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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為他做的事負責。」

「你要我們做什麼做為交換？」

「我想是他的朋友。」

沒有標點符號，什麼都沒有。

前座的奈斯說：「不，懷特先生，你無權知道。事實上你什麼權利都沒有，法律不站在你那邊，你的副手喬瑟夫．葛林窩藏了幾個無論哪個國家的法庭都會判為恐怖分子的人。」

寫著，查理．懷特在我們手上。

雙筒望遠鏡沒了。

懷特不知道該怎麼想。

「禮數周到？」

「查看一下，」奈斯說：「班尼特也該有回音了。」

我說：「你帶了槍嗎，查理？」

「他有幾個客人。」

我們進入碎石空地，奈斯帶頭，左右掃視了一番，接著是查理，腳步顛簸，高級長褲飄動著，我殿後，一邊查看後方，查看左右兩側，查看前方那棟門上掛著滾球俱樂部牌子的小木屋。奈斯彎下身，移開石頭，又直起身子，說：「鑰匙不見了。」

他說：「小子，你知道你這麼做是在自尋死路，對吧？請告訴我你很清楚這點，沒人會像你這麼做。」

我想像格洛斯特郡的電腦呼呼地運轉，趕緊關掉和-圖-書手機。

「我的鼻子好得很。」

勞斯萊斯的舒適果然名不虛傳。極其安靜、極其平穩。它的後座設計得像軍官俱樂部的扶手沙發，又深又寬又柔軟。我旁邊的查理．懷特仍然繫著安全帶，身體朝著前方，可是頭轉過來，盯著我看，一撮頭髮鬆垂下來。近看，他的鼻子幾乎就是一顆酪梨。不過整體來看他完全就像個幫派頭子，威嚴、霸氣而又自信。

「什麼？」

他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看來像是必須自己打電話的那種人嗎？」

查理．懷特站在那裡，急喘著。

可是第二種劇本是由奈斯主演，她的年輕，她那活躍的精力，還有她的口音，帶有耶魯和蘭利腔調的伊利諾州南部鄉音，全部透過一種肯定是在頗有規模的農場成長才可能有的清亮嗓子說出。她是一種典型，現今世界的產物，也許連倫敦人都能認同。她無疑是聯邦幹員，所以她所謂被掃到颱風尾的奚落言語很可能是真的，換句話說他在這場交手中被當成了人質，而再怎麼說查理．懷特都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兩軍交戰的人質。但就算是主教https://m.hetubook.com.com或爵士有時也會被犧牲掉，因為當今的世界，執政者最大，各擁著自己的三個字母縮寫的情治單位和影子單位，這女孩肯定就是那些單位的成員。不然還會是什麼？她肯定是某種大型國際情報任務的一分子，如此一來就不只是倫敦和查理的事了，而查理的免死金牌也沒了，人質可不是有價值的籌碼。

奈斯說：「有用嗎？」

我們經過酒吧，我們都記得這裡，努力循著我們走過的彎道前進——比起在羅姆佛，這輛大車和這地方相稱多了——直到抵達那道中間夾著一碼寬窄巷、通往另一道圍籬的板條圍籬奈斯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我要懷特解開安全帶，要他轉身背對我，然後拿膠布綁住他的兩隻手腕和手肘，封住他的嘴巴，一圈又一圈，接著我伸長手，打開他那側的車門，把他推出去，跟在他後面下車，拖著他走進小巷口。

「沒有可是。」

「太好了，那就沒問題了。」

「我正趕著去參加一個告別式，當然沒帶槍。」

我說：「嚴格說來，你本來是趕著和-圖-書去參加一個告別式，可是現在你要去別的地方，我恐怕得用膠布把你的手腕綁起來，這點沒得商量。而且最好連你的嘴巴也貼上膠布，不過老實說，查理，我需要擔心你能用鼻子呼吸嗎。」

「他又沒做什麼。」

我說：「不曉得，但我敢說肯定會有狀況。」

「我沒聽說喬伊窩藏了誰。」

「為什麼呢？」

他說：「你可以這麼做，或者你也可以得到延緩行刑令，然後悄悄離開倫敦。這是我的提議，但是我只要求一次，而且我只聽你回答一次，所以你最好善用你的腦袋，小子，想想接下來會如何，你會有多難熬，你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難熬。」

我說：「等著看吧。」奈斯放慢車速，轉彎朝齊格威爾前進。

她說：「我確定是這顆石頭沒錯。」

我把懷特推進屋內，讓他坐角落裡，靠著一袋滾球雜物。我打開手機，輸入班尼特的號碼——前一天他的簡訊附帶的——給他傳了封訊息。

「你擔心什麼？」

「你口袋裡有沒有手機？」

奈斯說：「這就是你說的即將發生的怪事之一？」

廚房高腳凳沒了，三腳支架沒了，窗前那條狹窄通hｅｔuｂｏｏk.cｏm•ｃｏm道空蕩蕩的。

「為了什麼事？我有權利知道。」

我沒答腔。一間小棚屋，在我出生前建造的。你去向那位死了五十年的木匠抱怨吧．班尼特這麼說過，也許是一位優秀的藝匠，但使用的是劣質的戰後物資，加上六十個寒暑的洗禮，意思是這棟小屋相當堅固，但又不是太堅固。我邁開三大步，用腳跟踢穿門鎖，然後一個彈跳踹開門板。

「可是？」

我沒說話。

我說：「多少總是會有的，查理。」

我說：「不勞你操心，你只是被掃到颱風尾。」

「你可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

「答錯了，查理。我的問題是，你帶了槍嗎？」

我說：「不是，這也實在太怪了。可是就像那人說的，事情都發生了。」

「滾出我的車。」

「要是我用膠布貼你的嘴，你可能會窒息。」

奈斯繼續往前開了一百碼，停在和五棟豪宅等距的地方，和它們當中的任一棟比起來，一百碼外的一條圍籬內的小路可說不值一顧。她迅速跑步回來，微微踮著腳尖，毫不鬆懈，匆匆尾隨我們進了小巷，並且超越我們，在前面帶路。我催促查理跟著她走，老傢伙氣喘吁吁的，也許www.hetubook.com.com是因為憤怒或不舒服，我看不出來，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他都證明他說了實話，他的鼻子的確沒問題。

「所以我應該趕緊住手，轟掉你的腦袋然後趁早逃走？」

我又打開手機，看著它搜索新訊息，找到了，並且把我在空檔中遺漏的所有訊息顯示出來，結果只是一則班尼特傳來的簡訊，裡頭寫著：你們在哪裡非常緊急有新消息複述極度緊急最新消息必須立刻商討。

我說：「他們換了門鎖？」

懷特注視著我們。就五官來說，他的眼睛不如鼻子搶眼，可是相當漂亮，而且靈活，在我們之間來回逡巡，也可能是在對於自身處境的兩種不同劇本當中游移。第一種由我主演，一個身在異鄉的大暴徒，不自量力地捅了馬蜂窩，蠢得招惹上他這號人物，也就是說我只有死路一條，而他絕不會有事，這只是遲早的問題。過程中或許會有那麼點不快，但最後結果無庸置疑。他是價值極高的籌碼，不會被輕易做掉。而對羅姆佛小子幫來說一點點不快根本不算什麼，他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