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箱屍案

作者:費蒙
箱屍案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十六章 死亡約會

第十六章 死亡約會

另外的那隻小型化粧箱,左輪泰決意將它用郵寄,寄給大律師范仲保。
在對方說話時,金剛只是唯唯喏喏的,不斷地點頭,連聲應是。
「啊!」左輪泰笑了,說:「打掉了門牙和血吞,這是最好的方式,當它食物中毒,瀉肚,不就了事了麼?」
左輪泰一想不對,忙說:「我倆飲酒作樂,誰駕駛船呢?」
因之,她需要及時和左輪泰和談,希望左輪泰放手。她相信左輪泰是一個江湖人物,條件是可以談得攏的。
「王八蛋,何永勝又來煩了!」他詛罵著說,一面扳開收聽器。
「看情形,這個中年人與這手飾箱的女郎必是密友,假如我們能查出這男子是誰?就不難可以知道這女子的姓名和身分了!」左輪泰說。
除了信以外,關人美還給左輪泰寄來大疊的剪報,都是箱屍案第二次開辯論庭時的報導。
「他逃不了的,我們抓他的妹妹阿彩,還有他那個半身不遂的老母!」金剛說。
「泰哥,在你畢生之中可曾有過失敗的事蹟?」
她信上說:黎明幹在S市唸大學的那個兒子已經尋著了,而且還有了交往,他的名字是黎健,是個優秀而自視甚高的青年。關人美和董莉莉曾邀請他參加舞會多次,用各種方式旁敲側擊刺探他的家庭狀況。
「那麼左輪泰先生要設宴在什麼地方才肯賞光呢?」
「但是在恭請你的時候,你反而不賞光了?」
「我不相信,你唬不了人的……」
金葆大和盧少槎也同時看過名片,金葆大比較膽小,神色緊張地說:
左輪泰想起了那個混血兒女祕書,她也是個可人兒;奈何蛇鼠一窩全是為非作歹之徒,歐陽珊好像是有意佈置「美人局」了!
「他拿走了些什麼東西?」持著槍的一個問。
但是那兩個人已領在前面,馬不停蹄地直奔上樓梯上去了。
「左輪泰來了!」何永勝說。
「我們快報告老闆娘吧!」那最後追上來的一個人說。
「左輪泰,還有什麼吩咐嗎?」
金剛說:「我只怕你不認識路!」
「『麗華號』!」歐陽珊答。
何永勝到那兒去了呢?找遍了整間的大廈,不再見何永勝的蹤跡,證明他已經溜走了。
盧少槎猜想,左輪泰可能動腦筋借用他的左輪槍,不免著急,說:「我這支槍費了很多唇舌始才借來的,千萬不能闖禍……」
「泰哥,可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盧少槎揭開那化粧箱逐件的物品細看。
「問題非常的簡單,這串項鍊也是重要線索之一,也是歐陽珊她們要奪取銷毀的證物,我們多弄幾份可以魚目混珠!」
左輪泰一笑拍了金剛的肩膊,邊說:「江湖上有一句老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和黎明幹、歐陽珊之間並沒有什麼難過,任何問題都可以解決的,所以一定會如時赴約,只管放心!」
左輪泰說:「最後自會分曉的!」一面,他舉起了那串項鍊,又說:「這種玩意在那裏可以買到?」
「我是最擅長收買人心的!」歐陽珊說。「所有條件一定使你滿意,這樣,我們可以化敵為友!」
「不,我們『麗風輪船公司』的船號都是『麗』字起頭的!」
盧少槎插口說:「最重要的莫過於是兩隻箱子的問題,我想,對方將你支配開,就來動兩隻箱子的腦筋!」
「有什麼用呢?」盧少槎問。
「那麼我等妳的請帖就是了!」
因之,那兩隻箱子,只收藏在「麗風輪船公司」的密室內,沒將它滅跡銷毀,是過分的大意了!
左輪泰又收到關人美的來信。
以船票為根據到「麗風輪船公司」去調查,該不難查出死者的身分和真實姓名。
何永勝在露臺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他撫著胸前的傷口,好像仍在流血,情形非常的不妙,一個人落在這種處境時,終歸是企圖求生的。
左輪泰看過信,又看過了所有的剪報,不禁一聲長嘆,好在他已經尋獲DCC相同的兩隻箱子了。
金剛的臉上不禁青一陣紅一陣,很感到狼狽,向他的兩個弟兄一揮手,便行離去了。
盧少槎早已過來,替左輪泰將衣箱接下,他抬起頭疑惑不已,奇怪的是那座露臺之上竟多了一個人影,除了左輪泰之外,那另外的一個人是誰?
不久,三樓迴廊上的那道笨重的銅柵閘門已告啟開,只見何永勝撫傷站在樓梯口間。
左輪泰的心中是這樣想,臉上就輕浮起一陣得意的微笑。
左輪泰看到一串極細和*圖*書的白金項鍊,下端懸著一枚圓形的飾物,揭開後,裏面鑲有一張小照,是一位臉孔肥圓、頭頂微禿、有著團團鼻子、一張闊嘴的中年人。
「泰哥,露臺上的那個是什麼人?」盧少槎問。
金剛發了呆,那是他的佩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左輪泰竊走了。
譚四君雖然死了,但是不能讓他和箱屍案脫離關係,否則,這條線索就斷了。
「你逼死了譚四君,又放走何永勝,可知道會引來怎樣嚴重的後果嗎?……」
左輪泰說:「在馬路上搶劫一隻衣箱,那也算不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范仲保只有用拖延政策,要求法官繼續給他時間,同時透過關人美,要求左輪泰儘速將死者DCC的身分查出來。
「一個客人,就是你!一個主人,就是我!一比一,我們是對手!」
「不!先報告金剛大哥……」
「歐陽珊要正式請你飲酒,希望你能賞光!」金剛說。
金剛獃了半晌,說:「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勉強,就請你如時赴宴吧!」
「你的遊艇叫什麼名號?」他又問。
那輸了錢的傢伙自是不願意離開牌桌,但是其他的兩個人卻聽得心驚肉跳。
盧少槎一怔,吶吶:「泰哥什麼意思……」
由這樣的開始,「麗風輪船公司」就會牽連到箱屍案的漩渦裏去,假如再不設法遏阻的話,還不知道左輪泰再會搞出什麼名堂?
澳門大仙公街妓|女戶的偽證是左輪泰自作聰明搞出來的,這時候反而給范仲保添了麻煩。
「箱子該如何處理呢?馬上將它寄走麼?」
左輪泰聽說,撅唇向金剛扮了個鬼臉,復又說:「男主人黎明幹不參加麼?」
「是按妳的女祕書的名字起的船號?」
「叫金葆大上街去走一趟,多買幾串……」
金葆大看見那兩隻箱子心中就甚感不安,這似乎與他頭一次發現「屍箱」時的情形一樣。他隨時都可以憧憬出女屍蹲屈在衣箱裏的慘狀。
「妳的意思,是咱倆駛出海去麼?」
盧少槎含笑說:「泰哥真是事事考慮週詳,令人欽佩!」

金剛眉宇緊鎖,正下神色,引長了脖子趨至左輪泰的眼前,壓低了嗓音,說:「左輪泰先生,我們之間無仇無怨,幹嘛的一再找麻煩?」
他考慮了半晌,蹣跚地回返臥房裏去,沒過多久,樓底下搓三角麻將的那所小房間的電話鈴就響了。
「我們何不報警先將他們逮捕掃蕩?」盧少槎建議說。
「不行,酒店外淨是金剛的爪牙,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瞭如指掌,只有酒店的茶房,他們不會注意的!你出外晃晃而已,叫茶房買東西,懂嗎?」
「要不然,『左輪泰』三個字又怎會在江湖上流傳呢?」他甚感自豪地說。
「不明來即暗往!」左輪泰說時,哈哈大笑。
左輪泰看完,哈哈大笑,說:「這是什麼宴會?我已經吃過一次刀子,又吃過槍彈,現在是吃毒酒乎?歐陽珊的那所辦公室內機關重重,難保那間禮堂內不是一樣的嗎?我僅為貪一杯酒,進得門去就插翅難逃!歐陽珊未免想得太天真太便宜了吧!」
左輪泰自以為得意,矜持了好一會,考慮著赴約的方式,走廊裏卻鑽出來了金葆大和盧少槎。
「誰?」他沒聽清楚。
范仲保律師有了這隻箱子,包括船票、車票各物,官司還可以再打一陣了,同時,他還可以要求官方調查乘輪船的那位DCC是否就是死者!
黎健對他的父親也嗤之以鼻,他說——這個老妖怪老是在違法的勾當裏打滾的;不過,老妖怪財雄勢大,沒有人能拿得住他的證據……。
「慢著!」
「大敵當前,我得多加考慮!」左輪泰回返他的房間裏去。取出化粧箱內所尋獲的項鍊。
左輪泰說:「只管放心,我玩了一輩子的左輪槍,從來未有闖過禍,今晚上一定要借用不可!」
初時,他們也以為是何永勝獨自囚禁在三樓上寂寞無聊,故意逗著他們尋開心的,越聽情形越是不對,便相繼離座。三樓迴廊上鐵閘門的鋼鎖鑰匙是掛在壁櫥上的,其中一人,趕忙取下鑰匙擰頭就走。
但左輪泰不能這樣做,因為他知道「麗風輪船公司」絕對不會合作的。也說不定還會運用各種的方法加以破壞。
「左輪泰在那裏?」
「造反啦!」歐陽珊憤慨地說。
「麗https://m.hetubook.com.com風輪船公司」的弊端,歐陽珊自己了解;若捲進箱屍案這種轟動社會的案子裏,可能什麼毛病全都被翻出來了。
左輪泰放下衣箱後,又收起繩索,然後跨露臺懸繩而下,他的身手矯捷,快若猿猴,只片刻工夫,已落至地面上了,他收下掛鉤時,向何永勝揮了揮手示意,然後招呼了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迅速乘車離去。
「我打算將它物歸原主,還給它的主人!」左輪泰說。
「嗯,是要找一個駕船的!」
「管閒事!」左輪泰冷冷地說:「我在江湖上混了數十年,就是靠這一點成名的!」
「又是什麼事情?何永勝,要把你關起來的不是我們,老闆娘這樣吩咐我們這樣做,誰叫譚四君那小子溜了呢?他不聽話,連累你受罪,於我們何干?難得搓一次麻將,你就電話不停,夠煩人的!」那臉紅脖子粗的傢伙,按下對講機的樞紐就哇啦哇啦的一頓吼叫。
「真要上樓麼?」那置下電話聽筒的問。
那橢圓形的鍊墜之中,鑲嵌著一幀小照,肥圓的臉,團鼻闊嘴……。
「什麼東西?」金剛攤大了雙手,似乎記得他並沒有攜帶任何的物件。
左輪泰打量了他們三個人所在的位置,然後向金剛招呼,說:
「我且請問,妳這次請客,有多少客人?主人又有多少位?」
「這兩隻箱子是否馬上運走?」盧少槎問。
「左輪泰先生,六點三十分,需要我們派車來接你嗎?」金剛起立,特別表現友好地說。
左輪泰說:「不必,我自己會赴約的!」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這個女人是不吃敬酒吃罰酒的,她是一定要見棺材才會流淚的!」
左輪泰又有了計策,他決定要將那隻副衣箱借用譚四君的名義將它存放到小丁香處。
左輪泰有了決策,就找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磋商。
金剛的兩個打手,不滿左輪泰的態度,張牙舞爪的,有蠢動之意圖。
「假如你要活命的話,就按照我的話去做!要不然這件事情演變下去,恐怕還要連累你的小妹子阿彩呢!」左輪泰說著,將衣箱用繩索縛好,垂向街面上去。
「智慧上的問題,有時候是靠靈犀一點通的!有了靈感,許多問題可以迎刃而解,一點也不費事!」左輪泰說時,向著盧少槎的腰間一拍,遞手間已拔出一支短槍,他持在手中向空間拋了一拋。
左輪泰說:「我曾到『黃金戲院』去拜訪,假如你早說這句話,豈不大可省掉許多的麻煩了?」
「難得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演雙包案!」左輪泰說:「還拜託你弄幾張照片,隨便什麼照片都行,嗯!最好是警署裏的通緝犯,將它鑲進去!」
金剛便向他的兩個手下招了招手,說:「我們走吧!」
「這不是坍臺問題,有去無還,這又何必呢?」
左輪泰忙說:「不!在這裏談話最好,我已經向侍者關照過,不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任何一個人都有他特別的習慣,譬如說,閣下在那所特別設計的辦公室內時,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模樣使人乏味,我很看不慣,所以,那樣的宴會,我是絕對不參加的……」
「檳榔城的地方不大,商用第一號碼頭很容易就能找著的!」
左輪泰掠開窗帘,偷向窗外看去,說:「現在不行!金剛已派有大批的爪牙分別佈置在酒店的四周,我們有任何的動靜,他們必會不擇手段而來!」
「你這為什麼不叫喊呢?」
法官請范仲保律師在企圖推翻這項佐證時應多加以考慮,因為負責調查的警官在供證上簽了字,警方出現了偽證是很嚴重的事情。
金葆大有點納悶,說:「泰哥是赫赫有名人物,難道說對這些宵小之輩束手無策?」
左輪泰又笑了,說:「妳且另說個地點試試看!」
金剛頗感為難,他獃了好半晌,忽地拾起沙發旁茶几上的電話,匆匆撥了「麗風輪船公司」總經理室的號碼。
左輪泰含笑說:「你忘了東西!」
「唉,你叫我為難!」
但是他倆沒得到金剛的暗示,哪敢越雷池半步呢?
這三個人,在一陣張皇失措之下,慌慌張張地又下樓去了,他們分別打電話給歐陽珊、金剛、黎明幹。
「還需要再發請帖嗎?就在今天晚上,六時三十分『麗華號』停在商用一號碼頭等候大駕光臨!就此一言為定,再見!」她很快的就將電話掛了。
但是何永hetubook.com•com勝失蹤了!
金葆大的形色十分緊張,煞有介事地說:「泰哥,你真要去赴約麼?我猜想這必是陷阱!」
「嗯,你看如何?既風涼又沒有人打擾!」
「你把我列為那一種人呢?」
地址:×××電話××××××號
盧少槎仔細觀察一番,說:「看樣子是暹邏貨,凡是有泰國貨的商行,應該可以買得到!」
他心中想,這批人大概平日幹違法的勾當太過順利,從不曾出過什麼差錯,又似是仗著財宏勢大,以地頭上的勢力掩蔽得當,社會上的關係搞得好,所以根本沒把譚四君所出的紕漏擺在心上,他們滿以為壓制著譚四君一個人,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解決!不可能會變化擴大吧!
金剛就是等候在那兒,他帶著有兩個打手,一個守他的身畔,另一個守在樓梯口間。只見金剛的形色有點緊張,他在沙發椅上如坐針氈,手中捏著香菸吸個不停。
「喂,歐陽總經理?」他撥了電話號碼時說:「左輪泰先生已經會見了,請帖已經呈遞,但是左輪泰先生認為筵席設在『麗風輪船公司』的禮堂上,是佈置好了的天羅地網,他拒絕赴宴……」。
「嗯,那要看主人的誠意,有時候,席設美女天堂,我照樣過門不入,有時候宴設鬼門關,我左輪泰卻照樣赴湯蹈火……」
「左輪泰是用繩索上屋的,他拿走了譚四君的衣箱,還有戲裝、頭盔,一點也不是唬你們的,我被打傷了……」何永勝聲嘶力竭地叫嚷著說。
小的那隻化粧箱內有著船票、車票,船票上有名字寫著,仍還是DCC三個英文字母,沒有中文。
那兩個打手,全是一副陰陽怪氣的形狀,也似是對左輪泰不大服氣,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們的大哥金剛會對任何人如此的低聲下氣的呢。
「那要看酒宴設在什麼地方?」
案情越搞越亂。檢察官相反的要求范仲保指出死者究竟是誰?假如他否定了死者是妓|女唐茜仙的話。
「笑話,整間的『麗風輪船公司』大廈,我可以進出自如,尤其我對妳的寶藏很感興趣呢!」
在這時間,何永勝心中想:此時不溜尚待何時?三樓迴廊上的那道閘門沒有鎖上。他正好溜下樓去,出大門去就容易了。
因之,左輪泰便想起了雪梨街「雪梨公寓」的那個喚做小丁香的吧女郎。
左輪泰說:「闖虎穴也要看時候,自投羅網的事情我是從來不幹的!」
歐陽珊獲得手下人的報告後,帶著金剛迅速趕回「麗風輪船公司」去。
「他是爬窗進屋的,露臺進屋的落地長窗被撬開了!」
那是對講機,是單線直通的,線路早已接好是專供何永勝和樓底下通話的,譬如說,他需要茶水也或是要換藥等等……
左輪泰一看,名片上印著金剛二字,便笑了起來,說:「該來的終於來了!」
至於黎明幹搞的是什麼違法的勾當?黎健也搞不清楚,而且不願多談……。
「別想用槍手,那會破壞情調的!」
「左輪泰早派了人在大廈內做內應麼?」他疑惑地嘀咕自語。
「是的,我同樣的讓她們坐在會客廳中!」
他們三個人同時回頭,金剛怔怔瞪著眼,說:
「接著!」左輪泰抬手一揚,那是一隻短槍,向金剛擲了過去。
「我們之間有什麼條件可談的呢?」
金剛猛然想起,剛才左輪泰表示友好,親切地拍著他的肩膊美言了一番,大概就是那時候將他的佩槍扒走。這樣,也顯得他太大意了。
譚四君是出了事之後,溜出了「麗風輪船公司」躲藏在小丁香處風流大快活的。
「管先生,有兩位小姐來找你!」
「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敢嗎?」左輪泰冷笑說。
謹訂於×月×日(星期×)下午六時三十分敬備菲筵恭候  大駕光臨
何永勝著實是按照左輪泰的吩咐,實行緊急應變,他離開了「麗風輪船公司」的大廈後,立刻趕到丹街,將「彩記香菸店」關掉了,帶著阿彩迅速返家,匆忙收拾了一些衣物,揹起癱瘓的老母,逃亡避風頭去了。
「我們以一對一,好好談談條件,不需要埋伏!」
盧少槎表現氣忿,說:「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敢公然胡來?」
「不!金剛既然到了,可能四下裏都佈了有眼線,你們二位暫時留在房間內看守著箱子!我去應付這個朋友,且看他有什麼來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左輪泰說著,便隨侍者外出。
左輪泰點破他的心思,說:「假如說,這個人是官方的通緝犯,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不相信上來看看嘛!」
據說,黎健的生母在五六年前因遭車禍而死亡,那時候,黎明幹正和歐陽珊打得火熱,聽黎健的語氣,好像認為他的生母是遭謀殺的!
「那是給我做內應的!」左輪泰笑著說。
當金剛揮手教他們落下樓梯去時,左輪泰忽地招呼金剛說:
「為什麼不入房去談呢?」
「我的女祕書洪麗華小姐,她可以駕駛,我們兩女你一男,你應付得了麼?」歐陽珊也起了一陣謔笑,是含有挑逗性的。
「左輪泰——?」這人一怔,繼而赫赫笑了起來,說:「老兄,你是否發高燒?也或是神經錯亂了,左輪泰找上門?我們在樓底下為什麼會不知道的?」
左輪泰置下了聽筒,腦子裏仍在盤算,歐陽珊急切著要請他飲酒談判,很可能是因為譚四君的那兩隻箱子的被發現,是他們的致命之傷。
船票是屬於「麗風輪船公司」的,由港澳二地航行到檳榔城。說明了死者曾乘坐「麗風輪船公司」的輪船,是來自香港或是澳門到達檳榔城的。
「不瞞妳說,我確實有偷偷摸摸的習慣!這並非是丟人的事情,俗語說,一種米養百種人,我在應付每一種人時,都用不同的方式……」

「左輪泰先生,我純是善意的!想把雙方的誤會和問題一併解決,聽說你對我設宴的地點有了意見!」歐陽珊柔和地在說話。
「但是我喜歡清靜不被人打擾的地方!」
「死魚眼的衣箱仍在房內麼?」金剛經過一番考慮,乾脆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問。
「難道說,左輪泰先生,你是害怕我的電動機關佈置?」
左輪泰說:「當然,這必是陷阱,但是表面上擺著兩個貌美如花的娘兒,我左輪泰畢生之中,向有惜香憐玉的癖好,假如說,不敢赴會,豈不坍臺?」
「他們必然是搶奪箱子來的!」
「是敬酒還是罰酒呢?」
歐陽珊頓了一頓,似在考慮,片刻間,聽筒裏又傳出她的聲音:「這樣,我有一艘很高級的遊艇,可以供設宴用!」
「沒有用!他們現在只是路人罷了;在這個地區上,恐怕還是在他們的勢力範圍之內!」
「她希望杯酒言歡,解釋誤會……」
金剛手下的兩個打手,見左輪泰和他們的主子說話如此無禮,不禁怒目圓睜,但是又奈何不得,瞧他們的大哥金剛,毫無表情地聽由左輪泰和歐陽珊在電話中傾談謔笑。好像他們之間已有著深厚的交情。
「左輪泰先生,歐陽總經理想直接和你說話!」金剛伸過聽筒,向左輪泰招呼。
另外的一個人即檢查槍械,也跟出房門去。
左輪泰一笑,說:「我正在考慮,如何有去有還!」
「兩位小姐?」左輪泰大感詫異。
左輪泰接過聽筒,在沙發上坐落,蹺高了二郎腿,慢慢搖著,邊湊上聽筒說:「喂,歐陽珊女士嗎?幹嘛的這樣客氣呢?事情已經演進到這個程度,先時不請我吃敬酒,現在請我吃罰酒不成?」
這時,忽地有侍者敲門進房,他給左輪泰送上一張名片,並說:
電話機就裝置在麻將桌畔的茶几上,剛好那位置接近一個正輸得臉紅脖子粗的。
歐陽珊只是黎健的繼母,黎健對這婦人不齒,他甚至不高興提及歐陽珊。
在這層樓的迴廊處,有著一塊寬敞的地方,佈置成一個精緻的會客處。
但是法官卻認為警方是派有專人赴澳門去調查的;若調查失實,那位負責去調查警官就要被控告失職受處分。
「只要不在妳的那間像牢房似的大廈就行!」左輪泰還是那腔調。「可以設宴的地方多得很呢!」
「泰哥,你考慮的時間不多,六點三十分赴約,你還有一兩個小時!」盧少槎追進入房間說。
「妳不佈置埋伏麼?」
金剛便起立,自衣袋中摸出一份請帖,恭敬地雙手遞到左輪泰的跟前。
「那就是交歡酒了!」左輪泰笑了起來,態度跡近有點狂妄。
那除非是將那妓|女戶的老鴇接到這地方上來,但是這種人又是最怕見到官方的。不登大雅之堂的人物會離家背井不遠千里而來為他們打官司麼?
他要怎樣才能證明澳門大仙公街的妓|女戶根本沒有唐茜仙其人呢?
金剛臉孔脹得通紅,異常不安,吶吶說:「左輪泰先生是江湖上著名人物,難道說和圖書還在乎宴會擺在什麼地方麼?」
左輪泰點頭說:「一點也不錯,他們一定要將箱子奪回去,將它銷毀滅跡!」
左輪泰將它扣在手指頭上不斷地打轉,邊說:「我的綽號是左輪泰,就是以玩左輪槍成名的!鮑化龍那個老烏龍卻盯牢了我,禁止我玩槍,形成了我虛有其名,簡直是豈有此理呢!」
左輪泰持在手中,反覆看著。
「黎明幹是廢人,不必參加!」
是時,正好有茶房敲門進來,向左輪泰鞠躬說:
那是一支左輪短槍,裝有五發彈藥,只有對著槍機的彈膛是空著的。
情況對丁先智非常的不利;丁先智的律師,那綽號「官見愁」的范仲保已經使出撒手鐧,指出澳門大仙公街十號三樓的妓|女戶根本沒有應|召女郎唐茜仙其人!
左輪泰即掏出錢,關照說:「你馬上去,替我到街上去買幾串完全相同的!」
左輪泰帶領著何永勝再次進入那所收藏著戲裝、衣盔的房間,找了一兩件曾鑲過珠寶鑽石的戲服及頭盔,裝進衣箱裏去,又檢掃了一些摻混了碎鑽的玻璃渣子,用手帕包起。不久,他重新走出露臺,亮手電筒,和守在街面上巡風的金葆大和盧少槎打信號。
「別胡說八道,你把左輪泰說成飛簷走壁的超人了,他怎麼上三樓去的?」
盧少槎對著那幀小照端詳了很久,他好像有一點心得,但是沒有說出來。
「不必危言恫嚇,要知道現在警方正在緝拿狙殺譚四君的兇手,何永勝雖然逃了,但是他背後的主謀仍在,遲早還是法網難逃的!」
頓時,這兩個人魂飛魄散!追出露臺外去,但哪還能看到什麼呢?左輪泰的蹤影下落全不見啦。
何永勝指著身背後的幾扇門,全被打開了,邊說:「你們看!落地長窗的玻璃被撬開了,他就是打那兒進來的!」
金剛說:「此處不是談話的所在,何不請我到你的房間裏去?」
「咦?妳們兩個怎麼來了?」
「賞光嗎?」金剛問。
「房內總歸有祕密的!」他說時,故意打了個哈哈說:「有些東西見不得人咧!」
盧少槎著了慌,趕忙想去奪那支短槍,邊解釋說:「這是我到廢物場時向朋友借用的防身武器,也是泰哥吩咐我們要設法自衛的。」
歐陽珊做夢也想不到半腰會殺出一個左輪泰,為了管閒事,像陰魂不散似地和他們糾纏不捨,還翻牆越屋,將這兩件重要的證物偷走了。
左輪泰接過來,抽出一看,那是「麗風輪船公司」特別印製的請帖,頗為精美,上端有他們的輪船商標,可見得他們是經常請客的,文字印著:
「有一位金先生來拜訪你。」
盧少槎搔著頭,似有不解,說:「泰哥的戲法經常會使人高深莫測呢!」
「譚四君的衣箱被他奪走了!」何永勝說:「另外還有一些戲裝和頭盔等的……」
席設:麗風輪船公司大廈二樓禮堂
「到底你的目的何在?使人很難理解呢!」
他在考慮,該如何處理這兩隻箱子,至少,要對案情有所幫助。
「不必為難,將來鮑化龍那個老烏龍只會對你嘉獎不會責備的!」
將來,可以由譚四君的命案,扯出這隻衣箱,又由這隻衣箱,扯上箱屍案,案情就可以團圓了。
左輪泰詫異不迭,立時離座隨茶房外出,來到那迴廊外的會客廳中,果真的,那兒坐著有兩個年輕的女郎,都穿著旅行裝束,正在嬉哈談笑著。
「依你的意見,假如要請你飲酒,應該在什麼地方設宴才適合?」歐陽珊又重新提到了老問題。
在那隻小型的副衣箱和化粧箱裏,有著很多可供發現的新線索。縱然攜帶那「箱屍」運往S市的譚四君已經被殺,屍體仍停放在警署中,警方正在調查這件狙殺案可是另一隻衣箱內大多數是死者的衣衫,尺寸正和女屍符合,是無可否認的!
「左輪泰那個老奸巨滑的老傢伙,我們在廢物場地打他好幾槍,沒有打中,他找上門來了……」
盧少槎和金葆大也相隨向街外窺望,果真的,街面上有著一些鬼頭鬼腦的傢伙,神色詭祕,顯然有不軌圖謀。
「歐陽珊有意思和你詳談!」金剛又說。
假如說,左輪泰連兩個女人都應付不了,那麼他豈不成了空有其名?「左輪泰」三個字在外面是白混了!
「我打電話給你們,你們還認為我是在發高燒開玩笑的呢!」
歐陽珊親自上到三樓,檢查失物,她想向何永勝查問當時的經過情形。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