之後,她們才為之恍然,知道木蘭花對於所謂「降頭術」,已經有了科學的見解!
木蘭花在車子緩緩駛出去之際,看了看手錶,那是上午十時。她記得佟雅夫人曾經說過,從首都到北部山區,她的別墅,要十四小時的行程,那也就是說,在午夜左右,就可以到達了!
她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才又道:「你有沒有看過合同的草案?合同的草案中,說得很明白,我將提供四百公里左右,貫通北部山區的公路網,這四百公里公路網的建築費用。全是從我私人財產中撥出來的!」
穆秀珍道:「為什麼?」
安妮忙伸手,按住了木蘭花,道:「蘭花姐,我們絕不會那麼想,只不過三個人一起來了,那有留我們在這裡的道理?」
木蘭花望著佟雅夫人,心中感到說不出的奇怪。她在未曾見到佟雅夫人之前,甚至估計她是一個脾氣孤僻的老太婆,而實際上,她卻是一個三十左右,明艷照人的少婦!
佟雅夫人略呆了一呆,忽然笑了起來,道:「你一定看到今天的報紙新聞了,是不是?」
只有木蘭花仍然若無其事,繼續說道:「他們使用毒藥的手段之精明,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種慢性毒藥,使人在中毒之後,可以延長生命好幾天,甚至於好幾個月,才毒發身死,下毒的人。甚至可以根據下毒的份量,準確地說出中毒者的死期來,這也就是所謂降頭術,最令人迷惑及神秘之處!」
她進入山區,等於是進入一個完全神秘而不可測的離奇世界,她根本不知道在那樣的情形下,應該如何保護自己,如果她們三人一起去,那只是不必要的涉險。
在電話中,木蘭花只是簡單地報告警方,有一個司機,死在車中,就掛上了電話。
佟雅夫人閉上了眼睛一會,仍然不出聲。
木蘭花由外地來,計程車是她的交通工具(推理過程E)
安妮忙道:「可是三哥的情形就不一樣!」
安妮回頭向木蘭花望了一眼,才繼續唸道:「計程車司機死得離奇,降頭致死令人驚悸。」
木蘭花緊緊地握定了拳,那兩個人襲擊的目標如果是她,那麼這位計程車司機,死得實在太冤枉了!
佟雅夫人點了點頭,道:「是的,是以我才有機會,擁有那座礦山。」
但是,木蘭花只是揚了揚眉,並沒有表示什麼,她喝了一口咖啡,才裝成不經意地問道:「佟雅夫人,在我們之前,你有和什麼人接觸過出售礦山的事嗎?」
計程車駛出了市區之後,在漆黑的公路上,以高速行駛著,司機頻頻轉過頭來,望著木蘭花,像是在奇怪,何以一個美麗的女郎,會在半夜三更到郊區來。
木蘭花微笑道:「她是害怕如果說了出來,我們就不敢去了!」
她的眼睛已經可以適應黑暗了,她看到那輛計程車,還停在路中心,有兩個人,一個扶著另一個,迅速奔向另一輛車子,那兩個人離木蘭花約三十碼。
那司機的身上,並沒有傷痕,看來他是中了什麼劇毒而死的。
木蘭花緩緩地道:「那計程車司機的死狀,的確十分恐怖,但是如果這就是所謂的降頭術令人致死的話,那反倒不可怕了。」
木蘭花還想解釋一下情勢,但是。穆秀珍和安妮已將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穆秀珍道:「蘭花姐,別說了,我們是絕不會答應的,不信,我們舉手表決!」
木蘭花的追問,好像令佟雅夫人感到相當尷尬,她低著頭,並不立時回答,而木蘭花、安妮和穆秀珍三人,卻一起望定了她。
天色十分好,碧空萬里。陽光耀目,在走出屋子之際,炙熱逼人而來,但是一進了車子。卻又清涼得如在初秋。
穆秀珍著急道:「究竟怎麼啦?」
木蘭花道:「在醫院中,我遇到了一位童醫生,他是山區長大的,他向我說了許多有關『降頭術』的話,那些話……」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安妮,你說得對,或許,我應該退休了!」
車廂之中,又靜了下來,木蘭花的眉心打著結,佟雅夫人勉強笑著,道:「未開化地區的事,真是不可思議的,所以我才要盡我的力量,將文明帶進去!」
可是,木蘭花和*圖*書卻只是眉心打著結,一句話也不說。
木蘭花並沒有注意那司機的動作,她腦中亂成了一團,實在理不出頭緒來。
木蘭花也是陡地一怔,這股光芒實在來得太突然、太強烈了。以致木蘭花在剎那之間,什麼也看不到,她只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有人奔近了車子,木蘭花立時按下了車門掣。但是她卻並不立時將門打開,一直到奔向前來的腳步聲,到了車邊,她才用力將門向外推去。
穆秀珍「呸」地一聲,道:「安妮小鬼,不許你胡說。你要是害怕,可以回去的。」
佟雅夫人又道:「不要對客人無禮!」
木蘭花點頭道:「我自然記得這一條,夫人,世界上有你這樣財力的人,至少有十個以上。但有你這樣,一心想將文明帶進黑暗落後地區的人,卻不十分多了!」
木蘭花並沒有反應,穆秀珍「哼」地一聲笑,道:「你見過人頭飛麼?」
安妮和穆秀珍兩人,一時之間。難以明白木蘭花那樣說,是什麼意思,是以她們都用奇怪的眼光。望定了木蘭花。
木蘭花點了點頭,道:「是,如果說『降頭』就是用毒藥來下毒……」
木蘭花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來回踱著步,直到僕人又來敲門催促。
安妮和穆秀珍兩人,又互望了一眼,穆秀珍道:「中毒死的?」
佟雅夫人舒了一口氣,道:「所以,蘭花小姐,你最好不要一個人亂走,尤其是到了北部山區之後,那裡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地區之一。」
木蘭花道:「不,你的分析,十分有理,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二十分鐘之後,她們三人,提著簡單的行李箱下了樓。當她們走出屋子,來到草地上的時候,佟雅夫人已經等在車邊了。
可是佟雅夫人卻在這時開了口,她道:「蘭花小姐,那計程車司機,死在公路上,你不覺得很奇特麼?」
這一切經過,是一個十分複雜的過程,但是佟雅夫人竟然將總結論當作問題,提了出來。
秘書書連考慮也沒有考慮,就道:「見過!不止一次!」
木蘭花攀上陽台,進入了房間,她才一推開陽台的門,房中雖是一片黑暗,但她也立即聽到穆秀珍和安妮的聲音道:「蘭花姐,你回來了?」
木蘭花卻不肯就此罷手,她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夫人!」
木蘭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用著早餐,但是從她的神態上,可以看得出,她正在沉思。不過,就算是和木蘭花相處得如此之久的安妮和穆秀珍兩人,也不知道這時,木蘭花在想些什麼。
就在木蘭花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她在車座上挺了挺身子,也就在這時候。只見黑暗的公路上。突然亮起了一股極其強烈的光芒,直射向計程車。
佟雅夫人低頭自攪著咖啡,半晌之後,才道:「忘了它吧!」
安妮立時道:「我們可也不是孩子了!」
而這時,她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來,那使得推理思緒極其縝密的木蘭花,也不能不為之驚嘆!
當她來到計程車旁的時候,她陡地呆住了,那司機伏在駕駛盤上,一動也不動,木蘭花伸手推了他一下,他的身子側倒了下去。
三個人急速地讀完了這一段新聞,穆秀珍指著前兩次那兩個死者的身分,道:「蘭花姐,你看,有一個死者,是礦務工程師,他的身分,和迪遜一樣!」
因為,要得到木蘭花昨天晚上曾經出去的這個結論,絕不是簡單的事,它需要經過好幾個推理過程,如果用一個圖表來解釋整個推理過程的話,應該是這樣:財團代表人曾被謀殺(推理過程A)木蘭花是財團代表人(推理過程B)
木蘭花有點惱怒,道:「表決什麼?我不是姐姐麼?」
木蘭花揚了揚眉,道:「哦,原來夫人是北部山區出生的?」
木蘭花轉過頭來,道:「怎麼了?」
佟雅夫人又低嘆了一聲,道:「我實在不應該聽那些可怕的事情!」
因為木蘭花感到,一切都是那麼神秘,就算和警方當局聯絡合作,只怕也解決不了問題,她還是避免和警方接觸的好。
木蘭花忙擺了擺手。道:「我們先別討論這個問題,我在歸途,又遭到了意外!」
木蘭花的聲音很低,她簡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她卻是在對佟雅夫人說的,她道:「你會成功的,一定會成功的!」
佟雅夫人在木蘭花詞鋒如此凌銳的進逼下,態度居然那樣從容不迫,她徐徐地道:「作為一個本國北部地區的人,我相信。但作為一個曾經受過教育的人,我不相信。」
木蘭花閉和圖書上了眼睛一會兒,公路上似乎還有點腳步聲,然後,她睜開眼來。
穆秀珍笑了起來,道:「誰敢向你襲擊,可以說不識趣之極了!」
「砰」地一聲響,車門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佟雅夫人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皺起了眉。
那司機死了!
車門已經打開,木蘭花向外滾去,在路上滾著,迅即滾到了路邊,滾進了路邊的草叢之中。
她唸到這裡,陡地停了一停。
木蘭花笑了起來,她笑得十分爽朗,道:「夫人,你是在說,如果我害怕突然死亡的話。可以及時退出,是不是?」
木蘭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木蘭花立時道:「什麼叫飛降頭術?」
木蘭花喃喃地道:「希望我可以進一步剝除降頭術神秘的外衣,而予以科學的解釋!」
木蘭花伏著不動,在那一剎間,她心中的疑團。真是多到了極點。
木蘭花「哦」地一聲,走了過去,自安妮的手中,接過報紙,穆秀珍牙刷到一半,也不再刷了,三個人一起圍住了報紙,報紙上的記載很詳細,敘述著警方接到一個女子聲音的神秘電話,按址前往,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的死因不明云云。在新聞之後,是一項有關「降頭」的資料,資料中指出,以前,有過兩次同樣的神秘死亡,兩個死者,一個是由北部山區來到首都的礦務工程師,另一個,是一個外國財團的代表。
木蘭花繞到了屋後,攀過了圍牆,花園中很靜,噴水池也停止了。
問題就在於,木蘭花不能相信童醫生的話,就算有危險,她也要實地去看一看,而且,必須找到那神秘的金廟!
安妮高聲唸道:「神秘女聲電話,通知發現屍體。」
木蘭花苦笑了一下,道:「我們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現在我可以說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們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安妮和穆秀珍互望著,她們都不知道木蘭花在想些什麼,僕人既然來催促過了,她們也就不便多耽擱,走下了樓。
是以,在那一剎間,不單是木蘭花感到驚訝,連穆秀珍和安妮兩人,也立時停止了談話,轉過頭,向佟雅夫人望了過去。
安妮低聲道:「降頭術是防不勝防的!」
他講了那句話之後,頓了一頓,又道:「見過的不止我一個人,而且我的誠實程度,夫人可以證實,小姐,你又有什麼解釋!」
木蘭花道:「因為反對的一方,會用降頭術來置人於死地!」
當她在醫院門口,上了一輛計程車的時候,她不禁苦笑了起來。她看來已經進了一個越來越神秘的謎團之中,她所得的資料,逼得她要面對神秘而不可思議的巫術的挑戰——儘管她是根本否認有巫術的存在的。
木蘭花搖頭道:「不能確定地說,但是自現在起,我們必須非常小心,不論在吃什麼。或是觸摸什麼東西,都應該小心,尤其是有尖刺,能刺破皮膚的東西!」
木蘭花禮貌地回答著,佟雅夫人又說道:「早餐之後,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就出發,我和你們一起去!」
深夜,旁邊又有著一個突然死亡,死得如此可怖的屍體,木蘭花又深知自己的生命,也在極度的危險之中,而她究竟是處在一個什麼樣的境地,她一無所知,雖然木蘭花膽大又鎮定,但是在那樣的情形下,她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木蘭花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很難說,我在想,她為什麼要和我們一起去。是不是可以保護我們?」
在餐桌旁,佟雅夫人已經坐著了。佟雅夫人穿著便裝,但看來一樣華貴照人,她和木蘭花等三人招呼著,問:「昨天睡得還好麼?」
木蘭花道:「是的,別著燈!」
木蘭花可能被謀殺(結論A)財團代表人死因神秘(推理過程C)計程車司機死因神秘(推理過程D)
佟雅夫人陡地站了起來,她身形修長,這時,神情莊嚴、美麗,看來有一股令人肅然起敬之感,她堅決地道:「我一定要出售,它屬於我的,我可以處置它,我一定要使這些礦山得到開發!北部山區因此可以得到文明,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止這件事的進行!」
那輛車子在駛去的時候,甚至沒有著燈,是以木蘭花也根本看不清車子內那兩個是什麼人,她只知道,其中的一個,被她的車門撞了一下,可能已受了傷而已。
車子又向前駛出了三四哩,木蘭花看到了一個加油站,加油站中早已沒有人了,但是加油站旁,有一座電話亭。木蘭花在電話亭,停下了車,叫接線生接到警局去。
佟雅夫人望著木蘭花。現出感激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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