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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吉蒂：

范．丹恩太太和杜瑟爾繼續數落我：「妳知道太多妳不該知道的事，妳受到的教養錯了，以後妳年紀大一點，享受不到任何事情的樂趣，妳會說：『哦，那我二十年前就在某某書中看過了。』妳想找個丈夫還是談戀愛的話，最好動作快一點，因為妳以後對什麼事都不會滿意的。理論方面妳已經都知道了，實際情形呢？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他們顯然相信，教養和圖書子女的良好方式，包括讓我與父母對立，因為他們一向如此。不在我這種年紀的女孩面前討論成人話題，那也好，我們都看到了受這種教育長大的人的德行。

我、范．丹恩太太和杜瑟爾洗碗盤時，我非常安靜，這對我來說是非常反常的一件事。他們當然注意到了，為了避免他們追問下去，我立刻絞盡腦汁找個中性話題。我以為《對街亨利》這和-圖-書本書很適合，結果大錯特錯，當時范．丹恩太太沒有突然兇我，但是杜瑟爾先生對我破口大罵了。事情簡單來說是這樣的：杜瑟爾先生向我和瑪歌推薦這本書，說是優秀的寫作範例，我們認為這本書寫得一點也不好，小男孩刻劃得很好，其他的……少提為妙。洗碗盤時，我講了這一類的話，杜瑟爾就確確實實訓了我一頓。

范．丹恩太太還有臉說別人！她樹立了一個榜和圖書樣——一個壞榜樣！她是出了名的咄咄逼人，自我中心，狡猾奸詐，斤斤計較，永遠不知足。還有，虛榮，賣俏，毫無疑問是一個十足卑劣的小人。關於范．丹恩夫人，我都可以寫一本書了，說不定我哪天真寫了。人只要願意，就可以穿上迷人的外衣，范．丹恩太太對陌生人很友善，尤其是陌生男人，所以剛認識她時很容易看走眼。

你能想像我的感受嗎？我自己也很驚訝，居然能夠和圖書冷靜地回答：「你們可以認為我所受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但很多人會有不同看法！」

「妳怎麼可能了解一個男人的心理？了解小孩的心理嘛，倒沒有那麼難懂（！）。可看這種書，妳年紀還太小了，連一個二十歲的人也無法理解。」（那麼他為何一開始那麼熱心推薦給我和瑪歌？）

附筆：讀者請注意，本文作者下筆時，怒氣未消。

媽媽認為范．丹恩太太蠢到難以形容的地步，瑪歌認為她不值一提，皮姆認為她太醜陋（長相與為人都是！），經過長期觀察（我這人不會一開始就抱持偏見），我得出了結論：她以上三者兼具，還有許多其他缺點。既然她缺點這麼多，我何必只單挑其中一樣呢？

在那一刻，我好想給這兩個嘲笑我的人一巴掌。我氣炸了，如果知道還要在一起忍受彼此多久，我會馬上開始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