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的話
民國四十四年冬天,婚後我住在屛東市郊一個百餘戶人家叫做崇蘭的村子裡,村名頗雅。南臺灣的冬日,彷彿家鄕的秋天;鄕間雖然缺少山水,但是連綿的甘蔗田,曬穀的庭院,圍繞庭院四周的龍眼、木瓜、文旦、各種菓樹,卻是平https://m.hetubook.com.com生首次體驗的道地鄕村風味。當時遠離都市親友,沒有工作也沒有想到工作,每日廿四小時由我全權支配。翻譯《伊甸園東》就在這期間開始。
一年多時間每日五、六小時譯書,特hetubook.com.com拉斯克與漢密頓兩家三代的悲歡離合,逐幕隨著亞熱帶的太陽升起降落。囘到臺北後不久,累積約一尺厚的初稿終於轉移到沙岡手上。這位勤奮的校對又花了約半年時間謄淸,然後鎖在他多年伴隨的小木箱子裡。
民國六十八年三月十八日和*圖*書
沙岡的亡友嚴正路先生,自我婚後即時常給我鼓勵指導。《伊甸園東》譯稿就從嚴正路先生介紹給明華書局的劉守宜先生。
邱慧璋https://m•hetubook•com•com
去年陽曆除夕,遠景的沈登恩先生來電話,表示樂意為《伊甸園東》重刊印行;整整一個月,每晚飯後,我逐行逐字校對。看到幾乎每頁都有紅筆密密麻麻的改正,既覺汗顏慚愧,又復欣喜感激。我知和*圖*書道曾有不少喜歡這部著作的讀者,如今至少有機會把從前的謬誤改正過來,實在是一件樂事。
中譯本《伊甸園東》得以出版,對我來說,的確是莫大的鼓舞。以後十幾年間,我能繼續自修閱讀歐美文壇鉅作,並挑選認為値得一譯的長短篇故事,未嘗不是那厚厚一本譯作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