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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男女兵法

作者:張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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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辛琪的套子戰爭

11、辛琪的套子戰爭

「我每次得先吹吹看,你說,這叫我怎麼受得了。」
辛琪是神,還是劉敏是神?
說完他轉身便走。
「辛琪,你到底想幹什麼?」
掛了電話我立刻跑去書店找劉伯溫兵法,翻到那章鳥變戰,上面寫著:
辛琪冷冷的說:
話是這麼說,但行動上辛琪則好像一天不如一天,我知道他家的衣服由他洗,飯由他燒,地由他拖,却怎麼也沒想到菜也由他買。中午吃過飯我到超級市場去買條香菸,辛琪正在那裡翻我永遠弄不清名字的青菜。
整戰?什麼是整戰?
「你朋友?他不會自己來說?你是他的誰?監護人呀?」
「妳在做什麼?」
亂戰?我和辛琪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他講的全是法國話,我一句也不懂。
我純粹是基於朋友立場的好心,怎麼也沒想到辛琪竟然對我說:
「不行,我和她上過床了。」
酒足飯飽,出了料理店迎面刮來一陣寒風,害我猛打好幾個噴嚏,辛琪突然開口:
我眞的不懂,別說我不懂整戰,連這個穿開襠褲長大的朋友我也不懂了。望著辛琪提著菜的背影,我只有一個感想:結婚對人的改變,大矣。
「都是你戴,她不吃藥?」
我上去問他:
「你他媽的不重,你是我兄弟。」
同事好心,給我介紹個小女朋友,貨真價實的小,不但才剛畢業,人也嫩得可以,連接吻得用舌頭都不明白。雖然小,我仍是閒著也閒著。做人總是要講究原則,當小女朋友在我客廳沙發上渾身只剩下一個椅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問她以前有沒有經驗,她瞪著雙大眼珠子說:
「劉敏不肯生孩子。」
「你看到了,朋友之義也只能到此,以後我不會蓋第二次章。」
「也許有一次沒戴套子,就出了事。」
「我和劉敏卯上了,你等著蓋章。」
「辛琪想要孩子,生一個就是了。」
我對套子的事一直很好奇,我問他:
和女人在一起,我的經驗算是蠻豐富,關鍵所在是拿捏準時間,說閃就閃,千萬猶豫不得,否則屍骨無存。我並非反對結婚,反對的是以結婚爲戀愛的目的,偏偏大部份的女人又都是如此,就像大學畢業臨入伍前一天的舞會上,不知怎地發昏和個不知哪一系的女孩上旅館,剛結束,氣都沒喘過來,她居然已經在算我哪一年哪一月的哪一天退伍了。
我還是不懂,辛琪說:
「哼,她現在防我防得緊,套子要用她買的,怕我買的上面會扎洞。她還吃藥,吃了有兩個月了。這都不算,安全期以外的日子,我們分開來睡。」
辛琪在電話裡囂張的說:
他又咬牙切齒的說:
「凡兵家之法,要在應變,好左知兵。舉動必先料敵,敵無變動,則待之;乘其有變,隨而應之,乃利。法曰:能應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我常常想和辛琪分開,煩哪,但辛琪活像我影子,踢也踢不走,hetubook•com•com再說辛琪也不是沒有優點,至少金錢上他比我有概念,所以帶著他不愁沒錢花。人總得講點義氣,我大學四年的共同課目,如果不是辛琪的密碼,恐怕到現在都還沒補修完呢。
辛琪認識劉敏,全世界當然我第一個知道,比辛琪還早知道。那天我去公司樓下的銀行開戶,坐在櫃台裡的就是劉敏。我對自己說,他媽的,辛琪要結婚了。其實我不喜歡劉敏,而且百分之百的認定劉敏和辛琪配不起來,可是我知道他們會結婚,這不是預感,而是我和辛琪認識了這麼多年,有些事可以立刻歸納的出來,像電腦一樣。
我傻在那裡,突然間我發現我似乎也該考慮一下結婚的問題,因爲我和結過婚的人已經無法溝通,而和沒結婚的人也出現代溝了。
「我就知道你也有份。」
我終於忍不住,一拳揮上去,我說:
說著便把我關在門外。
「看妳。」
憑良心說,辛琪結婚對我是件好事,不必陪他去刁馬子,不必兩個臭男人去吃日本料理還點盤牛蒡炒牛肉,但偶而我也略感寂寞,所以才勉強和小玉復合,我抱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的心理,下了班沒事就到小玉那裡去坐坐,總比自己打手槍好些,可是去的次數增加到每星期五天,我警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因爲週末下午二點半我還沒到小玉那裡,我的 BB Call 會每隔三分鐘叫一次了。
「非離不可!」
再舉個例,辛琪屁股上有膠水,天生的,不管什麼事總比別人慢,這也使我養成踹他的習慣。連把馬子,辛琪也是要死不活的,偏我是全校有名的「一頭撞上」,所以陪他把馬子,我簡直生不如死,有時候實在憋不住,我會代辛琪上。你知道女孩子不喜歡這套,我對她們說:
辛琪說:
少了辛琪,上班時很不習慣,老闆弄個小妞來和我搭配,長得不賴,就是有點屁,也許和我問她的第一句話有關吧,我不是問她懂不懂信用狀,我問她:
辛琪就這樣離開公司,我很懊喪,因爲我還是沒弄懂信用狀,而且我從沒用過那種套子。
老天,我花了三杯咖啡對他解釋結婚與上床的非必然關係性,辛琪半句也沒聽進去,反而把我送他的保險套還給我說:
我沒打電話給辛琪,倒是他打來,說是他們夫妻要慶祝情人節,找些朋友去家裡聚聚,我對這個沒興趣,我忍不住的問辛琪:
「這樣才好,她對我了解越多,和我在一起的表現也越眞誠。」
Virgin?他媽的,全世界最難過的事莫過於才戴上套子又得拔下來,連帶還拔掉幾根毛。我會如此的謹守原則,一來是覺得和 Virgin 的小女生辦事,多少有些心虛,國家幼苗嘛。二來,小女生涉事未深,萬一第二天拉我去她家見岳父母,豈不誤會大了。
和*圖*書我和辛琪絕對是穿開襠褲長大的朋友,這使我們很難分得開,可是也因此覺得很乏味,想想看,認識二十多年,還是小學、中學、大學的同學!
從結婚之後,辛琪每天下班就直下電梯,劉敏等著他,這並沒什麼不好,等到辛琪連每週六的彈子會、每月底的同學會都不參加,我便感覺事情有些蹊蹺,男人要是給鎖在任何一個特定女人的褲腰帶上,包準完蛋。
我說這話的意思很簡單,辛琪每個月的收入全在存摺上,劉敏敲敲鍵盤就一目瞭然,這和辛琪脫|光了衣服讓劉敏數有幾根鳥毛不是一樣嗎?
天下的女孩子幾乎都同一個回答:
偶而打個電話去扯蛋外,我和辛琪足足有三個月沒見面,來找我的反而是劉敏,她說:
「整戰不成,我來亂戰。」
她說:
「喂,同學,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你。」
我沒差點笑出來,好個辛琪。我當然不能順著劉敏的意思贊成離婚,我勸她:
「你有病呀,什麼女的不去追,硬要把管你戶頭的銀行職員。」
「喂,朋友,下一個該你了,自己留著吧。」
「辛琪,這和唸書時作弊差不多,不作作弊怎麼畢得了業。」
這年頭不想要孩子的女人不少,劉敏絕對是其中的激進派。我沒興趣問她不要孩子的原因,只違背良心的勸劉敏三思,她根本沒聽,一個勁的瞄隔壁桌女人的鞋子。
「你連這個都不懂?」
按照過去的經驗,辛琪大大小小的事必定找我商量,可是他的離婚計畫始終沒讓我參與過,也許是我犯賤,他越是守口如瓶,我越好奇,尤其是辛琪沒事透露的口風,都用咬牙切齒的聲音吐出來:
「妳是不是 Virgin?」
後來我們一起進了同一家貿易公司,找客戶找工廠全由我,訂單到手,什麼殺價、出貨全由他,這使我連信用狀都一直沒看懂過,叫我又如何能撤掉他。
到此爲止,辛琪和劉敏之間的孩子戰爭應該可以結束了,沒想到戰端又起,這次他們夫妻倆把我找出去喝咖啡,表情都很嚴肅,劉敏先開口:
「我們正設法試試試管嬰兒,劉敏說她可以借到肚子,你知道,就是子宮啦。」
「家裡房子這麼大,幹嘛要搬出去住花房租錢。」
離婚不是件難事,一翻臉一巴掌就解決了,可是辛琪絕不會這麼做,我記得他結婚那天首桌剩下一個空位,辛琪正叫我去請他的寶貝小學老師,劉敏手一攔,她的二嬸已經坐上來,那時辛琪先鐵靑了臉,然後向我苦笑,低頭坐回他的位子。像他這樣的男人想主動離婚,難哪。
足足隔了一個月,辛琪突然拉我去吃中飯,老樣子,兩個老男人窩進日本料理店,又是墨魚又是牛蒡,吃得我心驚肉跳,只怕晚上憋不住的跑去找小玉,那豈不自投羅網,永無翻身之地。
我操,我對辛琪說:
「我說我和他抽籤,誰抽到hetubook.com.com就由誰去結紮,你說是不是很公平?」
「你們小孩的事怎麼辦?」
辛琪對我的幫忙從來不感謝,有時還怪我:
「不錯嘛,這些日子沒到處亂搞,存貨不少。」
劉敏瞪著我:
我把他們丟在咖啡廳裡先走了,煩哪。我本來想建議他們,辛琪花錢去外面生個小孩豈不一舉兩得。我懶得開口,結婚的人是另一種生物,上帝也搞不懂。
「你應該問我吃不吃避孕藥。」
小玉突然走過來拎著我的耳朶,硬是把我拖出去,我眞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我說:
我怔在那裡,我從沒見過辛琪這副樣子,從穿開襠褲起,他的腰沒挺過那麼直。
劉敏又說什麼愛是付出不是佔有,又說辛琪愛的既然是她,又爲什麼要孩子,更振振有辭的說,如果她抽到,她願意犧牲肚皮的美麗。
「你看,我叫你別急。」
這些原本都是辛琪他家的事,我才懶得管,有一天辛琪終於把劉敏約了出去吃晚飯,我忍不住的對辛琪說:
小玉回過頭,用很陰險的表情說:
該個頭,我打開盒子,裡面一個也沒用,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劉敏中了頭獎。沒想到辛琪說:
我在沒什麼意識的情況下跑到小玉家去,做了一個沒什麼意識,却感覺到很激烈的愛。好容易清醒過來,我看見小玉拿著我的套子在燈下看,我問她:
辛琪的臉抽動得很厲害,聲音也開始發抖。
她瞪我一眼:
我正爲此煩惱,辛琪又找上門來,他說他受不了,我說我沒辦法。
我不懂,大概是吃飽了好打仗,問題是——把劉敏先餵飽了再開戰?
「那個臭娘們,我總會有辦法的。」
份?什麼份?每天拿根針去台北每一家西藥房找有螺紋帶顆粒的德國套子扎?
固然是因爲我對辛劉聯姻始終不樂觀,但這也是我的基本原則之一,不管別人的家務事,介紹人負責的是洞房之前的事,至於以後,旁人越管越亂,我又不是有耐心的人,趁早劃清關係,免得有事又扯上介紹人。
「她還說,如果眞要孩子,四十歲以後去領養一個也不遲。」
「沒用,劉敏給我的套子是德國貨,上面有螺紋和顆粒,」他指指自己的褲襠,「我的沒螺紋,更沒顆粒,她怎會不知道。」
每天和辛琪在辦公室面對面坐著,好幾次想問他的離婚進行狀況,但都開不了口,他也刻意迴避我,我猜想辛琪八成是一時衝動,他的個性不可能主動出擊的。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等,這叫整戰。」
我負什麼責?我蓋的地方是介紹人,不是新郎。不過我倒挺佩服辛琪的,他果然成功了。
一氣之下我硬約我那個新 partner 出去跳舞,迪斯可吵死了,我扯破喉嚨的問她:
我早料到有這一天,所以才把那顆背書的圖章扔進馬桶,誰曉得人算不如天算,最後還是沒逃掉。
勉強平息下火燒www•hetubook•com.com似的慾望,辛琪又來了,我問他孩子的下場究竟如何?辛琪哭了。我沒看過男人流眼淚,爬在步校含羞草的倒刺上,也沒人哭過,但辛琪不但哭,哭得比電視新聞聲音大上幾倍。
爲了這種事我被隊友罵慘了,說我是天下第一的獨夫,可是我不傳是爲了他們好,他們知道辛琪的左腿比右腿短了零點五公分,一快跑穩完蛋嗎?
辛琪瞄了我一眼,他正收拾東西,他說:
「劉敏說該男人負責。」
離開小玉,又得再找個女朋友,上床以前的過程很勞累,要陪著逛街、看電影,更要沒事買個玫瑰、巧克力之類的小禮物,我常常想,人爲什麼一定得結婚的原因必然是受不了一次一次新的開始,多搞幾次只怕會陽痿。
辛琪的嘴也黏了膠水,好半天才撕開:
「現在她堅持要拿掉。」
「幹嘛,是不是找不到別的女人才回來?」
「女人什麼時候最忘我?就在那個時候假裝不小心滑出來,用力把套子拔掉再進去,我保證不會有女人發覺。」
就這樣,辛琪和劉敏擺了四十桌的大場面,辛爸爸和辛媽媽在酒席上還不斷向我抱怨:
我搞不懂,自認情聖的我眞搞不懂。
「我不急,我看她囂張到幾時。」
辛琪笑了,我從沒看過他這種笑法,眼睛突然陷進去,右眉一跳一跳,嘴角只翹一邊。娘的,如果曹操有相片留下來,笑的德性一定是辛琪的嘴臉。
「我要和劉敏離婚,你替我想辦法,你是介紹人。」
隔了好久好久,劉敏才勉強說了一句話:
劉敏說她受不了,因爲有一天她發現她的避孕藥丸不知什麼時候給換成鈣片,還是小便時尿尿的顏色不對才發現的。而且她的月曆也被動了手脚,安全期變成危險期。放在皮包裡的保險套也被扎過。她說:
對於辛琪的自以爲是,我從不和他抬槓,他不重,却固執得很,而我是對抬槓缺乏耐心的人。
「這叫飽戰。」
「你們乾脆離婚好了。」
辛琪沒提離婚的事,他要換工作,是劉敏要求的,一家美商找辛琪,劉敏認爲美金比較大,辛琪只有同意的份,我却頭大了,要再找一個默契十足的搭檔眞不容易,看樣子我非得找個補習班,好好把信用狀弄弄不可。
「I'm still a virgin.」
娘的,女人想過沒有,那種橡皮套子不透氣,會把東西悶壞的。
辛琪的神情很激動,他的左臉頰不停的抽筋,沒差點把眼淚給流下來。他說:
辛琪透露出他的計畫,他還要給劉敏下個種。
「這叫變戰,變戰唷。」
這種乏味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舉例來說,從初中到大學一起打籃球,我是後衛,他是前鋒,每次我在底線搶到籃板球可以長傳快攻,但一看在前場的是辛琪,我一定不會傳,傳了他也接不到。
老天爺,婚前應該把這種問題先溝通好,何況辛琪會洗衣服、會hetubook•com.com燒無錫排骨,要他沒尿布玩玩,不憋死他才怪。
我對這種事沒意見,在證書的介紹人那欄蓋過章後,趁劉敏去換衣服,我把辛琪拉到廁所,把那顆木頭圓章丟進馬桶裡沖掉,我說:
我對辛琪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我問他這回用的是什麼方法把劉敏制服。電話那頭辛琪得意的說:
辛琪的問題倒不是出在褲腰帶上,而是,他說:
要讓女人懷孕不是難事,吃上兩斤牛蒡,保證立刻見效,我很多事的想了一晚上,我告訴辛琪:
辛琪却說:
辛琪哭了好久,臨走前他總算開口對我說:
「我和劉敏要結婚了。」

兵法第十一,變戰

凡兵家之法,要在應變,好左知兵。

舉動必先料敵,敵無變動,則待之;

乘其有變,隨而應之,乃利。

法曰:能應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辛琪,你要不要離?」
嗯,的確很公平,可是前提似乎不對,因爲他們的問題不是結紮,而是生不生呀。
認識劉敏以後,辛琪變了不少,主要是比以前快樂,這應該是他的初戀,對此我倒是樂觀其成,特別買了盒日本進口的保險套送給他,我說:
「喂,妳生不生孩子、煮不煮飯、洗不洗衣服、買不買菜?」
我嚇出一身冷汗,天下有這種女人。
「怎麼,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我對劉敏和辛琪的未來一開始就持悲觀態度的主因,除了存摺之外,主要是劉敏有張大嘴,而辛琪的那傢伙尺寸,別人不清楚,我可從小就知道,我們是穿開襠褲長大的朋友。
我怔在那裡不知多久,我按了門鈴,小玉沒開門,我對著那扇大鐵門大叫:
「小玉,妳幹嘛。」
「小玉,妳是神,妳才是神!」
「當初是你蓋的章,現在你要負責。」
當小玉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我拿起內衣內褲就走了。
天底下有這種夫妻?我當他們是布希和哈珊呢!
他和劉敏才交往三個月,我說未免急了點,何況辛琪仍年輕,但他很堅持:
辛琪果然也去那家銀行開戶,每個月的薪水、佣金都進那個戶頭,辛琪更五百塊、一千塊,每天提了又存,存了又提,反正一天不看看劉敏,他會死人。
「中個屁,她都自己準備,她說德國貨比較好。」
話才出口,我就知道不對,因爲他們突然靜下來,變得很尷尬,我才猛然體會,他媽的,敢情他們兩人跑來找我喊離婚,却從沒和對方提過?
我很煩,所以我吼了一句:
聽辛琪說了一晚上,我能告訴他的仍是沒辦法,不是我沒有同情心,我管不了也管不著,BB 都快叫爛了。
「喂,你生不生孩子?」
快半夜,我送辛琪回家,才彎到小玉那裡,她板著一張臉不理我,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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