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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你浪費了你的天賦，」傑夫開口就說。「你應該去當打官司的律師。表面上說得頭頭是道，卻漏洞百出。西莉雅．諾嵐是個有錢的女人。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買下另一棟房子，並且撒嬌幾句就讓老公願意搬過去。很顯然她老公對她疼愛有加。你想對她的指紋就去資料庫對吧，我們要查案了。墨特，有什麼進展？」

「槍枝是故意放在紅漆漬上，」傑夫回嗆。「這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停頓一下。然後用更重的語氣。他說，「我不贊成你說諾嵐太太有事隱瞞的想法。我想那位女士在三天內接連受到驚嚇，會緊張和亂神是很正常的事。當她撥打九一一報警時，克萊德．爾黎就在巡邏警車上，衝到她家時他說那種驚慌的狀態是無法裝出來的。她甚至說不出話，要到去了醫院才能言語。」

「傑夫，我倒認為重點不在何時追到油漆的來源，而是油漆被用在小麗兒之家這點。我想兇器會被放在油漆灘中，就是想強調這個事實，這就又回到西莉雅．諾嵐身上，我覺得有必要好好調查這位女士。」

「我們星期二下午已經知道破壞諾嵐家的油漆就是班傑明，墨爾牌子的油漆，」傑夫一口咬定地和*圖*書回應。「既然坦那五金行是這區唯一擁有那家品牌銷售權的商店，在我看來克林探員就該打通電話給不管他人在哪裡的山姆．坦那，問問看他是否記得有關墨爾紅漆調入赭土的油漆買賣記錄。一小時前我跟坦那談過。他當然記得那筆交易。就是他跟室內設計師合作，調配出卡洛家所有的漆料。」

「我要說的是，根據她的證詞，她進入荷蘭路的屋子是差一刻十點，然後在主樓層邊走邊叫喚佐潔．傑夫，那房子很大。諾嵐太太告訴我們，曾考慮要到樓上去找人，但想到廚房通往地下室的門是開著，就返回廚房，走到地下室，檢視了通往前門廊的玻璃門，發現關著後，接著進入走道，在轉角處發現屍體。然後她就跑到車上，開車回家。」

「把電話轉進來，」傑夫說了。

保羅．瓦許知道儘管自己對上司說了這麼多，都沒有提到命案現場中重要的事實，仍孤注一擲地說下去。「昨晚我再去一趟，並且算了老磨街到荷蘭路之間開車的時程。要到荷蘭路，然後離開，這一路實在很混亂。去老磨街時我就走錯路，只好回去從頭再來一次。正常速度開車的話，我指不超過時速限制十哩範ｈｔtps://wwｗ.ｈｅｔuboｏk•ｃｏm.ｃｏm圍，從荷蘭路到老磨街花了我十九分鐘。那麼我們就來計算一下。」

「諾嵐太太大概處理過了，她怕別人看過佐潔拿著這照片，所以不敢帶走。相反地，她把指紋都擦拭掉，再把照片放回佐潔的袋子裡。」

傑夫簡短跟大家打過招呼後，就直接提出疑點。

「這有可能，」傑夫靜靜地說。「太快了，卻有可能。」

「要做就去做，」傑夫劈頭說。「但如果你是命案的負責人，我會要你專心找出兇手，別浪費時間在西莉雅．諾嵐的身上。」

「你想說的是……」

保羅．瓦許說著看了雪萊及歐帝茲一眼，似乎想確認他們倆是否跟上了他的思緒。「如果西莉雅．諾嵐確實是在差一刻十點到達荷蘭路的房子，如果她是差九分十點就一路油門踩到底地回到家，也就是說她到家時約莫十點四分到六分吧。」

佐潔．果夫遭殺害的後一天，星期五的早上，傑夫．麥克金斯利在他辦公室裡召開會議，找來負責解決命案的調查組。另兩名探員墨特．雪萊及安傑羅．歐帝茲也加入保羅．瓦許的行列。三名探員很明顯地看出長官非常關心這件案子。

墨特．雪萊從口袋hetubook.com.com中抽出一本筆記本。「我們整合了一份進得去莊園者的名單，然後也盤問過他們。像是其他也有鑰匙的房屋仲介，在裡面服務像是清掃或做園藝的人。我們也調查了佐潔．果夫是否有樹敵，是否有欠錢，或者可能是她男友的人。卻還查不到任何有關諾嵐門廊前擺放娃娃的線索。娃娃在當時很貴，我猜測是在二手拍賣會中買到，或許擺在閣樓已經很多年了。」

「娃娃手上的手槍呢？第一眼看時逼真到足以嚇人，」傑夫說。

「破壞諾嵐家的紅漆來自曼罕的坦那五金行，而且還是專為荷蘭路房子的屋主卡洛一家調製的。要找出這一點，只要打通電話給聖地牙哥的卡洛太太就行了。」

「那麼照片上為何沒有半個指紋，就連佐潔的都沒有？」歐帝茲問。

檢察官的一番重話凝結了現場氣氛。「即使這樣我們也挽救不了佐潔．果夫的命，」傑夫坦承。「說不定她是被隨機搶劫的歹徒殺害，但如果克林探員有調查到底，我們星期三就可以打開儲藏室，扣留剩下的油漆桶。聽起來實在很蠢，怎麼跟媒體承認我們沒辦法立即查到紅漆的來源，而事實上這漆就是在曼罕當地購得的。」

「我們查過製造手槍的和_圖_書公司。手槍已經不在市面上販售。因為手槍太逼真所以負面新聞很多。公司的老闆七年後就已經銷毀所有交易資料。查不出結果。」

「請你說出你的重點，」傑夫臭著臉說。

歐帝茲反駁了長官：「我有調查這條線。負責調查當地油漆行的就是瑞克．克林及曼罕的地方警察。因為坦那五金行值班的店員是新來的小夥子，不懂怎麼查漆料買賣的交易資料。山姆．坦那又去出差到昨天才回來。瑞克本來就計畫要去見他，然後我們就發現到荷蘭路屋內的空漆罐了。」

「好吧。有消息再告訴我。」傑夫站起身，代表會議已經結束。就在他們走後，他叫祕書安娜一小時內不要轉進任何電話。：

十分鐘後，她按了內線鍵。「傑夫，有位女士在線上說她在昨晚去過黑馬餐廳，聽到泰德．卡瑞特威脅佐潔．果夫。我知道你會想跟她談談。」

「傑夫，你不覺得她說孩子在聖喬學校的說法很怪嗎？」瓦許硬是說下去。一「她說得就像某些很習慣這麼稱呼的人。我倒覺得，剛到一個城鎮的人應該會叫新學校『聖喬瑟夫』全名才對。對於她說佐潔．果夫有告訴過她荷蘭路怎麼走，我也覺得她在說謊。如果你還記得，我問到這問題時和-圖-書，她回答得前後不一。最先說沒有，後來又搶著說當然有。她自己發現犯了大忌。湊巧，我發現到她在家報警的時間是十點十分。」

「我想說的是，不是她比所說的還早到達等佐潔，就是她以前就去過那棟房子，而且很熟悉往來的道路。」

「她在倉房發現並拿給你看的照片上，我們採集到她的指紋。我希望能拿去跟資料庫比對一下，」瓦許固執地說。「如果說那位女士有段不想讓人發現的過往，我根本不驚訝。」

「這代表她開車像射箭一般，而且在不熟悉又令人容易混淆的道路上，受到巨大驚嚇的狀態，還可以清清楚楚知道該轉彎的地方。」

「我再問，你的重點是？」

「我相信諾嵐太太說的，她對那條可以幫她取消交易的購屋條款事先並不知情。她慷慨的丈夫買房子送她，她一點都不想要卻又不敢明說。她不知從哪裡知道去年萬聖節時有孩子搞出惡作劇，於是就跟著模仿，替自己找出路。這樣便可以甩掉她不想要的房子，而她那位好心的新婚丈夫也能夠體諒。但是佐潔不知如何看出她的小動作。她隨身背包裡就帶著西莉雅．諾嵐一副要昏倒的照片。我說呢她就是打算拿去給西莉雅看。告訴她別想要擺脫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