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風萬里捲潮來
第十四場
韶華:我還是要加——
谷音將稿件在說話的同時,抽了出來,把那信封往桌上紙堆中一塞,防了一眼她的丈夫老古,不吭氣。
谷音:噯,以後妳這柴米油鹽叫我做好了,妳小姐呀——只管寫文章。交了呀?
谷音:——暖暖的——
韶華:長的也有,加——稿——費。(聲音裡有著笑)
老古哪裡在看谷音和韶華呢?老古深醉在一本流行小說裡,半掩著臉,臉上一本「月下老人秘幕」。
兩個女人,話夾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起講,韶華的「我還是要加」一句一句插入谷音的話裡去,兩個人又笑又親愛的搶話,對於這加稿費的話題,倒成了不重要的內容。
景:出版社兼雜誌社。
兩個女人笑得用手去揮了一下老古,韶華心情看上去特別的精神。
谷音:咦,好朋友講這個做什麼嘛!不看我們一家三口房租都省下了,擠在出版社裡——(未講完)
韶華:我還是要加。
△谷音——土裡土氣的——(快速連話)
韶華:好。不過那個男人還在屋頂上洗澡。
m.hetubook.com.com時:日,秋末冬初。
韶華:我還是要加!
谷音:神經病!
谷音:那妳長的文章拿來呀!
老古:誰在屋頂上洗澡!?(突然聽到了上一句,吃了一嚇)
谷音:妳不是要錢嗎?(停了翻看交來的稿)
韶華仍在笑著笑著的同時,谷音順手扒起一個大紅色還算新的熱水瓶和*圖*書,對韶華說——(用紅色水瓶襯韶華那一無所有的衣著和心靈)
谷音:好,加妳這一大堆賣不出去的雜誌。讓我給妳提著——送妳回去——老古,管小孩子呀——。
韶華:我還是要加。
谷音順手把熱水瓶塞到韶華懷裡去時,馬上彎腰在紮一大堆過期雜誌的同時,口中正說著好,加妳這一堆賣不出去的雜誌。韶華笑著接過熱水瓶的同時——
韶華:壞蛋!(立即接上谷音提破雜誌的動作)
韶華:短的。(看著那薄薄的七、八張稿
和圖書紙)
韶華將網籃中(鏡頭不經心的帶過一同放著一瓶油、兩隻鹹鴨蛋、一包米、一條火柴盒十包裝的。)的稿件,用章能才寫信給她的牛皮紙信封裝了,很自然的拿出來。谷音先是看到了韶華那麼薄弱生活食品的下一秒鐘,看見了上面寫著「沈韶華小姐芳展」,下面署名「章緘」的毛筆字封套。
谷音:來——妳搬家,送妳一個熱水瓶——
韶華:——我還是要加!(同時都笑成搶話講了)
谷音:——喜氣洋洋的——(快速連話)
兩個女人已然丟下看書不做事的老古,丟下站在一個小方和*圖*書「孩子車」(四邊有欄杆的)內仍在吸奶瓶的五歲左右小男孩子,走了上街。
(室內景)韶華坐在谷音身邊的椅子上,谷音與丈夫老古的大書桌是對面對拼著放的。這一間辦公室裡只他們夫妻兩個,有一個走廊在房間後面,走廊上是谷音做飯的區域。辦公室放著兩盞檯燈,夫妻各一盞。同時共有一個筆筒,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稿紙、印書大樣、算盤、漿糊、煙灰缸、印泥盒、字典、茶杯……這些文人的東西。這些「工作進行中」的東西,「這可是屬於谷音這張辦公桌的。」老古那張桌子上,乾乾淨淨,除了煙灰缸之外,老古的桌子清湯掛麵似的。
人:韶華、谷音、老古、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