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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福爾摩斯2:左撇子女孩

作者:南西.史賓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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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老婦人們今天沒有蓋著我送她們的毯子,擠在一起發抖取暖,而是聚集在火邊,火光照在她們咧嘴笑著的臉龐上。

我好想逃走。
晚上,在圖柏太太回房休息後,身穿黑衣,頭戴厚紗的慈善姐妹就偷溜出門,看看自己能為倫敦貧民們做點什麼。
疑點:
所有可能性都說不通。我是笨蛋,才不是什麼搜查家。
疑點:
我今晚不打算到處尋找貧民,而是打算直接前往目的地,因為我無法忍受如此長時間的不安。
「……看著淚水滑落她的臉龐,我彷彿聽見她訴說著自己悲慘的命運……」
陌生人?
為什麼至今還沒收到贖金要求?
灰鬍子老人說:「希望上帝永遠不會將如此不幸降臨於我的小艾薇身上。」
真是太奇怪了。「他們」?「他們」會是誰?如此複雜的行動怎麼可能不被注意到?更不用說高級社區每隔幾分鐘就有員警巡邏。
駁回綁架說的最大疑點,就是綁架犯到底是如何將一位失去意識的小姐,從那麼高的梯子上搬下來的?我聽過消防員可以一隻手將人扛在肩上,單手垂降一小段距離,但即使綁架犯再強壯,要從三樓單手爬回一樓還是很危險,簡直到了愚蠢的地步,為什麼不直接走樓梯就好?
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任何異狀,所以我繼續發放食物,一路走向火邊的陌生人。
當天晚上,我一回到自己的家就坐在地上,把摺疊桌放在腿上,兩邊各點上一支蠟燭。開始在紙上釐清思緒。
睡過的床:為什麼?
在他身後不遠處坐著最可憐的一位瞌睡蟲,她半裸著身子,只穿著幾片破布,頭皮上滿是癬菌感染的瘡疤,身上蓋著艾薇.蜜雪莉兩天前給她的防水衣服。防水衣服的前一位主人,是一位提著籃子販售擦拭布的女孩。
小姐的行蹤依然成謎
她私奔了
想到瑟西莉小姐半夜被惡棍從床上擄走,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真是太可怕了。而且我想得越深入,就發現綁架的可能性越高,甚至比其他可能都要更符合事實,不過還是疑點重重。
我繞過濟貧院轉角,停下腳步和_圖_書,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往常的昏暗不再,濟貧院石階上擺著一個金屬洗手盆,裡頭正冒著熊熊火焰。看來我今晚不需要用到錫紙和石蠟做成的照明工具了。
我不需要回答,因為頭戴黑色面紗的姐妹從不開口說話。我也無須拒絕她的好意,要比的手勢太多了,而瞌睡蟲也早已習慣我的作風。我默默地開始分送麵包等食物,可憐的女人們急切地抓住食物,但並不像平常爭先恐後。
我不斷告訴自己,如此夜色下,他幾乎看不見我的身形,也看不見我的長相,只看得見一個面紗覆蓋的模糊人形。
「抱歉。」他的東倫敦腔帶著些許紳士的禮節。「謝謝妳的食物,姐妹。」
沒有人會覬覦貧民手中的琴酒。
我竟然還敢自詡搜查家?真是差得太遠了。我應該要掌握自己的思緒,有邏輯地思考,好好地再把這個案件想過一遍。
或許是從另一扇窗戶垂降的?

我寫下私奔的證據:

疑點: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可怕:我真的是他的姐妹。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哥哥,夏洛克.福爾摩斯。
要如何將她從梯子上搬下樓?
她的床為什麼有睡過的痕跡?
但是窗戶上還架著梯子?
我一開始……我真是個笨蛋!我一開始就應該要調查梯子的,看見瑟西莉小姐衣櫃裡的衣服就該想到了。瑟西莉小姐的穿著都是精緻小巧的連身裙,是個比我嬌小很多的女孩,她怎麼可能自己把梯子架到窗戶邊,太荒唐了!換作是我,如果下定決心了可能還做得到。
他轉向我接過肉派。在他骯髒的帽子和鬍子下是一張滿是汙穢的臉龐,還有一雙銳利的灰色眼眸看著我。「為什麼……謝謝妳。」
此時此刻,我是不認識他。
證據:
無稽之談。
「……是寡婦,視力不行,以前我常做針線活。」身穿防水衣服的女人正朝老先生急促不清地說道,明顯是老先生邀請婦人說說自己的故事。可惜我沒辦法如此與她們攀談,因為我「不能說話」。於是,我裝作毫不和-圖-書在意,但其實非常好奇地偷偷聽著他們的對話。「後來我試著在戲院門口賣花,可是一旦下起雨來,富豪們都不願停下腳步買花給小姐了。我一直站在雨裡,開始染病咳嗽,一發不可收拾,最後被趕出住處。住在一般旅館裡的第一個晚上,一些惡劣的小偷把我偷個精光,拿走我所有的錢和衣服:靴子、裙子、圍裙和……除了我睡覺時穿的睡衣之外,都沒了。我無計可施,大哭了一場,又冷又餓地流落街頭,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要怎麼找工作?不用了。」婦人拒絕老先生給的另一瓶琴酒,繼續說道:「我不喝了,再喝我要倒了,今天喝的比平常多了。」
關於第一個疑點,一個合理的解釋是綁架犯,或是綁架犯們,可能在小姐尖叫前就讓她失去意識了,使用的可能是哥羅芳。至於贖金和綁架瑟西莉的理由,有可能,只是有可能而已,是因為其他更邪惡的理由,我連想都不敢想。我聽說過「白人奴隸」,但為此綁架小姐似乎有點牽強。
步履蹣跚、彎腰駝背的老先生沒有看我,而是注視著身穿防水衣服的瞌睡蟲說道:「我的小孫女,才來到殘酷的世界上不到十四年的時間,也在一個禮拜前提著籃子上街,兜售擦拭布……」
倫敦有名的濃霧如豌豆湯般,我手上的提燈看起來就像是飄浮在空中的鬼火,若隱若現地像是要消失在不遠處的黑夜中。馬夫們在大霧之夜,甚至有時在空氣開始變黃變髒的清晨,就要走路牽馬前進,也有水手在碼頭邊下船時踩空,掉進泰晤士河淹死。

他問我:「妳都在這附近發送食物嗎,姐妹?不好意思,請問妳有聽說過一位叫艾薇的瘦小女孩嗎?」
衣服都還在:她被綁架時身上穿著睡衣。

如果是從房子背面的窗戶,那就需要至少兩名綁架犯,其中一名歹徒要在共犯爬上樓後把梯子移走,上樓綁架的則要想辦法把小姐運下來,樓下的還要接住小姐讓同伴下樓。最後,兩名歹徒再一起把失去意識的瑟西莉小姐帶走。
我內心深處恨不得忘記那晚的畫面。現在可沒有時間沉浸在恐懼之中,更何況此時周遭只和圖書有倫敦夜晚的黑暗籠罩著我。我繼續前進,仔細聆聽身旁的聲響,以防不測。
可憐的老人們,如果她們有火源,一定會把街上的垃圾都拿來燒的,可惜她們什麼也沒有……
也是一點根據也沒有的推理。
我沒有任何理由相信她的想法和行動與自己有任何相似之處。
她們身旁站著一位男人。
根本是一點依據都沒有的推理。
路上的行人則比平常更容易成為惡徒下手的目標。此時此刻,可能正有一名強盜站在兩公尺外,我卻完全看不見他。除了想把刀子架到別人脖子上的人,等著勒住別人脖子的人可能也近在咫尺……
我既絕望又哀傷地度過了一天。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她比同齡人還要高一些,」他繼續說道:「如果妳給她一些豆子吃,她的肚子馬上就會鼓起一顆像念珠般的球狀,她真的很瘦。」

白天時,貧民們對陌生人都提高警覺,到了晚上,酒精就麻痺了他們。所以我相信自己此時造訪是最恰當的。
和芬奇幽會
我怎麼這麼傻?我一開始還以為瑟西莉小姐可能是和我想法相近,同情倫敦市裡的貧困人家,想要幫助他們。
證據:
但是,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瑟西莉小姐有如此決心。
一切都糟透了,那一夜的回憶恐怖至極,而且行凶的道具甚至還掛在我身上,異常簡陋:一枝棕櫚木製的棍子和一條胸衣綁帶……
「她也穿著一件防水衣服,就像妳身上這件。」老先生一邊說著,口音無可挑剔,像極了街友。「如果妳不介意,可以告訴我是在哪裡——」

我已經竭盡所能,卻得出了最荒謬的結論。我的三個推理:瑟西莉小姐私奔了,瑟西莉小姐逃家了和瑟西莉小姐被綁架了,一個比一個還要天馬行空。
我的推理都是滿滿的盲點。
日記裡沒有記錄對任何人的特殊情感,對亞歷山大.芬奇或是其他人都沒有。
為什麼要選擇綁架瑟西莉?綁架犯又可能是誰?
嗯……我還是沒什麼頭緒,於是繼續推論第三種可能:
我甚至認為她能撐起一把又大又重的梯和圖書子。
「……至此我就再也沒聽到她的消息了。」
或許歹徒是用繩子和吊索,將小姐從房間窗戶運到一樓的?
她身上穿著什麼?
衣櫃裡的衣服都還在
她被綁架了
她逃家了
為什麼要用梯子?她大可以直接從大門離開。
這位老先生像其他老婦人一樣彎腰駝背,留著灰白的長髮和鬍子懸在空中,看起來有點髒亂,破舊的衣服更是滿滿汙點。即使窮得一無所有,他還是找到了一些用於生火的燃料,用一個看起來不太相襯的容器裝盛,另外我還看到他手上有一瓶琴酒。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位老先生決定將物資帶來此地。
我也想過她可能是逃家了。
我看見老婦人好幾次走路踉蹌,差點跌倒,像極了她們悲慘的人生。

她逃家了
一如往常,我身上帶著滿滿的日用品,匆匆走向濟貧院。全倫敦最窮困潦倒的人不分晝夜地聚集於此,石階上坐滿被稱為「地上的人」或是「瞌睡蟲」的老婦人。倫敦長年以來給予她們的最後一點仁慈,就是可以坐在濟貧院門口,免於如一般乞丐被警察毆打的命運。
她有著兩種天壤之別的個性,一個她使用木炭筆,另一個她使用粉彩。
想著想著,我就害怕得開始發抖。我耐得住陰冷的天氣,卻止不住恐懼來襲。上次可怕的回憶湧進腦海:從我背後伸來的雙手緊緊將我勒住,像是要把我的脖子勒斷,置我於死地……接著眼前就是一片黑,依稀記得好像有個意圖不軌的男子在我逃走前掀開我的面紗。
要不是假裝沒在聽,我大概早就露餡了。事實上,我嚇得肢體僵硬,甚至不小心露出驚愕的表情,但是濃濃夜色和閃爍火光的掩護下,我猜沒有人注意到。
她被綁架了
現場證據:窗戶邊有梯子
與亞歷山大.芬奇的祕密關係
我把紙張丟進爐火裡,蹲下身子,抬起床墊,拿出我的修女長袍。比起面對再次被攻擊的恐懼,我更不願面對自己的無能和圖書
她的幫手是誰?她不可能自己把梯子放到窗戶邊。
我在最後一個疑點猶豫許久,比起邏輯推理,最後一點更像是主觀意見,但我最後還是選擇保留,繼續推理。
貧民們總是擠在一起取暖,熬過漫漫長夜。即使是最窮困的街友也會手握一瓶琴酒,並且互相傳遞,支撐他們度過寒冷悲慘的街頭生活。
我感受到胸口傳來一陣不安。
她把粉彩都折斷了。可能的暗示:她再也不想當可愛的人了。
為什麼她沒有尖叫?為什麼沒有人聽見她的聲音?
窗戶邊的梯子:外人進入房子的唯一方法。
其中一位瞌睡蟲告訴他:「姐妹服務我們大街小巷,但她是不會回答的,她從不開口說話。」

與此同時,我再次提醒自己,更多倫敦市民不是作為被害者死去,而是在正常呼吸的情況下就離開人世。倫敦的空氣絕對有害健康,否則大家怎麼會因為吸入空氣就會雙眼和鼻孔發黑呢?我從小就在空氣清新的鄉間長大,所以還安然無恙。但是從小就吸入煤灰,至死都生活在骯髒街道上的人們呢?根據我的觀察,倫敦的貧民總是發育遲緩,壽命短暫。
睡過的床:她是在睡到一半時被綁架的。
信封只使用灰色封蠟章
老先生還沒問完,我就將一塊肉派遞到他鼻子前。
好,從瑟西莉小姐失蹤的原因開始,我只想得到三種可能:
「姐妹!」她一看見我走近便喊道,充滿活力的聲音因為酒精已經含糊不清。「姐妹,來喝口琴酒!」
不太可能,另一扇窗戶的正下方是用欄杆圍住的酒窖,還有一個接水用的大水桶。


我又遞給他一塊起司,可以配肉派吃。
艾薇?

亞歷山大.芬奇不像是女孩會傾心的對象
根據小姐的日記,她非常關注社會議題和體制改革。
不過證據就擺在眼前,一樓大門緊鎖,窗戶都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沒有外人進過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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