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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科擺

作者:安伯托.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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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拿BINAH 十九

碧拿
BINAH

十九

再一批到石頭
「請原諒我插嘴。」狄歐塔列弗說:「據我所了解的,當第一個緘封被打開後,緘封的保管人便會繼續不斷;一直到最後一個封印被破開,當修會的每一個代表都已露面之後,才會完結。那麼,在每一個世紀——或者,嚴格地說,每一百二十年——每個地方都會有六個保管人,一共也就是三十六人。」
「這是已經解開密碼的信息嗎?」貝爾勃既失望又感興趣地問。
it a Nostre Dame de l'altre part de l'iau
「我相信在一三〇七年和一三四四年之間,秘密修會的重建是為了準備羊皮紙上所說的計畫。他們必須等到塵埃落定,而且等到分佈在五、六個國家的聖堂武士之間的連繫再度穩固。如果說聖堂武士等三十六年——不是三十五年或三十七年——顯然那是因為三十六這個數字對他們而言有種神秘的特質,一如密碼信息所證實的。三和六加起來是九,而我也不必再提醒你們這個數字的深奧意義。」
「怎麼個明顯法?」
「為什麼一三四四年呢?」
「要將復仇的計畫付諸實施,需要多久的時間呢?在這密碼信息中,提到了六名武士分六次出現在六個地方;三十六分為六批。然後又說『每一次二十』。接下來的並不清楚,但在殷戈的抄本中,那看來像是個『a』字,成『ans』,也就是『年』。我的結論是,每隔二十年;總共六次,即一百二十年。在後半部的信息中,我們看到六個地方,或者是六項必須完成的任務。信息中用了『ordonation』這個字,也就是計畫,或是必須遵循的程序。接著它說第一批人必須到一座城堡去,第二批人到另一個地方,如此一直到第六批人。然後這紙文件告訴我們另外還有六份文件,依然緘封,分散在不同的地方。顯而易見的,這些緘封是該成系列被拆開的,在一百二十年之間。」
「為什麼報仇呢?」
「現在你問得太多了。要是我知道,我就不必抛這個餌了。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不知哪裡出了差錯,因此這計畫未付諸實行。要不然,我相信,我們一定會知道的。我可以了解這個原因:一九四四年不是什麼順利的年份。在一三四四年時,聖堂武士是不可能預測到一個分裂性的世界大戰的。」
再一批〔再過一百二十年〕第二次加入那些有麵包的
r...s...chevaliers de Pruins pour la...j.nc.
狄歐塔列弗接口道:「而上帝的長名一共有七十二個字母——七加二得九。但還不僅是如此而已。猶太秘法的靈感得自於畢達哥拉斯學和*圖*書說。該學說指出由一到七的奇數總合是十六,而由二到八的偶數總合為二十,二十加十六便是三十六。」
六乘六在六處
他望著我們時,眼睛濕潤,嘴唇和鬍髭亦然。他摸摸他的公事包。
再一批到避難處
狄歐塔列弗是將算術變成一種宗教,還是將宗教變成算術呢?或者他只是個挑弄某種天堂之狂喜的無神論者吧。他大可成為一個狂熱於賭輪盤的人(而且那會比較好的);然而,他卻自以為是個令人不肯相信的猶太教牧師。
這便是計畫
「六個地方,每一處有三十六名武士,所以總共有兩百一十六個人,將二一六這三個數字加起來,得到了九。由於共經過六個世紀,我們可以以兩百一十六乘以六,得到一千兩百九十六,將一二九六的每個數字加起來,結果是十八,也就是三乘以六,或是六六六。」若非貝爾勃以母親瞪視惡作劇孩童的目光瞟了狄歐塔列弗一眼,狄歐塔列弗很可能會繼續下去,直到重寫命理學的歷史。但是上校卻立刻視狄歐塔列弗為一個真正受到啟發的靈魂。
「你來得好。」貝爾勃說著,對上校加以介紹,上校似乎並不覺得受到打擾;相反的,他對又多了一名好聽眾感到高興。他繼續他的注釋,狄歐塔列弗陶醉於那些命理學的推測。
聖約翰(之夜)
這是我們與「計畫」第一次且遙遠的接觸。假若那一天我沒有到貝爾勃的辦公室去,現在我極可能在別的地方的。我可能——誰曉得呢?——在撒馬爾罕賣芝麻,或是在布雷爾編輯一系列的書,或是在富蘭茲.約瑟夫之地當第一國家銀行的總裁。與事實相反的條件語總是真的,因為前提必是虛假的。可是那天我在那兒,所以現在我在這兒。
再一批到我們在河對岸的淑女
「乍看之下顯然沒什麼意思。這是一種標題,宣佈一個集團的成立。為了儀式的理由,這是以密碼寫成的。我們的聖堂武士認為既然要把這密碼信息放到一間不可侵入的密室裡,便使用他們十四世紀的法文即可。不過讓我們再來看看第二段原文吧。」
「可是每一次二十年意味著什麼呢?」狄歐塔列弗問。
「老天!教授!」上校激動得不能自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給了我繼續下去的勇氣。現在我知道我已很接近真相了。」
為穿白袍(的武士)〔即聖堂武士〕
「好極了,教授。這真是個啟示!對了,你可知道最初在耶路撒冷創立聖堂的武士,一共有九個人嗎?」
牛車之(後)三十六(年)
普洛文斯的(翻供者)為了復(仇)〔報仇〕
6... entiers avec saiel
it al refuge和圖書
「真是的,各位先生!那還用說嗎?這石頭就是聖杯呀!」

3 foiz 6 avant la feste...la Grant Pute.
六個(信息)完整緘封
「顯然在殷戈抄本中的省略號代表著難以辨識的字。也許那張羊皮紙有些地方毀損了。不過,我根據了——我自認為——無懈可擊的推測,寫出最後一份抄本和翻譯。我將這段文字恢復到它古時的光采。」
第一段原文是魔鬼的連禱,閃語的模仿:
第一批到城堡
「真驚人。」貝爾勃說:「那麼這份秘密信息的抄本,它究竟說些什麼呢?」

chascune foiz 20 a...120 a...
36 p charrete de fein
「當然。」上校傲然地說:「聖堂武士或許沒有太費心,但是他們也不是全然懶惰的。這第一系列的字母本身也是密碼,於是我推想十種次要密碼中的第二系列說不定會有答案。你瞧,對於這個第二系列,特利牟斯用了輪盤。這是第一種系統的輪盤。」
P... les blancs mantiax
「這又是什麼意思?」
「對。」艾登提說。
貝爾勃要求再看那一紙文件。「這樣還是不通呀:kdruuuth……」
「慢慢來,別心急吧,兩位。特利牟斯提出了四十種主要密碼系統和十種次要密碼系統。說起來我很幸運——不然便是普洛文斯的聖堂武士沒有太費心,因為他們肯定沒有人可能解開他們的密碼。我試了四十種主要密碼系統中的第一種,假設每一個字只有第一個字母才算數。」

「現在我們談到緘封:六個東西完整緘封。殷戈找到一只緘封的盒子。這盒子是為誰而封的呢?為了白袍騎士,為了聖堂武士。接下來有個『r』字,然後好幾個失蹤的字母,然後是個『s』。我認為那是『relapsi』,翻供者。為什麼?因為,我們都知道,翻供者是本來招了供後來卻又翻供的被告,而翻供者在聖堂武士的審判中又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普洛文斯的聖堂武士為自己身為翻供者而自豪。是他們主動與一場審判的邪惡鬧劇分裂的。因此這信息指的是普洛文斯的武士,翻供者,他們在準備著——什麼呢?我們認為那幾個字母湊成的是『復仇』,報仇。」
「好吧,就說那時聖堂武士是在為復仇做準備吧。接下來呢?」
it a l'ostel des popelicans


上校得意洋洋地把那張紙遞給我們。我仍將它保存在我的文件中,放在一個小塑膠卷宗內。印在當時影印所用的熱力紙上,而今已發黃褪色。事實上,這張紙上有兩段原文:第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段寫得密密麻麻的,佔了半頁;第二段則被分為零碎的詩句……
在包喬伯爵死後,修會從未停止存在過,一刻也不曾,而在歐蒙之後,我們發現修會毫不間斷的一系列大首領,一直到我們這個時代。至於統治修會並引導其至高勞力的真正的大首領和真正的執事,如果其所在地和姓名至今仍是個秘密,一個只有真正受到啟發之人才知道的不可測知的秘密,那是因為修會的時刻未到,時機尚不成熟……
a la... Saint Jean
it a la pierre
「各位!自審判起,整個聖堂武士的神秘便是集中於為傑克.莫雷報仇的計畫。我對共濟會儀式並不看重——只是中產階級對聖堂武士的惡劣模仿——然而那畢竟反映了聖堂武士的儀式,不管有多微弱。而蘇格蘭共濟會的階級之一便是復仇武士。」
al donjon li premiers
暫停。他要了一杯水,然後便和我們一起逐字細讀。
iceste est l'ordonation

it li secunz joste iceus qui...pans
他從卷宗裡抽出另一張影印,將椅子拉近辦公桌,然後,在要求我們注意看之後,以他那蓋了筆蓋的鋼筆指著字母。
我也不很記得到底那是怎麼發生的,但貝爾勃插了進來,以他那皮德蒙式的明理破除了那魔咒。在那信息中還有幾行有待上校的解析,而且我們都迫不及待地想一聽為快。那時都已六點了。下午六點,我心想:十八個小時。
——一七六〇年手稿,G.A. Schiffmann,"Die Entstehung der Rittergrade in der Freimauerei um die Mitte des XVIII Jahrhunderts",萊布濟格,齊冠,一八八二,178-190頁
「好吧。」貝爾勃說:「每個世紀三十六人;武士們逐步準備著聚合於石頭。可是這個石頭是什麼呢?」
「每隔一百二十年,這些復仇武士便該在特定的地點執行任務。這有點像接力賽。顯然在一三四四年那一晚,六名聖堂武士出動,每人分別到計畫中所包括的六個地點中的一處去。只是第一個緘封的保管人當然不可能活上一百二十年。因此,每一個緘封的保管人必須守住他的崗位二十年,然後把命令交給一個繼承者。二十年是個相當合理的期限。每一個緘封將有六個保管人,每一個人任職二十年。當一百二十年過去之後,封印的最後一個保管人可以讀一份指示——舉例而言——然後把它交給第二個封印的主要保管人。因此信息中的https://m.hetubook.com.com動詞才會是複數的:第一批到這兒,第二批到那兒。換句話說,每一個地點都受到六名武士在一百二十年間的監視,每人監視二十年。由第一個地點到第六個,每一個一百二十年,這之間共有五個間隔。五乘以一百二十為六百。一三四四加上六百便得到了一九四四。而這在最後一行也加以證實了。非常明顯的。」
再一批到波普利肯人的招待所
「特利牟斯和一個關心哲學、天文學和數學的塞爾特人交往。你看出這關係了嗎?聖堂武士修會的創立,也是受到古塞爾特人智慧的啟發;這是經過多方證明的。特利牟斯不知怎的也學了聖堂武士所用的密碼系統。」
Kuabris Defrabax Rexulon Ukkazaal Ukzaab Urpaefel Taculbain Habrak Hacoruin Maquafel Tebrain Hmcatuin Rokasor Himesor Argaabil Kaquaan Docrabax Reisaz Reisabrax Decaiquan Oiquaquil Zaitabor Qaxaop Dugraq Xaelobran Disaeda Magisuan  Raitak Huidal Uscolda Arabaom Zipreus Mecrim Cosmae Duquifas Rocarbis.
「不甚清楚。」貝爾勃說。
「好吧。」貝爾勃說:「就讓我們假定這信息指出了一個計畫的時間吧。可是,什麼計畫呢?」
「這是在有可能的系統中最為簡單的。只看最外圈吧。為製成密碼,你將原文中的每一個字母以在這字母之前的那個字母替代:碰到A你就寫Z,碰到B你就寫A,由此類推。現代的兒童可以玩間諜遊戲,可是當時那卻被視為巫術。當然,為了解開密碼,你便順著反方向讀,將密碼信息中的每一個字母以在這字母之後的那個字母替代。我試了,這一次我還是很幸運;第一次就行得通了。這便是信息。」他唸道:「『Les 36 inuisibles separez en six bandes。』也就是:『三十六個隱形者分為六批。』」
「如果我錯了請糾正我。」我說:「不過,你剛才不是說,特利牟斯是活在我們所說的這份手稿寫成時至少一百年之後嗎?」
「這可真夠清楚了。」貝爾勃說。
在大娼妓(的)盛宴之前三乘以六〔六六六〕。
「是的,是不很清楚。」上校狡猾地同意道:「我很可能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去加以解析的,若非有一天,說來湊巧,我在一個書攤上找到一本關於特利牟斯的書,注意到一段他以密碼寫出的信息:『Pamersiel Oshurmy Delmuson Thafloyn……』我發現了一條線索,便鍥而不捨地追尋。我對特利https://www.hetubook.com•com牟斯其人一無所知,但有一天我在巴黎找到了一本他所寫的書,一六〇六年在法蘭克福出版的。利用密碼書寫以對遠方之人表白的藝術。這個特利牟斯真是個令人著迷的人。他是十五世紀末、十六世紀初在史賓罕的一位班乃狄克僧團修道院院長,一個懂得希伯來文、古巴比倫文、和例如韃靼語之東方語文的學者。他和神學家、猶太神秘哲學家、煉金術士,還有偉大的柯尼勒斯.亞格里帕和帕拉色斯等人通信。特利牟斯以魔術煙幕來摒擋他對密碼的揭示。舉例來說吧,他建議寄出像現在你們所看的這種密碼信息,收信人照說必須呼喚如派莫席、巴狄爾等等的天使,來幫助他解讀真正的信息。但是他的許多範例都是軍事報告書,而他的書——獻給菲利普、巴勒斯汀伯爵和巴伐利亞公爵——卻是首先認真研究密碼之論述的代表作。」
「我打擾你們了嗎?」是狄歐塔列弗。他像普洛文斯的一個聖堂武士般躡手躡腳地溜了進來。
「最後一行說:『在大娼妓(的)盛宴之前三乘以六。』這是另一個命理學的遊戲,因為『一九四四』每個數字加起來就等於十八。三乘以六得十八。這另一個神奇數字的巧合,很微妙地建議了聖堂武士的另一個謎。一九四四年是計畫終結的那一年。但是卻望向另一個標的:二〇〇〇年!聖堂武士相信在第二個千年時將會見到他們的耶路撒冷出現,一個塵世的耶路撒冷,反耶路撒冷。他們是以異端之名遭到迫害的,因此在他們對教會的憎恨下,他們便逐漸認同了反基督。他們知道在超自然的傳統中,六六六是魔鬼的數字,而六百六十六年是魔鬼的年。呃,在一三四四年之後的六百六十六年,便是二〇〇〇年,也就是聖堂武士的報復得到勝利之時。反耶路撒冷就是新巴比倫,也因此一九四四年是大葡特勝利之年,大葡特是在啟示錄中所提到的巴比倫的大娼妓。提到六六六是一種煽動,可以說是那些戰士們的一點虛張聲勢。是外來者——今天他們必會被如此稱呼的——表示輕蔑的姿態。真不尋常的故事,你們說是不是?」

每一次二十(年成為)一百二十(年)
「當然這仍需要解釋的。但是殷戈必定也像我這樣做過。如果你知道修會的歷史,就不會覺得這段引文有那麼難懂了。」
「現在我們來看看。聖約翰之夜,牛車之後三十六年。那些負責使修會繼續存在的聖堂武士是在一三〇七年九月坐載貨牛車逃脫的。當時,由復活節算起到下一個復活節算是一年。因此到一三〇八年的復活節時才是一三〇七年結束時。從一三〇八年的復活節往後算三十六年,便是一三四四年的復活節。那張羊皮紙是放在一只寶盒内,如緘封一般,然後藏到地穴裡的,藉以證明秘密修會成立之後於聖約翰之夜在那裡發生的某個事件。換句話說,是一三四四年六月二十三日。」
他以魔術師的手勢將那張影印翻到背面,讓我們看他以大寫字母寫出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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