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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男女兵法

作者:張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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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哈呀西嫂的絕地反攻

10、哈呀西嫂的絕地反攻

小王拿著相片發了好一陣的呆才說:
事情複雜了,小王和哈呀西眞對上了。
當然,打死我也不能承認這相片是我拍的,再說拍照和寄相片是兩回事,他媽的小王,他要倒大楣的,沒想到他居然眞寄,害死哈呀西不說,也快讓我的良心窒息了。
我和馮課長聽得眞笑,我也偷眼瞧了一下小王,小王像洩了氣似的癱回椅子裡。
不戰,好個哈呀西嫂的不戰,「宜堅壁持久以敝之,則敵可破」。
哈呀西習慣性的拔起露在鼻孔外、黏著鼻屎的鼻毛說:
「你怎麼也這麼低級!」
第一次跟踪,除了塞了兩小時的車之外,別的一無所獲,哈呀西他老人家在南京東路一家書店裡先窩了半小時,把 PLAYBOY 從英文版、日文版翻到中文版,再進了一家冰淇淋店,幹掉四球的進口冰淇淋,才搖搖晃晃擠上一班公車回家。
「天下沒這種事,你們老贏我的錢,還想白吃我的!」
我不能不這麼說,因爲我快被小王他老婆煩死了,而且如果小王眞有外遇也倒罷了,現在什麼也沒有,弄得他老婆到我家來哭哭啼啼喊離婚,這他媽的什麼是什麼。
「哈呀西,下次乾脆叫你老婆來打好了。」
「哼,怎麼回事,你找哈呀西去洗三溫暖就知道了。」
「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小王瞪大了兩眼,用吼的聲音說:
哈呀西嫂笑了起來:
「不要,嗯,不要不要,啊,啊——不要……」
哈呀西嫂把個信封放在我面前:
「哈呀西眞的——他眞的在外面玩?」
她的話不禁勾起我的好奇心,我說:
「你眞不知道?他和我老婆——」
「要不然我辛苦一個星期,每天晚上當過夜,上床一次,洗完澡一次,早上再一次,哎,這三萬塊輸得我老人家眞辛苦喲。」
「他媽的,回去找老婆。」
哈呀西一推牌桌站起來:
「你怎麼知道?」
哈呀西今年四十五歲,他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可是在忠孝東路的紅磚道上,你可以打老遠便認出他,因爲他的前額秃了一大塊,油光光的,上面還有兩條沒事便暴在外面嚇人的青筋。關於他的禿頭,根據他老人家的說法——完全每一字照錄,未做任何更動:
我一直沒弄清相片後這行字的意思,我也不太在乎,反正哈呀西嫂不會爲我戴金髮,而十多年來,家裡的老婆也始終藏在角落裡等著掐死我。
我在 Uno 裡憋得想找寶特瓶就地解決,小王却盯著哈呀西家的窗戶發呆。我說回家去囉,要不然小王他老婆又要打電話去一一〇了。小王却說:
「別急,小王出不了事的,他最近好像迷上攝影,大概又跑去拍照。」
我要聲明,我不是那種道德感很重的人,如果你因此認爲我不是好人,那也沒辦法,你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都快四十歲,我想移也移不了。
我無聊?廢話,全世界的人都無聊時沒人嫌我,現在各有各的事,我就成了全世界最無聊的人。
連續幾天小王都神經兮兮的,找他打牌也拖三拖四,好不容易拉他上牌桌,還不合乎常理的猛放砲,你想,牌都快摸完了,他和圖書竟還打五餅這種生張。當然,我不反對他放砲給我,可是我覺得其中有鬼。
那兩把牌他自然都胡了,否則不會傳揚開來,不過能有如此手氣的機率鐵定不高,所以他也是出名的魯肉脚,問題是哈呀西不怕輸,賭性之強,四十年來所罕見,這倒不是因爲他有錢,而是他有老婆。怎麼說呢?他輸了兩千,老人家一摔牌尺:「幹,我回去找老婆。」輸了五千,他也一摔牌尺:「幹,我回去找老婆。」
「搞什麼,你今天新來的呀,咖啡都快涼了,糖呢?」
「哈,尺寸,小王,你又怎麼知道我老人家的膨脹係數是多少!」
哈呀西整個人悶了下去,過去意氣飛揚的表情、動作全消失,甚至連背也有點駝。他和小王照面,竟也會點點頭。這簡直不是哈呀西了嘛!
別人聽到這話鐵翻臉,唯有哈呀西,他說:
我的判斷絕對沒錯,咖啡會之後,小王似乎更和哈呀西勢不兩立,本來同事間打牌都是三百、一百,小王忽然要求打五百、兩百,還可以對插,那天晚上硬是讓哈呀西輸了近三萬,他用牌尺猛敲自己腦袋:
打開信封,我快傻呆了,那不是我拍的相片嘛?我拍的眞不差,哈呀西的側臉挺清楚的,頭上頂著「休閒」的招牌。
除了他凸著靑筋的天庭之外,哈呀西的另一大樂趣便是打麻將。其實哈呀西的牌技實在不高明,偏偏瘋狂的愛打牌,他的得意之作包括單吊東風做麻將頭、手裡三張一萬居然停一萬。
說眞的,哈呀西桑忙著去剔毛,我沒笑話可聽,而小王忙著談戀愛,我連牌搭子也湊不齊,這已經夠無聊的了,偏偏連小王老婆也不來我家哭著要離婚,這世界根本無聊透了——嗯——

兵法第十,不戰

凡戰,若敵眾我寡,敵強我弱,兵勢不利;

彼或遠來,糧餉不絕,皆不可與戰。

宜堅壁持久以敝之,則敵可破。

法曰:不戰在我。

小王並未像我預期中的那樣得意或快樂,他只冷冷的說:
老婆翻了個身,嘴裡嘟喃出兩個字,我沒聽清楚,好像是「不知」,但我仍沒法入睡,因爲「不知」和「不戰」從一個正打呼的女人的嘴裡說出來,實在令我越想就越猜不準她說的究竟是哪兩個字。
這不是我捧哈呀西,或是存心貶你,而是——你聽過魯迅寫的那個阿Q吧,那麼你就該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哈呀西不但他媽的Q,還阿得很。
小王不願多談此事,我很想問他哈呀西嫂有沒有和他戴過金髮,但實在說不出口,所以我只問:
我看見小王的兩眼好像快冒出火來,哈呀西却沒察覺,他一邊穿上裝一邊幹:
「她一點也不在乎哈呀西在外面亂搞?」
什麼是什麼喲。最後我坐進他的 Uno,沒辦法,人到了中年總喜歡沒事找事,閒著也是閒著。
「難怪!」
我,幹——小王準是神經病發作了。
小王的兩眼www.hetubook.com.com快冒出火來,我也有點興奮,不過我馬上冷靜下來,就算拍到哈呀西在旅館裡光屁股的相片又怎麼樣?眞寄去給哈呀西嫂?這豈不妨礙別人的家庭。何況我不是道德重整委員會的主任委員,我頭殼歹去呀。
小王的什麼事?
小王和哈呀西嫂?哈,皇天倒眞不負苦心人,小王的單相思還眞如願!
所以我忍不住的把小王拉進一家日本料理店,嚼著沙西米我對他說:
哈呀西說:
我又怔住了,這個問題若發生在我家,絕對不是孩子大不大的問題,即使孩子都大學畢業,我想我老婆也一樣會掐死我。或許哈呀西嫂眞他媽的日本女人到家了,不是有個電視影星的老婆同意她老公把小老婆帶回家來住上下樓嘛?我記得有本雜誌訪問這位大老婆爲何容許老公帶女人進門時,她說:
哈呀西桑雖不像那個影星,風流到弄小老婆回家,可是哈呀西嫂的想法恐怕和那個大老婆差不多。
小王仍一副史懷哲的表情,我眞搞不懂他,也懶得理他,又不是沒結婚,哪有功夫管別人家的屁事。我說:
三杯下肚,男人的話題離不開女人,又是一堆結過婚的老男人,免不了談老婆,小王怕老婆連月球上的太空人都知道,而哈呀西的家長風範則都是他自己說的,他最常說的一句是:
「我們是 Body,你非幫我這個忙不可。」
我驚得一身冷汗,忍不住推推身旁已經在打呼的我家那個女人,我問她:
「嘿嘿嘿,小朋友們,這值兩個學分唷。男人的前額禿表示他天賦異稟,我告訴你們,女人見了我不但猛喊不要,更拚命推我額頭,急了還動手抓,所以造就了我今天在太陽底下的天庭。」
「哈呀西的太太也是我們同學,美人喲。大學時候追她的人,恐怕至少有兩車的歐三零三。」
講到這裡你也許好奇,萬一哈呀西贏了怎麼辦?
可是哈呀西染了性病,又和小王與哈呀西嫂間有哪門子關連呢?
這種不是人話,是神話,誰信哈呀西的話誰 IQ 零蛋,可是聽一次、兩次沒關係,聽上十次、二十次,信心不免動搖,這也加強了哈呀西嫂在我們心中的日本女人形象。
哈呀西嫂似乎並不指望從我身上得到答案,她嘆氣,默默的望著窗戶,而我的罪惡感也突然消失了,哈呀西嫂的側面太吸引人,我這才明白什麼是徐娘半老,也體會到女人成熟的丰采,但我又不得不聯想到哈呀西嫂嗯呀啊時會是什麼模樣?沒辦法,誰叫我是個四十歲、結婚多年、又很無聊的男人。
「你無不無聊呀!」
另一個你很好奇的問題,一定是那個沒事指油壓、戴金髮的哈呀西嫂了。
「我幹死你他媽的哈呀西,我幹——」
小王和哈呀西相差十歲,却成忘年的天敵,小王唯一的樂趣便是拆穿哈呀西的牛皮,他找上了哈呀西的同學兼同事,台南的馬副廠長,沒想到馬副廠長對哈呀西嫂也不甚了解,幹掉兩瓶陳紹、一大盤的花溜,只說出一句話:
我對小王說,發什麼神經病,又不是和哈呀西有什麼天大的仇,每天浪費的汽油錢不hetubook.com.com如省下來請我吃沙西米,小王當然不會聽我的,我們窩在 Uno 裡,外面下著雨,偏我的膀胱不爭氣,又要再找寶特瓶的時候,小王突然興奮起來,他說快,我相機還沒握好,車子已經衝出去。
沉默了至少十分鐘,哈呀西嫂才悠悠的說:
「你想想看,我和老林結婚這麼多年,老大都進高中了,他哪天和你們打牌,哪天喝酒,甚至哪天去風流,他一進門我就知道,沒想到會有人替我抱不平。」
沒人信他這套,又不是沒一起泡過三溫暖,小王說:
我這才警覺到,萬一哈呀西嫂是存心釣我的話,我豈不害死哈呀西了。
不對,爲什麼連小王老婆也不來了?你們應該了解小王老婆那種女人,很敏感的,如今小王每天忙著陪哈呀西嫂,小王老婆會沒查覺出來,或是——
老天,沒毛的鳥會是什麼個德性?
「他那點尺寸,我看他是第十一個。」
「其實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們家老林的毛病,哎,這個人未免太多事了。」
小王冷冷的說:
看那娟秀的字體,一定是哈呀西嫂寫的,可是她寫這個做什麼?她又怎麼會對兵書發生興趣?
哈呀西當然姓林,日文裡的林就是 HAYASHI,翻譯成中文,不叫哈呀西叫什麼。至於那個桑,你知道,英文裡叫 Mister 或 Miss,桑是沒有性別區分的。
「小王,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你知不知道小王的事?」
「戴金髮也值不了三萬。」
「招待不周,下次有空來吃飯。」
「我老婆打牌?我看是我打老婆吧!」
小王突然停下脚步狠狠瞪了我一眼:
最後用不和哈呀西打牌爲武器,哈呀西才勉強同意請我們到他家去玩,可是有個原則,不吃飯,他說:
哈呀西的風流出了毛病,長了一種叫「八脚」的臭蟲,爲了清除這種會鑽毛孔的蟲子,聽說得把身上的毛全剔光,再淋上汽油。
「你不在乎?」
「看不出來,眞的,人不可貌相,你看,像哈呀西嫂這麼溫順的女人,上了床也啊的呀的叫。」
「你們看,仔細看喔,只有額頭對不對?考你們一下,爲什麼只有額頭禿?」
哈呀西嫂笑了笑,她說:
「小王,你要是眞喜歡哈呀西嫂,就去追啊,只要你不怕發生你家和他家的家庭問題,沒人管得著你,可是別這麼偷偷摸摸,一個人在那裡單相思,有個屁用。」
「不要怕平常很兇的人,因爲他兇的時候,你看過是什麼樣子,反而不要去惹那些平常很溫和的人,你不知道那種人兇起來會有多嚇人。」
所有的人都怔在那裡,誰也沒想到哈呀西眞來這一招,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尷尬,唯獨哈呀西嫂還是那麼的優雅與自然,她說:
我憋不住了,我衝口而出:
哈呀西嫂笑咪|咪的忙著一杯杯的咖啡端上來,又忙著一盤盤的水果、點心送上來,小碎步從廚房到客廳一來一往,還不忘問小王吃過晚飯沒有。
我點點頭,原想趁機會把這個沒事單相思的呆子教訓一頓,却發現相片後面寫了一些字,我搶過來看,那上面寫著:
原來哈呀西每次敗北都回去找hetubook.com.com老婆的解釋是:
「我他媽的選錯日子,應該等到發績效獎金那天。」
到了哈呀西家,我們全都傻了眼,哈呀西嫂眞如馬副廠長所說的,美人喲。才剛坐下,小王便猛用手肘頂我的腰:
我對小王說:
小王沒理我,人趴在方向盤上,一隻脚更抖個不停。我恍然大悟,小王戀愛了,還是他媽的不可自拔的單相思。
「喂,你知不知道劉伯溫?」
「我以前怎麼沒想到,不過,小王,你到底去過沒有,現在哪有打手槍只五百塊的理髮廳。」
「哎呀,對不起,我怎麼會忘了糖。」
「輸兩千,我回去叫我老婆給我指油壓,輸五千,我叫我老婆上床前戴假髮,金色的。」
不小心我瞄到身旁小王的臉,一分鐘前剛脹紅的臉,如今已一片鐵靑。
哈呀西桑沒說完話便鬆下手,我來不及攔他,他人已經飛奔離去了。
老實說,我們全震懾在哈呀西嫂的美麗之中,更震懾在哈呀西的湯匙之中。
不論輸贏,哈呀西總有他的心理平衡之道,反正他和阿Q拜把是拜定了。
你認不認識哈呀西桑?什麼,不認識?喂,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意思嗎?
哈呀西嫂把相片留了下來,我想帶回去給小王看看,也好讓他斷了念頭,免得再神經病的單相思下去。
「十個禿子九個強,我是最強的第九個。」
「喂,哈呀西,如果你輸五百怎麼辦?自己回去打手槍,當做上理髮廳?」
果然不出所料,哈呀西嫂打電話來,約我去喝咖啡,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雖然明知是痴人做夢,但仍無法控制的抱著艷福臨門的心情去赴約。
「我們家哪道菜裡敢出現鹽巴,我筷子用力點往桌面一拍,老婆兒女馬上跪得一地。」
小王沒說話,一下子把我叫的那盤沙西米全部幹光。我決定不再管他的事,他媽的,小王這種人根本不是朋友。
一夥人經過一番折騰才算弄清楚,原來哈呀西桑退伍下來才唸大學,雖和哈呀西嫂同班同學,年齡上却足足大了五歲。小王用鼻孔說:
所以只能去他家喝咖啡,我們對此倒沒有任何意見,反正誰在乎他家的什麼鳥咖啡。
你眞弄不過小王,就算我答應發績效獎金那天再揹那個旅行袋,陪他擠在 Uno 裡也沒用,因爲我多少有點了解小王的個性,一連五天,小王他老婆打了五次電話到我家,我剛吃完晚飯,我說:
「劉伯溫兵書第七十七章,不戰,若敵衆我寡,敵強我弱,兵勢不利;彼或遠來,糧餉不絕,皆不可與戰。宜堅壁持久以敝之,則敵可破。」
吃過中飯我正想找個美容院洗一下頭,順便小睡片刻,小王却把我拉到一邊,他問我會不會用相機或錄影機,我說傻瓜相機和家庭用的錄影機只要扣快門就可以,誰不會。沒等我說完,小王從一個旅行袋裡拿出一個相機和一台錄影機,他說:
「她在床上眞的像哈呀西說的嗯呀啊的?」
「不行,如果你不幫忙,你對不起我,也對不起哈呀西嫂。」
「你和我們老林是老同事了,所以這種事我只好來請教你,你看會是誰做的?」
「喔,哈呀西怎麼了?」
哈呀西進了一家和*圖*書汽車旅館,我管他三七二十一,猛扣一陣快門。
奇怪,哈呀西嫂爲什麼不問別人,偏問小王?而小王,脹紅著臉支吾半天,我聽不出他說的究竟是吃過或是沒吃過。就在這個時候,哈呀西將湯匙往茶几上重重一拍:
「他的老習慣,每次領了績效獎金一定打野食。」
正納悶著,小王却自顧自走了,我本打算找他商量一下哈呀西嫂和劉伯溫之間的關係,但想想,算了,那個患單相思的傢伙絕不會對劉伯溫有興趣的。
「孩子都這麼大了。」
「喂,他媽的,眞他媽的。」
我們走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沮喪,哈呀西嫂恭順的站在門口遞上鞋拔,更不停的說:
我倒覺得小王可眞難又怪了,人家老婆正點干他什麼事,他一個勁的反對到底,未免也太小心眼。
「你怎麼問起我來。」
雖然小王的努力不幸失敗,對我們這些也蠻無聊的男人,却更好奇了。
不好,莫非廿世紀末的女人全看劉伯溫兵書?又一個「不戰」之戰?
和哈呀西同事這麼些年,見過哈呀西嫂的人還眞不多,依照哈呀西的形容,哈呀西嫂應該是傾向於日本味道的女人,外形瘦瘦小小,眼睛的視野不敢超過自己的眉毛以上,早上站在門口送丈夫、兒女出門,一邊鞠躬一邊說「一路順風」,傍晚則蹲在門口給一家老小換拖鞋。
簡單,據他說,他贏了兩千,眞去忠孝東路指油壓,可是他沒有贏二千以上的紀錄。
去他媽的「不要」,不要錢才是眞的。這年頭凡是尾巴長在前面的全一個德性,可以沒錢,可以沒勢,却不能不勇,不過牛皮總不能吹得太他媽的,呸。
世界上出現哈呀西這種人,眞是上帝的悲劇,證明他的品管大有問題。小王便很不屑:
「要不然怎麼辦?和他離婚?那我豈不是平白損失一個老公,還便宜了那個女的。」
看他嚴肅的樣子,還以爲有什麼天大的事,竟然是要我陪他跟踪哈呀西桑。這種事我可不幹,偷偷摸摸跟踪自己同事,幹什麼嘛。
我只顧自己思考,哈呀西嫂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她甚至連咖啡錢都付了,唉,這個女人。
「哈呀西不是說每個女人遇到他都啊啊啊。」
「找張林靑霞的相片來。」
我突然想到相片後面的那排字,恍然大悟。記得初中時英文老師曾說過一段話:
無論他怎麼輸,都是回去找老婆,奇怪是不是,你一定以爲他老婆是開銀行的。小王便不耐煩的說:
「你幹什麼幹,第一,你不是哈呀西嫂;第二,你又不是哈呀西,你到底要幹什麼幹。」
這種問題我自然不好開口問,此刻的我對哈呀西嫂充滿了敬意,我只問:
我怔呆了,好個哈呀西嫂,不過我有個疑問,既然如此,哈呀西嫂爲什麽還順從的戴金髮?或是她根本沒戴過金髮,純粹是他夫妻對外的表演?無論是哪一種假設,哈呀西嫂都太偉大了。
走到街上,我對這一趟到哈呀西家只有一個感想:我眞該把我那個老婆一起帶來。小王的感想則顯然和我的大不相同,他一路幹不停:
直到有一天,哈呀西桑神色緊張的把我從晚餐桌旁拉到巷子口,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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