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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傑夫．都索。」

「好，我會親自送去，希望可以和你談一談。明天晚上六點半怎麼樣？我保證不會耽擱半小時以上，可以吧？」

這幾年來，他們曾在律師協會的聚會上碰過幾次，他知道她可能會被提名為州法官，但是嚴格說來，他們算不上認識。她的來電讓他覺得很稀奇，現在打去辦公室大概太晚了，他於是決定立刻試試她家裡。

「不，不，你送來我家比較好，我給你地址。」

傑夫笟訝地問：「你是說施密士醫生把他女兒那張臉給了別的人？那多可怕啊！」

「是，我是可芮。」

「好，沒問題。」

傑夫是在城市鏗長大的；他在曼哈頓出生，一直住到十一歲，全家搬到哈德遜河對岸的紐澤西州。他始終覺得自己是腳跨哈德遜河兩岸，他喜歡那種感覺。

可芮盯著話筒想，我在做什麼？我挑起了一件可能無法善終的事。她注意到傑夫聲音裡的振奮之情，又想到自己用「詭興」來形容施密士，好像不太恰當。

「明天見！謝謝你，可芮。」傑夫掛了電話。

「是呀，我也正為這事擔心。這星期六我要帶女兒去看另和*圖*書外一位醫生，我會問問這種複製手術有什麼意義。我也想直接去問施密士醫生，可是又覺得如果能先看看當初他的案子，處理起來會比較篤定。透過我們辦公室應該也可以拿到一份出庭資料，總會在檔案室的，不過大概要花上幾天，我希望能快點找到。」

如今三十八歲的傑夫，高高瘦瘦的身材和他愛吃甜食的習慣極不相稱。黑髮和棕欖色皮膚，透露出他的義大利背景，湛藍色的眼睛則承襲了祖母愛爾蘭的血統。

「是啊，我正是為了這件事想找你。他有點詭異……」話匣一打開，就比較容易啟齒了。可芮和*圖*書告訴他，沲密士醫生那兒有兩個整容病人長得一模一樣。

傑夫仍是單身漢，從穿著打扮就可以看得出來。他選領帶一向隨興所至，襯衫也多半皺巴巴的。不過，從別人的留言中也看得出來，他是一位專精刑事訴訟的律師，在法律界素享盛名。

傍晚六點半，傑夫．都索心不甘情不願地查看桌上的留言。他下午出庭辯護，有人找他都只能留話。看了一會兒，他就不看了，把眼光移向窗外。從他紐瓦克的辦公室望出去，紐約市的夜景一覽無遺；在法院裡忙了一天，萬丈紅塵的景色十分怡人。

可芮下午一時興起，打了通電話給hetubook.com.com他，他不在，可芮留了話，事後想想有點後悔。要是范克知道她還和史奇的律師聯絡，他也許就不像今天下午那樣客氣了！可是，電話已經打了，又收不回來。

電話鈴響，魯冰大聲說：「我接！」

爐子上的聲音讓她回過神，煮麵的水滾了出來，沿著鍋邊流到瓦斯爐嘴裡；不必看就知道，麵條已經被她煮成爛爛的麵糊了！

「傑夫，這件事可能不太重要，不過……」她沉吟了幾秒鐘。說吧！可芮告訴自己。她繼續道：「傑夫，我女兒前些時候出車禍，後來是給理查．施密士醫生看……」

傑夫打斷她的話：「理查．施密士？蘇hetubook.com.com珊娜．瑞爾登的父親？」

他一頁頁翻著留言，把重要的抽出來，不重要的丟掉。突然間，他抬了抬眉頭，一個名叫可芮．麥貴絲的人要求回電。她留了辦公室和家裡的兩個號碼。這是幹嘛呀？傑夫想，在可芮服務的柏根郡，他又沒有案子要和她交手！

她連忙到廚房的另一頭去接。陌生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是可芮嗎？」

可芮嗜著義大利醬一邊想，說不定這通電話就是找魯冰的，她還一直以為小孩子要到青春期才喜歡抱著電話說不完。魯冰在那一頭叫媽咪接電話，這通電話是找可芮的。

傑夫答應道：「我明天就影印一份送去你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