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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寢室，瑠衣已經進入夢鄉。她睡得很熟，一動也不動。我小心翼翼地躲進被窩看著她的睡顏。想必這一週來，她也面對了許多必須要面對的糾葛吧。我不禁心疼起她，她比誰都關心我、愛護我，她對我的愛是毋庸置疑的。

「不行，你這樣我怎麼喝啊！」

「抱著自己的腿，張大一點！快！」

「不是嗯吧？」

「要不要喝什麼？」瑠衣輕輕吻我問道。

「是啊。」

我們在黎明時分醒來。瑠衣迷迷糊糊地看了時鐘，正好過了上午六點。床上沾滿了瑠衣的香汗、呼吸，以及昨晚纏綿的氣味。

「怎麼這樣啊，浩介在欺負人哪。」

「也對，我和你之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嘛。」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菊田。「退休金」和「出國」這兩句話足以讓他清楚我的意思了。如今，某種程度的妥協是必要的。

我想，有些事沒有身體上的接觸是不會了解的。

「要處罰。」

「回話呀！」

「橋田先生，聽說你遞辭呈啦？」

那天深夜我睡著後，神坂良造的祕書菊田詁來了。我走出寢室接起手機。

「怎麼沒說：拜託您？」

「菊田先生，麻煩你告訴議員我不想麻煩他，也不要在意會長說的話。以後我也不打算做任何反擊。」

瑠衣抱起大腿將一切攤在我的面前。我仔細看著眼前的光景，想起睡前思考的事情。小小的死亡，以及這奇妙的肉塊深處存在著再生的生命泉源，孕育永遠無法擁有的愛的本質。

「如果啤酒滴出來，請您處罰wｗｗ.hｅｔuboｏk.ｃｏm.ｃｏm我。拜託您」

「只是對不起嗎？」

瑠衣再次入睡後，我悄悄下床沖個澡，換上衣服出門。漫步在人煙稀少的神田一帶，不知有多少年沒在清晨散步了。街道上盡是老舊的大樓，烏鴉聚集在垃圾堆上，只要一靠近，牠們便振翅一轟而散。天空萬里無雲，今天應該也是悶熱的天氣吧。走了二十分鐘，來到了以前加班時偶爾經過的地方，那裡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

「菊田先生，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

瑠衣靜靜躺下。

「那就趕快喝完！」

「不要滴出來喔，滴出來就處罰！」

「請您處罰我。」

「了解。那麼請你保重。」

「老實說，議員和扇谷先生喝酒喝到剛剛才結束。他從議員宿舍打電話給我，說下星期想找個時間見見橋田先生。怎麼樣？能不能抽空來一下？」

「是。」

要我去見神坂不外就是談錢，想必他會提出可觀的金額當作封口費。到時候如果我不收下，後果可能不堪設想，因為政界傳言神坂與臺灣黑道的關係密切。在政界裡發生狀況必定鬧出人命，還是小心為妙。

「滴出來要處罰喔！」

「我說過要處罰吧？」我說。

「好痛！」

「拜託您，請您處罰我。」

「那就求我吧。」

「你剛剛頂嘴對不對？」

「滴出來要怎樣？」

「非常抱歉，請您原諒我。」

瑠衣走進浴室，然後到廚房拿了兩罐啤酒回來。白色小可愛配上熱褲，她坐在床邊將m•he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ｍ啤酒遞給我。我起身靠在床頭，抓住瑠衣的腰，讓她坐在我的腿上。些許啤酒溢了出來，瑠衣嬌嗔一聲。我雙手抓住小可愛包覆的豐|滿乳|房，解開她熱褲的鉤扣脫下它，只見她已換了新內褲。我喝完啤酒，開始撫弄她的身體。隔著內褲用中指和無名指撫摸她的下體，左手伸進小可愛用食指和中指捏著她左邊的乳|頭，慢慢揉搓整個乳|房。瑠衣喝著啤酒任由我玩弄，內褲慢慢濕透，時而發出嘆息。

「要說拜託您！」

瑠衣把啤酒罐拿到嘴邊，我的右手伸入她內褲，中指放入深處。

「說話呀？」

「說話呀？」

我也直截了當地說，菊田不說話。

「在幹麼！要處罰嘍！」

「回答呢？」

「啤酒。」

「我沒有。」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菊田希望得到更確切的保證。

我手指用力，瑠衣叫得更大聲。

「我沒有。」

「對啊。」

瑠衣發出哀怨的聲音，啤酒罐離開了嘴邊。

「對不起也沒用！我已經說過了！」

「不知道耶，暫時休息一陣子吧。我可以拿到一筆退休金，存款也不少，可能到國外放鬆心之後再來想下一步嘍。」

「不管，趕快喝！」

我謝謝他上回替我介紹醫院，我們閒聊一會兒之後菊田隨即切入重點。我早已察覺到這通電話的目的，因此心裡多少有個底。

瑠衣全身顫抖，嘴裡的啤酒滴下來了。

裡面已經完全濕潤，我的手指仍不斷撫弄。

「那就道歉啊。」

「謝謝。」

「把啤和圖書酒一口氣喝完啊。」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有沒有頂嘴？」

「趕快喝完啊。」

她停下手看我，然後慢慢脫下內褲。

瑠衣對我投以求饒的眼神。

我罵她。搶了啤酒含在自己嘴裡，抓起她的頭，嘴對嘴把啤酒倒進她嘴裡。啤酒從瑠衣小小的嘴唇流出，滴在小可愛上。

「也不是啦。駿河先生發生那種事，扇谷先生也突然退居幕後了嘛。我想你辭職應該跟這些事情脫不了關係。」

她雙手上的啤酒不停搖晃。

「你有。」

「你敢頂嘴呀？」

「有，我有。」

那是一種男人無法獲得的感覺。男人再怎麼掙扎，只能橫衝直撞跑完僅有一次的人生。然而，女人卻能夠在每一個瞬間再生。當時香折問我：「你和瑠衣姊做|愛也是這種感覺嗎？」我沒回答。女人能夠藉由愛與性孕育出新生命，我能夠回答什麼呢？男人不可能用唯一的愛來愛這世界的一切。只是一旦被女人的愛所擄獲，男人將動彈不得。我無法離開瑠衣或許也是因為如此。那是一種難以抵抗、原始且明確的真實感。

「說啊！」

瑠衣不說話。

瑠衣點頭。

「你在幹麼？不是那件！」

「菊田先生，你這樣太見外了吧，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現在我抱著瑠衣，感覺自己受她引發的連續死亡深深吸引。正因為下一瞬間是死亡，更不應該失去當下這一瞬間。這原本是我一貫的生活態度，瑠衣卻能夠藉由愛情接受每一瞬間都是小小的死亡。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https://m.hetubook.com.com。想想扇谷也真是愈來愈沒用了，人老了就變成這副德行。忙於自保的結果，讓他失去以往的銳氣和氣魄。那天我的舉動讓他心生恐懼，甚至怕我把黑金醜聞賣給媒體，因此想利用神坂來壓制我。真是卑鄙至極，令人作嘔。

「是。」

瑠衣小心翼翼地把啤酒拿到嘴邊。當她啜了一小口，我用力捏了左邊乳|頭。

「如果啤酒滴出來，請您處罰我。」

「會長一定是去向議員哭訴了吧？」

「怎麼了？你在公司鬧事了嗎？」菊田開門見山劈頭就問。我就是喜歡他這種個性。

「是的，說過了。」

「好好回答！」

駿河守靈那天神坂親自出席，而且待了將近一個鐘頭。

瑠衣背對著我，我環抱著她把她的身體拉過來，溫暖的身軀自然地蜷曲在我懷裡。我緊緊摟住她，她翻過身，臉貼在我的胸膛，似乎還在熟睡。我赤|裸的胸膛感覺到她安靜的呼吸聲。我拉起棉被幫她蓋到肩膀，我們倆宛如在蠶蛹中合而為一充滿安全感。

「是。」

瑠衣只能呻|吟。

瑠衣雙手緊握罐子，整個頭往後仰，開始發出喘息聲。

「腿張開，讓我好好欣賞！快！」

「你在幹什麼！」

「啊！」

男女不管如何貌合神離，只要有肉體關係以及對肉體的依戀，還是能夠在一起的。只是這幾天我常問自己為什麼和瑠衣在一起？我找不到答案。雖然我找不到，但是我想可能是因為瑠衣願意在我身邊。因為在我身邊，瑠衣是真實存在的。人無法抵抗真實，任何人若能夠抵抗真實ｍ.he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om，也只有在現實無法讓人感覺真實的時候。我能夠明確感覺瑠衣是真實的。她全身散發著溫柔與體恤，那是一個人要讓對方感覺真實的時候所不可或缺的情感。肉體關係使得瑠衣比任何人更接近我們孕育了實實在在的親密感，那是我與香折之間絕不存在的親密感。

「是。」

事情就此搞定，菊田先掛了電話。不久，我的戶頭將匯入一筆可觀的「退休金」，足夠讓我在國外生活二、三年。老實說，我根本沒資格領半毛退休金，但在政治的世界裡，金錢交易就等於性命交易，接受一定的金額，方能獲得生命安全的保障。

記得瑠衣曾向香折說過，如果兩人真正相愛，做|愛的每一瞬間就好比小小的死亡。感覺就像殉情一般能夠拋開一切煩惱，甚至忘我。於是世界變得美好，使人能夠憐愛這世上的一切。

「脫吧！」

「嗯。」

「嗯。總之代我向議員說聲謝謝吧。謝謝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等我安定之後，必定親自拜訪他。」

我慢慢地往超市走去，心想：買些菜替瑠衣煮個早餐吧。

瑠衣低著頭準備脫掉小可愛。

我不回答。菊田繼續說：「議員已經把大致的始末告訴我了。我打從心底了解你的心情，不過能不能替我做個人情見見他？議員也說希望盡量幫助你。這次的事情對扇谷會長的打擊也不小呢。」

我再多插入一隻手指，瑠衣呻|吟。

他在電話那頭苦笑。

「是喔，或許這樣比較好。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記得隨時找我喔。我會盡全力幫你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