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向而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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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臨走前還確定目睹過它的。而曾經擁有過這個乳|房的女人卻於今天黎明時分死了!隨著這個女人的死亡,她的乳|房也消失——這不是太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嗎?
猛跑下來的我這時開始緩步走向研究室。在左手邊看到「第四研究室」這個牌子時,看到右手邊的一座黑色木架。
我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可以說是出自一種預感吧?不https://m.hetubook.com•com然我實在說不出自己如此行動的理由。
「叫水木……。是兩年前曾經到外科來住院的病患。」
——到底是什麼人拿走的呢?
「有人自殺了……」
「是放射線科的一位住院病患。」
我不覺驚叫一聲衝到前面,用手摸了木架。平時放在這裡的較扁平的圓筒型標本玻hetubook.com.com璃瓶已不見踪影,看到的只是黑色的架座而已。
「是不是當場死亡了?」
地下樓和我昨晚結束工作的情形一樣,可以說還在睡夢之中。到醫師們上班來的九點,還有一個多小時之久。
然而,這天早上的嘈雜聲絕不是由木屐聲或餐車聲所造成的單調的聲音。我感覺到的是整條走廊為發生的什麼事情談論不已的氣氛。
m•hetubook•com.com走廊上果然站有大約二、三十名病患和家屬們,大家正望著南端的方向小聲談論著。
「是的。聽說她是從那邊的太平梯口跳下來的。」
聽到人們的嘈雜聲而睡醒——這是清晨七點的時候。
「好像是很早的時間就跳了下來,清晨六點半發現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在雪地上變得僵硬了。」
我盥洗完畢,讓頭腦清醒後,走到甬道上來。
和-圖-書——那個東西應該在這裡啊?!
「自殺……?」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對著身邊的一名護士問道。
我突然拔腿奔跑,跑過甬道就連跑帶滾地衝下樓梯去。由四樓到地下樓有電梯的設備,而我並沒有乘坐它,一口氣跑下去。
走到木架的一公尺前時,我就止步。
「叫什麼名字?」
「啊!……」
「屍體呢?」
「剛剛運到放射線科的病房去了。」和*圖*書
「水木……?是不是水木涼子?」
我有些茫然若失地在還沒有完全亮的地下樓的走廊上坐了下來。
外科的值夜室在外科病房的最末端,隔鄰就是盥洗間,所以一大早就被病患或家屬們穿著木屐的腳步聲吵醒是常有的事。我們醫務人員因此都希望院方能把值夜室移到較安靜的地方,但如此一來,則不能在值夜室打麻將到三更半夜——因此我們都以患得患失的心情拖著過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