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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徒

作者:米克.約斯 漢斯.路森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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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打電話召集緊急應變小組,走出辦公室。
這回不行,托克忿忿地想,好像他以前都依照托克或聽從任何人吩咐似的。服從命令可不是瑟巴斯欽.柏格曼的強項。
托克甚至不必費事問他是哪位同事。從邁斯塔回來後,就沒看見瑟巴斯欽了。剛才車子一到警局他便跳下車,轉眼不見人影。大概是一個鐘頭前的事。托克掏手機打電話。瑟巴斯欽立刻接聽。
「說重點。」托克沒耐性了。他不在乎比利是怎麼找出來的,他只想知道他到底找到什麼。
托克大鬆一口氣。他已經準備要長期抗戰,設法從拉夫嘴裡榨出任何可能線索;但他知道瑟巴斯欽會更進一步或好幾步。那一瞬間,他彷彿看見瑟巴斯欽將連續殺人狂拖出警局大樓的畫面。
「好好好。他們在這個地方嗎?」托克直問。
「我就是在替她著想。」
「他們倆利用一個聊天軟體、透過fygorh.se這個網頁聯繫。我已經設法復原部分對話。」
托克走向比利的辦公桌,彎身看螢幕。
「對。」
「您的同事一個鐘頭前來把他帶走了。」
「不行。」
「有地址嗎?」
「你知道海https://www.hetubook.com.com德在哪裡。」托克直接了當。
「這回不行。」
他大概老早就把地址準備好,抄在便利貼上了。托克心想,他知道比利想表達什麼;他想弭平罪惡感,展現他有多認真、多努力,盡力而為。托克完全理解他的感受。他拍拍這位年輕同事的肩膀。「幹得好。」
比利指指螢幕。「你看這裡……拉夫提到一間在林子裡的狩獵小屋。他和他外祖父以前常去那兒。地點很隱密,有很多像野獸般的人在那裡……」
瑟巴斯欽不再說話,托克一籌莫展。求他、拜託他?對他發脾氣?不管哪一招大概都沒用。
答案都是:沒有。沒有。沒有。
「又怎麼了?」
「我覺得這裡應該就是起點。」
托克悶聲咒罵。這他媽的瑟巴斯欽到底幹了什麼好事?攻擊嫌犯?這回他絕不會放過他,他這個人說到做到。
「別衝動。他在管道間的避難室裡,你們最好下去找他,順便幫他開燈。」
「找我?」
「拉夫.斯凡森人呢?」
「你不能一個人去。」托克m.hetubook.com.com最後一次試著和他講理,摸索正確的機關,找對門路,逼他聽進去。「你很可能自投羅網。想想瓦妮雅。」
「這裡是哪裡?查得到嗎?」
「瑟巴斯欽!你他媽的別逞英雄!照我的話做!」
「你他媽的把拉夫帶到哪裡去了?」
「你在哪裡?」他問。
「我查了一下海德母親的資料,發現她有個哥哥,以前住埃克斯,但他已經過世了。」
從邁斯塔回來後,托克立刻派巡邏車到九〇年代其他三處命案地點查看,純粹為了保險起見。不論終局為何,沒有人能指責他未盡全力,好歹他能給自己一個交代。所以他同樣派人去最近四起命案的案發現場繞繞:布魯瑪、尼奈斯港、頓巴、利耶霍曼。其實他並不覺得海德會在這幾個地方,因為那是拉夫的舞臺;然而,若他覺得這麼做也許能救到瓦妮雅,要他派車去全世界都願意。一名女警官被越獄的連續殺人狂綁架——而且此人還患有性異常精神官能症——沒有誰會期望他把這事當一般失蹤案處理,而他也無意消極對應。他聯絡所有能想到的人脈、單位,另外還有不少休假中的同僚主動詢問和-圖-書,想盡一己之力。雖然群策群力效應驚人,但目前為止仍一無所獲。他派出去的所有巡邏車皆已全數回報。
這只意謂著一件事:瑟巴斯欽走得太遠了,他媽的N級跳。但還有一件事。
瑟巴斯欽亮起方向燈,切換車道,不論即將發生什麼事。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
離開看守所前,他告訴警衛上哪兒去找拉夫.斯凡森。他吩咐他們帶他上來,送進偵訊室。他五分鐘後過去。首先,他要動員所有目前有空的人,目標是找到瑟巴斯欽。他應該是開車走的,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追蹤到車上的GPS;如果追蹤不到,他們得找出他借走誰的車,取得車型、年份、牌照號碼等資料,立刻在全國警網發出協尋通告。托克剛走進辦公室,看守所警衛的電話就來了:他們在避難所找到拉夫.斯凡森,但他目前的狀況無法接受偵訊。他緊張到幾乎崩潰,不管怎麼拍他、跟他說話,他都沒反應。而且他受傷了,但也許是他自己弄的。臉和頭部都有傷,手腕骨折。目前正在送醫途中。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托克!」門口傳來比利的聲音。他轉身查看。
瑟巴斯欽結和_圖_書束通話。車燈照亮「埃克斯(Akers styckebruk)」的地名指標,箭頭向右。
「我在拉夫的電腦裡找到一些東西!」
「現在不能告訴你。」
「當然。」
托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把手機往牆上砸。天殺的白痴。他當然是罵瑟巴斯欽,但其實套在自己身上也通。他早該把這傢伙踢出去的,根本不該讓他進特調組,不該再度網開一面,壓根不該這麼做。他還沒學到教訓嗎?
托克思索下一步該怎麼做。他們手上最有用、離他們最近的資源仍是拉夫。他想要什麼托克不管,但他必須給托克交代;假如他知道什麼,托克一定會從他嘴裡挖出來。他離開辦公室,走進看守所,拉夫的牢房空無一人。他回頭找警衛。
「地址給我,待在那裡等我們來。」
一陣短暫的沉默。托克立刻明白他可能不會喜歡對方的答案。
比利從密索坎森的農莊回來後便發了瘋似地研究拉夫的電腦。一方面是他真心想有點貢獻,二方面是這樣能讓他暫時推開惱人的思緒:他一直在想,假如當時他陪瓦妮雅去跑步,答應她,善盡朋友道義,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然而托克特地把他拉到www.hetubook.com.com一旁,明白告訴他:假如他和瓦妮雅當時都在利爾珍斯克根森林,說不定早就沒命了——要不就是演變成兩名警官被綁架。如此托克鐵定更煩惱。比利頻頻點頭,當然,這的確不無可能,可是結果也有可能是他和瓦妮雅此刻都坐在這裡——如果他沒有拒絕她的話——並且可能已經逮到海德。他知道這樣想不對,甚至適得其反,但就是覺得內疚。他只想盡一切力量、做所有能做的事,設法及時找到瓦妮雅。每一個參與這件案子的人都知道她死定了,只是沒人敢講出來。唯一的疑問只剩「他們還有多少時間」。最糟的狀況是一切為時已晚,但他必須拚命工作,壓抑這個念頭,因為只要一想到就全身無力,所以他埋頭鑽研拉夫摔壞的硬碟,而努力終於有了成果。
「抱歉了,托克,但這一次是海德和我的問題。」
「不是,可是海德回覆了這則訊息,內容落落長,他說『銘記在心』非常重要。海德提到他小時候常和母親一起到一位伯伯家過暑假。看來這位伯伯應該沒碰海德,但他母親的情況很糟。他把這件事與自己的經驗連起來,表示他母親當時已失常了,你看。」比利指向螢幕下方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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