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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病人。」費爾明解釋。

「反正不是潛水艇的發明人伊薩克．佩拉。就是伊薩克！需要我寫下來嗎？」

費爾明逕自咕噥著，隨即將費叮咚推回候診大廳。

費爾明點頭贊同。「女人都是這樣。一旦下定決心要做的事……」

「我能不能請問病人右臀上的舊傷是怎麼來的？」

「您一定會認出她的。她是整個書店最機靈的人，而且是個性感美女，但是氣質端莊，千萬別對她有非分之想。」

「不用了。我已經背起來了。」

「就說我們的后翼棄兵計畫要提前開始了。」

「我知道。」費爾明打斷他的話。「您說的我都懂，相信我。您認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帶她離開這裡？」

「我要您回森貝雷書店一趟，幫我傳個m.hetubook.com.com話給碧雅。」

「童年時期在意外中受傷留下的傷疤。內戰時期。」

「達尼的妻子。」

「您這樣說她就會懂了。還有，請她派達尼去通知伊薩克。」

「我們總算把她的傷勢穩定下來，傷口已經縫合，大出血也止住了。目前並沒有感染，不過，為了讓傷口順利復原，我還是讓她服用抗生素。傷口比看起來還要深。還好，她的股骨奇蹟似的並未受損，但是傷口縫合非常複雜，起初並不樂觀。如果可以持續避免發炎和感染，再加上一些運氣，她或許撐得過去。就看老天爺怎麼安排了。」

「伊薩克？哪個伊薩克？」

「離開這裡？最好的狀況是病人留院療養一個月。這位薇麗妲和_圖_書，或許她有其他名字，總之，她不應該去其他地方，除非您想送她坐上開往地獄的特快車。我是說真的。」

「那就趕快上路，我們已經快來不及了。」

「如果她能度過這次難關，我可以幫她治療這個舊傷。二十年前根本沒有這項技術，但現在已經有重建手術，或許傷口產生的劇痛能有所改善。人不能一直忍受這樣的疼痛過日子。」

「她一直被這個舊傷折騰，吃了不少苦，甚至還影響了她的性格。」

費爾明哼了一聲，顯然對費叮咚的遲鈍甚為惱火。

「警察。您是連漫畫都沒看過嗎？」

「我怎麼知道是哪位？」

「后翼棄兵？」

費爾明一直等到外科醫師走遠，隨即探頭到走道上查探動靜。費叮咚也跟了和-圖-書上來。兩個穿制服的身影謹愼地在走道盡頭緩步前行，但並非醫護人員。

「這其實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您跟老柯那個笨蛋扯了什麼樣的故事，但事實就是，有人以非常殘暴的手段攻擊這名女子，幾乎要了她的命。任何一個有……」

「這樣啊……這個舊傷一定非常痛。」

費爾明仔細端詳外科醫生的臉龐。「如果我們把她移到別的地方呢？」

外科醫生聳了聳肩。「接下來四十八小時是關鍵。病人還年輕，心臟很強。換了個體力虛弱的人，根本連手術都捱不過，但這並不表示她已經脫離險境。如果傷口感染的話……」

「事情比您想像的複雜多了。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費叮咚，您得幫我一個忙。」

「薇麗妲清醒之https://m.hetubook.com.com後，我馬上就跟她提這件事。」

「喂，那兩個該不會是條子吧？」

有人年紀輕輕即因用腦過度就開始掉髮，這位外科醫生就是其中一個。身材瘦高，清瘦得像支竹竿，眼神清澈敏銳，隔著眼鏡觀察世事，眼鏡式樣在當時被戲稱為杜魯門，也就是那位下令以原子彈轟炸東瀛的美國總統。

這位外科醫生雖然頂上沒幾根毛，但腦袋裝的可不是糨糊。他一臉狐疑望著費爾明。

「要我幫幾個忙都行，儘管吩咐。」

「您覺得是不是醫院去報警啦？」小伙子問。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

「碧雅？」

費爾明對他眨眨眼。「不去搬救兵，怎麼可能打勝仗？」

「什麼？」費叮咚問道。

「可是，醫生，她會活下來嗎？」

和*圖*書外科醫師的笑容似有保留。「如果不從外科醫生的立場，而是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會說，這女孩還不想死。有時候，人的求生意志來自於極度的憤怒。」

「算是？」

費爾明面色凝重點著頭。「謝謝您！醫師。」

「您呢？您要去哪裡？」

「不客氣。再過幾個鐘頭，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就把她轉出加護病房，在此之前還不能去探望她。我想，如果您想透透氣，可以出去走走。或許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您知道我的意思。我可以告訴您的是……目前，病人狀況穩定，預後算是樂觀。」

費爾明點頭回應，暗自忖度其嚴重性。外科醫生窺探的目光緊盯著他。

「薇麗妲？」醫師不解地問。

「我要跟她說什麼？」

「必須是醫院才行。但我不建議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