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 迦太基戰爭
第三章 義大利領土擴充至自然邊界
由於領土的擴張,羅馬的法律事務無法再集於「司法行政官」一人身上,他們乃派遣代理法官至遙遠地區;同樣,政治與軍事的治法行政官理權現在(五二七〔二二七〕)也不能集於一身了。每一個新的海外地區——即西西里,薩丁尼亞及與之有連帶關係的科西嘉——現在都指派了一個特別的助理執政官,在階級與職稱上都低於執政官,而和「司法行政官」相等,但是,和司法行政官未會設置以前的執政官一樣,在他自己的行政區域內,集司令、行政主管與最高法官於一身。只有經濟權未交在這些新行政官手裏,這也像最早時期未交在執政官手裏一樣;每一位地方行政官,由政府派遣一至數名會計員做助理,他們與行政官的關係如同家庭中的父子關係,但他們專司經濟事務,向元老院負責。
伊利里亞的海盜
利比亞人叛變
科西嘉
特拉蒙之戰
不過,在薩丁尼科西嘉亞,尤其是崎嶇的科西嘉,羅馬人也和腓尼基人一樣,只佔據海岸一帶。他們同內陸的土著一直處於戰鬥狀態,或無寧說,把他們當野獸來獵取;他們用狗作餌來誘捕土著,捕捉之後運往奴隸市場;但他們並未從事真正的征服戰。他們並非為薩丁尼亞本身而要薩丁尼亞,而是為了義大利的安全。現在,羅馬聯邦已擁有三個大島,它可以稱第勒尼安海為內海了。
在非洲,和約締結不久,傭兵與腓尼基屬國即聯合叛變。原因主要當歸罪於迦太基政府。在迦太基之戰的最後幾年,漢米卡無法像以前一樣由他自己的來源支付他西西里傭兵的薪餉,他向國內申請,卻歸徒然;國内通知他,他可以把軍隊送回非洲,以便給薪。他服從了;但由於他深知人心,便把軍隊分成小隊,使政府當局可以分隊給薪,或者,至少可以隔離他們;然後,他把指揮權放下。但他的一切小心仍舊白費,倒不是因為國庫著實空虛,而是由於政府的官僚顢頇。他們等,等到所有的軍隊都已回到利比亞,卻又要尅扣已經答應好的薪餉。軍隊當然叛變,而政府當局的猶豫畏縮又正讓叛軍明白他們可以狂妄到什麽程度。叛軍大部份是迦太基統治區域或屬國的土著;他們了解在雷克拉斯遠征軍後迦太基政府的大屠殺所造成的心理仇恨,也知道苛稅給人民的壓力以及迦太基政府的性格——從不守信又從不寬諒;他們很清楚,如果他們帶著由叛變要來的薪俸遣散回家,會有什麽命運在等待他們。迦太基人久來已在挖坑自陷,現在則把坑中填滿了人,非得爆炸不成了。革命像野火一樣從一個衛戍區燒到另一個衛戍區,從這一個村落燒到另一個村落;利比亞的女人將她們的首飾捐獻出來,做為傭兵的薪餉;許多迦太基公民,其中包括西西里軍中一些最傑出的軍官,都成為這怒火的犧牲者;迦太基業已兩面被圍,而從城中派出的迦太基軍由於領導者無能,立即全軍潰滅。
薩丁尼亞轉入羅馬人手
北方的邊界到達了阿爾卑斯,因為波河的整片平原不是落入羅馬人之手,便由附屬的盟邦所佔領,如辛諾馬尼和維尼西。但要收勝利的成果和將土地羅馬化卻需要時間。在這方面,羅馬人採取數種分別的手段。義大利西北部山區和阿爾卑斯與波河之間的偏遠地區,大致來講,他們容忍原有的居民存在;他們所做的許多次戰爭(尤以跟利格利亞人為主,第一次於五一六〔二三八〕年),實際上都是獵取奴隸而已;那些地區與山谷雖然臣服於羅馬,羅馬的主權卻徒具空名。伊斯特里亞的遠征(五三三〔二二一〕);目的也似在消除亞德里亞海海盜的最後潛伏據點,並在義大利的征服區與其他海岸的獲區之間建立沿海陸路交通。可是對波河南方的塞爾特人,羅馬人卻予以徹底摧毁;因為此處的塞爾特人在失去其與北方塞爾特人的民族連繫之後,除為金錢以外,北方塞爾特人已不再幫助他們,而羅馬人則不僅把他們視為民族敵人,而且是自然遺產的篡奪者。五二二〔二三三〕年廣大土地的分配已將比辛南至阿倫明南整片的土地駐遍了羅馬殖民者;更進一步的類似措施也在執行,而要遷移和消除塞爾特人並不困難,因為他們雖是半蠻族,卻已部份務農,所住的鄉鎮已無城牆。約在八十年前始建的北方大道從奥特利科里到納爾尼,不久前又延至新建要塞斯波利西安(五一四〔二四〇〕),現在(五三四〔二二〇〕),則以「弗拉明尼」大道之名,經由新建的市集村「弗拉明尼廣場」(在弗格諾附近)・通過弗爾洛隆道,到達海岸,再沿海岸從芬南(芬諾)至阿倫明南;這是第一條規劃建築的大道,從亞平寧山區穿過,將義大利的兩海岸接通。羅馬人熱切的將他們的市鎮安置在新獲得的肥沃土地上。在波河邊,業已建起强鞏的要塞普拉辛西亞(比阿辛扎),以保護通航;左岸業已為克里蒙納奠基,而右岸從波伊人手上得取的穆亭納(莫登納)的城牆建築已在積極進行;土地的更進一步分配與大道的延長也在準備;但羅馬人收穫成果的工作卻為突發的事件所打斷。
免稅的社團
什一稅與關稅
義大利與行省
事實上,五一六〔二三八〕年,波伊人已重啓戰端,而他們的首領,阿提斯與賈拉塔斯也在未經大會的授權下,召阿爾卑斯北邊的高盧人與他們聯合作戰。後者響應衆多,而於五一八〔二三六〕年,義大利久已未見的大軍紮營到阿倫明南。羅馬,其時還國力太弱,不敢冒戰爭之險,乃結停戰之議,而為了爭取時間,允許塞爾特的使者前往羅馬;使者到達元老院,竟要求割讓阿倫明南——這簡直是布倫納斯(Brennus)的時代重新來臨了。但戰爭在未開始之前,卻因一件意外而結束了。波伊人,由和*圖*書於不滿意不請自來的阿爾卑斯山以北的高盧人,可能是懼怕自己的領域被侵佔,跟他們衝突起來。這兩個塞爾特部族發生公開戰爭;在波伊的首領被本族的人殺掉以後,高盧人返回阿爾卑斯山以北。如此,波伊人被交到羅馬人手裏了,後者則把他們像辛農斯人一樣驅趕,至少一直推進到波河;但由於波伊人割讓了某些地區,羅馬人乃停二三六止對他們的戰爭(五一八〔二三六〕)。可能這是由於那時羅馬人預料會跟迦太基人重啓戰端;但因薩丁尼亞的佔取而戰爭避免之後,羅馬政策便意在儘快把阿爾卑斯山以南的地區全部納入版圖了,因之塞爾特人感到的恐懼也並非空穴來風。然而,羅馬人並不急於動手,因而塞爾特人乃搶先發起;原因可能有三:一,羅馬人在東岸的土地分配(五二二〔二三二〕);此事雖未必針對塞爾特人,但他們卻感到迫在眉梢的危險;二,或許他們覺得為了佔有倫巴第而與羅馬一戰,是無可避免之事;三,急躁的塞爾特人可能已經不耐久蟄,而選擇了遠征;最後這一項的可能性最大。除了辛諾馬尼人之外——他們和維尼提人一樣,宣佈站在羅馬人一邊——所有的義大利塞爾特人都贊同戰爭,羅恩河上流河谷的塞爾特人也加入——後者無寧說是此帶的大批冒險份子,為首者為康科利坦納斯與安納羅斯塔斯。塞爾特的首領帶著五萬步兵,兩萬騎兵及戰車兵向亞平寧進發(五二九)。羅馬人未料到攻擊會從這一方面來,沒料到塞爾特人不顧他們在東海岸的堡壘,竟直攻首都。蜂湧的塞爾特人曾在不很久以前這般蹂躪希臘。危機嚴重,而嚴重性看起來比實際尤甚。所有的人都相信這次羅馬的毁滅已經注定,羅馬要變成高盧人的土地了,而謠傳如此之甚,以致羅馬政府竟屈就那荒謬的迷信,在羅馬廣場中將一個高盧男人和一個高盧女人活活燒死,以實現命運的宣判。但同時他們卻積極準備。原先,有兩名執政官各統率步兵約兩萬五千,騎兵一千一百,分駐於薩丁尼亞及阿倫明南,前者,執政官為蓋阿斯,阿提利阿斯・雷克拉斯,後者,執政官為魯西阿斯・艾米利阿斯・帕普斯。兩者皆接到命令,立即趕赴最急迫地區伊特拉利亞。由於辛諾馬尼人與維尼西人係羅馬盟邦,塞爾特人在出征時不得不留下一批衛戍部隊在家鄉,而現在,受羅馬召集的厄布利亞人則從山區肆攻波伊平原,對敵人的本土造成無以估計的蹂躪。伊特拉斯坎人與薩賓人則受召佔領亞平寧山區,盡可能阻擋通路,以待正規軍開到。在羅馬,組成了五萬人的後備軍。全義大利現在都共認是羅馬的戰友了・凡能從軍的一律徵集,戰爭所需物資盡行儲備。
西西里成為義大利附庸
在亞德里亞海入口處,羅馬長久以來即想在布薩底西安建立殖民地,而在迦太基戰爭結束之前(五一〇〔二四四〕),這個願望終於達成;從此,羅馬在此海域的宗主權即註定將要成立。在西海,羅馬不得不把對立者驅除;在東海,則希臘諸邦的互爭使他們沒有一個得以在希臘半島獲得或保有統御權。希臘諸邦中最可觀的一個是馬其頓,但藉助埃及的勢力,艾托利亞人把馬其頓人從上亞德里亞地區驅逐了,亞凱人則把馬其頓從比羅奔尼撒除,甚至連北方蠻族的侵襲,馬其頓人亦再無力抵擋。羅馬人渴望馬其頓和其自然聯盟敍利亞王受到扼制,這一點可以從一個事實看出:由於貝倫尼斯被殺,埃及王屠倫美三世尤及提斯向敍利亞的塞留卡斯二世卡林尼卡斯(五〇七~五二九在位)宣戰,(馬其頓可能與後者共謀),這時,剛結束迦太基之戰的羅馬則向埃及提供顯然的幫助。一般說來,羅馬與希臘諸邦關係較近;元老院甚至業已跟敍利亞談判,並為羅馬人認為有血緣關係的伊利亞人而調停前面提及的塞留卡斯之戰。
義大利北方
為了行軍便利,他們從當時的所在地邱西向平闊的海岸推進,然後沿岸而行,卻不意遭遇大敵;這乃是在比薩登陸的薩丁尼亞部隊;他們本意阻斷亞平寧山脈,但來時已遲,便立即沿岸前進,而方向正與高盧人相同。兩軍在特拉蒙(翁布隆河河口)相遇。羅馬步兵沿大路以密集陣線推進,執政官蓋阿斯・阿提利阿斯・雷古拉斯則親率騎兵接近高盧側翼,同時儘快通知帕普斯他們已到。一場鬼哭神號的騎兵戰發生,雷古拉斯陣亡;但他的犧牲並非徒然:他的目標達到了。帕普斯得知戰事發生,並猜測出結果,迅即整備軍團,因之使塞爾特人兩面受敵。阿爾卑斯山北的高盧人與英修布里人迎戰帕普斯部,阿爾卑斯的陶利西人與波伊人則迎戰薩丁尼亞部;騎兵於側翼奮戰,各皆英勇驃驍。在人數上,兩方相近,而高盧人死而後生的處境亦令他們傾盡全力。但阿爾卑斯山北的高盧人慣於近戰,在羅馬散兵的箭矢下敗下陣來;在血刃戰上,羅馬的武器又鍛煉較佳,使高盧人處於不利立場;最後,勝利的羅馬騎兵的側翼攻擊決定大勢。塞爾特騎兵潰逃,步兵則在海岸與三面羅馬大軍的封圍下無路可走。一萬塞爾特人,包括其王康科利坦納斯被俘,其餘四萬盡死於刀兵之下;安納羅斯塔斯及其隨員則依塞爾特規矩,自裁以死。
塞爾特戰爭
義大利西海島嶼的獲得使羅馬的治理方法產生了分別,這分別雖然根本上是出於方便,也幾乎是偶然的,卻發生了深遠的影響——這即是大陸治理方式與海外治理方式,或用後來流行的名稱,是義大利的與諸行省的治理方式。在此以前,羅馬社團的兩個主要行政官——「執政官」(Consul)——在行動權的地區範圍上是沒有法定限制的;羅馬政治的韁界有多大,他們的行動權疆界就有多大。當然,在實際上,他們權力有區分,例如,在法律事務上,審理羅馬公民的任務就完全交予Pretor「軍事或司法行政官」,而在拉丁或其他自治社團中,現存的條款必須受到尊重。從四八七〔二六七〕年起在全義大利設置的四個會計官(questo和_圖_書r),至少在形式上並未削減行政官的權威,因為不論在羅馬還是在義大利,他們的職位只是助理行政官,需向執政官負責。這種治理方式一開始也似乎用於從迦太基取得的領土,若干年間西西里與薩丁尼亞由執政官監督下的會計官所治理;但羅馬人必定不久就已發現,海外地區派遣特別授命的行政官乃是不可避免之事。
但在北方,介於聯邦的領土與義大利的自然邊界(阿爾卑斯山山脈)之間卻有廣闊的區域是並未絕對臣服於羅馬的。在亞平寧以北,羅馬人只擁有一片狹窄的地區,既艾西斯河安康納以上的和魯比孔河塞辛納以下的地區,近於現代的弗利和烏賓諾諸省。波河南方,强悍的塞爾特族的波伊人,仍舊據地自雄(從帕馬至波隆納);兩河之間,東邊的林岡和西邊的阿納利(現在的帕馬大公國)——可能是附於波伊的兩個小族——則佔據了平原。在平原的西端,利格利亞人進入,跟孤立的塞爾特部落混合之後,定居阿利左與比薩之間的亞平寧山區,佔據了波河的發源地。波河北方的平原之東部,約從維隆納至海岸,由維尼提人所佔,這一族跟塞爾特人不同,可能屬於伊利亞血統。在這些地區和西部山脈之間,是辛諾馬尼人(在布勒西亞和克里蒙納一帶),這些人很少跟塞爾特人一致行動,很可能大部份跟維尼提人及英修布里人(在米蘭附近)相混。後者是義大利的塞爾特人區域中至為可觀的;他們不但跟阿爾卑斯山谷中半塞爾特半非塞爾特的各小社團保持不斷連繫,而且跟阿爾卑斯以外的塞爾特人也是如此。阿爾卑斯的門戶,那有二百三十英里可以航行的大河,那時文明化的歐洲最大最肥沃的平原,仍在義大利的世仇之手,這些部族,雖然已經衰弱了,卻仍舊連名份上都不附屬於義大利,仍舊騷擾隣族,保持著他們蠻族的習尚,散居廣濶的平原各處,繼續他們放牧與點的生活。羅馬人及早佔取這些地帶乃是意料中事,尤其因為塞爾特人似乎逐漸忘記了四七一〔二八三〕與四七二〔二八二〕年之役的敗北,而又重新開始騷動,更危險的是,阿爾卑斯山以北的塞爾特人又在阿爾卑斯以南出現。
現在,元老院無可選擇了。五二五〔二二九〕年春,一支兩百艘戴著登陸部隊的艦隊出現在阿波羅尼亞之前:海盜船望風逃竄,羅馬艦隊則摧毁海盜各堡壘;其時阿格倫王已死,兒子未達法定年齡,由王后杜塔攝政;杜塔退至最後據點,復被圍攻,不得不接受羅馬指令的條件。於是斯考德拉的統治者們重又以原先的狹窄地區為疆界,不但交還攫取的希臘城鎮,而且也交還達爾馬提亞的阿狄艾,艾比達穆斯外圍的帕提尼,艾比托斯北部的阿亭坦;伊利里亞人不可有武裝船隻,而未加武裝的船隻亦不可在利撒斯以南兩艘以上結伴而行。由於迅速而有效的壓制海盜的惡行,羅馬在亞德里亞海的海上霸權確定了,不但獲得最高的讚美,而且得到長期的承認。
全勝之後,羅馬人決心斬斷遭受襲擊之可能,乃徹底將阿爾卑斯山南的塞爾特人征服。次年(五三〇〔二二四〕),波伊與林岡人未加抵抗而降伏;再一年(五三一〔二二三〕)為阿納利人;如此,波河以南的平原區完全落入羅馬人手。波河以北的征服則需更為嚴厲的戰鬥。蓋阿斯・拉敏尼阿斯於五三一〔二二三〕年重新獲得的阿納利領土上(比阿辛扎附近)渡河。然而在渡河及在彼岸登陸之際,遭受極大損失,在背水無援的狀況下,被迫與英修布里人締休戰之約,自由撤退,而後者竟愚昧同意。弗拉敏尼阿斯脫身之後,立即出現於辛諾馬尼,與後者結合,再度從北方進入英修布里人區。高盧人現在才恍然大悟,但為時已遲:他們從女神殿中取下名之為「不可動者」的金象徵,以五萬强兵向羅馬人挑戰。羅馬人河水在後(可能是奥格利歐河),後退之路為敵人領土所擋,戰爭援助及後退路線只能靠辛諾馬尼人,而後者又不可靠。處境極危,但無可選擇。羅馬軍中的高盧部隊被置於河左岸;右方,與英修布里人相峙之處,羅馬步兵聚結;橋樑悉行破壞,以免萬一背後受不可靠的盟邦所。如此,河流切斷了羅馬人的退路,若欲同返家園,必須穿過敵陣。但羅馬武器的優越及軍律的嚴格使他們獲得了勝利;軍隊直從敵陣切過;羅馬人的戰術再度補救了將軍的錯誤。勝利歸於士卒與軍官,而非歸於將軍;將軍的勝利之譽只出於民衆的歡呼,而非出於元老院公正的判決。英修布里人求和;但羅馬人要求無條件投降,而情勢卻尚未發展到如此地步。英修布里人向北方同族求援。次年(五三二〔二二二〕),羅馬人從辛諾馬尼領土入侵,英修布里人以本族徵集與同族傭兵共三萬迎戰。頑戰數場;英布里人在圖攻波河右岸羅馬要塞克拉斯提丹(卡斯提基歐,在帕維亞之南)時,高盧王維杜馬拉斯為執政官馬卡斯・馬西拉斯手刃。戰爭互有勝敗;但執政官奈阿斯・西比奥突襲英修布里人首府麥笛歐蘭南得手,此鎮與孔莫鎮的攫取終於終止了英修布里人的抵抗。
所有各社團的民主制度無疑被擱置,而轉入代表著貴族的議會之手;各社團——至少西西里的——則需應合羅馬的調查,每五年做一次總調查。但這兩種措施都是隸屬於羅馬元老院之統治的必然結果,後者事實上不可能用希臘的ecclesie「全民議會」來統治,也不可能沒有各依附社團的經濟與軍事資料來統治;在義大利各區域,也有同樣的措施。
亞德里亞海岸的事件
海外佔領地的治理
然而,這些並非一蹴可幾,因為既然羅馬允許自己有被突擊之可能,事情一旦發生,至少伊特拉利亞已無法可保。塞爾特人發現亞平寧山區防線薄弱,未遭抵抗即將久未見敵人的豐饒塔斯坎區剽刧淨盡。當執政官帕普斯所率領的阿倫明南駐軍馳抵塞爾特人側翼時,後者已到達僅距羅馬三日行程的克魯亞阿,而伊特拉斯民兵則在塞爾特人通過亞平寧山脈之後集合,於後追來。有一天晚上和-圖-書,當兩軍業已紮營而篝火已燃,塞爾特步兵突又拔營,往費蘇萊(費索爾)路上撤退:該夜騎兵已佔領前進據點,而主力則於凌晨跟進。塔斯坎的民兵原先紮營距塞爾特頗近,這時察覺他們離去,以為潰散,便匆忙追擊。高盧人所料正著,步兵早在精選之地嚴陣以待,待羅馬民兵疲困散亂趕至,血戰之下,民兵六千被殲,其他被迫退至山頭,如非執政官部隊及時出現,定遭同樣命運。高盧人見敵軍大量湧到,乃轉同本土方向。他們已巧妙阻斷羅馬兩軍的匯合,而先將弱者擊敗,但這個戰術仍只是部份成功;現在,他們似乎應該先把相當多的戰利品安置於安全地點。
從第五世紀的危機中崛起的義大利盟邦——或用另一個名詞,義大利國——將各民族和地區社團結合在羅馬覇權之下,其邊界由亞平寧上至愛奧尼亞海。但在此一世紀後期,邊界在山海兩面都已越出此限。在北方,共和國為了報古代與近代之仇,已於四七一〔二八三〕年消滅了塞爾特人的辛斯;在南方,經過四九〇〔二六四〕至五一三〔二六一〕年的大戰,羅馬人將腓尼基人逐出西西里。在北方,有以羅馬為首的拉丁城鎮阿倫明南(自由民殖民地森納除外),在南方,有麥薩納的馬默丁人社團,而由於兩者在血緣上都屬於義大利,所以都具有義大利聯盟的共同權利與義務。但羅馬聯盟權利的擴充,恐怕不是由於長遠的政治考慮使然,而是由於形勢所逼;然而在迦太基之戰取得勝利以後,新而廣大的政治觀點卻是羅馬政治不得不考慮的了——實際上半島的特徵也早已顯示出政治觀念變化的必要性。不論就政治觀點而言還是軍事觀點而言,羅馬都理當將邊界從低矮而易於越過的亞平寧山脈推至那將北歐與南歐阻斷的大山阿爾卑斯,並當將義大利的主宰權跟半島東西兩邊的海域主宰權結合為一;而現在,將腓尼基人逐出西西里之後,這任務中最艱困的部份業已達成,而種種情況的組合使羅馬政府更易於完成大業。
但羅馬更進一步,牢固的在東岸打下基礎。斯考德拉的伊利里亞人成為向羅馬納貢的屬民;本來忠於杜塔的法羅斯之德米特里阿斯,現在投向羅馬,被立為諸島與達爾馬提亞沿岸地區的附庸君主,又是羅馬同盟;希臘城鎮科西拉,艾比達穆斯,阿波羅尼亞和社團阿亭坦與帕提尼亞在溫和的臣屬形式下與羅馬締結。亞德里亞海東岸這些地區的取得,在廣袤上不足以派遣特任的助理執政官;科西拉和其他地方似乎派遣了次級行政官,而其監督權似乎也由義大利的行政首腦負責。如此,亞德里亞海最重要的重鎮,像西西里和薩丁尼亞一樣,也隸於羅馬權威之下了。還有什麼其他可以期盼的呢?在上亞德里亞海,羅馬缺少一個海軍根據地,而這個缺陷不能因義大利海岸的擁有而得以彌補。羅馬的新盟邦們,尤其是希臘的商鎮,將羅馬人視為救命恩人,無疑會用盡辦法維繫住這樣一個有力的保護者;在希臘,沒有一個人反對這種動向。不過,當現在進入希臘港口的不是亞凱聯盟的十艘戰艦(這是希臘最大的兵力了)而是蠻邦那一舉擊敗海盜的兩百艘戰船的大艦隊時,希臘人的歡欣與羞耻之感究竟孰重,恐怕倒是問題了。擊敗海盜,本來或許應當是希臘人的任務,但他們未能達成,而且失敗得很慘。但是,若說希臘人因需外國人來解救同胞而感到耻辱,則他們對這種解救也總是以莊敬的態度來接受的。他們請羅馬人參加伊斯慕斯舉行的節慶,請他們參加艾留西斯舉行的穀神祭典。
在大陸和海洋領地上最高行政權的不同,是兩者在法律上的唯一分別。羅馬用以組織其義大利範圍內各依從社團的其他原則,也轉用到義大利以外諸區。這些社團,一無例外的,在對外關係上,都失去獨立權。至於内部關係上,則地區人民在其地區之外,此前都無權獲得產業;甚至可能無婚姻權。可是另一方面——至少在西西里是如此——羅馬卻任許各城有聯邦性組織(還含有些許危險),甚至任許西西里的一般議會及其無害的請願權與控告權存在。
如此,社團概可分為三類:一、提供軍隊的,二、納貢繳稅的,三、既不提供軍隊又不納貢繳稅的;然而這種分類並不必然和義大利本土及行省的地理位置相吻合。海外的社團也有可以屬於義大利聯邦的;例如麥薩納本質上就跟義大利本土內的薩比利亞人站在同一地位;甚至於在西西里與薩丁尼亞,若要建立具有拉丁人之權利的新社團,並不比在亞平寧山以外更有法律上的障礙。本土上的社團也可能會被剝奪參軍的權利,而成為進貢納稅者;波河流域的某些塞爾特人,便是如此,而這個方案此後沿用的範圍相當廣。但事實上,提供軍隊的仍舊斷然以本土社團為主,納稅的則以外島;羅馬人雖然並不打算在希臘文明化的西西里島發展義大利人的殖民地,也不在薩丁尼亞,羅馬政府卻無疑早已決定不僅要征服亞平寧與阿爾卑斯之間的諸蠻族,也隨著他們的征服戰之進展,而意圖在此區域建立義大利血源與義大利權利的新殖民區。因之,海外的佔有地不僅被貶為附屬狀態,而且注定要永遠如此;而由法律置於執政官權下的官方領土——也就是羅馬人的大陸領土——則將成為新的、疆域更廣的義大利,這領域將從阿爾卑斯山至愛奧尼亞海。不錯,最初這地理概念性的義大利並不全和政治概念上的義大利聯邦完全相合;有些地方寬了,有些地方則不及。但既在這時,羅馬人都已把阿爾卑斯界域之内的地方視為「義大利的」了,也就是說,目前已是togati的領土,或將來必是;這情況有如北美,其邊界先以地理的意義形成,然後再隨著殖民地的推展,在政治意義上佔領。
塞爾特人被羅馬征服
西西里的大部份土地,如潘諾穆斯,利里阿姆,阿格利根騰,麥薩納,羅馬人則永久佔據下來,而唯一遺憾的是未能將西方水域變為羅馬的內海,因為薩丁尼亞仍在迦太基人手中。然而,締和不久,卻有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機會使羅馬人可從迦太基手中攫取這地中海第二大島。
麥薩納就獲准直接加入togati聯邦,如義大利境内的希臘城市一般,向羅馬艦隊提供兵源。其他一些城鎮也受到特別的待遇,雖不能加入義大利的軍事聯盟,卻不但免除貢奉與什一稅,而且有其他優厚條件。這樣的城鎮有塞格斯塔與哈利西艾,它們是迦太基的西西里域鎮中最早加入羅馬聯盟的;有森杜瑞帕,這是該島東部的內陸鎮,受命監視其隣界的敘拉古領土,有北岸的阿萊薩,這是第一個加入羅馬人行列的自由臘鎭;最重要的還有潘諾穆斯,以前是迦太基人在西西里的首府,此後則注定要成為羅馬人的了・如此,羅馬人將他們古老的政治規則用於西西里,即將依附社團小心的分為等級,各有不同權利;但薩丁尼亞與西西里的社團,就整體看來,所處的不是依附的盟邦地位,而是繳納貢奉的農民地位。和圖書
行省之組織
馬其頓未做任何表示;它沒有武力執行保護希臘人的任務,那麽,話也不必講了。羅馬人沒有遭到抗拒。然而,羅馬人由於拿到了進入馬其頓的鑰匙,因而使馬其頓變成了敵人,設若它一旦得勢,必然要打破沉默。設若那精明强幹的安提岡納斯・杜森還活著,則他可能把羅馬人擲下的手套撿起來;因為,幾年以後,當法羅斯的德米特利阿斯王撤出羅馬的管轄,而大事劫掠,攻克了羅馬人宣布其獨立的阿亭坦時,安提岡納斯會與之結盟,而在塞拉西亞之戰(五三二〔二二二〕)時,德米特利阿斯的部隊也會為安提岡納斯助陣。但安提岡納斯已經死了(五三三〔二二一~二二〇〕~四年之冬),他的繼承人菲立浦還是個小孩;這小孩允許了執政官魯西阿斯・艾米利阿斯・保拉斯去攻打馬其頓的盟友,毁了他的首都,把他逐出王國(五三五〔二一九〕)。義大利本土,亞平寧山脈以南,在塔倫騰得手以後享受著深沉的和平;與法勒利的六日之戰(五一三〔二四一〕)只不過算是一個插曲。
財產
伊利里亞領土之獲取
雪塞爾特人本土被攻
遠征斯考德拉
但目前,在東海岸的事務上,羅馬人不做直接干涉,只因它自己本身並不需要。亞凱同盟(這個同盟本可强盛,但因阿拉特斯王的排外政策而受阻),軍事冒險者的艾托利亞共和國和腐敗了的馬其頓帝國互相牽制,用不著羅馬插手;而那個時期的羅馬對海外的權益寧是避免,而非求取。當亞卡納尼亞匍伏在地的懇求艾尼亞人幫助抵抗艾托利亞人時(因他們說他們並沒有參與毁滅伊利安之役)元老院確實有做外交調停之意;然而,尚古的羅馬元老院並未激使他們發動戰爭,而這項戰爭若真發動,本可能為羅馬除去世仇馬其頓人(約五一五〔二三九〕年)。
當羅馬人看到他們既恨又懼的敵人陷於比羅馬戰爭更大的危險之際,開始越來越悔恨五一三〔二四一〕年的和約(這和約,即使實際上並非太草率,現在也人人覺得草率了),而忘記那時他們自己已如何疲憊,而迦太基又會如何强大。確實,為了顧及面子,他們不便跟叛軍公然溝通;事實上,他們答應迦太基為這次戰爭在義大利招募新兵,並禁止義大利航海者與利比亞人交往。但在這些友善的行為中,羅馬政府究竟是否熱衷,則殊屬可疑;因為雖然有表面上的這些表示,非洲叛軍仍繼續與羅馬海員交易,因為臨危受命統領軍隊的漢米卡捉住好幾個與叛軍交易的義大利船長,羅馬元老院為此與迦太基政府交涉釋放。叛軍則將羅馬視為他們自然的盟友。薩丁尼亞的衛戍部隊也像其他部隊宣布贊成叛軍了,當他們眼見無法抵擋內陸無敵的山軍時(約五一五〔二三九〕年),便要把薩丁尼亞讓予羅馬人;甚至連尤提卡社團——他們也扳離迦太基,而現在遭受漢米卡軍的嚴重壓力——也向羅馬提出同樣的建議。但後者被拒絕了,只因為接受這個城市超出了義大利的天然邊界,因此超出了羅馬政府的計劃;但他們卻反覆思考了薩丁尼亞叛軍的提議,並接受了原先在迦太基人手中的薩丁尼亞部份(五一六〔二三八〕)。這件事,像接受馬默丁人的轉贈一樣,羅馬人難逃譴責,因為這種一個勝利的大國竟然肯為不義之地而屈身與叛變的傭兵結為一氣。這時迦太基正面臨最大難關,乃對這不可原諒的暴行保持沉默;但在漢米卡的天才出乎羅馬意料又違背羅馬願望的情況下將迦太基叛軍敉平之後(五一七〔二三七〕),迦太基的使者立即出現在羅馬,要求交還薩丁尼亞。但羅馬入已不願歸還掠奪之地,用了輕浮而不相干的理由搪塞,說迦太基人對羅馬商人造成多少傷害等等,並倉促宣戰。在政治上力量即是權利,這個原則在此以赤|裸的無耻暴露無遺。迦太基人義憤填膺,理應接受宣戰;設若凱特拉斯於五年前堅持薩丁尼亞的割讓,戰爭可能會繼續。然而現在,在兩個大島俱失,利比亞處於沸騰,二十四年的大戰再加上將近五年的內戰,國力已不堪任何衝擊的情況下,迦太基只得屈服。只有在反覆的請求,在迦太基答和_圖_書應賠償戰爭準備金一千兩百泰倫特(二十九萬二千鎊)之後,羅馬才不甘願的撤回戰爭之宣告。如此,羅馬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取得薩丁尼亞;此外,又加上伊特拉斯坎人古代佔據的科西嘉島(或許從羅馬與伊特拉斯坎人最後一次戰爭中,羅馬駐軍就一直留守在該島)。
然而,海外諸社團跟義大利諸社團在權利上固然有此基本的平等,另一方面卻又有一個明顯的分別——不錯,這分別只是「事實上的」,然而,其後果卻非常重要。海外社團不對羅馬的陸軍或艦隊提供固定的兵源;他們失去了武裝權只有在羅馬軍事行政官召令之下,要他們為防衛他們自己的家鄉時,始可從軍,而羅馬政府則有派遣義大利軍至各島的自由。西西里以稅捐代替兵役:田產的十分之一,西西里港口一切進出口貨物總值的百分之五,歸羅馬所有。兩種稅捐都並非新創。波斯王和迦太基共和國所徵收的稅捐,實質上也是十分之一;希臘援東方先例,久來就與暴政或權並行,徵收同值稅捐。特別是西西里人,久來就向敘拉古或迦太基繳納什一稅,也久來就繳關稅。西塞羅說,「我們接受西西里諸社團加入我們的被保護者之行列,其立場為,他們繼續生活在他們以前生活的法規之下,以他們以前服從他們的統治者的態度服從羅馬社團。」這一點是不可忽視的;但讓不公道之事繼續存在,即是行不公道。我們姑不從屬民立場來說——因為他們只不過換了新的統治者——而從新的統治者立場來說,這是有重大影響的;因為羅馬放棄了它原先明智與大度的政治原則,這就是,羅馬只當接受屬民的軍事援助,而永不以金錢的補償來替代;跟這個原則的放棄相比,所有其他一切減稅或納稅方法的改變,都變得無關緊要了。無疑,減免確實是有的。
在金融方面,若立即宣布各島只能運用羅馬貨幣,將是不合實際的辦法;但似乎一開始羅馬貨幣就取得了合法流通權,而貴重金屬的造幣權似乎也從西西里撤銷。另一方面,不僅西西里所有的地產原封未動(在這一世紀,由戰爭而據有義大利之外的土地權,仍是羅馬還未想到的一個原則),而且西西里和薩丁尼亞的各社團均保留其內自治權部行政權和一部份的自治權。
行省的司法行政官
自治權
在那種諸國紛爭而互相牽制的情況下,亞德里亞海唯一繁榮的行業當然就是海盜;義大利的商業為此損失極重,然而,即使對海盜,羅馬人也過份的容忍——這當然跟他們厭惡海戰而海軍力量又薄弱有密切關係。但到最後,終於忍無可忍了。馬其頓人此時已因跟希臘其他各邦為敵,不再執行保護各邦免受海盜侵掠的任務,斯考德拉的統治者們就誘使伊利里亞各部族——約包括相當於現代的達爾馬提亞人,芒提尼格林人和北部的阿爾巴尼亞人——聯合做大規模的海盜遠征。於是,伊利里亞人乘著他們著名兩行划槳的「利勃尼亞」快船,在海中與沿岸各地,向所有的邦國挑戰。當然,這些區域的希臘殖民地,島鎮伊撒(利撒)和法羅斯(勒辛納),要港艾比迦穆斯(杜拉左)和阿波羅尼亞(位於歐斯,在阿夫龍之北)受害最重,屢遭侵襲。更南方,海盜們在艾比拉斯最繁榮的鎮芬尼斯建立了基地;艾比拉斯人與阿卡納尼亞人,半自動半被迫的也加入了這些外來掠者的集團;沿海地區遠至艾利斯與麥森尼都不安全。艾托利亞人與亞凱人聚集一批船隻,意圖制止海盜,卻歸徒然;在大海上,他們跟海盜和其希臘聯盟大戰一場,結果敗北;以是,海盜艦隊竟連富裕而地位重要的科西拉(科)島都攫獲在手。義大利的航海者怨聲載道,古代的同盟阿波羅尼亞一再懇求,而被圍的伊撒人十萬火急的求援終於促使元老院至少派使者前往斯考德拉了。蓋阿斯與魯西阿斯・考倫坎尼阿斯兄弟啣命前往,要求阿格倫王制止騷擾。但該王回答,照伊利里亞人的法律,海盜私掠為合法買賣,政府無權制止;魯西阿斯於是回答,既然如此,則羅馬便有職責為伊利里亞人帶一部較佳的法律來。這個話,當然很不婉轉,於是——照羅馬人的說法——兩兄弟在回家的路上,同遭國王下令殺害。羅馬要求交出凶手,結果被拒。
義大利對其西邊的海域遠比對東邊的亞德里亞海更為注意,其中多港而豐饒的大島已因腓尼基和約,大部份轉入羅馬人手中。敘拉古的海羅王在二十三年的迦太基之戰中,堅定的站在羅馬一邊,現在自然有權要求領土的擴充;但羅馬人在戰爭初起之際,既下決心只能允許該島有次屬國,則在戰後必然要把西西里攫為己有,海羅可以因他的領土——即除卻敘拉古本身的區域外,還包括艾洛拉斯,尼騰,阿克萊,里昂提尼,麥戈拉和陶魯尼安——與主權仍像以前未遭削減而滿意(因為羅馬找不到藉口),他也可以因為闊大强權並未有一方徹底毀滅而滿意,因為這使西西里島仍有中間勢力繼續存在的可能性。
義大利的自然邊界
如此,義大利的塞爾特人完全消失,而羅馬人這次也像在與海盜之戰一樣,向希臘人顯示了他們不但在海洋的主權上跟希臘人不同;而且在陸地上也和馬其頓不一樣;義大利儘管有內部的爭執,但面對共同的敵人時卻團結一致,而希臘人卻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