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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邀約信

作者:西西莉雅.艾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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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笑道,想到布萊克就覺得很興奮。「你們全都是要去那裡嗎?」
「不,妳只是像一九五〇年代的接線總機人員,在接起另一條電話線時,要他在線上等候。」
「親切的那一型。」我酸楚地說。「那個賤貨。」
「我才沒有甩掉他。」我是說我們之間談不上拋棄,但是人生誤會了。
「你害怕跳傘?」
我為布萊克感到驕傲,而且很自豪人生可以看見這樣的他。人們都被他吸引,他有光環,這是一個完美的範例。
「嗯,就跟妳說吧。」人生說道,他正坐在我對面一艘未充飽氣的香蕉船上。雖然他怪裡怪氣的,不過他穿了一件新的牛仔褲、運動鞋和POLO衫。我設法用粉底遮蓋他臉上的一些紅腫,但是仍然看得出一些斑斑點點,他看起來欲言又止。
「才不是呢。」她說:「我是要問他我可不可以跟他生小孩。」她們又爆出笑聲。
「妳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的整張臉一時之間變得更加通紅,就好像他快要窒息了一樣。
「柯士莫,好酷的名字。很高興認識你。」她伸出手,而他在握手前,先在他的牛仔褲上擦拭又鹹又酸又油的手指。
「妳的夢想就是這副模樣?」
「我會再開始自己動手做料理。」我為自己辯解。
「喔,我的,老天。」人生說,他終於暫停吃他的洋芋片。
民宿女主人問我想要吃什麼。我瞄了一眼人生的早餐,「健康的東西。」我挑剔地說道。「我要果諾力(Granola)燕麥片,麻煩妳。」
「那是什麼?」人生問道,並開始吃巧克力可頌麵包。我瞪著他看,但是他將麵包塞滿嘴。
「這不是流動廁所。」我氣惱地說,並環視了一下布萊克的新事業。它比較像是活動房屋,事實上是兩間,有一間顯然是報名和登記處,另一間則是更衣間和廁所。
我橫掃過布萊克的豐功偉業牆,然後看到她。她,珍娜,那個賤貨,從澳洲來的,她正坐在一張臨時湊合用的桌子前面整理申請表和身分證,以及收錢和總管這個地方。
「如果你們想要搭便車,我們可以載你們一程,」女孩說道。「我們開迪克蘭媽媽的露營車過來。車子空間還很充裕。」
我跟人生保證他不必跳傘,但為了要見布萊克,我必須要遵循今天的排程。他驅使我到了這裡,因此我可以盡力達成目標,如此他就會知道他的角色就是順水推舟。我不想要像個暗戀者在這裡閒晃數個鐘頭等待布萊克,因為顯然我不是。
「妳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我們要去玩雙人跳傘。」女孩回答我。
「她屬於哪一種型?」
「我們以前總是會一起玩這個。」我笑著回想布萊克和我一起朝地面俯衝,而且當我們一著地時,又想回到空中。
那天晚上我睡得並不好,人生並沒有打鼾,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醒著的。一大堆的問題、恐懼和全然無助的想法縈繞在我心頭,當我醒來時,我做出一個結論,就是如果今天一切都不順利,那麼我父親所有的指控事實上就成立了。我若想處理好一切,跟布萊克復合似乎變成我唯一的目標,因為我失去他,所以使得我的生活偏離常軌,因此如果和-圖-書我可以將他追回來,我就會重新找到自己的路。雖然布萊克沒有正式的工作,但是我父親一直都很喜歡他,這個想法現在看來似乎格格不入,其實我爸參加過我們在麵包工廠改建的公寓裡所辦的幾次派對。我爸喜歡布萊克樂觀進取的態度、他的幹勁、他的雄心壯心;他知道布萊克一直都對新事物感興趣,而且做每件事都會成功。他喜歡布萊克有目標,喜歡他爬山、跑馬拉松,喜歡他完成個人的特技表演。而即便他不高興我沒成為一名醫生或是律師或是一個核子物理學家,至少他以前喜歡我的態度;但是後來我改變了,在我身上,他所喜愛的特質都不見了,接著他喜歡的傢伙也不見了。
解讀:是安排好的嗎?你們要復合了嗎?我應該要擔心嗎?
「我當然怕,」他說。「尤其是由她來幫妳準備的降落傘。」接著他咯咯笑起來,並隨意走動,仰頭看看布萊克其他的照片。
我想了一下,然後堅定地說:「我快三年沒見到他了,但是我深愛著他。」
「是啊。」她看起來很驚訝。「我真不敢相信妳會記得我,我們才見過一次面呀。」
我往人生的身邊靠過去,這樣其他人就聽不見我說話。「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朋友,柯士莫。」
就在這時她抬起頭來,彷彿體內的雷達警告她有敵人接近,並直視著她。她的笑容未減,但是眼神變得嚴肅,剎那間失去了光采。我知道她明白我來這裡的目的,我知道她對布萊克有感情,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從我們在倫敦的一間酒吧,當時布萊克簽下電視約,她問他是否想要在飲料裡加冰塊的那個時候,我就心知肚明了。身為女朋友的總是明瞭,能夠注意到心靈感應,而現在我在這裡,她有可能是某人的女朋友了,所以她也會知道。
接下來,我一路上都不理他。
「嘩!」我說,當我看到他時,我呆立在原地。
「露西?」她朝我走來,看著我身旁的人生,眼睛眨呀眨,似乎稍微鬆了一口氣。她不應該放鬆。
「是她。」我說。
「珍娜,真的是妳?」
「沒事的,若說這件事有什麼意義,我想它可以幫助你克服懼高症。」
「好浪漫喔。」人生在挖苦我。「真可惜降落傘沒故障。」他伸手到籃子裡拿了一顆巧克力杯子蛋糕。我瞪他白眼,但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那又怎樣?我現在很憂鬱。」
「你不會的。」我信心滿滿地說道。「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跳傘是一種穩定的活動,所以不會像車子顛簸或走山路那樣讓你感到反胃。」
哈利看起來像是贊同人生的話,但是沒說出口。
「他在哪裡?」有個金髮女孩問她的朋友,她們互看對方,然後咯咯竊笑。
我驚訝地看著他。那三個女孩和露營車裡的女孩也開始大笑,但我很生氣。
「再看看?」
「雙人跳傘就是兩個人繫在一組跳傘器材上,一起從空中降落。」我解釋。
「謝謝大家。」他說,笑容滿面,並高舉雙手要大家的歡呼先安靜下來。果然大家安靜了下來。
牆上掛滿了布萊克的裱框照片,有些經過放大處理,而且是超大尺寸。這些照片都是他在電視節目中的劇照,讓他看起來就像電影《不可能的任務》中的男主和_圖_書角伊森.杭特,有一連串展現發達肌肉的定格照片,有二頭肌、腹肌和如岩石般堅實的臀肌。
「唐呢?」
這間探險中心其實是一棟非常不起眼的建築物。
之前,是過去式。
人生看著我,他眉飛色舞,像是在取笑我。從我們抵達「流動廁所」之後,他似乎找回了他的活力,但我不確定理由是不是都正當。飛機棚的門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門栓拉開,大門緩緩開啟。它慢慢地往後滑,裡面的飛機出現在大家面前,接下來當門開到一半時,大家看到布萊克站在飛機前,穿了一件橘色的跳傘裝,上端的拉鍊沒拉上,並垂掛在腰間,因而可看見他穿的緊身白色背心,衣服底下隆起的肌肉一覽無遺。他站的地方太遠,所以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軀體、他的身型從這個距離就可以辨認出來。他看起來在喘氣,並準備要行動,他看起來好迷人,接著他緩緩地開始朝我們走來,就像電影《世界末日》裡的場景一般。他的降落傘繫在他的腰間,他把它拖在身後,因為重量不輕,所以他看起來好像頂著狂風走路。偶爾一陣風吹來,他身後的降落傘就會飄起來,稍稍膨脹,然後又再次掉落到地面上。
「唐是唯一能讓我振作起來的人,可是因為妳把他甩了,所以我感覺更糟了。」
「喔,沒什麼事。」
我看得出來哪一個是哈利,因為他們在嘲弄和推擠坐我旁邊的金髮男孩,甚至弄亂他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更加狼狽,而那個男孩滿臉通紅。
我並不是。
「這叫做直覺。」我說,現在我確定每一次我對一件事的執著,包括在我家公寓大樓裡住的那個傢伙是美國證人保護計畫中的一員,都是百分之百完全正確。
「妳還記得我。」
「早!」他說,他抬頭看我一眼,然後將一大口烤燉豆子塞進嘴裡。
我跟著那群活躍的愛幻想四人組——或者至少是尋求刺|激三人組外加驚嚇過度的哈利,走進小屋裡。裡面有一部賣糖果和洋芋片的自動販賣機和一部賣茶和咖啡的機器,還有靠牆排列的椅子。
人生很失禮地沒搭理她,除了惹惱我之外,他沒心情跟任何人講話。
「布萊克今天會過來這裡嗎?」我問道,並東張西望。
我覺得自己像機器戰警一樣,鎖定目標,並計算她的三圍,以及這個人類的優缺點,或者更糟糕的是,這個女人的優缺點。
我可以告訴她,其他一、二件布萊克一大早喜歡做的事。我勉強笑笑,並看著她拍手讓大家注意她,然後發下遵守事項,說說好玩的笑話,接著她召集大家站在正確的位置上,他們全都瞭解自己在做什麼,之後她用一個保麗龍杯裝著冒著煙的熱咖啡跑出小木屋。
「一定會張開的,反正有兩副降落傘,這兩副傘都是由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負責操控。我認識這家探險中心的老闆,他很棒,我的意思是說他是個完美主義者。」
人生差一點被洋芋片噎到。「事情有趣了。」
「看看她。」我既心酸又厭惡地說道。「她正是布萊克的菜。」
「真的嗎?」
我拉出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跟在座每個人道聲早安,這三男一女看起來是大學生的模樣,年齡介於十七到二十歲,一副要去衝浪的樣子,男孩留著長髮,女孩則剪個短和圖書髮。他們的談話以時速一百英哩的速度進行,只見他們互相取笑對方,隔著餐桌你來我往地毒舌互虧。我們之間相差不到十歲,但是我感覺我們像活在不同的星球上。
「從上個月開幕就在這裡了。布萊克很好心地給了我這份工作。我們的電視節目告一段落,之後我又不想要回家,妳知道嗎?我愛上這裡了。」
「這跟疹子沒有關係。」他又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的臉脹成紫色了。
「真的嗎?」他很驚訝。「或許是妳的心理偏執傾向作祟。」
他很難為情地看著其他人,然後繼續吃其他的快炒食物。在他的盤子裡,每樣東西都是雙份。
「說吧。」
我皺起眉頭。「好啊,如果唐會讓你這麼開心,你可以跟他出去啊。」
「哈利有懼高症。」女孩跟我解釋道,笑得很燦爛。「如果他敢玩跳水,迪克蘭說他保證刮掉自己的眉毛。」
「嗯,你必須振作精神,因為你將需要用上每一分精力,你必須要幫我。」
人生選在這時吃完他的洋芋片,並將包裝袋揉成一團。人生窸窸窣窣地把洋芋片袋塞進他的牛仔褲口袋中,這時布萊克轉過頭來。布萊克看著他,然後看著我,接著他的臉展現出最燦爛的笑容。我的胃像花式溜冰選手在空中做了一個三圈半跳躍,群眾歡聲雷動,我走上第一名的領獎臺,接受獻花,低下頭掛上金牌,並聆聽國歌,但第二名和第三名的選手垮著臉,並盤算著要如何弄斷我的腳。
哈利看著我,好像我是個怪咖,並咕噥著說:「這樣啊,可是人在三年內可能變化很大。」然後他留下我自己思考這個問題,他加入其他兩人,當迪克蘭謹慎緩慢地繞過轉角時,他們故意假裝打呼。
他嗤之以鼻。「我每隔幾天就把妳的冰箱裝滿新鮮水果和蔬菜;它們全都爛掉,然後我得把它們都丟掉。」
「別擔心,我會盡量用粉底蓋住你的疹子。」
人生看著我,好像跟我一起跳傘,全世界就沒有了希望,不過我很感謝他什麼都沒說。
「會啊。他知道妳要來嗎?」
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當其他人忙著你一言我一句地貶損迪克蘭開車像個老人時,哈利輕聲地說:「萬一我在空中不舒服怎麼辦?」
「這根本是一間流動廁所。」人生說道,他從露營車走出來,並跟上我。
「妳自己玩,寶貝。」人生說道,他又塞了另一片洋芋片到嘴巴裡。
他看起來放輕鬆了一點,但是並非完全。「妳跟他有多熟?」
「布萊克、妳的工作、妳的父親、妳的家庭……」
他用惱怒的眼神看著我,並把東西吃完。「不只是我的臉,我全身都是。」他把他新襯衫的領口拉開,紅色的斑點蔓延開來。「是疹子。」他說道。
「是壓力。因為妳整晚翻來覆去,說服妳自己說從此刻開始,在妳的世界中,一切都會更加明朗。」
人生扮了一個苦臉。「哪個腦袋正常的人會想要做這件事?」
從民宿到探險中心大約只有五分鐘的車程,我的胃每隔幾秒就翻攪一下。我感到相當不安,不只是因為我不安穩地坐在一堆衝浪板上,即使迪克蘭非常小心地駕駛,但是衝浪板仍然會相互碰撞且搖搖欲墜,不過其他人一直對他喊著開快點。哈利坐在我旁邊,臉色發白。
「不會吧!」
https://m.hetubook.com.com喔,歡迎。」她說,並害羞地看著人生。她很親切可愛,我就要毀了她。
身體:勻稱、古銅色肌膚、四肢纖長——但是沒我的長,她的個頭比較嬌小。
人生和我跟著這群人走到外面的草坪區,當時才早上十點,但已經很暖和。我們眼前是三公里的跑道,右手邊是飛機棚。我對於布萊克追尋自己的夢想,並且實現夢想為他感到驕傲,我對他的感覺就像這裡的建置一樣簡單。但是我心裡苦樂參半,因為我並未參與其中,並不是由我幫客人上訓練課,坐在小屋裡整理報名表和迎接客人的也不是我。他帶著我的夢想——我們的夢想,繼續往前走,卻未帶著我。而現在我在這裡,只是一名旁觀者,跟一群等待看到他的聒噪女孩站在一起,好像他是偶像明星一樣,當然他現在是;如果你有訂閱《愛旅行》雜誌就會知道,我有訂。我們一共有九個人,除了在民宿認識的那四個青年男女,還有三個布萊克的粉絲,再加上人生和我。
「在摩洛哥的那個女孩?」
「我是這個月第二次去了,但哈利是第一次。」
「哇。」我端詳他的臉。除了疹子之外,自從唐不打電話給我後,他的下巴還有一個偌大的瘡。「有些紅斑還帶有紫色咧。」
「你們倆也是要去探險中心嗎?」那個女孩問道。
「回家一趟路途遙遠。」
「太棒了,謝謝!」我雀躍地說。
他點點頭,然後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萬一降落傘不張開怎麼辦?」
「跟我說。」
他現在這副模樣比較像是我第一次見到的人生,好慘哪!我們走回頭路了。
「是啊,看看接下來事情如何發展。對了,我得幫這組人準備就緒,還有我要拿杯咖啡給布萊克,他一大早總是喜歡來一杯。」
頭髮:天然的金髮,順著髮際線編出隨興的波希米亞風長辮子。
「妳都沒注意,妳只會開冰箱。」
「要微波嗎?」他故意大聲問道。
「這全都是因為布萊克?」
「哇!太棒了。我敢說他見到妳一定會很興奮,不過現在他正忙得不可開交。他正準備訓練第一組跳傘客,你們倆也跟他們一夥的嗎?」
並不是,但我沒理他。至少布萊克實現他想要做的事,不像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不像我。我還是感到緊張不安,但又很興奮;布萊克和珍娜在摩洛哥碰杯的暫停畫面一直留存在我腦海中,我把它當作是一種驅動力,緊緊抓住。那就是我人在這裡的原因;要拆散他們,要讓他看見我,並發覺他又再一次愛上我。在我們分開二年十一個月又二十一天的日子裡,我改變很多,我希望他看到這一點。
我看著她跟人群互動,滿臉笑容,臉上還帶著小酒渦,談笑風生,對那些擔心的客人表現出關心並協助他們。
「你有去上過課嗎?」我這個問題是問哈利的。
「是的,沒錯,我們是。」
哈利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是這傢伙嗎?」
我笑容可掬地說:「我想要給他驚喜。」
「所以呢?布萊克是我知道最具有安全意識的人了。」
「露西.席爾柴斯特。」他笑道,並回頭看著後面那群好奇的群眾。「各位先生女士,歡迎我這輩子的摯愛。」
「他也是個騙子,可惜妳沒告訴他這點。」
雖然大半的夜晚我都是清醒的,但我卻是最後一個起和圖書床和洗澡的人,我在走廊上漫步,並循聲前往。在房子的後方,有一間明亮通風的溫室充當早餐室,人生跟其他四個人一起坐在一張桌子前,他面前放了一個盤子,裡面堆滿了食物。
「是啊,哇!」
「我還是要說,他們可能沒在交往。」他說,喀滋喀滋地嚼碎洋芋片。
眼睛:棕色,大眼、直率、無辜,每個男人都會想帶她回家——不過在地的眉心處有一道小疤痕。
「在倫敦。」
「只是那個可憐的小哈利害怕上飛機,而妳卻告訴他說布萊克很『棒』。」他轉轉眼珠子。
「你只需要在跳傘前做二十分鐘的訓練即可。」
「還不錯,或許我待在這裡可以看醫生治療我的疹子。」人生又批評道。
我沒理他。這群人中,其他女生都在歡呼、尖叫和拍手,因為這樣的開場介紹而歡欣鼓舞。我加入她們,禮貌地鼓掌,並且在其中以高八度的女高音歡呼。布萊克面帶微笑,羞怯地看著地上,看似心想:「我的天啊,我的媽呀,你們這些人。」接著他解開降落傘,朝著這群人走過來,他的下腹部套著護具,就好像包裝禮物般把他的男性雄風包裝起來。他終於走到這群人裡面。
衣著:白色背心更襯托出她古銅色的肌膚及潔白的牙齒,她穿著一件牛仔褲和運動鞋。除了我選了一件淡藍色的背心外,我穿的跟她差不多,因為我們剛認識時,我曾經穿著白色衣服,他的評語是這個顏色讓我的眼睛看起來很突出——是顏色,不是真正的眼睛,不過只發生在我吃甲殼類海鮮時。
「搞什麼鬼呀?」人生說道,並仰天大笑。
「我會。」他忿忿說道。「就在今晚。所以妳最好跟布萊克快點談完,我不要再多逗留一晚。」
「還有陰|毛。」紅髮男孩說道,他們全部的人又開始互相嘲弄,現在輪到迪克蘭看起來有點尷尬了。
「嗯,對呀,因為之前我一天到晚聽說妳的事。」她笑道。
「是啊,沒錯。」她有點難過地說道。「但是再看看吧。」
「妳是想跟他要簽名嗎?」
布萊克從飛機上一躍而下、布萊克玩激流泛舟、布萊克爬吉力馬札羅山、布萊克肌肉爆筋登上洛磯山脈,布萊克在瀑布下沖涼。我的目光流連在那張照片上好一會兒,欣賞他傲人的身軀,跟小屋裡其他年輕女子做著同樣的事。就在此時,當我環顧店裡其他顧客時,我才意識到大部分顧客都是女性,大多是年輕女孩,大半都很漂亮、古銅色皮膚、勻稱,賞心悅目的女子。我一時之間亂了套;所有這些年輕女孩都是來看電視明星布萊克的,他可能總是會受到這類的關注,在每一間酒吧,在每個城鎮,在每個國家。她們可能都會自己撲上前去,他可以從中任意挑選,他可以一次全部擁有;我自討苦吃地想像他們全都混在一起,他被一群年輕的裸女纏繞。我可能比她們年長了十歲,但是以前都是他的裸體纏繞著我,我隨時想要都行,想到這裡就讓我好過一些。
「是的。」我輕聲說。
「沒有,他這輩子都是他媽媽幫他剃陰|毛,所以他非常清楚怎麼做。」口無遮攔的紅髮男孩說道,他們全都笑成一團,這次連同哈利也一起笑了。
「妳怎麼不拍個照呀?」人生對我說道。他站在我旁邊,窸窸窣窣地撕開一包從販賣機買的鹽醋口味洋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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