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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祭儀

作者:伊莎.西格朵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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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五年十二月八日 19

二〇〇五年十二月八日

19

「從來不。她不是那種類型,」馬修回答。「她不喜歡裝飾品。」
朵拉慢慢呼出一口氣。他的意思很清楚。她望向馬修。「他有可能是在開玩笑嗎?」
「好啦,」安德瑞說。「我們開始吧?」他望著或點頭或聳肩的其他人。「誰要先開始?」
「你瘋了嗎?」朵拉叫道。「見了什麼鬼不應該?」
「他們可能吵架了,」朵拉想了一會兒。「要不或許不是女友,朋友或者親戚?或許是他妹妹?」
朵拉送出郵件,他們沉默地等了幾分鐘。過了一會兒出現一個對話方塊宣布有新郵件。他們興奮地互望一眼,朵拉點開新信。然後兩人都大失所望。
朵拉對著女孩微笑,她害羞地別過視線。她不記得女孩的名字,但最近她越來越常出現在他們家。格菲長大了不少——或許她兒子愛上了這個女孩,或許他們甚至在交往?她長相十分甜美,但身高差格菲跟他的朋友們一大截。
「她佩帶珠寶嗎?」朵拉問。照片上的手很可能是大提琴家的——指甲修剪得很短。
邁爾
安德瑞無視對他住處的意見。「哈洛德不在我們也沒辦法。」他伸手拿菸灰缸。「那隻老母牛叫什麼名字?」
嘿,死人哈洛德:
「沒錯,看在老天的份上,」多里咕噥著揉眼睛。「我應該要早點睡覺的,不能整夜都搞這鬼玩意。」
朵拉挺可憐他——這種日子一定很孤單。「明天是星期五,孩子們要去他們爸爸那裡。週末我請你來我家吃飯吧。如何?」

她翻開書,一張紙從裡面掉出來。
馬修的意見不言可喻。「很不錯——如果你是要去南極採集冰層標本的話。」
馬修親切地對朵拉微笑。「妳的外套很棒。真的。只是……好膨。」
「美麗,」朵拉試圖掩飾不悅。「我是朵拉,今天我不回去了。明天八點我就會進辦公室。」
朵拉
「沒有,她覺得這應該沒關係,因為哈洛德不是在家裡被殺的。她也說公寓裡不時會有客人,有時候還不只一兩個。通常其他客人在的時候都會有派對的痕跡。」
「閉嘴,」瑪莎.霧怒道,「我們不專心是不行的。」
邁爾
「我能為你們服務嗎?」女孩回她一笑。她圍著一條黑圍裙,手上拿著小本子,準備記下他們點的東西。
馬修停頓了一下。「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不認為應該深究。」
「原來如此,」朵拉說。「但是你確定他一直都在這裡喝酒,喝到他的朋友們兩點到的時候?他會不會在你沒注意的時候離開過?」
朵拉很快點了「回覆」。「我該說什麼?」她一面打「親愛的邁爾」一面問。
「有給我的留言嗎?」
「妳一定是在開玩笑,」他大聲叫道,「那是妳的車?」
「這我們都知道,」班傑恩代表回答。「百分之百清楚。」
朵拉決定要趁這段空閒的安靜時間檢視她從哈洛https://m.hetubook.com.com德電腦上拷貝下來的檔案。她拿出筆記型電腦,坐在沙發上。首先她檢視幾張作菜跟舌頭手術的照片,日期是九月十七號。她一一打開檔案,把看起來可能有意義的部分放大,這讓照片看起來比較沒有那麼噁心。主題是嘴跟手術本身,但除了哈洛德的下顎之外還是可以看到其他細節。手術是在某人家裡進行的——絕對沒錯,因為環境不可能是醫院或者是牙醫診所。她可以看見一張堆滿了杯子、啤酒罐跟其他垃圾的咖啡桌——還有一個滿到爆的大菸灰缸。顯然不是哈洛德的住所。這裡看起來比他乾淨時髦的公寓髒亂便宜多了。
「不會,我打算自在一點——像是叫披薩來吃。」朵拉在下車前說。她希望馬修能在她走到跟修車廠借的車之前就開走。既然他覺得她的外套老土,那看見她開的車非心臟病發不可。但她的願望沒有實現——馬修一直等到她打開車門才叫她。她轉身看見他把頭探出車窗外。
瑪莎.霧不理會她的恭維。她環顧大家。「你們都知道要是再讓這個女人胡搞下去可能會出大亂子。警方搭錯線完全是運氣。」
「喔,沒事。」朵拉解開安全帶。「你晚上都幹什麼?」
馬修微笑。「太好了,只要你保證不煮魚。我要是再吃魚一定會長出鰭來。」
「多里?當然。」博卓有點自滿地說。「我已經可以認出他了——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話。他跟他的朋友——那個被殺的外國人——他們常常來,一定會注意到的。那個外國人真的很引人注目。他每次都叫我大熊。多里有時候也會自己來,我會在吧檯跟他聊天。」
最初的兩張照片舌頭還沒有割開,但第三張照片就是動刀之後拍的了——血從哈洛德的嘴邊溢出,照片上的一隻手臂上騰滿了血。舌頭割開的時候一定鮮血四濺。朵拉瞇著眼睛望著那隻手臂,放大一處像是刺青的地方,結果的確是——一個「屁」字。沒有花紋裝飾——只有「屁」。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可看的了。
祝好
已經快五點了,但是街上沒什麼車。沒幾個人在這寒冷的壞天氣出門。少數幾個行人都縮著脖子急急向前,沒人停下來看櫥窗。朵拉決定不要回辦公室,要馬修送她去修車廠,她從那裡回家。她打電話給美麗說她不回辦公室了,並且問她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公事需要處理。
「哈哈,非常好笑,」他說。然後跟女侍點了跟朵拉一樣的咖啡。
去死吧
「不在哈洛德家就是不一樣,」班傑恩插|進來。在此之前他幾乎都沒開口。他環視大家的面孔。「哈洛德不在了。我不確定沒有他能成。」

「你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嗎?」朵拉追問。「照你所說應該沒時間注意到這種細節吧——也沒理由特別注意。」
「呃,不是。」格菲最好的朋友派迪回答。他是個好孩子,最新的絕技是能說出他還有幾個月幾天又幾小時才能拿到駕照。有幾次朵拉查對過,而他通常都沒錯。
朵拉一面打字馬修一面看——她以破紀和-圖-書錄的速度打完,他不耐地示意:「快寄,快寄。」
搞什麼飛機啊?我接到假裝是冰島警方還有什麼下三濫律師的傢伙發來的郵件(朵拉忍不住怒火上升——雖然自從她當上律師之後還被人說過更難聽的)。那些狗娘養的說你死了——騙誰阿?反正回我一句——啊是有點詭異啦。
「聽著,她說客房的床有人使用過。浴室裡也有東西——用過即丟的女性剃刀——所以妳似乎對了。」
「那並不能阻止你跟美麗打情罵俏不是嗎。她也很膨——膨到她是自己重力的中心。辦公室裡的迴紋針都繞著她旋轉。或許你也該買件這種外套。真的非常舒服。」
布耶特看著瑪莎.霧。「你來。」她試圖討好。「最在行的是妳,正確進行很重要。」
朵拉微笑謝謝他。至少這是他禮貌的表現——雖然遣詞用字還可以加強。「好了,」她對女兒說:「我們弄點東西吃吧?」女孩點點頭,把一個購物袋拖到廚房。
「好的,」她沒有費力記下。「還要其他的嗎?」
很不幸哈洛德的死訊是真的。他被人殺了,沒法回你信。我是那天試圖跟你聯絡的「下三濫律師」;哈洛德的電腦由我保管。龔特萊家雇用我——他們想要找出兇手。目前警方逮捕的年輕人可能並非真兇,我想也許你有能幫助我們的資訊。你知道哈洛德最後一次寄給你的郵件裡說他找到的東西是什麼,還有那個「天殺的腦殘」是誰?請給我一個能聯絡你的電話。
「喔,那個啊,」博卓說。「他有簽帳單,這樣就不必每次點酒就要付一次錢。我們都會注意有簽帳單的顧客什麼時候記帳什麼時候結算付錢。」博卓拋給朵拉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那天晚上他記帳是記對了,因為他拚命灌酒,要是每次都刷卡卡都會過熱溶化呢。」
「不會,不會,」馬修嘴裡含著東西。他吞嚥了一下。「我出來吃飯。點了肉類。有事嗎——妳要不要過來跟我一起吃甜點?」
朵拉同意,他答應再打來。她趁此空檔替女兒作就寢前的準備,正要替她刷牙時馬修打來了。朵拉用肩膀夾住手機,一面講話一面替娑蕾刷牙。
朵拉描述了照片之後,馬修答應考慮跟那女孩聯繫,他們互道晚安。
「怎麼說?」朵拉問。
「啊,」朵拉愉快地說,從他們中間擠過去。她的兒子站在走廊上目送。他似乎跟早上一樣憂鬱。「你們是來做功課的嗎?」朵拉問,心知這是不可能的事。這年紀的年輕人才不會一起念書什麼人提議一定會立刻被排擠。但為人父母她非得問這種蠢問題不可。
下三濫律師——操你媽的。跟龔特萊家一起滾。你們全都是王八蛋。我寧可死也不會幫你們。
「隨便都可以,」馬修叫道。真有幫助。
「是的,」朵拉回答。「我要一杯雙份義式濃縮咖啡,」她轉向馬修。「你想要裝在瓷杯裡的茶嗎?」
「是的,你是博卓?」朵拉說著拿起咖啡。年輕人說他是,她解釋了m.hetubook•com.com自己跟馬修的身分。她覺得用不著用英語,就直接以冰島話對談。馬修則一言不發地啜飲他的咖啡。「我們想問你謀殺案發生的那天晚上,海多爾.克里斯地森的事。」
「不行,」馬修笑道,「要是我買了妳就得坐在後座了。前座擠不下兩件的。」
「那天晚上他有跟你聊嗎?」
「怎麼知道?哎喲,我真是樂觀,以為負責接電話的祕書可能會不小心地替我留了話。顯然是我傻了。」
「什麼?」馬修開進修車廠。
電話的另一端陷入沉默,朵拉幾乎可以聽見美麗無聲地讀秒。「五點了——我用不著再跟妳說話了。下班。」美麗掛了電話。
作菜的照片引起了朵拉的興趣,因為拍攝日期就在哈洛德被殺之前就是胡吉說哈洛德跟大家失聯的那段期間。檔案的屬性證明了這一點——照片是星期三照的,哈洛德遇害的三天之前。朵拉研究那兩張照片,把重點放在準備沙拉跟切麵包的手上。任何人都能看出那是兩個人的手。其中兩隻一手全是疤痕——五芒星的刺青,以及頭上長角嘴角朝下的面孔。另一雙手則纖細多了,有著女性修長的手指跟修剪齊整的短指甲。朵拉放大手指部分,看見一個鑲著鑽石或者是某種透明寶石的指環。戒指看起來並不起眼,但她會設法讓胡吉看看是否認得出來。
朵拉決定這麼寫。
「我怎麼知道?」美麗說。
「連個小鑽石戒指也不戴?」
「呃,不,謝了。」朵拉感覺到自己有多想去。能夠打扮一番出去晚餐,舉杯敬酒而讓別人洗碗是多麼美妙啊。「明天孩子們要上學,我得確保他們乖乖上床睡覺。我只是要問你是否有哈洛德家清潔工的電話。我懷疑在他被殺之前有人去過——甚至可能住在他那裡。所有的跡象都顯示他的客人是德國女性。」
女侍端著咖啡過來,打斷了他們針對外套的討論。有個年輕人跟她一起。他很英俊,略微女性化——黑髮經過精心整理,臉刮得乾乾淨淨。「嗨,你們要找我?」他用唱歌般的腔調說。
「沒有,那天晚上不一樣。店裡忙得要命,我到處跑。但我跟他打了招呼,說了幾句話。他情緒滿差的所以我也沒煩他。」
布耶特覺得看見瑪莎齜牙咧嘴,但不能確定,因為房中很暗——唯一的光線來自幾個液態蠟燭。「喔,別吵了,快點把事情辦完。」她們都盤腿團坐在地板上。
「他最近有點困擾——哥哥被謀殺了,她自己的未來陷入危機。」
「號碼在我電話簿裡。妳要我打去問嗎?我跟她說過話,她的英文很不錯。這樣可能比較好!她不認識妳,但是一定記得我。我付了她的工錢。」

朵拉嘆了一口氣。「那我們豈不是浪費時間?比方說我們可以去布恩斯蘭咖啡館,問問那個替海多爾不在場證明作證的侍者,如果他當班的話。那證詞的確很薄弱。如果他現在不當班,我們可以喝一杯咖啡。」
「但是你記得他?」朵拉問,小心不讓自己聽起來像是懷疑他。
朵拉不理會他的嘲笑,不甘示弱地說:「要跟我換嗎?」
「大老遠飛到這裡來然後睡在客房?我很懷疑。我也從來沒聽過德國女友的事。」
朵拉瞪著和圖書自己的手機,然後說——其實是自言自語,不是對著馬修。「你覺得那個邁爾可能是美麗嗎?」
馬修對上她的視線,但是看不出她是不是也可能在開玩笑。他假設她是。「當然——我打賭他會寄另外一封滿是微笑表情的信來說他有多愛龔特萊家。我想不用指望這傢伙了。」


布恩斯蘭咖啡館沒有幾個客人,朵拉跟馬修可以任意選擇座位。他們坐在樓下靠近吧檯的桌位。朵拉把大衣掛在椅背上,馬修試著吸引年輕女侍的注意,然後他轉向朵拉。「妳為什麼不|穿今天早上的外套?」他問,瞪著她椅背上厚厚的羽毛衣——塞滿了羽織的袖子撐得幾乎成直角。
「很好,」瑪莎.霧說。她把手放在大腿上。「請絕對安靜。」沒人說話。她拿起中央厚厚的一疊紙跟一小碗紅色液體。她把紙放在自己面前,小碗則放在身旁。布耶特嚴肅地遞給她一根筷子。瑪莎.霧用筷子蘸了那黏稠的液體,慢慢在紙上畫出符號。她閉上眼睛,用低沉詭異的聲音吟唱:「如果你要使敵人懼怕……」
「鬼玩意?」瑪莎.霧顯然怒意未消。「我以為大家都同意的。是我誤會了嗎?」
「朵拉.古蒙多迪,」布耶特回答。「那個律師。」
「喂,」接電話的聲音說。沒有報名也沒有提公司的名稱。
「妳自己才閉嘴,」安德瑞回敬。「我愛說話就說。」
「妳講完了嗎?」女兒含著滿嘴的白泡沫說。她在母親講電話期間一直忍著牙齒重複被刷。朵拉送她上床,念故事給她聽,直到她半睡半醒為止。朵拉親吻女兒的前額,熄了燈關上房門。然後她回到電腦面前。
前一天下午朵拉安排女兒放學之後到同學家。她開車去接娑蕾,並且跟同學的母親道謝。那個年輕時髦的主婦說不客氣,說女兒能有伴真好。朵拉再度謝她,說希望能很快回報。等太陽從西邊升起的時候就快了。
其中一張有照到施行或是協助手術者的部分身體。他或她穿著一件淺棕色的T恤,上面有個因為皺褶看不清楚的標誌。她設法看出「100」跟「…Iico…」。
馬修愉快地站起來。朵拉很快取下隨身碟放進包包裡,關掉電腦。
跟著朵拉進來的娑蕾脫掉鞋子跟外套,乖乖地放好。她望著這群青少年,雙手扠腰用一副管家婆的腔調說:「你們有在床上亂跳嗎?那是不行的喔——床墊會壞掉。」
「快點,快點,」馬修說,「趁他還在線上的時候回信。」
她到家的時候玄關有一群人——格菲的朋友正要離開。地板上堆滿了外套、鞋子、還有權充書包的破爛袋子。這些東西的主人是朵拉認識的三個瘦高男孩跟一個不太熟的女孩,他們都正在找鞋子。
還有另外一件讓朵拉掛念的事,自從她第一次去哈洛德的公寓之後就無法釋懷。浴室裡的德國雜誌《彩緻》。她確信哈洛德絕對不會看這種女性雜誌。也不會是冰島女性。那本雜誌一定是德國女人帶來的。封面是湯姆.克魯斯跟凱蒂.荷姆斯要當爸媽的喜訊。如果她沒記錯,孩子是在秋天出生的。哈洛德是否接待了來自德國的訪客——住在他的公寓裡,所以他沒時間跟朋友出去混?朵拉打電話給m.hetubook.com.com馬修,後者在鈴響第三聲的時候接起。
「我會冷,」朵拉很驚訝他竟然會對她的外衣發表意見。「我把這件放在辦公室——今天早上那一件穿去上班,下班回家就穿這件。你不覺得這件外套很不錯嗎?」
「要,」朵拉說。「我們想知道博卓,榮申在不在。我們想跟他說話。」
「她是非常有天分的大提琴家,想要職業演奏。她父親希望她從商,接手銀行。沒有其他人了——就算哈洛德還活著,也不可能繼承家業。在他被殺前家裡對她是否該繼續學音樂起了爭執。」
博卓想了一會兒才回答。「這個麼,當然我不能發誓他一直都在這裡。我滿確定的,也跟警察這麼說了,但回想起來我是從他的簽帳單來判斷的——當然,他不是每次都跟我點酒。他可能讓其他人記他的帳——我不知道。」
博卓嚴肅地點點頭。「當然,沒問題——我可以跟你們說吧?沒有違法吧?」朵拉保證沒有,他繼續說:「那天晚上我跟其他人一起當班,」他望著半空的吧檯。「週末時不是這樣的,會爆滿。」
「博卓?」女孩驚訝地說。「在,他剛剛到。」她望著牆上的鐘。「他現在開始當班。要我去叫他嗎?」朵拉謝過她,女孩去找博卓跟他們的咖啡了。
「你在哪裡——現在不方便嗎?」她聽見背景的嘈雜聲時問。
一起吃過晚餐後——朵拉在超市買的微波義大利千層麵跟她誤以為是大蒜麵包的皮塔餅——女兒回房間去玩,兒子則負責洗碗。他顯然後悔之前對母親跟妹妹的惡言,但又拉不下臉來道歉。朵拉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希望自己的策略正確——或許到頭來他會主動告訴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她覺得自己已經表明了如果他需要的話她隨時都在。她謹慎地在兒子臉上啄了一下,感謝他的幫忙,他呆呆回她一笑,然後到自己房間去了。
朵拉翻翻白眼。「老天,你真無趣。」她說著對走到桌邊的女侍微笑。
「掰掰,」派迪走的時候說。關上門前他加了一句,「妳們沒我家人一半白癡——格菲最近心情不好啦。」
「他是不是有德國女友?」
「這個那個啊,」馬修回答。「出去吃晚飯,有時候去市中心的酒吧——我也稍微觀光過,逛逛博物館之類的。」
朵拉沒轍了。她不知道還能問他什麼?這個侍者自己也不確定,她對海多爾不在場證明的信心大為動搖。她謝過博卓,給他名片,要是他想起別的可以聯絡她;雖然好像不太可能。她轉向馬修告訴他侍者說的話,一面喝著已經冷掉的咖啡。喝完之後朵拉發現已經到了回家的時間,他們起身離開。
「唔,」謎般的回答。
多里呻|吟。「沒有,不要扭曲我的話。快點弄完吧。」
花了兩小時檢視哈洛德的其他檔案毫無收穫之後,她關掉電腦,決定上床去看馬修給她的那本《女巫之槌》。絕對很有趣。
馬修搖搖頭,搖上車窗。她覺得他開走的時候還在偷笑。
她哥哥困窘地滿臉通紅,尖聲大叫:「我倒了八輩子楣才會有你們這種白癡家人!我恨妳們!」他衝出去砰地甩上門。他的朋友們也都難堪地急急離開。
「她有告訴警方嗎?」
一陣短暫的沉默。「有,我想她有戴。妳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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