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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立即可搬，她心想。雖然比老磨街的房子還貴，我猜如果西莉雅喜歡的話，價格應該不是個問題。

儲藏室外地板上有一灘紅色。佐潔蹲下身查看。是油漆——她很確定。餐廳內部濃厚的紅色調。這可能是一間存放著當時用剩油漆罐的儲藏室吧，她心裡這麼認定。

他走後佐潔又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是那種能嗅出謊言的人，她心想，但是太怪了，亨利在說什麼謊呢？為什麼說呢？他看過房子後，不是跟我通報過房子確定馬上就能搬進去的嗎？

四點一到，她便上路。「我還會再回來，」她對蘿嬪說，「祝我好運。」

經過思考，前三棟已經不再考慮。雖然各自有其迷人之處，但不會是西莉雅．諾嵐喜歡的房子。她留著最後看的這棟房子，單從字面描述來看，就很有可能性。改裝過的農莊建築，即刻可搬，因為屋主接到老闆的臨時通知要把他調職到濱海區。她還記得聽人說過房子的賣相很好，因為才剛重新裝潢過。房子就位於匹沛克城鎮區，與之前賈姬．甘迺迪住過的家在同一個區域。佐潔回想起來，我從沒去看過那棟房子，因為上個月推出後馬上有人要出價，後來又沒賣成。

走回樓上後，她把門關上、鎖上。然後將房屋鑰匙放回鑰匙箱。一回到辦公室，她就打電話給西莉雅．和_圖_書諾嵐，告訴她有關那棟農莊的事。

越想越有希望，她一一查看房內，從閣樓到地下室。最後來到地下室時，有一間靠近階梯的儲藏室門卻鎖著，上面的鑰匙也不見了。我知道亨利前陣子有帶人來看過，佐潔越想越氣。會不會他心不在焉地把鑰匙放入口袋。上個禮拜他也找不到辦公室的鑰匙，後來又到處在找他的汽車鑰匙。當然，這不能算是他的錯，但我現在就是想把所有事都怪到他頭上，她自我承認地想著。

之後佐潔只能快速地在辦公桌上吃個三明治、噶杯咖啡，接下來的兩小時又趕著查看待售屋清單，仔細找出能夠吸引西莉雅．諾嵐特點的房子。

「我敢說，如果你擺脫了這件燙手山芋，他才會大失所望呢，」蘿嬪說出她的意見。

「不然你就買我那一份，」亨利頑固地堅持。「佐潔，讓我告訴你一件事，老磨街的房子受到詛咒。你是全鎮唯一肯接受買賣它的仲介。你還花費公司的錢替房子做廣告。當亞力士．諾嵐說要看房子時，你就該告訴他實情，當著他的面把話說清楚。那天早上我要帶西莉雅．諾嵐太太看房子時，絕對有感受到陰森的氣氛，就在殺人現場的房間裡。她感受到了所以很不開心。而且我也告訴過你，那地方聞起來就像殯儀館大廳。」

「我也擁和_圖_書有二十四號公路地產權百分之二十的投資，我要把那份錢要回來，」亨利繼續。「我們已經說過，這時候你若不肯把資產賣了，就是得買回我的那份。」

「佐潔，我要跟你道歉，」亨利．派立就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口。

「我想有啊。」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佐潔回嗆，「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表示我才是持股百分之八十的大老闆。」

「有通電話插撥進來。我們就明天十點整在那裡見。」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派立又說：「不是指我剛說的都不是一回事，只是我想該為我說話的方式跟你道歉。」

「亨利，你明明知道買這產權的人都是為了抵制泰德．卡瑞特。萬一他拿到產權，就有足夠的土地施壓要蓋商業中心。很久以前我們就有共識說最後要把那塊土地回饋給國家的。」

「我接受，」佐潔告訴他，然後又說，「亨利，我要帶西莉雅．諾嵐去看荷蘭路的農莊。我知道上星期你有去過，你記得地下室儲藏室的鑰匙有在上面嗎？」

西莉雅說得不怎麼起勁，佐潔心想，至少她還願意去。「諾嵐太太，這房子不可能保留太久的，」她向她保證。「如果你明天早上十點可以的話，我很樂意去接你。」

「你把會害我們公司關門大吉的法律訴訟說成『天要塌下來』一派輕鬆，你根本hetubook.com.com就不適合進房仲業，」亨利尖銳地回嘴。「佐潔，你應該看過報紙了吧？你要記得，這家公司的股份也有我一份。」

「沒有。我帶去的夫妻很明顯對房子沒有興趣。對他們來說太貴了。我們只待了幾分鐘而已。好了，我該回家了。晚安，佐潔。」

「很簡單，」蘿嬪立即回覆。「亨利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我告訴他你已經夠多麻煩的，不用他在旁邊加油添醋，雞飛狗跳。」

她回到車上，沿著漫長的車道駛入，將車停在屋子前方。她打開鑰匙箱，很高興看到裡面有鑰匙，表示目前還沒有人帶客人看過房子。當然，這裡沒別人，否則應該看得到車影才對。她逕自走入屋內，一間間房去看。房內非常乾淨整潔。每個房間都是最近才粉刷過，廚房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而且保留了鄉村式廚房的古典風雅。

「好了，亨利，你話說完了吧，」親嬪突然間插嘴，語調平穩而堅定。「你可以平靜下來了嗎？」然後她看著佐潔，「我原本希望能幫到你，讓你進辦公室時不會受到這些波及。」

她暗自祈禱後，撥了電話到諾嵐家，得知西莉雅似乎願意看看附近其他房子作為補償，鬆了口氣也變得開心。接著，她打電話聯絡幾間中意房子的屋主，並要求立刻去看房子。

佐潔很感激地看著蘿ｈttｐs://www.ｈeｔubｏoｋ.ｃoｍ•cｏm嬪。我開這間公司時就是在她這個年紀呢，她心想。蘿嬪具有說動人想買房子的個性。亨利則一副無所謂，賣不賣掉房子都好。他那麼想退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說亨利，」她說，「還有一個可能的轉機，亞力士．諾嵐自己也公開表示過，在我想解釋房子背景時打斷了我的話。而諾嵐一家人想住在這個區域。我打算清查手下的銷售個案，看能不能找出幾間房子給西莉雅看。如果她看中了，我就免了仲介費。亞力士就連惡作劇的人都不打算提告了，我有預感他們會願意悄悄和解掉這事。」

佐潔這天早上出乎意料的忙碌，遇上一對路過的年輕夫妻很認真地說要買曼罕區的房子。佐潔花了好幾小時開車帶他們去看符合他們價位的房子，然後又打電話給幾間他們看中房子的屋主詢問其中的可能性。最後他們離開，說好要再帶父母來看他們挑中的一間房子。

佐潔硬生生被迫關上手機，聳了聳肩。等西莉雅．諾嵐想到時，會再給我回電話問方向吧。那地方可不容易找。她還特別等她的電話，卻沒等到。她心想，西莉雅大概有汽車導航系統吧。

最後她列出四棟比較有可能的房子。她想先推銷自己手上握有獨家銷售權的兩棟，若有需要再讓她看其他的房子。反正她和另兩間房子的掮客是朋友，應ｗｗｗ•ｈeｔｕboｏｋ.ｃom.ｃｏｍ該談得攏她這一部分的佣金。

佐潔抬眼看了他。

「我了解。那我給你地址，」佐潔說。她聽著西莉雅重複一遍地址後，正打算告訴她怎麼走，西莉雅打了岔。

「恐怕你說得對，」佐潔也認同，「但我就是要去解決這件燙手山芋。」

當她開到房子入口處就心想，還真是美麗的地產。佔地十二公頃，所以小馬能活動的空間很大。她停下車，循著鐵門軌道拉開了大門。那些什麼巨星級的高第式雕花門、圍籬，在這裡簡直是不能看啊。

「聽起來挺值得去看看。」

佐潔．果夫到達辦公室時，感覺到亨利和蘿嬪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亨利平日臉上專屬的靦腆稚子表情變成小霸王，薄薄的嘴唇彎成頑固的一條線。

「怎麼了？」佐潔直接了當問，擺明了她沒有心情解決同事之間的擦槍走火。

「我看到報紙上那可憐女人崩潰的模樣，這都是你造成的。你最好要知道。」

亨利．派立聳了聳肩，不答腔就轉身離開大廳到他的辦公室去。

「你有看過裡面嗎？」

蘿嬪則是盯著亨利，眼冒火花的神情，就連肢體語言也顯露她的蓄勢待發，隨時要從椅子上彈起，給亨利來一拳。

「不用了，沒關係。我喜歡自己開車去。這樣的話我才有把握能準時到傑克的學校去接他。」

「花是她丈夫訂的，又不是我，」佐潔火氣大起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