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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讓他們發現我是誰，會不會以為我身上帶著槍，進入了那棟房子看到佐潔在清理油漬時，聯想到惡作劇就是她所做的因而開槍射殺她？

「死亡時刻已到。是時候摘下面具了……」

我陪在傑克身旁繞著圍籬溜馬幾次後，便對他的哀求讓了步，讓他自己抓著韁繩，不需要再依靠我。「媽，你就坐在圍籬上看我嘛，」他哀求。「我長大了。」

接著，就像是我按了遙控器換了個頻道，佐和-圖-書潔．果夫的臉突然浮現在心頭。我看到她的表情就跟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模樣相同。她很焦急，眼淚都快流下。現在我明白她的焦急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我。因為她不想砸了交易。這也是她急著要約我今天早上看房子的原因。

死亡時刻已到，我猜——就是指佐潔的死。可惜的是，我摘不下真相的面具。我申請不了當年的法院審判。我拿不到母親的死亡檢驗報告。怎麼能讓人看到我走在莫里斯法院去拿這些資料呢？

「別叫牠麗和圖書兒，」我尖叫起來。「你不能叫牠麗兒！我不要！」

一定是同一桶。我很篤定。我也確定警方不只想到這一點，還會想辦法去證明。那麼他們就不會只為了我發現佐潔屍體而前來盤問，還會因為她的死與這房子遭破壞有關聯而來查案。

我不明白事後腦海裡為什麼老出現這句引言，事實卻是如此。案發時亞力士不得不取消會議趕著回家，所以等到檢察官及探員離開後，他就到書房去打些電話。我帶傑克到外頭，給了他多些時間去騎小馬。我hｔｔps://www.hｅｔubｏｏｋ•com•com不想再玩叫亞力士幫忙裝馬鞍的把戲，反正他已經看過我自己一人完美上馬鞍的樣子。

不管是誰殺了佐潔，槍枝倒是很小心地擺到油漬當中。這灘油漆應該與她的死因有關。也跟我有關，我心想。

就在這個時候，傑克騎馬經過，開心地笑著，準備要跟我揮手又迅速把手抓回韁繩，我想到一件事。那棟房子的紅漆會不會跟某人惡作劇破壞這房子的漆出自同一桶？

當我在傑克這麼大時，不知道有沒有向媽媽哀求同樣的事？媽媽訓ｈttｐs://ｗｗw•h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ｍ練我騎小馬時，我才三歲大。好奇怪，回憶一閃就這麼進入腦海。我總是讓自己不去回想童年的事，即便是快樂的往事也不要，因為回憶太痛，痛到記都記不起來。現在我就住在生命中前十年住過的房子，感覺之前的回憶都一擁而來。

難道是這個約會害得佐潔丟掉性命？有人跟蹤她進去，還是早在屋子裡埋伏？她一定沒料到會有事發生。當她被槍殺時，應該是跪著專心要清除地上的污潰。

「媽，麗兒真是匹好和*圖*書馬對吧？」傑克大叫。

「死亡時刻已到。是時候摘下面具了……」

傑克嚇了一跳，開始哭了起來。我衝到他身旁，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腰，試著安慰他。傑克卻把手甩開。我幫他下馬。「你嚇到我了，媽，」說完就跑進屋內。

我的心理醫師，莫倫大夫，告訴過我克制的回憶壓抑不了太久。然而那一晚的事我曾試著回想，但似乎總是挖得不夠深，挖不出心裡埋藏的那塊記憶。醒來時，我以為電視開著，其實不然。一開始我聽到的是母親的聲音，我很確定她在叫我父親，或是在說他。她對繼父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