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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克看了看他的錶說：「可芮，你剛辦完一個大案子，接下來有案子等著處理，還有升任法官的事需要操心。魯冰碰巧做了蘇珊娜父親的病人，運氣的確不太好；不過就我所知，施密士當年也不是個理想的控方證人，他談到他女兒蘇珊娜時，感覺很淡漠。老實說，他簡直可說是無動於衷，陪審團能相信他的話，還真謝天謝地。我看你就不要瞎操心，省省精神，別管這事了！」

昨晚看完「甜心玫瑰」命案的新聞剪報之後，可芮在床上想了老半天，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對施ｈeｔuｂoｏｋ•cｏm.cｏｍ密士醫生採取什麼行動。她該不該去和醫生對質，直截了當地在他面前提起蘇珊娜？或是問他為何在別人的臉上「再造蘇珊娜」？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可芮吩咐祕書暫時不接電話，她獨坐桌前，發了好一會兒愣。她能理解范克的感受——有人質疑自己一夕成名的案子，這表示正義可能並未伸張，同時名譽也將毀於一旦，州長之路更可能平地起波瀾。

可芮心想，這是意料中的事，她早知道范克若是聽到有人在質疑他以前辦的案子，和-圖-書一定會不離興，特別是現在，外頭說他要出來競選州艮的傳聞正熱鬧沸騰。

可芮告訴自己，施密士醫生也許只是個哀傷過了頭的老父親，他的醫術正好被他用來「再造」幾個和女兒一模一樣的人，而史奇也不過是無數個「自稱無辜」的兇手之一。

可芮不疾不徐地回道：「可是，施密士醫生有問題。范克，我這並不是在找碴，我比誰都嫉惡如仇，希望每一個兇手都能繩之以法，但是我發誓，施密士醫生不單是一個哀痛逾恆的父親，他有點精神錯亂了。你實在和圖書應該看看他對我和魯冰發表謬論的樣子，他說，天生麗質的人必須看好自己的美貌，有些人的花容月貌不費吹灰之力，另有些人還得花錢買。」

范克望著辦公桌前的可芮，他原本要炫耀的白牙齒不見了，很明顯地，他有點惱怒。

昨晚入睡前，可芮決定最好還是先去問問范克，因為當年他是審理此案的檢察官。現在，她對他說明為什麼對這件案子起疑，她的問題很簡單：「你覺得施密士醫生可不可能在指控史奇時說謊？」當然，這個問題大概不會有什麼善意或具體的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

這樣做的後果，可能是可芮被趕出施密士的診所。史奇當年在法庭上始終堅持施密士說謊；若是施密士的確說謊，那麼當年他都不承認了，遑論十一年後的今天？就算他真說了謊，值得追究的是，他所為何來？

范克說：「可芮，史奇殺了他太太，他知道自己的太太紅杏出牆，所以找了個機會就下手。他曾問過會計師，如果要離婚，大概要付多少膽養費，會計師告訴他那是一筆天文數宇，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太太弄死了。史奇很有錢，他老婆原先是個模特兒，口袋裡和圖書也是麥克麥克，後來結了婚就不再工作，在家當家庭主婦。史奇想離婚，得要剝掉他自己的一層皮才能如願。所以呢，你現在來問施密士的話老不老實，我看是浪費時間，也是浪費納稅人的錢。」

就算是這樣吧，但可芮知道自己對這樣的解釋無法滿足。這星期六她帶魯冰去看那位強納森介紹的醫生時，要問問醫生，在整容外科界，到底有多少醫生會教不同的人都變成一個模樣？

這場談話就此結束了，可芮站起身來說：「我要讓強納森幫我另外找個整容醫生，看看施密士為魯冰動的手術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