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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以為爆炸發生時她也死了，跟……」他的嗓音顫抖，「……跟卡麗一起死了。但是我跟你一樣，也接到了電話。」

札克搖頭。「他用攝影機拍了下來。我無計可施。」

「你是指挑上我來監視你嗎？」

山姆大吃一驚。「怎麼可能？」

「早就有人對我說過一樣的話了。」

「天啊！」札克倒抽一口氣，「你真的下了毒手？」

一股憂慮浮現心頭，山姆覺得自己的脊髓也隨之凍結。「漢娜……那另一具屍體是漢娜嗎？」

「我也念布魯克賽德高中，早你一年畢業，但是我一直不明白這中間的枝節……都畢業那麼久了。」

「綁架我們老婆小孩的人也是對鐵木恨之入骨吧？」

「不然你會怎麼辦？」札克立刻反駁，「他要我監視你，確定你沒有違反承諾。我還沒告訴他——」

「不是，挑上你來折磨我。為什麼挑你？為什麼挑我？昨天晚上他要我去虐待高中時代的老朋友。和-圖-書為什麼？畢業後我再也沒見過戴維，連電話也沒打過，但他卻打電話來，叫我把他活活燒死。」

「他說你有機會救潔絲敏？」

「我知道怎麼湊到錢。我可以幫你弄到整整一百萬美元。」

「然後呢？然後你跟他——」

「我老婆還活著。」札克說。

札克點頭。「昨晚我跟很久以前認識的人見過面，告訴了他我們的需要。他願意見你一面。」

「山姆，他還沒從我這邊收到最新消息。」

「聽起來你的確有充分的理由報復他。」

「他是天之驕子，書呆子在走廊上碰到他都不免被他嚇唬個幾句。」札克無法保持冷靜的聲音。「每次他一看到我，就會學豬咕嚕叫：『豬仔帕克，豬仔帕克。』這就是他逗女生笑的方式。」

札克移到床鋪後面，清清嗓子。「山姆，你會遇到我並非偶然。」

「你認識鐵木嗎？」

「方法就是背叛我？」山姆握起拳頭，手中ｗｗw•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m的毛巾掉了下來。

「今天換成是你，你也會跟我一樣，」札克理直氣壯地說，「你還不是以為洋酒店的老闆死在你的手裡。」

房裡的氣氛凝重，兩人都沉默不語，最後札克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太順暢，身體也開始不住哆嗦。

「他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或許他覺得對我來說，要我去殺害一個之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比較容易吧。」

「的確，」札克同意，「雖然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想到這個人，但第一拳揍下去時還真的有點爽，不過這樣就爽夠了。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在走廊上折磨我的小霸王，而只是另外一個體重過重、為了家計奔波的中年男人。我的生活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我有家庭、有事業，只不過全被那個王八蛋給毀了。」

札克走回房間，山姆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用毛巾摀著嘴巴，身體的姿態說明了一切。

「這個朋友肯借我二十五萬美金wwｗ.hｅtubｏｏｋ•ｃｏｍ.cｏm？」

山姆轉過身來牢牢盯著他看。「你說過那個女演員的事，我也如法炮製——他的尖叫聲很有說服力，但他不會有事的。」

「他肯定有這個錢，」札克的口氣謹慎小心，「只是我不知道他會指望得到什麼回報。」

札克聳聳肩。「因為我把秘密全都說了出來，因為我女兒死了，因為我老婆不見了，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因為我們兩人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對。」

「現在要怎麼辦？」山姆問。

「操你媽！」山姆尖叫。

山姆努力回想，多年來從沒想過的面孔在他眼前一一閃過。「鐵木。踢足球的，打後衛的。這個自負的大塊頭還沒畢業就拿到了獎學金。」

札克點頭。

山姆流露出冷酷的眼神。「為什麼挑鐵木？」

札克把手伸進口袋，掏出山姆的手槍，並把槍丟在床上。「看你嘍。」

山姆轉過身，眼神兇狠。

「為什麼？」

「我殺了他。」

「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們和-圖-書兩人都會失去非常寶貴的東西。這次我們立場相當。我不會告訴他你打過電話給警察。我只要把我的老婆救回來。」

札克反駁。「山姆，我還是要宰掉他。要是我還在騙你，那麼我就不會告訴你了。」

山姆拿起手槍，握在手裡感覺起來冷冰冰的。「如果你敢對我說假話，我一定會宰了你。」

「我拿了把槍。在他家的車庫裡，一下就解決了。」

山姆眼光掃過床鋪，放在床單上的手槍消失無蹤。

山姆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無從隱藏。

「那是我最後一項任務，然後我就開車去你家，準備接我老婆跟女兒。」札克的語氣很冷漠。「第一眼看到他時，我幾乎認不出——」

山姆怒髮衝冠。「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嗎？我怎麼相信你？他把她們兩個藏在哪裡？」

「沒辦法假裝嗎？」

札克舉起單手。「你說得對，你不該信任我，但是先聽我說完，你再決定怎麼做。」

山姆轉身，一拳打在牆上。他的力道敲開了牆上的灰泥和_圖_書，留下了裂痕，還好並沒打到牆上的釘子。他猛然轉身，滿臉通紅，指節腫痛。「所以我該相信你嘍？」

「還有另一件事，」他的語氣遲疑，「你記得瑞克．鐵木嗎？」

山姆用力吐出一口氣，心擂如鼓。他轉身看向窗外。暴怒和氣惱毫無幫助，他想要知道的是真相。

「你跟她說上話了？」

「認不出？」

「你有辦法弄到錢嗎？」

「他為什麼挑上你？」

山姆掂掂手槍的重量，然後慢慢把槍插到腰帶裡。

札克也氣得橫眉豎目。「要是我知道他在哪裡，我老早就宰了這傢伙！」

「沒錯，」札克嘆氣，「一知道下個目標是你，我就想到了這一點。」

札克的臉上微微抽搐。「我不知道。誰知道那個變態的王八蛋會做出什麼事來？但是你先別放棄希望。」

「你現在要我怎麼相信你？」

「當然！」

「什麼？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那麼，你對我還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