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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青萍6:鳳凰于飛

作者: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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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世為人

第二章 再世為人

因此,她忍不住急上一步,道:「任大俠,該回頭時就得回頭了。」
潘巡察冷笑一聲道:「一掌打死你未免太便宜了,嘿嘿,老狗,老夫今天要你多當幾個巴掌呢。」
梅瑤麟抬頭看看昏暗的天色,道:「我們來此之前,已決定攀崖登峰,這些早在計畫中了,緊張又有何用,對了,玲妹,從中午到此刻,我們都沒吃什麼,你餓不餓?」
潘三省身列銀龍堡內巡察之職,武功也是不弱,當下不由自主的閃電撤掌,飛身向後倒射出去。
梅瑤麟淡然一笑道:「我們已躲過他一次暗箭了。」
「狂俠」任天松一怔,跟著冷笑道:「後悔!嘿嘿,後悔老夫只失去一條手臂嗎?」
梅瑤麟聞聲心頭一震,身子不由自主的滑下了兩三寸,擦出一絲輕響。
高崖左右兩側,山勢連綿,山勢漸遠漸斜,松柏林立,顯得容易攀登得多。
梅瑤麟道:「很容易,麻煩可能出在崖頂上,我相信『天門道人』在佈陣之前就已發現此崖的缺點了,因此,他該派幾個好手在此把守才是。」
那大漢望了梅瑤麟一陣,急步走了上去,焦灼的道:「陸璣已逃出囚室,現在已進入陣中。」
但是,驟然之間看到他,他們又有點難以置信似的呆住了。
潘巡察冷聲道:「你可是以為本堡大公子真是梅瑤麟殺的?」
潘三省冷哼一聲道:「怎樣?大爺要他跪下磕頭。」
聲落一招「佛點迷津」早已拍了出去。
梅瑤麟星目一轉,已看清那個擒住他父親的潘巡察,星目中殺機一閃,飛身從白髮老者身側穿射過去。
雲鳳玲點點頭,道:「是的,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雲白飛話未說完,突聽叭的一聲大響,接著,潘巡察的聲音怒罵道:「老狗,大爺這一巴掌你覺得輕重如何?」
梅瑤麟毫無表情的向水中孤島一指,道:「不是什麼好居處,好在任大俠對那裡的情況已熟悉了。」
梅瑤麟淡淡的道:「我說過放他三次不死。」
「年輕人,你放心老夫把這條右臂帶走嗎?」
梅瑤麟冷笑道:「天下該死之人還多,在下認為還不到在下死的時候。」
「狂俠」任天松老臉陡然一變,道:「你可是替老夫準備好什麼住處?」
另一個聲音接口道:「來人大都消滅了,是萬象宮的,不過,他們不承認大公子是他們下的毒手。」
梅瑤麟冷冷一笑道:「任天松,就是梅某不說,你自己心裡也明白,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瑤臺牧女」雲鳳玲聞言一怔,道:「容易?」
梅瑤麟聞聲心頭一沉,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應付。
突然,他冷笑一聲,左手立掌如刃一揮,「喳」的一聲,硬生生的把一條右臂齊肩切了下來,俯身拾起,端詳了一陣,突然厲聲大笑道:「哈哈……武林傳言不假,你梅瑤麟從來不說假話。」
梅瑤麟見狀立時明白,暗忖道:「這座高不及百丈的高崖,想來就是『銀龍堡』禁囚之地。」
梅瑤麟冷冷的道:「如其說在下要留你,倒不如說在下要送你走上黃泉道。」
索玉珠聞言急聲道:「吳師爺,你……」
突聽梅劍雲的聲音冷喝道:「潘三省,你想幹什麼?」
白髮老者冷哼一聲道:「小子,你既知老夫名號,尚能鎮定如此,確實難得,小子,你該也有個名號才是。」
蒼茫昏暗的暮色中,雲鳳玲望著梅瑤麟愈升愈高的身子,一顆芳心緊張得直似要跳出口中,一隻玉手,不自覺的緊抓在身側的一顆樹枝上。
梅瑤麟聞聲大怒,爬上的身子突又向下一滑。
梅瑤麟側臉一望,只www.hetubook•com•com見此人,劍眉虎目,鼻直口方,面目清奇爽朗,使人一見有一種豪放之感,可能是過度的折磨,使他在中年強壯之時,竟然華髮早生了。
雲白飛大笑道:「尊駕不敢殺死老夫,打幾個巴掌又有何用,哈哈……」聲音充滿了怒意。
「對這種人你還守信義?」
壯漢惶恐的道:「小的也不知道。」
「狂俠」任天松聞言大驚,他知道梅瑤麟不可能騙他,否則,他不會讓他把右臂帶走的,驚怒憤恨,使他呆了呆。
瑤臺牧女粉臉一寒,冷冷的道:「任大俠,有朝一日,你會後悔!」
梅瑤麟急上的身體,快如怒鶴沖天,不大會工夫,已落身距離崖頂尚有十幾丈的一根松枝上了。
潘巡察——潘三省冷笑道:「姓梅的,你少呼喝幾聲為妙,別忘了,今日你已非銀龍堡的乘龍快婿,而是階下之囚,嘿嘿,再囉嗦咱姓潘的就掌你一掌。」
梅瑤麟陰冷的笑了笑道:「尊駕右肩雖然只穿了個洞,但梅某相信那根臂骨受擊之處,該已碎如細砂了,任大俠在島上沒事,可以醫醫看。」
梅瑤麟淡漠的冷笑道:「任大俠好勇氣。」
瑤臺牧女粉臉一怔,道:「任大俠,今日不回頭,你再沒有回頭之期!」
崖上眾人聞聲一轉頭之際,梅瑤麟已射落崖頂,在他面前三尺左右處,站著一個高大的白髮老者。
梅瑤麟道:「我一個人上比較安全些,就是萬一遇上埋伏,這段距離恐怕也跌不了我,你一上我就要分心了。」
「狂俠」任天松聞言心頭略放,長笑聲中,飛身幾個縱躍已落身江心島上,梅瑤麟揮起一掌把鐵索擊落江中。
梅瑤麟冷漠陰森的道:「任大俠能記得很好,下次你我再相逢時,任大俠只怕得進另一個世界了。」
似乎已打消了逃奔的念頭,「狂俠」任天松緩慢的轉過身來,奪目的腥紅鮮血已染紅了他半邊胸膛,正順著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地上。
梅瑤麟淡然的笑了笑,沉重的道:「眾人的生死,就看今夜此舉之能否成功了。」
梅瑤麟聞言心中暗自一震,忖道:「天門道長智計果然驚人,竟然一眼就看清了我安排的機關,等下進銀龍堡時,倒格外小心了。」
「瑤臺牧女」雲鳳玲才看清梅瑤麟放下的右手,那邊已傳來「狂俠」任天松痛楚的哼聲,猛一抬眼,粉臉不禁為之一變。
梅瑤麟冷漠的道:「尊駕似乎仍有當年的豪氣。」
「瑤臺牧女」雲鳳玲黛眉皺了一皺,駐足不前。
梅瑤麟抬頭向上望了一陣,道:「玲妹,由崖壁中間登上,該是他們被囚之地吧!」
最先開口說話那人——吳師爺,冷冷的道:「老夫不管閒事。」
瑤臺牧女見狀突然明白過來,驚奇的望著梅瑤麟道:「麟,你心思真快,也許天門道人沒考慮到這一著。」
梅瑤麟聞言心中一動,略一思忖,道:「這樣好了,我上去之後,如果沒有危險,馬上就招呼你上來,我相信你在下面的時間絕不會太久的。」
瑤臺牧女黛眉一皺,不安的道:「麟,那我們怎麼上呢?」
梅瑤麟笑了笑道:「很容易上。」
白髮老者緩緩點了點頭,突然轉向另一老者道:「畢兄,陸璣的事,就煩你走一遭了。」
梅瑤麟俊臉毫無表情的盯著「狂俠」任天松,冷漠的道:「任天松,你又脫過了一劫。」
話落星目中陰沉的冷芒一閃,冷冷的道:「不過,梅某可以重複告訴你一遍,梅某說過今天要取你右臂,因為時間有限,下兩招就要結束此局了。」
壯漢神色稍定,hetubook.com.com緩和了一下,道:「據伏龍客棧的人說,大公子與那雲姑娘就是被那人擒走的,但不知怎的卻死在『板斧樵隱』西門奇等人手中,天門道長懷疑那人就是梅瑤麟。」
恰在這時,突聽崖上一個倉惶失措的聲音叫道:「兩位師爺,不好了!」
雲白飛冷然道:「梅瑤麟若真殺了索龍,只怕貴堡大門前早已發生戰事了,老夫等是由貴堡的遲遲不敢殺害我等得知的。」
就在梅瑤麟身子剛站好之際,突聽崖上一個雄渾低沉的聲音道:「潘巡察,情形如何?」
話落突然大喝道:「崖下有人。」
索玉珠又道:「樂師爺,你也不管管嗎?」
白髮老者老臉又是一緊,道:「梅瑤麟,懷疑是梅瑤麟?」
梅瑤麟星目中冷光如電一閃,右手閃電迎揮出去,快速雖然不下前幾掌的掌勢,但卻未用全勁。
梅瑤麟利用兩人說話的時間,已把崖上形勢看了一遍,只見此崖約有三十丈方圓,遍地起伏的巨石,荒草稀疏,十分蕭條荒涼,崖頂三面,白霧茫茫,想是陣圖阻礙所成的,雖然巨石可以擋風,但卻沒有蔽雨之處,這段日子,如逢豪雨,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過的。
梅瑤麟冷冷的道:「三面白霧茫茫,一面臨近絕崖,此處確是一方天成的奇險絕地,所美中不足的是崖壁裂縫太多,利於來人攀登。」
突然,一個陰冷憤恨的聲音大笑道:「真不幸,陸某這就來了。」
此時,梅瑤麟恰好由他身側擦過。
黑臉老者一雙暴眼冷光閃射的盯著梅瑤麟道:「小子,你想留下老夫?」
梅瑤麟陰聲一笑道:「敵前從容問手下欲稟之言,尊駕倒是個臨敵從容之人,在下之名,等地行俠到達時再報不遲。」
白髮老者一怔問道:「來歷不明的少年人。」
潘三省鷹眼一翻,注定梅瑤麟冷喝道:「小子,你可是匆匆忙忙闖上來挺屍?」
梅瑤麟轉身又折了幾段松枝,揚手分別射入原來的松枝距離中間,轉頭望著雲鳳玲道:「這樣你就可以上去了,記住,等我招呼你再上!」
潘三省大笑道:「哈哈……你叫本座這麼輕鬆的就把他這隻鬼爪放掉嗎?」
「瑤臺牧女」雲鳳玲愁苦的搖搖頭,道:「我一點也不餓,麟,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梅瑤麟笑道:「我也不想吃。」
白髮老者脫口道:「嫁禍?」
梅瑤麟沉聲道:「你先在下面接應他們,我先上。」
梅瑤麟緩緩轉過身來,道:「怕他是嗎?」
兩人翻過三道漸次高拔的山嶺,眼前出現一座高峻突立如牆的崖壁,梅瑤麟抬頭打量那座高崖一陣,只見崖壁高約一百五十丈左右,壁立如削,石縫中疏疏落落的倒掛著幾叢荒草,越發顯得陡立難攀。
梅瑤麟毫無表情的冷笑一聲,道:「三招才過,尊駕已身陷絕地了!」
潘巡察冷笑道:「大概用不著怕你們吧!」
雲白飛冷笑道:「尊駕說梅瑤麟已死在旋風客手中,不過,當時我等只是懷疑,並沒相信,此時證明果然不假。」
「瑤臺牧女」雲鳳玲看看那些松枝的距離,不安的道:「這麼高我……」
就在他轉身的同時,突聽梅瑤麟清叱一聲道:「任天松,留下右臂吧!」
梅瑤麟冷冷一笑道:「任天松,梅某勸你放明白點,左右兩側雖有你可逃之路,但是,尊駕該明白,你逃不了。」
梅瑤麟道:「但此處天險並不完善。」
「狂俠」任天松已打好了逃走的算盤,暗中早已把勁力運於雙足之上,一見梅瑤麟出招,心頭不由一喜,倏然收招,轉預備向右側逃奔。
懸空的和_圖_書身子已無再退之力,「狂俠」任天松久走江湖,心中雖然驚恐已達極點,但卻仍十分鎮定,冷哼了一聲,雙掌突然便迎了上來。
壯漢道:「堡主等人去追查一個來歷不明的少年人去了。」
雙宿循聲望去,目光到處不由同時一怔,就在這時,梅瑤麟身側約四尺處的一塊巨石之下,飄落一個衣衫褸襤,滿頭蒼髮的中年人,他手中牽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銀龍堡」壯漢。
壯漢道:「因為天門道長說除了梅瑤麟以外,不會有人敢公然嫁禍給萬象宮,因為,如果被查屬實,他將兩面受敵。」
梅瑤麟冷冷一笑道:「尊駕應該說梅某力量用得恰到好處才是。」
梅瑤麟陰森森的冷笑一聲,道:「來送尊駕等上路。」
雲鳳玲不安的道:「下次他會更加小心。」
那知一腳竟落了個空,心頭一震,慌忙向前縱出一尺多,至此,他想為什麼梅瑤麟的震力那麼小!
梅瑤麟笑道:「玲妹,你低估了天門道人了,假使連這麼大的一個缺點他都看不出來,在當今武林中,只怕早已無他立足之地了。」
白髮老者冷冷的道:「小子,你雖然有一雙擅跑的快腿,但是,你該看得出此地沒有可逃之路。」
雲白飛聞言冷笑道:「實際貴堡也同樣不知道梅瑤麟是否遇害,是嗎?」
梅瑤麟如影附形,在「狂俠」任天松雙足尚未著地時,他雙掌又壓到了他的胸前。
梅瑤麟笑道:「我說過的話都得做到,走吧!」
畢姓老者黑臉毫無表情的應了一聲,道:「兄弟這就去找他。」說要動身。
突聽索玉珠嬌聲叫道:「潘三省,他武功受制,你打了他算什麼英雄?」
「狂俠」任天松冷笑道:「這麼說你姓梅的是怕老夫落江了,哼哼,這句話說出去,不知天底下有幾個人能相信?」
「瑤臺牧女」雲鳳玲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麟,你有時對人很狠,但有時卻又對人很慈,像一種不知悔過的人,實在不應該放他活著。」
白髮老者突然接口道:「小子,這裡的地勢你可看清了?」
「狂俠」任天松老臉一變,突然會意的大笑道:「梅瑤麟,你該知道鐘鼎山林各有天性,不能相強,老夫以為值得慶幸的是,老夫還活著。」
突聽崖上吳師爺的聲音大笑道:「哈哈……朋友,這次老夫可聽明白了。」
他陰森的盯視了梅瑤麟許久,突然縱聲狂笑道:「哈哈……梅瑤麟,老夫脫過了這一劫,你可是想向老夫賀喜?」
白髮老者才鬆下來的臉色突然一緊,道:「怎會逃出的?」
那人冷笑一聲道:「他們正是那麼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梅瑤麟早已遇害了。」
「嘶」的一聲裂帛暴響,白髮老者手中多了一片布條,梅瑤麟卻已脫身射入崖上,直撲潘巡察。
梅瑤麟笑道:「那裡有人把守,我們不能上是嗎?」
話落星目中神光一閃,沉聲道:「玲妹,我們走吧!」
「武丞」雲白飛梅劍雲等人,此時都已認出了來人是誰了,這,正是他們日夜盼望著來救他們的人。
時間匆促,已無多想的餘地,任天松愧恨的冷哼一聲,倏然向後倒翻出七八尺遠,身子已到了江邊。
「狂俠」任天松心中確實已打好逃走的主意了,聞言精眸中陰光一閃,突然飛身一招「狂風驟雨」拍向梅瑤麟道:「你且看看老夫是否走不了?」
話落突然轉向梅瑤麟,道:「年輕人,你說是不是後悔老夫只失去一條右臂?」
雲白飛冷笑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們所怕的就是梅瑤麟。」
梅瑤麟漠然的道:「幾個人相信與你任大俠都hetubook.com.com沒有關係,不過,梅某可以告訴你原因,不知尊駕願聽否?」
轉念之間,淡然一笑道:「玲妹,這就是銀龍堡的後山山崖了吧!」
「狂俠」任天松回頭向島上望了一眼,冷冷的道:「你可以切斷鐵索。」
梅瑤麟冷漠的道:「梅某以為尊駕該準備登程了。」
「轟然」一聲大震,「狂俠」任天松懸空的身子突然降落地上,震力雖然小得出乎他意料之外,但落地仍不由自主的向後猛退了三步,迷茫而冷森的抬頭望了梅瑤麟一眼,右足本能的向後倒踏出去。
梅瑤麟聞言心頭一動,伸手一拉頭上松枝,飛身如箭,直向崖頂射去。
梅瑤麟冷冷一笑道:「好說,好說,在下既然登上了虎穴,豈有逃跑之理,倒是有勞你『銀龍堡』雙宿多擔這一份心!」
話落又冷冷一笑,道:「任大俠,請!」
梅瑤麟陰冷的望了潘三省那張疤痕密佈,鷹眼塌鼻的醜臉一眼,冷酷的道:「尊駕沒想到今天就是你的大限吧?」
「狂俠」任天松大笑道:「年輕人,你可要下逐客之令?」
掌勢直壓胸前,「狂俠」任天松此時如果出掌硬接,當然還來得及,但是,他心裡明白,自己內功不及梅瑤麟,如果硬接他一掌,只有加速自己的敗亡。
冷冷的掃了崖上眾人一眼,突然轉向那個前來報信的壯漢道:「過來,什麼事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
「瑤臺牧女」雲鳳玲苦笑了一陣,道:「麟,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狂俠」任天松聞言心頭一寒,雙目不由自主的向左右掃了一眼。
白髮老者扭頭回顧,原是一種不自主的自然趨勢,頭才一轉,立時又驚覺身負的重任,倏然回過臉來。
潘巡察冷笑道:「尊駕的證明好簡單。」
索玉珠道:「不然你要怎樣?」
瑤臺牧女緩步走到梅瑤麟身後,輕柔嬌怯的道:「麟,我,我有點害怕。」
「狂俠」任天松冷厲的笑了一聲,飛身紛落鐵索之上,回頭凝視梅瑤麟,陰沉的一笑道:「此刻斷它,任天松就可落下江去了。」
話落星目中冷芒一閃,飛身向石壁上飛躍而去,一躍足有二十幾丈,落足於第二根樹枝上,足尖一點插於石縫間的松枝,再度凌空射上去。
一聲暴喝聲中,一雙快如驚電般的巨爪已按向梅瑤麟肩頭,冷喝道:「下去!」
困苦的景象,觸發了梅瑤麟更濃的殺機,目注舉步欲行的黑臉老者,陰冷的一笑,道:「那裡陳屍都是一樣,尊駕不走也罷!」
梅瑤麟冷漠的道:「任天松,你知道口狠不如心狠,心狠不如手狠,說些狠話與事無補,假使任大俠沒有其他的事要交代的話,梅某以為今日之局該結束了。」
吳師爺突然搶著接口道:「讓他跪跪又有什麼關係。」
話落右手一揚,只見灰芒一閃,十幾段樹枝已全鑲入石縫之中,每一段樹枝的距離都是十三四丈左右。
藉著樹叢的掩遮,兩人飛一般的來到了崖下,峰高遮光,黃昏的山中,顯得特別昏暗。
白髮老者上下打量了梅瑤麟一陣,一雙精目突然停在梅瑤麟腰懸的劍鞘上,細看一陣,他臉上的緊張之色漸漸消失了。
梅瑤麟一言道出二老綽號,「雙宿」老臉同時一變、由梅瑤麟的鎮定與泰然,他們看得出,他並沒有把二人放在眼裡。
「狂俠」任天松不期然的向左右掃了一眼,窘迫的狠聲,道:「梅瑤麟,你力道差了一點了呢。」
潘巡察冷聲道:「咱們過去怎麼跟你說的?」
梅瑤麟淡然一笑,飛身射上附近一顆古松,運功切下幾段拇指粗細的樹枝,飛回雲鳳玲身側道:「缺點和-圖-書就在這裡。」
雲白飛聞言突然大笑道:「此時老夫等的重穴均已被封,尊駕當然用不著像當初見老夫時那麼搖尾諂媚了,現在是尊駕的……」
雲鳳玲道:「是的,麟,你準備怎麼上呢?」
「狂俠」任天松運功止住右臂斷處流血,揮手把斷臂拋入江中,陰森森的冷笑道:「任天松對自己能如此,對別人……嘿嘿,年輕人,你猜老夫有沒有這種勇氣。」語氣十分殘酷。
雲鳳玲道:「你放心我一個人在下面等?」
此時,突聽雲白飛冷沉的聲音道:「他們可是說是梅瑤麟下的毒手。」
掌隨聲到,剎那間漫天掌影呼嘯的銳風,罩住梅瑤麟的前身。
梅瑤麟漠然的道:「我們也會更加小心,我們該動身了。」
梅瑤麟冷冷的道:「任天松,你該知道你還不夠資格讓梅某來暗算於你。」
梅瑤麟冷冷的道:「但尊駕仍有上來的機會。」
壯漢點頭道:「道長說是嫁禍。」
這一切的事故,都在眨眼之間發生,潘三省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上股銳風已向他抓住梅劍雲的右手門脈劈了下來。
梅瑤麟似乎沒料到他反應如此之快,驚覺肩頭風到,身子本能的一矮,足尖用勁一點地面颼的一聲,向前射了出去,反應也是快極。
梅瑤麟星目中殺機一閃,緩緩移動身子向上遊去。
「瑤臺牧女」雲鳳玲已聽出梅瑤麟話中之意了,心底的善良,使她覺得「狂俠」任天松蒼老得有點可憐。更難得的是,一向殺人不動聲色的梅瑤麟今天竟有意放他一條生路。
黑臉老者聞言先是一怔,突又輕蔑的大笑道:「小子,你可是想在臨死之前博個狂名?」
「瑤臺牧女」雲鳳玲默默的點點頭,為難的道:「麟,你可以看到左右兩側山勢易上得多,但是……」
雙宿聞言心頭一動,黑臉老者突然冷笑道:「小子,陸璣只怕永遠不會到這裡來了。」話落舉步欲向陣外走。
「狂俠」任天松老臉一寒,冷冷的道:「你的見識可是比老夫還多?」
梅瑤麟冷漠的俊臉上突然浮出幾道可怕的線紋,陰冷的道:「這麼說,梅某以為可以慶賀的是阻撓尊駕登赴黃泉之路的障礙又少了一重!」
「瑤臺牧女」雲鳳玲聞言心頭猛然一震,倏然轉臉望著梅瑤麟道:「麟,你心中並不如你表面上那麼泰然。」
冷漠的笑了笑,梅瑤麟道:「任天松,時間有限。」
他雖然早已凝功以待了,但卻不敢驟然間衝上去,當下足尖點在松枝上,貼壁而立,靜聽崖上的動靜。
梅劍雲聞聲似乎怒極,冷喝一聲道:「好個有眼無珠的……」
出招快似驚電一射,收招也同樣快得令人看不清,但這一收之間,「狂俠」任天松已失去了一條右臂。
雲鳳玲聞言芳心一震,堅決的道:「要上我們就一起上,我不要在下面等。」
雲鳳玲聞言更加迷茫,脫口道:「崖壁屹立如刃還算不上天險嗎?」
「狂俠」任天松心裡當然明白梅瑤麟如此做的目的是要折辱於他,但卻無法出口,當下冷笑道:「閣下可能又想到一個掩飾功力不及的新理由。」
雲鳳玲芳心一沉,迷茫的道:「麟,你不是說天險可仗,把守必鬆嗎?」
神色陰沉,毫無痛苦的表情。
「狂俠」任天松聞言先是一愣,又突然狂笑道:「哈哈……女娃兒,你還不夠資格在江湖上闖。」
「狂俠」任天松冷冷的道:「這是你實現最後一次諾言了。」
「狂俠」任天松蒼白的老臉雖顯得更加蒼老,但那雙精眸中透射出的狠毒光芒卻比以前更加濃厚了。
老者沉聲喝道:「外面的人都那裡去了,怎麼不擒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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