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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食物的兼容並蓄
從古到今,文人對飲食都有一種偏愛,我們也看到很多作品都談食物或食材處理。現今香港有很多食家,但食家是「家」(專家),普通人只是「食者」,食者也有獨特的判斷能力。不同的是,食家能食遍名店,受盡優待,食者也要有自己的判斷,例如即使你只嘗過四家雲吞麵店,你也要懂和*圖*書得判斷出哪一間用的湯底和材料較好,他們的成分有甚麼分別。其實廣東雲吞只要加上少許筍粒,已經美味許多,這不只有食家才懂。讀書也好,吃東西也好,看事物也好,只要多看多嘗,你自然有判斷能力。一輩子只吃同一所食店的漢堡包,你便不知道還有些小店有更和_圖_書好吃的——我雖然不太喜歡吃漢堡包,但當聽到別人説哪一所的好吃,我都會試一試,讓好吃的漢堡包走進我吃的經驗領域。
盧:也是從父母處養成的。我媽媽雖然是願意試新產品的人,但她同時是一個傳統女性。那時,即使我們很窮,父母仍很喜歡喝下午茶,特別是母親,和_圖_書每當她做完家務,便會約知己去喝西式下午茶,父親卻愛吃中式食物。我想在飲食習慣上,父母對我的影響都有,我經常說,家教很重要,你不會知道,父母在甚麼時候影響你喜歡上某些東西。
樊:我想說一件舊事:中學時, 我第一本看您的書是山邊社出版的《路上談》,這本書主要寫您和-圖-書跟學生說的話,我很喜歡。後來進了大學,聽其他老師說,盧老師是一位「食家」,我頓時感到很失落,當時我認為老師是不吃人間煙火,只專心教育的人。這個想法自然很迂腐,飲食習慣其實代表了一種家庭血脈的承傳,我們以為五、六十年代的香港人,都是勒着褲頭過日子的,那時的人好像甚麼東西和_圖_書都很缺乏,然而實際情況又不至於此。所以,吃東西,一方面能接觸新事物、新文化,另一方面也是對家庭的回憶。
樊:您對美食同樣兼容並蓄,您的學生和朋友都知道,隨意問您哪些地區有甚麼好館子、好菜色,您都知道。您的口味並不限於廣東菜,也包括西餐、日本菜等。您的口味如此廣闊,究竟是怎樣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