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真是可怕，昨天發生在荷蘭路上的事，」爾黎開了個頭。

爾黎笑了一笑。「我並沒有說鑰匙是在星期一不見的。原來是這樣啊。」

「星期一。我都選週末過後進屋去看。因為那時看屋的人會比較多。」

「你有屋內的鑰匙嗎？」

「我還希望你能提供些線索呢、查理。」

「最後一個問題，查理。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某個仲介，比方說，帶人看完房子後粗心大意地忘了關扇門？」

警官克萊德．爾黎就站在門口。「我可以進去嗎，查理？」他問。「不過來問你幾個問題。」

查理則坐在裝飾客廳用的沙發前緣，這張沙發還是他離婚前跟老婆一起合買的。

「我看報知道小麗兒之家被人亂搞過，但是不知道紅漆來自荷蘭路的漆罐。警官，誰會做出這樣的事啊？」

查理聳聳肩。「你最好去問問那些老帶人進去看屋子的仲介。或許他們之間有人對佐潔或對搬進麗兒之家的人不爽呢。」

「就那裡的地啊——鋤草、修剪矮籬、打掃門廊及走道之類。」

「這樣啊。唉呀ｗww•hｅｔｕｂooｋ.ｃoｍ•cｏm，抱歉讓你沖不了澡，但是我得來查問幾個事實。荷蘭路十號房子的園藝是你做的，對吧？」

「你確定每次進入屋內後都會把門關好嗎，查理？」

「我也這麼認為。讓人毛骨悚然，對吧？」查理喝了口啤酒，卻覺得很不好意思。爾黎臉色潮|紅，他脫下警帽，沙子色的頭髮都溼了。他一定很想喝口啤酒，查理心想。他可能不希望我坐在他面前喝啤酒吧。所以他一副輕鬆地把酒擺在地上。

「因為我最後一次去那邊是在星期一嘛，」查理反駁地說。「我是指這個意思啦。」

「當然可以，請進，警官。」查理站到一旁，注意到爾黎的眼睛瞄了房間一眼。「坐啊。我剛到家。馬上就開了瓶啤酒喝。外面很熱喔。前幾天還覺得涼涼的，然後突然間，蹦，就變回夏天熱起來。要喝啤酒嗎？」

「我知道上個禮拜鑰匙還在。星期一不見的時候，我倒沒注意到。」

「跟往常一樣。我想仲介如果要帶人來看房子，屋內應該和-圖-書要整齊，所以這是我最重要的職責。」

他還要特別小心去做，因為果夫那女人就是在清除自己星期一收油漆罐時灑出的紅漆，遭人槍殺身亡。

「有。每隔幾天我得去擦地板，確定內部沒啥問題。有時候仲介會在下雨天帶客人來看屋，把泥土都帶進去。我就是得去看看，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為什麼要換棉褲及皮鞋？工作時不會穿這樣的，對吧？」

今天真是漫長的一天。他負責維修的一家灑水系統壞了，弄得草坪乾涸。灑水系統壞了算在他頭上不打緊，原本去度假的客戶就要回來，看到草坪枯成這樣一定會氣壞。這已經是查理最輕鬆的工作之一，他可不想要弄丟了，所以他特別花時間找傢伙修理灑水系統，還來回好幾趟，確認草坪已經全部溼潤才離開。

「沒錯。」

「你最後一久進屋是什麼時候？」

因為還在意泰德．卡瑞特前天晚上的話，所以他利用等待修灑水系統的人來之前，仔細檢查星期一穿去老磨街辦案的衣服。他身上穿的牛仔褲與當天和_圖_書同一件，他發現右膝頭上滴到三點紅漆，廂型車後面也有漆跡。牛仔褲雖然舊，卻很舒適，他還捨不得丟掉。他得想想辦法用松節油除去才行。

「你說的『整理』是什麼意思，查理？」

「對，卡洛家八、九年前買下這房子時就開始做。卡洛先生調職時，他們還是要我去整理，直到房子賣掉為止。」

「所以你並不知道那裡的紅漆被人偷過並且用在破壞老磨街的房子上囉？」

「這星期一你在屋內做了些什麼？」

「你這樣說倒挺有趣的，查理。我再問你幾個問題，就讓你去洗澡。那間存放油漆的儲藏室鑰匙不見了，這事你知道嗎？」

查理心情仍很差，收拾完工具後就走進屋內，直接打開冰箱。取出一瓶啤酒，開始喝了起來。眼神才剛瞄到正門窗外，手中的啤酒便已拿開。因為有輛警車正駛入他的車道，警察來了。他知道警方始終會來盤問，仲介遭殺害的荷蘭路屋子花園就是由他負責照料。

「謝了，我還在執勤，查理。」爾黎選了餐桌旁擺放的兩張直椅，就其中的一張和圖書椅子坐了下來。

查理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直到警車走後，才按開手機，慌亂地撥號。撥通後，不是鈴聲響，反而是語音通報，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剛做完工作回家嗎，查理？」

查理低頭看了一下。右膝頭上的三點紅漆突然看起來異常的大。他衝到浴室，脫掉球鞋，憂心地發現左腳鞋底處也沾到紅漆。他從衣櫥下層抓了件厚棉褲，雙腳塞到耐磨的皮製皮底鞋，才趕著在鈴響了二次後去應門。

星期五下午四點，查理．黑區把廂型車開到他倉庫後的泥土路上，鬆綁後面的拖車，這裡通常都放他的坐式鋤草機以及其他園藝工具。其他幾個夜晚他還不敢這麼做，今晚卻打算出門，跟死黨在那家能一起觀看洋基隊比賽的酒吧裡吃飯、見面。

「聽好，警官，我就是靠替人照顧屋子、花園在賺錢的。如果我連這個做不好，你想別人還會給我第二次機會嗎？我替你回答。不會了。說我沒把事情做好，根本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當然有可能，而且確實發生過。我就發現廚房通往後院的門沒關過。和圖書還有娛樂間通往上面前廊的玻璃門沒關，我也碰過。有些仲介就是太過心急要賣房子，所以都忘東忘西。他們會大費周章地關好前門及鑰匙箱，卻忽略其他宵小可以大搖大擺進入的小門。」

克萊德．爾黎站起身準備離去。「看來似乎有人想在佐潔．果夫的太歲頭上動土，查理。如果你想到什麼事有助案情的話，給我說一聲吧。照我看呢，或許破壞麗兒之家的人因為怕果夫女士會對他不利不得不把她殺了。這真是可惡。一般破壞老磨街房子的人頂多關個一兩年，沒有前科的話，或許還會得到緩刑或者做公服勞役。但是為了不讓風聲走漏就殺人滅口的話，難逃死刑一劫。那麼，再見吧，查理。」爾黎說完就走了。

「你知不知道那裡的儲藏室內有紅色漆罐？」

「我當然知道。儲藏室內有很多油漆罐，不只紅色，各種顏色都有。我想是因為整修房子時，設計師叫的油漆料總是會比需要的超出。」

「我那灑水系統出了問題。牛仔褲和球鞋都溼透了，才剛脫下準備沖澡時，就看到你的車進來，所以就穿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