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阿莎說：「為什麼妳要使我們這樣傷心呢？」
「這是怎麼回事？比哈里先生！」比諾迪妮說，「我不過是暫居這裡明天就不在了。您為什麼因為我而離開呢？要是我知道會惹出這些麻煩，我就不來這裡了。」
當比哈里準備起身離開時，比諾迪妮又說：「比哈里先生，別氣餒，我馬上就把阿莎眼中沙，叫回來。」
那天傍晚時分，拉茲拉克什米心情沉痛地來找莫亨德羅，並說：「莫欣，比平的妻子要求說，讓她回家去。」
「何必呢！」比哈里說道，「我並不餓呀。」
比諾迪妮說完後大笑起來，並擰了一下阿莎的面頰。阿莎生氣走了。比哈里被駁得無言以對，一敗塗地；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比哈里先生，」比諾迪妮繼續說道，「怎麼啦，您是害羞不吃，還是生氣不吃呢？是不是該再叫一個人來呢！」
比諾迪妮一走，整個聚會就散了。莫亨德羅心中惱怒。比哈里看到莫亨德羅滿臉的不高興，他也忍不住激動起來：「莫欣哥，你想毀滅自己，你可以為所欲為。但你不應毀了完全信賴你的心地善良的妻子。我再對你說一遍，你不應毀了……」
「如果事先早有準備，什麼也不會發生。只有突如其來，才可能成功哩！」比諾迪妮說道。
「你這位窮極無聊的小叔子比哈里，」比諾迪妮再次對阿莎說道，「他雖然表面上是在求我，但他真正要求施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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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哈里，你的莫欣哥什麼交易也不想做，完全滿足所擁有的一切。」莫亨德羅不滿地尖聲說道。
翌日，比哈里來了。他對比諾迪妮說：「比諾德嫂嫂，為什麼您要提走的話題呢？如果我犯有什麼過錯的話，這是對我的懲罰嗎？」
比諾迪妮吃吃地笑了，並說：「您與莫亨德羅如同兄弟，這是非常親密的關係。你在這個家裡，享有親戚的權利。在可以提出要求的地方，何必提出請求呢！您完全可以享受我們的愛戴和關懷。莫亨德羅先生，您說對嗎？」
「最好讓她縱容像我這樣的人，從來還沒有什麼人給過我壞的影響。」
比哈里回答說：「也許你不想做交易！可是，如果命中註定如此，交易的巨浪也會從外部湧進來的。」
比諾迪妮笑著說：「比哈里先生，被縱容變壞，還需要有一定的能力呢！」
比諾迪妮回頭看了一下，說道：「您為什麼要責備自己呢？完全是因為我命運的過錯。」
比哈里容不得任何取笑阿莎的笑話，比諾迪妮對這點早就明察秋毫。比哈里尊重阿莎，難道對我比諾迪妮就可以輕視嗎？這事深深地刺傷了比諾迪妮。
比諾迪妮兩眼低垂。
那天，比哈里又來到莫亨德羅的內室。「比諾德嫂嫂，」比哈里說道，「請原諒我！」
「要是我的能力不夠，可ｍ.hｅtｕbooｋ.cｏｍ.ｃｏｍ以使用暴力來代替。」比哈里說，「不妨來試一試吧！」
隨後，她轉向阿莎說：「妳說怎麼樣？好妹妹，眼中沙！妳來對付這位小叔子吧！」
當時，比哈里就坐在那裡。莫亨德羅對他投來責備的目光。比哈里有些悔恨地想：「昨天，我的話似乎含有某種指責。比諾迪妮因此而感到有些痛苦。」
一個說：「姐姐，妳怎麼把我們當作外人呢？」
比諾迪妮說完這些話，似乎滿臉憂傷。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淚，就匆匆離開了。
阿莎用兩個指頭輕輕點了一下比諾迪妮，比哈里也不願再開這樣的玩笑。
「是真的嗎？這可不怎麼好啊！」比哈里驚訝地說，「如果她反對，那我就再也不在她跟前露面了。」
「我明白了，」比哈里笑著說，「我的請求被接受了，現在開始縱容我了。」
莫亨德羅不滿地說：「怎麼說是別人家呢？她難道不算自己人嗎？」
另一個說：「妳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怎麼我們都突然成了外人呢？」
「為什麼？比哈里先生！」比諾迪妮感到驚愕。
於是比哈里不等召呼或邀請，就像往常一樣來到莫亨德羅一夥人中間。
莫亨德羅當時含糊不清地嘟噥了一句。
比諾迪妮的眼神裡，流露出哀求的神情。「請您說說，我應該留下嗎？」她看著比哈里說道。
「當然不是方便不方便的問題。這媳婦說，像她這樣年輕寡婦，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別人家住久了，可能會遭人指責。」
「我聽莫亨德羅說，我到內室來，出現在妳面前，使妳很生氣。因此請妳原諒我後，我馬上就走。」比哈里說。
就在這時候，比諾迪妮滿面笑容走了進來。她手裡端著一個盛放甜食的盤子，並把它放在比哈里的面前。
第二天早上，莫亨德羅來到比哈里家裡，並說：「比哈里，比諾迪妮畢竟是外人。對於你的到來，似乎很不高興。」
比哈里來的目的就是想破壞比諾迪妮的全部計劃，這一點也是一清二楚的。因此，比諾迪妮知道，在比哈里面前，一定要多加提防。
「媽，為什麼？」莫亨德羅驚訝不已地問道，「難道比諾迪妮在這裡感到不方便嗎？」
「比諾德嫂嫂，」比哈里對比諾迪妮說，「莫亨德羅這位青年人，他媽媽對他太溺愛了，他的朋友和妻子也縱容他。我懇求妳不要重複他們的錯誤做法，給他指條新的道路。」
比諾迪妮說著說著，在她那濃密長長的睫毛上，湧現出大顆大顆的淚珠。然後，吧嗒吧塔地滾落下來。
她說完後，不好意思地朝莫亨德羅瞟了一眼。
晚上，阿莎在莫亨德羅面前講到她對比哈里很生氣，莫亨德羅沒有像往常那樣嘲笑她，而是完全同意她的意見。
比哈里說：「什麼都不需要。對於我來說，這樣已經就足夠了。」
阿莎坐在角落裡，她開始頻頻地用衣襟揩著眼淚。
莫亨德羅夫妻兩口子一起都來勸說比諾迪妮。
阿莎極為生氣，比哈里頃刻之間也滿臉通紅。過了一會兒，他笑著說：「到了我這樣的年齡，怎麼說呢，無論求什麼人都為時晚矣！要是與莫欣哥哥做場交易又會怎麼樣呢？」
「比哈里先生，」比諾迪妮插話道，「您手裡什麼也沒有，您的巨浪又從何而來呢？」
比哈里頃刻間閃過一個念頭：「也許我懷疑錯了。給比諾迪妮這麼沉重的打擊，或許是不公正的。」
莫亨德羅放心了。他沒有想到，這件不愉快的事，就這樣輕易了結了。說實在話，莫亨德羅有點怕比哈里。
比哈里想：「再也不能讓這件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儘管在他們中間我不想撈取任何好處，他們之中誰也不理睬我，但是我不能放任不管。」
比哈里說著說著，由於激動，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是開玩笑嗎？」比諾迪妮說，「拿你簡直毫無辦法，連甜食也不嚐一點！」
比哈里被這無聲的眼淚弄得侷促不安起來。
經過這次談話之後，比諾迪妮再也沒有提出要走的事了。
那一天，什麼決定也沒作出來。比諾迪妮說：「唉，沒有兄弟，沒有工作，最好不要因為這幾天而產生幻覺。」
「我們當然不敢有這種奢望。」莫亨德羅說。
「我就說個明白吧。」比哈里說，「比諾迪妮正想把你往墮落的m.hetubook.com.com路上引，而你卻一點也不知道，像個笨蛋一樣還一直跟她朝前走哩。」
「你要她怎樣做呢？」莫亨德羅笑著問道。
「如果您一定要走，我只能有一個想法——您是生我的氣而走的。」比哈里說。
「那就請妳們縱容他吧。」莫亨德羅說，「唉，比哈里，指望別人縱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使請求，要是沒有那份福氣，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呢！」
莫亨德羅也很生氣。比哈里的無聊廢話，把整個晚上詩般的柔情密意都破壞了。
「胡說八道！」莫亨德羅怒吼道，「你要是用這樣一種不公正的懷疑眼光來看清白人家的一位姑娘，你就不應該到我的家裡來。」
「你們全都勸我留下。要是不考慮你們的盛情，馬上就走，對我來說，是難以想像的。不過，你們這樣的要求，也太使我為難了。」
莫亨德羅強壓盛怒地說道：「比哈里，你說的話，我一點也聽不明白。別打啞謎了，你就直截了當開誠布公，對我說個明明白白吧。」
「您來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您的美德卻贏得了大家的愛戴。」比哈里說，「因此，誰也不願意您離去。比諾德嫂嫂，您只要稍微想一想，誰情願讓這樣的吉祥女神走呢！」
比哈里陷入困境，不知所措。應該留下的話，怎麼能說出口呢？於是，他說：「當然，您最終總是要走的。不過，留一段時期再走，並沒有什麼壞處呀！」
「你們總不能永遠把我留在這裡吧！」比諾迪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