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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鏗鏘有力的話語，曾經安撫過數百萬的人們，讓他們團結一心，但今天山姆完全不在乎所謂的公義。公義又怎樣呢？他連家人都沒了。

「喂？」

山姆站在司法中心外的人行道上，不知何去何從。探長原本要載他一程，不過山姆拒絕了他的好意。他們叮嚀他不要離開波特蘭，但他還能待在哪裡呢？這兩人並沒提供他進一步的建議。

「你一定搞錯了，」山姆說，「我不是你要找的懷特先生。」

「我會給你好幾個任務，測試你對家人到底有多忠誠，而且難度還會不斷提高。到了最後階段，你還要給我一百萬美元的現金。」

「hetuｂook•ｃom•cｏm今天早上在火場發現的兩具屍體不是你的老婆跟小孩。漢娜跟瑪麗安還活著。」

騎單車的快遞員頭上戴著一頂太重又太大的安全帽，臉上則是配戴一副桃紅鏡片的運動型墨鏡，此時的他正把手裡的棕色信封塞給山姆。

「第一項任務只是一個簡單的選擇，」那聲音繼續說，「你可以上樓去找警察，或者避開他們的監視。我建議你選擇後者，但是不管我給你怎樣的任務，選擇權都操之在你。」

「你他媽的大渾蛋！」

「嘿，先生！懷特先生！我有東西給你。」

「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湊到那麼多錢。」

他遲疑片和-圖-書刻才撕開信封，取出一支小小的翻蓋手機，裡頭沒有紙條。

山姆手中的信封響了起來。

最後，他停在西南角馬丁．路德的名言下方。馬丁．路德一定能夠了解無法承受的喪親之痛。

對方不理會他的哀求。

山姆搓搓臉。「你是誰？」他低聲說，「你在玩什麼變態的遊戲嗎？」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山姆嘶聲吶喊，即將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

「等警方發現那兩具屍體不是那兩個人，就會開始尋找答案。既然你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你最好避開他們。你可以選擇。如果你決定要跟警方合作，我打電話來你也不接，那麼你的家人就得死。」

山姆彷彿真的被人揍了一拳，倒退和圖書幾步，並倚在司法中心鋪了花崗岩的水泥牆上，即便這棟大樓打了六層的地基，穩若泰山，卻也似乎扶不住他的身子。

山姆轉過身去，眨眨眼睛看清楚聲音打哪兒來，才發現自己還在司法中心的外面。他吃了一驚，但也不知自己應該身在何處。

快遞員頭也不回，腳下愈踩愈快，揚長而去。他轉過街角後，一陣喇叭聲傳來，接著是尖銳的煞車聲，不過沒人受傷，交通依然順暢。

「對，但是——」

山姆接過了信封。

「懷特先生，你聽好，不要說話，」那端傳來的聲音經過數位儀器的干擾，聽起來比一般人的聲音更加低沉，速度也更為緩慢。「你家人還活著。」

山姆捏捏信封，覺得裡面藏了一件www.hetubook.com.com小小的硬物。大小和形狀彷若一塊肥皂。

「懷特先生，這不是遊戲，」平板的聲音語氣沉著穩重，「如果你不希望漢娜跟瑪麗安真的死掉，你就要照我的話去做。」

「但怎麼可能？」

「死掉的女人跟小孩，」那聲音繼續說道，速度很慢，顯然字字都經過深思熟慮。「不是你的老婆跟女兒。」

任一所存之不公義，皆會威脅任何所存之公義。

「我可以跟她們講話嗎？拜託你，可以嗎？」

他無家可歸，身無分文，心情也跌至谷底，那兩人似乎連想都沒想到這點。

「老兄，就是給你的。」

山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等，」他說，「如果那兩具屍體不是我的家人，那她們是誰？」

「你叫山姆和_圖_書．懷特吧？」

他環顧四周，研究起陌生人路過的臉龐以及街道上的車子。他看到街頭有台銀色的賓士車闖過黃燈，後面車窗還貼了深色的隔熱紙。

「你說什麼？」山姆提高聲調。

響到第五聲，山姆接起電話。

「這三天之中，你就是我的奴隸。如果我要你做的事情你都能辦好，你就能再看到你的老婆跟女兒。但如果你讓我失望，我就會把她們做掉。」

他漫無目標，在司法中心周圍來回徘徊、吸飽新鮮空氣，同時想要撇開內心深處不斷撕裂他的渴望，也就是他真想就這麼踩進一個黑洞，從此落入那無窮無盡的深淵。他抬頭一看，注意到司法中心的牆上刻了許多公義的名言。他邊走邊讀，希望讀了會讓自己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