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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亡:從項羽到韓信

作者:李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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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彭城大戰 三、吃軟飯的陳平

第二章 彭城大戰

三、吃軟飯的陳平

簡單概括說來,漢軍於漢元年八月從漢中出發反攻,一個月內攻佔了關中,消滅了塞翟兩國,雍國只剩下了廢丘一座孤城。漢二年十月,降下河南王申陽,攻滅鄭昌韓國,三月,西魏王魏豹歸服,策反殷王司馬卬成功。短短八個月時間,項羽為圍堵劉邦而設置的關中防線、黃河南北防線逐一被打破,乘勝東進的漢軍,兵鋒已經直接威脅到楚國本土,楚漢相爭的局勢,呈現出巨大的變局。深陷齊國戰事泥淖中的項羽,在堅持先齊後漢戰略方針的同時,接受范增的建議,做出了另一項重要的軍事決定,集結楚軍陣營中舊魏國出身的將士,渡河攻擊倒戈的殷王司馬卬,牽制劉邦。楚漢相爭中又一位大名鼎鼎的英雄人物,陰謀家陳平由此高調登上了歷史舞台。
陳平娶了張負的孫女以後,得到張家的財政支援,資用不乏,手面開闊,不但交遊之道日漸寬廣,他在戶牖鄉里的地位,也日漸看漲。
漢二年三月,劉邦統領漢軍在臨晉關(今陝西大荔)集結,兵鋒指向黃河西岸的魏國。乘勝東和*圖*書進的劉邦,利用魏豹在領土分割上對於項羽的不滿,以軍事威脅和外交勸誘雙管齊下的方法,迫使魏豹屈服,加入劉邦陣營反楚,順利突破了項羽設在黃河北岸的第一道防線。
殷王司馬卬,本是趙國將領,鉅鹿之戰後,統領趙軍一部參加聯軍,隨同項羽作戰。在圍困章邯軍的戰事中,司馬卬統領本部趙軍由上黨郡南下進入河內郡西部,切斷了固守河內的章邯軍與河東郡秦軍的聯繫,在迫使章邯投降的戰鬥中立了大功。項羽分封天下時,以河內郡封司馬卬為殷王,酬謝他的功勞。
得到了魏豹的協助後,劉邦軍渡過黃河、借道河東郡東進,逼近領有河內郡的殷王司馬卬,開始著手打破項羽設在黃河北岸的第二道防線。
張負回到家中,當即喚二兒子張仲說:「我想將孫女兒許給陳平,如何?」張仲不解地說:「陳平窮困而遊手好閒,盡被一縣人嘲笑,為什麼要把女兒許給這種人?」
待到陳平長大,到了應當娶妻的年紀,有錢人家看不上,嫌他窮而遊手www•hetubook.com•com好閒。陳平自己呢,又看不上窮人家,自負有才想依附高攀,所以久久定不下來。戶牖鄉有位富人,姓張名負,他的孫女先後嫁過五個男人,五個男人都一一死去,被認為是剋夫星,再也沒有人敢娶她。陳平不信邪,看中女方的家境和相貌,很想娶張負的孫女做自己的老婆,因為拿不出聘禮,無法開口。
人性不分古今中外,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只有彼此找到元配,才能一體同舟共濟。人生多難,成功不易,近在身邊,能得女人之助,最是合於一加一大於二的基本道理,何樂而不為,樂而為之,自是當然的福。
陳平的父母,大概是早亡,他從小跟隨哥哥生活,由哥哥撫養長大。少年時代的陳平,家境貧困,靠哥哥耕種三十畝土地,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陳平從小愛讀書,好交遊,不喜歡幹活勞動。哥哥是厚道孝悌的人,總想到父不在,長兄為父,母親走得早,弟弟的一切,當由自己擔當。他寧願自己多吃苦,也不願弟弟受累,他放縱陳平,任其天性,和*圖*書隨其自然。
重實利的古羅馬賢哲說,「天理人情不必細訴,婚姻在於有利可圖。」古往今來的成功婚姻,多是因緣的互補。貧困孤立的男才,得到富裕有力的女家援引,最是近便的成功之途。俗話說得好,成功的男人身後,往往有襄助成功的女人。我接著俗話繼續說,在襄助成功的女人身後,常常有慧眼識人的老丈人。
鄉里中有喪事,陳平去幫忙,因為窮,早去晚歸,盡心盡力,希望多得些報酬。張負也去喪家致哀,被陳平的魁梧美貌所吸引,經久注視而逗留不去。陳平是機靈人,當天格外上勁賣力,一直用心伺候陪同。末了,張負喚陳平出來,說是有事順道,要過陳平家去,讓陳平引路嚮導。陳平心中明白,也不推辭,引領張負沿外城牆邊的土路,踅入小巷,抵達家門口。陳平家簡陋破舊,土牆茅屋、爛草席一張當作門戶。有心的張負似乎視而不見,只是仔細留心地面,格外在意陳平家門外的車轍痕跡。
秦末劉邦陣營的英雄人物,多出身於下層社會,堪稱草根的平民豪傑。史書和-圖-書中記載這些草根豪傑的崛起時,常常提及他們的婚姻帶來的幸運。張耳發跡,緣於在外黃娶了離婚的美人,得助於富裕妻家的資助。劉邦得到呂公的賞識,娶呂雉為妻,得到呂氏家族的鼎力相助,是他出頭的因緣之一。如今到了陳平,也是得到妻家的資助而脫貧,奠定了出頭的基礎。

前面已經說到,張耳本是趙王武臣和趙歇的丞相,是統領趙軍主力跟隨項羽作戰的主將,河南王申陽和殷王司馬卬都是他的舊部。不久前,他協助劉邦勸降申陽背楚歸漢成功。這一次,張耳故技重演,大軍壓境之下,勸誘司馬卬歸附劉邦,加入擁漢反楚陣營,項羽設在黃河北岸的第二道防線宣告崩潰。
張負說:「我看人自有眼法。陳平家門前,多有豪俠長者的車轍。富貴有相貌,相貌美好如同陳平這樣的人,豈有長久貧困的道理?」張仲也為女兒的婚事煩惱,儘管不大情願,最終還是順從了父親的意見。
陳平雖然是生長在貧窮人家,卻長得高大而英俊,曾經有人打趣陳平說:「你陳平說是家貧,卻hetubook.com.com長得肥美滋潤、究竟是吃了些啥好東西?」陳平的嫂子從來看不慣遊手好閒的小叔子。這一次,嫂子接過了話頭,恨恨說道:「啥好東西,還不是吃的米糠。有這樣的小叔子,不如沒有。」嫂子公開怨恨陳平的事情,被陳平的哥哥知道了,他於是將妻子趕出了家門。
陳平其人,出生於戰國末年的魏國,他的出生地,在陽武縣戶牖鄉,也就是今天河南省蘭考縣東北。秦統一天下後,這個地方屬於秦帝國的碭郡地區。
重實利的古羅馬賢哲說,「天理人情不必細訴,婚姻在於有利可圖。」古往今來的成功婚姻,多是因緣的互補。貧困孤立的男才,得到富裕有力的女家援引,最是近便的成功之途。
婚事由張負一手策劃。張負首先借錢給陳平,讓他當作聘禮到張家下聘,他又資助陳平酒水魚肉費用,讓陳平能夠風風光光地舉辦婚宴。出嫁臨行之前,張負告誡孫女說:「不要因為夫家貧窮而不謹怠慢,奉侍夫家的兄長要像在家奉侍父親一樣,奉侍夫家的兄嫂要像在家奉侍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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