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６
「我不曉得。」小提懷疑地說，開始往後抽身，可是男人已經把針猛地戳進血管，然後匆匆鬆開橡膠管，接著把針抽走，將整套東西全都丟進硬殼手提箱，喀答關起來。
可是媽的那裡當然沒電話。他才不要又匆匆忙忙趕出去咧，讓她儘管擔心好了，他想出去的時候再出去。到時再打給喬治，找個她可以一清二楚看到他打電話的地方。
「他可能已經回家了啊，不是嗎？」他耍狠地說。他注意到她老是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什麼人似的。他覺得她還一臉害怕，有點神經質。
「我們可以幫對方做點事。」他微笑著，笑意遲遲不退。他把手搭在小提的肩膀跟脖子上，然後順著背部滑下。
「座位妳去弄啦，我要上廁所，我到登機門跟妳會合。」
「沒有，就跟你說我一個人了啊。」
「媽的你幹嘛那樣啊？」小提問。
男人竊竊私語，小提也跟著低語回話：「可以。」他昏昏欲睡起來，溫烘烘。感覺不錯。
小提知道那男人正盯著他看。「總之，剛剛那個只是小鬼的玩意。」他再次含笑說。他輕輕拍著硬殼手提箱。「我這裡頭的東西啊……才是真材實料。」
「不過，一定有女生在佛羅里達等你吧。像你這麼帥的男生。」
「你還好嗎，親愛的小弟？」有人輕聲細語。
「你有錢嗎？」男人語帶嘲弄說。
他站在小便池前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男人。他沒看到對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時髦光鮮的傢伙，穿著三件式西裝，頂著五十美金的髮型，提著硬殼手提箱，就像喬治以前的模樣，只是這男人高大壯碩、虎背熊腰，像足球選手。男人站在隔壁的小便池。媽的他幹嘛那樣？一整排的小便池有二十個空著沒人用耶，
和*圖*書廁所裡又沒其他人，而且根本也沒在上嘛。男人轉向他，露出笑容。「感覺好一點了嗎？你現在不會給我惹麻煩了吧。」小提點點頭，眼睛半合，看著男人拉開褲襠。如果他要撒尿，幹嘛不面向馬桶啊？他塗在老二上頭的油膩膩東西是什麼？小提幾乎撐不開眼睛。
「我不想錯過班機。」小提說。
男人依然滿面堆笑，把大麻遞過去。小提接過來深吸一口。跟她一起旅行的時候，她老是牢牢盯緊他，好像媽的他會失蹤還是什麼的，媽的他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再有機會抽大麻。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要跟她一起出門啊？他貪婪地望著男人吸進煙霧。
事有蹊蹺，小提就是知道。他不曉得是什麼，但就是有問題。他又不笨，拜託喔，他很清楚他自己的老媽。媽的，要是他不清楚自己的老媽，那他還知道個什麼屁？她太和顔悅色了。媽的他跟她在這個機場是要幹嘛？感覺爛透了。
小提疑神疑鬼瞅著他：這男人是在取笑他嗎？可是男人一直露出友善的笑容，點起一根菸，久久深吸一口。小提望著對方，昏頭又脹腦。媽的哪有人那樣抽菸的。媽的那是大麻啦，他甚至可以聞到大麻的味道。他緊盯男人不放，靠，他真想哈一哈草。
小提看著男人吸進去，媽的打算自己吸光整根嗎？小提一陣恐慌。男人抽到快要燒到手指的地步，媽的他竟然連一支菸夾都沒有！
「嗯，我要去佛羅里達。」
「真不錯，」他喃喃低語，「可愛、奇妙的小弟……」
然後突然間那東西抽出他的屁股，他一古腦兒坐在馬桶上，昏昏欲睡，渾身甜美，就像好好幹過一場之後。他模糊地看到男人拉起褲襠，整理好衣服。www.hetubook.com.com
小提試著像喬治那樣說「是啊……是啊，天啊……」，但嘴唇麻麻的。他試著微笑。男人把雙手伸到小提的T恤下面，正揉著他肚皮上的軟肉。「親愛的小弟，」男人低聲說，「讓我給你一點甜頭吧。你想要嗎？」
男人浮現笑意。
「你要跟誰出門？」
「沒有。」
男人久久吞下最後一口，小提感覺自己能看到大麻往下灌，在對方的體内擴散開來，給人暖烘烘又鬆弛的感覺。小提覺得好冷。男人馬馬虎虎把最後殘留的菸紙撕碎，讓最後一點碎葉落入小便池裡。
小提含笑點點頭，他站不大起來，可是覺得很舒服，暖烘烘又輕飄飄。他想睡覺。
小提說：「不！我必須走了。我不喜歡你跟你的三件式西裝……」
媽的他總不能說「跟我老媽」吧？真要命。他說：「沒人，我幹嘛一定要像小鬼頭什麼的跟別人一起出門？」
「他不在家啦，我跟你說過。我之前就撥過。」
他想要舒舒服服，他真的需要。大家老是把他批得體無完膚，彷彿想從他身上撕下肉塊一樣。
那是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就拿這件T恤來說好了。她洗了他其他的衣服，也放乾衣機烘好了，可是就偏偏沒洗他這件T恤。哼，媽的他就髒髒的照穿不誤，即使他其實並不想穿，因為黏答答、潮濕又臭兮兮。天氣冷颼颼，就快下雨，他凍得要命，猛流鼻水，即使如此，他就偏偏不要照她的意思往身上多搭件夾克。他生病了，媽的他覺得糟到爆。
「我沒錢。」
男人聳聳肩。「我可以替你做件事喔。」
他從沒用過。媽的他一直想說找個時間試試，可是到目前都還沒有過。
他好疲憊，好冷。
「那才是享受的不二和_圖_書法門啊，真的很享受喔……」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就匆匆走開，繞過轉角，閃進男廁。搞不好裡面有電話，有時候男廁會有電話。他聽到她朝自己的背影喊道：「我們先吃冰淇淋啦……」可是他早就看透她的心思了，他又不笨。他理也不理她。
她害他覺得好疲倦，她總是讓他很累，好像她隨時準備好要看他捅出簍子那樣。
她一定在納悶他到哪兒去了。很好。就讓她納悶吧，她根本不在意他。喬治跟那個瘦巴巴的女人，跟他所有的女人；喬治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還有那個他媽的雪莉，她也不在意他。他們去死吧，他們全都去死吧。
小提很怕。他看過有些朋友注射毒品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沒試過。媽的他就是沒試過。
男人又拿一些粉加熱。「我想看看橡皮管是不是還能用。」他說。小提看著他，彷彿隔著遠遠的距離。他迅雷不及掩耳又把橡皮管綁在小提的手臂上，把針猛地刺進血管。
誰管他聽說過什麼？把大麻傳過來就是了。「嗯。」小提說。
然後小提開始覺得自己快暈倒了。他想吐，也想睡。他感覺嘴上的東西撕掉了。
他們到櫃臺一托運完行李，他就說：「我要打給喬治。」
當他們跟她說必須多等半小時的飛機，他看得出媽的她氣炸了。他懂她的心思。她是希望能趕快把他推上飛機，這樣他就不能打電話給喬治。搞不好她以為他很呆，可是他才不呆。
「滾開啦。」小提說。
「你會冷喔，可憐的小鬼，」男人說，一副關心的模樣，「可憐的小帥哥。你很帥，你知道吧。」
男人把硬殼手提箱打開。小提看到他拿出一段橡膠短管跟一根針。他量了點白粉到湯匙裡。「握好，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m.ｃｏm親愛的小弟。」他用打火機替白粉加熱，然後吸進針筒。「你會渾身舒暢，你會有前所未有的感覺。你不怕吧，小帥哥？」
小提點點頭。男人拉開小提的褲子，一路脫到底，一次抬起小提的一隻腳，雙手滑進小提的內褲裡。
「好啦，」男人緊張兮兮地低語，「噓……我要替自己也調一小份，然後我們就一起走出去。我不想惹麻煩，可以嗎？」
男人把橡皮管纏緊，高高纏在小提的手臂上端，撫搓手臂內側的肉，讓血管浮凸起來。
「像什麼？」
他每次都會陷進她的屁話陷阱裡。「出了什麼事、我們以前是朋友、我愛你」這種屁話。哼，他的確是想看看迪士尼。他要離開一陣子，算喬治活該。他跟他那些老賤貨。喬治會注意到他走了嗎？喬治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可是他還是要打電話給喬治。他知道她會想辦法阻擋他，不是大剌剌地直接來，可是她就是會試著阻攔。她很奸詐，老是想用某種他媽的狡猾手法，來他媽的控制他的人生。
小提沒回答。他在想，也許他可以出去，找老媽討個五塊錢，也許十塊吧。可是怎麼要法？要怎麽說他需要錢幹嘛？說我要買五美金小包毒品，可以嗎？她會當場在機場裡爆掉腦血管。
小提看到一個男人的雙腳。聽到某人在撒尿，然後沖淨小便池。接著又出現其他人的雙腳，更多的撒尿與沖水聲響。男人竊竊私語：「用過貨真價實的好料嗎？用過海洛因嗎？」
男人的嘴唇貼近他的耳朵。「可是我不希望你發出任何噪音喔，親愛的小弟。我好愛你唷。噢，我愛你。我們來玩個遊戲……」小提聽到一聲短促的撕扯，感覺有東西蓋上他的嘴巴。「很好玩吧？」他往小提的耳朵吐氣。「我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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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T恤不錯呢。」他說。
「有人來了，」他突然說，「來吧……」他抓住小提的手，拉進最後一個隔間，然後把門關上。
「我們先去安排座位啦，」她說，「然後就算萬事俱全了。」
媽的幹嘛這麼長舌啊，幹嘛不把大麻傳過來啦，是看不出他很需要嗎？
「我身上沒錢。」小提說。他冷得要命，牙齒格格打顫，他媽的空調。等他離開廁所，也許會把夾克穿上，賞他老媽一個面子。
小提抬起虛弱疲軟的手臂，伸向嘴上的膠帶，可是男人把手臂壓下來。「別調皮，可愛的小弟。不可以破壞遊戲喔。」男人把小提的身體往前彎，一手撐住他，一手握住他的生殖器。老二越來越硬，小提心想，感覺到一股強勁的衝力，溫暖的感受，還有老二硬挺起來的暢快，接著他就只剩感覺了。感覺很舒服。男人用雙手在小提的屁|眼那裡胡搞，可是小提渾身溫暖輕盈，飄飄然的，就像無止無盡的高潮。他覺得有種堅硬的東西進入自己的屁|眼。會痛。他原本會尖叫出聲的，可是有東西遮住他的嘴，那個東西順暢地進進出出、進進出出。有人握住他的老二擠壓，親吻他的頸子，摩搓他的肚皮。又痛又舒服。有人一次次在他耳邊低語：「可愛、奇妙的小弟……」
「我喜歡你，」男人說，「你是個可愛的男孩，你喜歡我嗎？」
「你身上還有更讚的東西，親愛的小弟，親愛的小弟……」
「噢，對。一堆大學小鬼現在都流行到那邊去，我聽說。」
「你還有嗎？」
「你時間還多得很，我也要搭同一班。你馬上就會樂陶陶，暖烘烘……」
「我想有女生陪你吧。」
「你自己一個人囉？」
「不！」小提伸出手彷彿要接住它們。男人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